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之國是變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敢上街,每天都有人被殺。
那些隱藏,躲避起來的叛忍,浪忍,自以爲躲的夠隱蔽,殊不知到處都是亡靈,怨靈,無論躲去哪裡,都會被日向分家成員,帶着人偶部隊找到。
反抗者,一個不留。
願意去陽之國深造,學習的,會統一集中起來,湊夠一百之數,由人偶隨行,送去陽之國。
不願意的,下場和反抗者一樣。
大城小鎮,大街小巷,到處張貼着告示,宣佈了兩項法令,限忍令,限刀令。
在這兩種法令的下方,統一註明了,不準無故奪取他人生命,凡違反了的,剝皮抽筋。
一開始,每天被拉至刑場執行這一刑罰的犯人,多達數十上百,後來慢慢的減少,直至沒有。
很快,又有新的法令出現,這是對生孩子的補貼與獎勵。
家裡有一個孩子的,可領取五萬,兩個孩子是十萬,三個孩子二十萬,四個孩子五十萬,五個孩子一百萬。
除此之外,每年還可領取足額的錢與物資補貼,相當於是陽之國幫你養孩子。
當第一個家庭,去當地辦事處,做過驗證與檢查,證明了自己的四個孩子沒有假冒,領取到五十萬現金回去時,左鄰右舍都瘋了。
什麼鬼,生孩子還有錢賺。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領頭,其它也都再沒有顧忌,爭先恐後的跑去自己所在城鎮的辦事處,登記,檢測,辦證。
本來對陽之國感到恐懼,害怕的人們,在吃到甜頭以後,對陽之國的感觀是有所好轉。
至於那些暗中鼓動人造反的傢伙,沒有一個倖免,全被雛田散佈出去的亡靈,怨靈,看在眼裡。
在她的遠程指揮下,這些人全被抓住,公開罪名,再在大庭廣衆下處死。
到這裡,雷之國的人們差不多是明白了這位陽之國的公主是什麼打算了,不準殺害人,還支持多孕育新生命。
殺害了人的懲罰太重,而且你犯了這個事,根本沒處可跑,就跟有導航定位一樣,人偶要抓你,不費吹灰之力。
強盜,山賊,土匪,海盜,一些不法的黑暗勢力,隨着這些被逐一拔除,斬草除根,雷之國進入了一種非常微妙的和平時代。
做生意的最有感觸,不用再繳各種保護費,省的就是賺的。
陽之國作爲雷之國吃穿用度的主要供應地,捨出去的錢,又能如數再賺回來。
被派去雷之國幫忙的照美冥等一衆霧忍,親眼看到雷之國的慘狀,心是哇涼哇涼的。
這裡再沒有忍者的立足之地,也沒有武士的生存空間,強盜,匪徒已經被清理乾淨,不必再強身健體的增加自保之力,只需老老實實的工作,賺錢就好。
“這是什麼?”照美冥輕撫心口,吐了口氣;“不好的感覺。”
明明是和平的景況,卻讓人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忽然,前方有大動靜傳來,照美冥打起精神趕去,到那就看到一個肥頭大耳,腦滿腸肥的男子被掛在杆子上,他滿臉驚恐的大喊大叫。
從其說話的語氣,可知他是雷之國一位大臣的兒子。
“他犯了什麼事?”照美冥鼓起笑臉,向一名分家成員問道。
“他呀,呵,無視公主大人的法令,私自打死了一個婢女,還又把那婢女的屍體扔進了井裡,以爲沒人知道。”這名分家女成員冷笑道:“公主大人親自派人送信來,揭穿了他的罪行,現在,要對他施以剝皮抽筋之刑。”
“!?”照美冥。
她看不懂雛田是在想什麼,一個是婢女,一個是雷之國大臣的兒子,這兩個人能一樣嗎?
幾百個婢女,都及不上這個兒子好嗎?
只爲了一個地位低賤的婢女,就要處死一個大臣之子,這,太亂來了。
沒人能懂雛田是什麼心思,日向分家的人也不懂,但這不妨礙大家聽話,對於雛田,分家是敬若神明的。
不單單是力量而已,還有那無所不知的神秘感,讓人發自內心的感到敬畏。
眼睜睜看着那個大臣之子被剝皮抽筋,照美冥眼神呆滯,心隱隱在發顫。
衆生平等?雛田無視地位的高低,禁止殺害人的事情發生,竟是這樣的決絕。
在雷之國待了半個月,見識了很多,照美冥隨着一批低頭,甘願去陽之國深造,學習的雲忍,乘船去往陽之國。
世道真的變了,過去,海上很不平靜,海盜那是常有的事,霧隱村也藉此,沒少接到保護任務。
以霧隱村的實力,滅去衆海盜,不說輕而易舉,卻也不會說難到哪裡去,爲什麼一直不滅?
因爲海盜的存在,對霧隱村有好處。
沒有海盜,還有誰會爲了安全,去找霧隱委託任務呢?
陽之國不一樣,或者說雛田不一樣,她是直接把這些個海盜給剷除了,完全沒想過,海盜沒了,忍者做什麼?
“不,她,是在砸飯碗,掀桌子。”照美冥手忍不住顫抖了下,不敢再往下想。
下船,站在碼頭上,有人偶過來帶路,照美冥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面,上到浮空人工島,進到位於正中心的那座宮殿。
雛田,就坐在寶座上,右手撐着半邊臉,斜靠向一邊,左手敲打手指,素顏,白眼,長髮。
“又見面了,前水影大人。”雛田笑道:“怎麼樣?最近所見所聞,有什麼感想嗎?”
“公主大人。”照美冥先是行了一禮,跟着勉強笑笑;“感想,恐怖算不算?”
“恐怖,當然算。”雛田敲打手指的頻率不變,純白眼眸上下打量着照美冥,眼神背後的意味,讓照美冥背脊發涼;“對陽之國感到恐懼,或是對我這個人感到害怕,都可以,只要不陽奉陰違,不違抗我的命令,不殺害人,我還是很好說話的。”
“請問,您已經如此的強大,爲什麼還要頒佈限忍令,限刀令這樣的法令?”照美冥忍不住問:“還有什麼能威脅到您嗎?”
“我啊,很缺乏安全感,總覺得身邊有人要害我。”雛田看了看左右,嘆息道:“而我又不喜歡被動,凡事,我都願意主動,所以,在有人害我之前,先把這個可能給它扼殺在搖籃裡,不聽話的,死,反抗我的,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照美冥心冷,齒冷,身更冷。
面前這個美麗,強大的少女,與她外表不相同的是,其內心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