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商威武
逐鹿之戰,那個時代早已過去三千六百年之久。
能認出蚩尤模樣的人不多,見過他的人先得活得久,其次他得有一定身份地位,參加或旁觀過九黎的崛起或消亡,得接觸過蚩尤。
聞仲和崇侯虎的壽命肯定沒有千年之久,屬於近百年內的風雲人物。
但是,一個師承卓絕,一個家族傳承悠遠。崇氏傳自於鯀,鯀是顓頊帝之孫,顓頊帝傳自於黃帝,崇氏也是家傳淵源的正宗黃帝后裔。
於是二人便如同喚醒塵封的記憶一般,小時候依偎在長輩身旁,被恐怖描述那位遠古中兵主的形象,有畫面感了。
孟嘗得到暴漲的氣血,進入了瘋狂殺戮的時間,只作爲切割戰場的騎兵先鋒的他,顧不得輕騎難以衝陣的問題。
身後的騎兵在校尉的約束下,不得不茫然的跟着他一起衝進去,殺出來,連番衝殺讓他在敵人的密集方陣中來了個九進九出。
如果這次戰役能有史書記下來,不知道後世的文鴦會不會腦子一衝,也奔着一個“古之孟嘗”的壯舉給司馬師再送兩份驚喜大禮包。
就算是有紅光助陣,北海叛軍也被這種霸王衝陣的打法徹底給打崩了。
本就沒有規矩的陣型徹底散成一盤細沙,崇侯虎借勢直接對剩餘的崇城軍下令,衝出大營與朝歌軍會師,一舉反攻叛軍的主力方陣。
兵者四勢,在陰陽、權謀、技巧尚未開發的年代,兵形勢是最常見的一種戰陣藝術。
在崇侯虎的眼中,兵形勢的極致他就見過兩次,除了眼前這位小將,另一位如今已經是大商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二王子子受。
這種無敵的戰將,就如霸王項羽一般,管你千般謀算,萬般變化,我自憑一己之力,一鼓作氣,抓住機會就轟之以雷霆萬鈞之勢撕碎一切敵人。
霸道,野蠻,效果十分強大。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紅光下的叛軍無懼無畏,裹挾潰兵一路襲殺很難做到,個人的能力無法完全影響這種超凡力量的外掛加持。
崇城聯軍軍團也不是孤軍,外有朝歌鐵騎衝陣,側有朝歌甲士攔截最棘手的異獸軍團,遠處燕城更是城門大開,披麻戴孝高舉燕旗的澹臺軍與燕城軍傾囊而出。
叛軍四面受敵。
面對這樣的劣勢,袁福通在中軍不停的派發軍令,旗官與傳令官呼喝着北海叛軍各諸侯紛紛朝四方接戰,自己則拿出一杆金銀交錯的偃月刀,指揮着中軍裡蟄伏已久的怪獸軍團,向深入的孟嘗殺去。
他當然記得此人,自己兩個兒子,一個直接,一個間接,都因此人而死,雖有補救之法,可自己兩個兒子終究不再是人。
能衝進敵陣,赤兔功不可沒,這是崇侯虎給自己兒子精細挑選的坐騎。
眼見其他騎兵的坐騎,因爲前方一大羣形狀詭異的人形妖魔鬼怪紛紛駐足不前,赤兔依然敢昂首挺胸的傲然衝鋒。
校尉見無法追上孟嘗,衆多的軍馬又紛紛被妖魔的氣息驚擾逼停,只得下令,停止衝鋒,向外殺去。
“我等愧對孟校尉矣!”
叛軍大營里正常人不多,戰兵都變成了頭生各種動物角,或者身體和動物發生詭異融合的怪物的一樣。
更恐怖的是,還有一些,各種隨意拼接的三手人,兩頭身的縫合怪,和後世詭異的克蘇魯神話一樣,一眼看去就足夠讓人san值狂掉。
想來妖魔若是不出,這就是袁福通最後的底牌了吧。
赤兔無懼,一往無前,孟嘗殺戮慾望高漲,沒有撤退可言。
“崇侯帳下竟有如此猛將,太師可知此將何人?”鄧嬋玉目光灼灼,不禁向身邊的太師詢問道,她是一直以婦好爲偶像,立志要用女兒身在軍旅之中建功立業的奇女子,能引得她一身一聲驚歎的男人,屬實不多。
聞仲撫着長長的白鬚,目光凌厲:“未曾聽聞近年來崇城有此俊傑,事後可問崇侯。”
在諸多同袍的注視下,一騎披風招展,單人闖陣奪旗,翩翩少年郎,血光浮甲裳。
而在戰場的另一邊。
三眼巨人,遠古洪荒異種,原是山海經內大人國民衆,和靖人的小人國比鄰,在顓頊帝絕天地通,山川江河改勢後,大人國、小人國歸於歷史的塵埃。
作爲曾經山海遺民的三眼巨人和靖人躲過了成湯的屠刀,安穩的在北海得以繁衍生息。
也不知道一向與世無爭的他們,到底是圖什麼,選擇跟着袁福通和衆妖魔助虐。
這些巨人除了身形龐大以外,更是身上具備着獨特的異能。
只要額上單目一閃,灰芒巨人便猶如石人,刀槍不入銅頭鐵壁,紅芒一閃便是御風駕火等等等。
比起鄰居靖人,這些巨人更符合世人對山海經異人異獸的認知。
