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鈴並不知道什麼是意想不到的結果。
她所得到的只有霍螢並不想來見她的這件事情。
“你說她知不知道如今的蜂后就是我呢?”薛鈴看着商九歌說道。
商九歌搖了搖頭:“你問我這種事情,應該是問錯人了。”
商九歌可不是那種會考慮對方知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
因爲絕大多數情況下,商九歌面前的人都不會猜到這個身着白衣表情隨便的少女,可能就是這個世界上劍術最高的人。
“所以說我纔想讓霍螢陪我聊聊這些事情啊。”薛鈴嘆了口氣:“不過如果霍螢沒有辦法過來的話,我們還有第二個人選。”
“寧夏嗎?”商九歌直接說道。
“你沒有看起來那麼笨啊。”薛鈴看着商九歌說道。
“那是因爲我本來就不笨。”商九歌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只是懶得思考罷了。”
“好好好,懶得思考。”薛鈴靜靜敷衍着眼前的少女:“不過,如果這樣的話,寧夏應該我們兩個親自去見,這樣的話,成功率會高上那麼一點。”
“秦會讓你出去嗎?”商九歌問道。
“這倒是一個問題。”薛鈴站起身來。
“我親自去問問他。”
……
……
現在的薛鈴,想見秦真的很簡單。
“我想出去。”當看到對方的時候,薛鈴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外面的世界對於殿下來說並不安全。”秦擡頭看了薛鈴一眼,淡淡說道:“並且,以往的蜂后殿下,是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蜂巢的。”
因爲從本質上來說,蜂后就不應該離開蜂巢,一旦離開,或許就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
便如同這一次,蜂后之所以會離開汴梁,是因爲汪直反叛,應天府淪陷,作爲代替那個人執掌蜂巢的角色,在這個毫無徵兆地黑天鵝事件中,被迫選擇親臨險境,嘗試依靠何萍與方別手下的霄魂客棧扭轉局勢。
但是卻沒有想到因此卻落入了秦的陷阱之中。
如果說蜂后依舊還在汴梁,那麼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畢竟,當時袁崇就在洛城,距離汴梁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
假如全力以赴的話。
“但我並不是以往的蜂后殿下。”薛鈴看着秦說道:“我繼續呆在這裡,對你並沒有什麼幫助。”
“你呆在這裡,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秦淡淡說道。
“但是這還遠遠不夠。”薛鈴說道。
秦看着薛鈴:“你要去哪裡?”
“找人。”薛鈴說道。
“找誰?”秦問道。
“寧夏。”薛鈴淡淡道。
“難道一個商九歌還不夠嗎?”秦看着薛鈴。
薛鈴搖了搖頭。
秦笑了起來。
“好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不過。”秦淡淡說了個不過。
薛鈴看着眼前的男人。
秦繼續說道:“不過,我不會幫你。”
“並且,你不要離開太遠。”
“如果我離開太遠會怎麼樣?”薛鈴問道。
秦看着薛鈴。
笑了笑:“你會死。”
薛鈴默默點了點頭,然後輕聲說了句謝謝。
“真是有趣。”秦看着薛鈴:“明明我說了要殺你,你還要謝謝我。”
薛鈴一言不發,轉身靜靜離開。
秦看着薛鈴離開的背影,無聲地笑了笑。
“她也不是真的傻,畢竟你對她的偏愛她能感受得到。”殷夜靜靜在黑暗中說道。
“你就這樣縱容她在您的眼皮子底下試圖培養自己的勢力?”
“並且,商九歌已經算是當今世上的高手,如果再加上智謀能力均屬上等的寧夏,以及身懷黑天魔功的黑無,而薛鈴依舊深居蜂后這樣的高位,他們真的有可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掀起風浪。”
秦笑了笑ꓹ 看着眼前的女子。
“難道。”
“風浪不好嗎?”
“越大的風浪,其實對我們越有利。”
“還有。”
秦淡淡看向窗外。
窗外黝黑如鐵。
“那位陛下的使者ꓹ 也快到了吧。”
殷夜點了點頭。
“自從上次謝恩死了之後,這次的使者,應該會是一個重量級的角色。”
“是袁崇嗎?”秦問道。
殷夜搖了搖頭:“雖然還不確定ꓹ 但是我相信不是。”
“爲什麼?”秦問道。
“因爲那位陛下也知道。”
殷夜淡淡說道:“如果說是袁崇到來的話,您和袁崇之間ꓹ 一定會死一個。”
殷夜看着秦:“我相信您是不會死掉的。”
如果秦不會死的話,那麼死的就是另外一個人。
秦搖搖頭:“何萍還沒有下落?”
殷夜看着秦:“何萍大人是蜂巢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刺客。”
也是最強大的刺客。
所以說她也有絕對的把握可以避開蜂巢的觸手。
“真是遺憾。”秦搖搖頭:“我本來還是希望有機會和她並肩作戰一次ꓹ 所以當時纔沒有一心去取她性命。”
“何萍大人也有自己的選擇。”殷夜淡淡說道:“不過現在連我也不知道ꓹ 這場亂局,究竟到什麼時候纔是結束。”
秦笑了笑:“大概要到他真的死了纔算結束吧。”
“不過,是真的太難了。”
“如果我的那些條件他能夠打贏,我們繼續做他的狗也不是不可能的。”
殷夜搖搖頭,看着秦::“大人知道,您的那些條件,他一條也不會答應的。”
“那麼就真的只能戰鬥到最後了。”秦淡淡說道ꓹ 話語平靜:“方別那小子,不知道在等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和追求ꓹ 雖然說我們的目得可能一樣ꓹ 但是最終所採取的手段ꓹ 卻不盡相同。”殷夜淡淡說道。
她看着秦。
“就像如果大人不出手的話ꓹ 我們的蜂后殿下,也不會從她換成了她。”
“沒有想到薛鈴作爲蜂后真的沒有受到大多數元老的反對。”秦嘆了口氣:“可見ꓹ 薛平在蜂巢中的餘威與人望ꓹ 比我們所想象中還要大。”
“那位陛下對他如此忌憚ꓹ 也並不是全無道理。”
“但是薛鈴小姐並不喜歡您。”殷夜看着秦說道。
秦笑了笑:“我也從來不需要那個小傢伙的喜歡。”
“她現在,還是太弱了。”
“什麼時候她能夠成長到她父親十分之一的程度ꓹ 那個時候,她才稍微有資格和我平起平坐。”
殷夜笑了起來:“或許要等到很久之後。”
“也或許。”
“這一天會來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