這整整一天時間，楊睿臉上幾乎就沒有笑過。
他是真的被噁心壞了。
身邊其他人也陸續知道了緣由，紛紛過來寬慰勸導，唯有顏丹辰一言不發，她的臉色似乎比楊睿還難看。
先是《精武英雄》、再是《仙劍奇俠傳》，這一前一後兩部被泄露的兩部作品，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楊睿。
也就是說，這事十有八九就是衝着楊睿來的！
什麼人這麼記恨楊睿，同時又有能力幹得出這事來？
很自然的，顏丹辰就想到了那雙黑手，愧疚便油然而生。
楊睿自然也猜得到她的想法，無奈勸了一句：“不用這麼沮喪，這事不一定和你有關。”
“我又不是小孩子，騙我有意思嗎？”顏丹辰搖頭苦笑，“你不怪我那是你有胸襟，但我不可能沒心沒肺當什麼都沒發生。”
“那不然你要怎麼樣？”楊睿沒好氣道：“你又搓不圓他拉不長他，除了背地裡罵幾句，你還能怎麼樣？”
“我還可以助你成功。”顏丹辰咬牙道：“我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練功升級刷履歷，然後再去找他算賬，對吧？”
楊睿啞口無言，可以啊姐姐，這你都知道？
“我雖然能力有限，但在某些方面也能推你一把的。”顏丹辰咬着牙，面露狠色道：“只是在你算賬報仇那一天，一定記得帶上我一起！”
看着顏丹辰那齜牙咧嘴的模樣，楊睿暗暗吃驚。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顏丹辰如此失控的模樣，簡直有點猙獰了，顯然也是恨到了極致。
點頭笑了笑，他問了一句：“好奇問一句，你能幫我什麼？”
顏丹辰俏生生白了她一眼，“你少看不起人，誰還幾個同學朋友了？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完直接揚長而去，看那氣沖沖的背影，明顯是找地方生悶氣去了。
吃過中飯，經紀人徐芳一臉疲憊地趕了過來。
自從顏丹辰入職之後，徐芳的工作壓力其實小了很多，很多瑣碎的事情不再需要她親自操辦了。
但這次的《仙劍》片源泄露事件可不小，她當然不可能閒得下來。
楊睿給她點了份工作餐，然後問道：“怎麼樣，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徐芳啃了口披薩，連連搖頭。
“什麼意思，查不到？”楊睿再問。
徐芳努力嚥下披薩，開口回道：“是沒法查，現在基本已經能確定，這片源就是唐仁送審申請版號的素材，你說這事還能查下去嗎？”
楊睿沉默了。
片源確定是送審的素材，那麼只可能有兩個泄露渠道——第一種可能，唐仁內部出了內鬼，有人監守自盜。
但這個可能性太小了，唐仁剛剛初創，公司上下都還等着這部劇創收大家分蛋糕呢！
即便公司內部有些許分歧，但現在遠沒有到爲了內鬥不顧公司前途的地步，做生意的，沒人會跟錢過不去，傻子都幹不出這事。
那麼就只有第二個渠道了——廣電。
如果泄露源來自這裡……那確實沒法查了。
咋地，你唐仁想翻天不成？
“那現在怎麼辦？”楊睿皺眉問道：“唐仁就打算這麼認命了？”
徐芳嘆了口氣，“要不然呢，還能怎麼辦？萬一真查出什麼結果來，唐仁那小胳膊小腿也兜不住啊……現在她們能做的，也就只有想辦法四處殺蟲堵源了，儘可能把損失降到最小。”
楊睿再次沉默，心裡多少有點鬱悶。
明明知道黑手是誰，卻拿他沒辦法……噁心！
一股無明業火在胸口熊熊燃燒，他再次堅定了努力往上爬的決心——雜碎東西，你最好別這麼早退休！
總有一天，這些爛賬我都會找你一筆一筆算清楚！
傍晚時分，楊睿退掉酒店房間，準備帶隊飛往燕京，參加六公主的專訪。
出發前，於老帶着一堆曲藝圈的老前輩過來給他送行，並且再次鄭重表達了感謝之情。
晚上七點，團隊抵達燕京。
這次下飛機之後可就安靜多了，根本沒有什麼粉絲接機團。
直到有幾個眼尖的粉絲辨認了出來，現場纔開始熱鬧起來。
好在機場的安保團隊早已有所準備，趕緊護送楊睿等人離開了機場。
六公主方面也很給面子，親自派人前來接機，而且還早早就給安排好了下榻的酒店，這個接待規格算是很有排面了。
一般的明星來六公主錄節目，基本都是自立自強的……
節目錄制安排在了第二天，但對接工作卻是必須提前完成的。
雖然六公主的這個專訪向來以“直面處刑”作爲賣點，嘉賓基本沒有選問題的權力，但涉及某些禁忌問題的時候，六公主還是願意給點商量餘地的。
負責對接的是顏丹辰，她早就列好了相關的清單，裡面包括了一系列楊睿不希望碰觸的話題。
除了那些無聊的花邊緋聞以外，裡面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能碰最近的《仙劍》泄露事件。
但六公主方面顯然也沒那麼好說話，雙方開始了錙銖必較的拉鋸戰。
楊睿懶得參與這種扯皮，直接交給徐芳和顏丹辰全權處理，自己則是回到房間往牀上一躺，開始收看正在播出的《仙劍奇俠傳》。
劇情已經推進到了在殭屍鎮幫韓醫仙打殭屍，三位主角齊聚一堂，清麗嬌妍的趙靈兒和美豔絕倫的林月如，兩人一左一右陪着李逍遙闖蕩江湖……
這份豔福，看得楊睿都有幾分羨慕。
可惜這份謙讓的和睦只存在於戲裡，現實中這兩位一見面，沒打起來都已經算是很剋制了……
兩集播完，楊睿開始玩遊戲磨時間，就只爲了等一個收視數據。
熬到十一點半時，藍莓臺終於公佈了當晚的收視率數據。
沒有任何意外，收視率出現的了明顯的下滑——直接從1.57%跌到了1.34%！
別看只跌了0.23，但考慮到觀衆基數，這其中流失掉的觀衆數量可絕對不小。
無論是對於製片方還是電視臺，亦或是那些投資的廣告商來說，這都是巨大的打擊！
而更加可怕的是……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隨着盜版資源的進一步擴散，收視率會進一步的下跌！
畢竟某種程度來說，盜版的追劇體驗實在是太好了——一口氣看到底，而且不需要受廣告的騷擾，關鍵畫質還不差……
這種免費的優質資源，誰不喜歡？
但這麼下去，蔡亦儂和唐仁的處境可就不太妙了。
楊睿有點坐不住了。
當初他能出演李逍遙，多少沾了點蔡亦儂的知遇之恩。
現在這情況，不能眼睜睜看着無動於衷啊。
得做點什麼啊！
哪怕可能會招來一些麻煩，但至少無愧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