魔禮壽終究是輕敵了,單個巨人,他可以輕鬆應對,可四五巨人聯手之下,一時打得他也是左挨一拳,右挨一腳,不一會兒威風凜凜的鎧甲上遍佈各種腳印,胳膊和臉上更是吃了幾記重拳,青一塊紫一塊,鼻血橫流。
魔禮青在一旁看的是偷偷發笑,這小子這次臉丟大了,記着太師的叮囑,他也有意打磨一下四弟,一點上前的想法都沒有,四弟未出全力,不着急。
“咦呀!!!四爺我生氣了。”魔禮壽摸着被石巨人打腫的臉頰,怒不可遏,左手一拍,腰間花狐貂從布囊裡靈活鑽出,快速的爬到紅目巨人的後頸處,迎風便長,不一會兒就體型變得和巨人一般大。
鋒利的獠牙狠狠的咬在巨人的脖頸上,一顆碩大的頭顱就身首分離,砸倒一大片環狗。 緊接着,花狐貂大嘴一吸,剩下的無頭巨人和周邊那些對普通人而言大了一圈的環狗也紛紛被它吸入腹中。
“嗝~~”花狐貂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拍了拍肚皮變回小小個,又飛回了魔禮壽的布囊裡。
“誒?誒!寶貝寶貝,你可別回去呀,前面還有幾個呢。”
花狐貂可不管這些,吃飽喝足,收工。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
任憑魔禮壽不斷的利誘懇求,花狐貂絲毫不爲所動。
“臭狐貂,四爺記住了,下次有好事,有你求我的時候。”
魔禮壽看着像個委屈的奴才,花狐貂纔是主子,主子現在累了,奴才威逼利誘統統不好使。
鬱悶的魔禮壽只能頂着對面近十個巨人磨盤大的拳頭,竭力還擊着。
旁邊策應觀戰的魔禮青樂得嘴角直扯,終究是沒笑出聲來,身爲大哥,多少得給二貨弟弟留點面子。
戰場的另一端,一位少年甲士剛剛滅殺了幾隻環狗,累得氣喘吁吁,憤怒的一把丟下方天畫戟,看着被環狗蜂擁而上咬死的坐騎,一把扯開衣裳,掏出一面繡有骷髏頭的白幡。
“小爺我不打了,一羣畜牲!”
“不講武德是吧,圍毆小爺就算了,居然專咬人屁股,小爺弄死伱們。”
說罷,白骨幡鬼氣環繞,無數的幽魂從幡內咆哮而出,將一隻只環狗、甲殼人等異獸像鬼車拉人魂一樣,強行拉扯魂魄,收進了幡中。
果然,武道對於他並不昌隆,還是鬼道法術來得高效快捷。
還有數十位氣血翻騰的甲士,各個英武不凡,只見手中武器寒光閃爍,不出一會兒,便在甲士大軍前清出了一道血路。
對於普通的甲士,需要數十人圍攻才能牽制住的環狗,在他們的戰陣配合,如切瓜砍菜,紛紛倒下。
或許,這就是朝歌的底蘊吧。
北疆磕磕巴巴,加上千裡助陣的李靖才湊出七位名甲,在朝歌的精銳遠征軍中,輕輕鬆鬆便有幾十位名甲效力。
殷商大軍威壓四方,震懾八荒,不是沒有原因的。
更別提,名甲中最精銳的那幾人,還未趕到陣前。
少年郎孤身闖陣,打殺了無數人怪之後,終於見到了這一次叛亂的罪魁禍首,袁福通。
崇侯虎心情複雜,看着此時即將衝陣斬殺敵軍主將的孟嘗,心中露出一絲期待,同時也表露出了一些擔憂。
這年頭,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種能在軍團交戰之中以一己之力把兵形勢發揮到極致的人才,更難得。
比起手刃袁福通,他更在乎的是孟嘗能繼續成長。
他老了,二弟也是不靠譜的性格,自己的長子又是一個殘暴短智的人,孟嘗若能成長起來,北疆至少可保一甲子的安寧。
袁福通看着面前意氣風發的少年小將,心中毫無懼意。
頗有一種英雄未老,小兒安敢得名的意思。
他袁福通,想當年也是奮戰沙場的猛將。
握緊金銀偃月刀,座下更是有着真龍血脈的龍駒,袁福通不懼任何挑戰,只見這位北海之主輕蔑的刀指孟嘗。
“守仁、守義,殺身之仇,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說罷,親兵營中兩人擡頭,眼眸蒼白無神的兩員小將,張大着毫無血色的嘴脣,發出“嗬、嗬”的聲帶破裂嘶啞聲。
特別是袁守義,腐朽的面龐上還有蛆蟲穿進穿出,激動時蒼白的眼珠更是崩裂而出,差點給孟嘗從狂暴中嚇回理智。
兩個本已死去的身軀,重新以一種詭異的身份迴歸了戰場。
動如脫兔,鬼影襲來。
面對兩位已死之人,孟嘗也發出瞭如野獸般的咆哮。
15號0點上推。機不可失,仲父們,求投資,求收藏,求追讀,家人們。
後面的幾章會有連續高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