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送的?”
聽媳婦講了下午發生的那件事後,楚恆眉頭微微皺了皺,也是一頭霧水:“不能夠啊!這東西是萬小田親口跟我說的,是在一小孩手裡換來的,而且後來我倆還去那小孩撿到玉佩的楊樹林踅摸了一圈,還找到好幾件其他東西呢。”
“嗯?”
倪映紅對他去楊樹林挖寶的事情可不知道,此刻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當即就把玉佩的事情給拋到了一邊,好奇的拉着丈夫問道:“你還挖到別的了啊?在哪呢,快給我瞧瞧。”
“哎呦,瞧我這個嘴!”
說漏嘴了的楚恆臉色頓時一陣懊悔,甚至都想抽自己倆嘴巴。
不過說漏歸說漏,東西他肯定不會拿出來的,不然準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於是就見這廝眼珠轉動了一下,便趕忙在他懷裡吃糖的虎妞塞進媳婦懷裡:“這個咱回頭再說,我先去把玉佩的事情弄清楚,要不然這不明不白的東西咱可不能要。”
言罷,他便轉頭往外走。
“嘁!你跑得了和尚還能跑得了廟?”
倪映紅瞟了眼行色匆匆的丈夫,紅潤潤的小嘴輕輕一撇,轉頭抱着虎妞回堂屋看電視去了。
楚恆這邊,很快就從家裡出來,讓後又徑直的去了斜對過的小院。
“砰砰砰!”
他站在門口踹了兩腳門,恰巧在站崗放哨的小牛就忙不迭的跑過來給他打開門,疑惑問道:“楚爺,您今兒怎麼有空來我們這了?”
“進去說。”楚恆揹着手走進小院,小牛亦步亦趨的跟着。
他們租的這小院不大,就正房三間,東西南三面都是院牆,此時幾個光着膀子的壯漢正坐在南牆葡萄架下的八仙桌旁打撲克,見他進來了,連忙放下撲克站起身,嘻嘻哈哈的打着招呼。
“楚爺!”
“親吉祥!”
“楚爺一塊玩兩把?。”
“等會再說,先玩你們的吧。”楚恆笑着擺了下手,便大步流星的走進了中間那個屋子,來到屋內的八仙桌前坐下,而後對剛拿起桌上茶壺,正準備給他沏茶的小牛吩咐道:“先別忙了,伱先去把今兒去保護你嫂子那哥幾個給我叫來。”
“好。”
小牛立即放下茶壺,快步從屋裡出來,不一會的功夫,就領着八個虎背熊腰的巨漢回來了。
其中一位領頭漢子剛一進來,便忍不住心中疑惑問道:“什麼事啊,楚爺。”
“有點事問問你們。”楚恆一邊拿出煙發給他們,一邊詢問道:“我問你們,今兒下午,是不是有個人跟你們嫂子搭話來着。”
“是有這麼個人。”領頭漢子忙上前接過煙,恭謹的彎着身子輕聲回答道:“我聽他那話音,好像是要給您送禮,我們就沒搭理。怎麼了?那孫子有問題啊?”
“確實是有點問題。”楚恆聽後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下,接着又對他們詢問道:“那你們覺得那孫子有沒有可能是打着給我送東西的幌子,找你們嫂子搭話?”
“這不能夠。”
領頭漢子用力搖了搖頭,有理有據的分析道:“您想啊,他既然都能說出您來了,還能不知道您是什麼人嗎?吃了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啊。”
“倒也是。”
楚恆聞言點了點頭,同時也感覺了出一點不尋常的意思。
既然那個人不是沒屁攪和嗓子,那他說的很可能就是真的。
可是這玉佩也確確實實是萬小田送來的。
所以,到底誰在說謊?
又爲什麼要說謊?
“行了,暫時沒你們什麼事了,都回去歇着吧。”楚恆揮揮手讓那些漢子離開,又皺着眉想了想,覺得還是把事情查清楚比較好,要不然那玉佩他拿着心裡彆扭,於是又對小牛吩咐道:“你去給聯繫下萬小田,讓他立即過來。”
“唉!”小牛一溜煙跑了出去。
而後閒着沒事的楚恆也從屋裡出來,湊到葡萄架底下跟那幾個漢子打起了撲克。就這樣玩了四十多分鐘,輸了差不多五塊錢後,萬小田才終於趕來。
這小子也不知道跟誰喝的酒,來的時候一張大臉紅彤彤的,滿身的酒味兒,走路都有點打晃。
“楚爺,您找我啊?”一進院,萬小田就一臉堆笑的跑到楚恆面前。
“嚯!趕緊離我遠點,你丫吐身上了?酒味兒這麼大呢!”楚恆捏着鼻子把他推開,隨即纔將玉佩的事情跟他講了一下,然後瞪眼問道:“你小子跟我說實話,這玉佩到底怎麼來的?你可給我想好了再說!否則要是讓我查出來你小子跟我撒謊,可沒你好果子吃!”
“我對教員發誓!那玉佩絕對是我從小孩手裡換來的!”萬小田頓時就急了,連忙賭咒保證。
“成,我信你了!”
楚恆見他連這種誓言都發了,心中便已經基本相信了,皺眉自語道:“這麼看來,說謊的就是那個人了?”
“對,肯定是那丫的在那胡唚呢!”萬小田用力點頭。
“那這樣。”楚恆沉吟了下轉頭對小牛吩咐道:“你明兒去找杜三,讓他給我找找那個人,問清楚到底怎麼個茬。”
“明白,明兒一早我就去找三爺。”小牛忙應道。
隨後楚恆又在這裡坐了會兒,跟他們閒扯了會兒閒篇,差不多九點鐘的時候,他才起身從院子裡出來,回了斜對過的自家院子。
這時電視節目也剛好放完,楚恆剛一進院,就撞見那幾個來看電視解放從裡面往出走。
“喲,回來啦,楚所。”
“唉,看完了?今兒演的什麼啊。”
“地道戰,倍兒好看。”
“是嗎?哎呦,早知道放這個我也看一會兒了,我還挺愛看這個的呢。”
……
在門口跟那幾個街坊隨口說了幾句話後,楚恆將人送出家門,然後落下了門閂,轉頭往院裡走去。
此時剛看完電視的倪映紅跟楊桂芝她們正聚在衛生間裡頭洗漱,嘰嘰喳喳的還挺熱鬧。
楚恆見此就沒跟着去湊熱鬧,轉頭回了自己屋,坐在沙發上點了根菸,準備等會再去洗漱。
如此過了約莫十分鐘,洗漱完畢的小倪端着臉盆回來,一瞧見丈夫就問道:“回來啦,玉佩那事兒怎麼說的?”
“還沒弄明白呢,我讓杜三兒去查了。”楚恆起身去拿自己臉盆,準備去洗漱。
“讓他好好查查,要不然我都不敢拿那塊玉佩玩兒了。”倪映紅隨手把一旁櫃子上的洗漱工具拿過來遞給他,而後又對正準備出屋的丈夫叮囑道:“誒,你洗完了回來的時候,別忘了把你撿到的另外幾件東西拿來給我看看。”
“……”
楚恆腳步頓了頓,隨即就跟沒聽見似的,悶頭快步出了臥室。
三分鐘後,洗完了,刷完牙,還衝了個澡的楚恆從外面回來。
此時已經躺在牀上的倪映紅見了後連忙坐起來,問道:“東西拿來了嗎?”
“咣噹!”
“等會再說。”
楚恆將臉盆放到架子上,一邊脫衣服一邊往裡面走,很快他就來到牀前,在小倪的驚呼聲中,跟只餓狼似的撲了上去。
一個小時後。
已經將其他玉器的事情拋到腦後的倪映紅枕着丈夫的胸膛沉沉睡去,美豔動人的俏臉上掛着滿足的笑容與好看的嫣紅。
所以說,兩口子之間沒有什麼事情是一陣雲雨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
那就是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