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地”,因爲位於密地安、泰蘭和老寮三國之間的一塊三角形地域而得名。
瓦力猜是最近十多年來,“三角地”最爲知名的毒梟之一。他出生於安大其力的一個貧窮的密地安族農民家庭,19歲時加入密地安軍隊。
3年後,因爲違反軍紀受到處罰,懷恨在心,槍殺了自己的長官,帶了十多個弟兄,開始販運毒品。
不過,更多的時候,他乾的是黑吃黑的買賣:搶毒品和毒資。在密地安、泰蘭和老寮,這樣的事兒,他沒少幹。
毒梟一般都是亡命之徒,個個心狠手辣。瓦力猜尤其如此。
他的最大特點就是:只要是他搶的人,就從不留活口。
所以,在“三角地”,瓦力猜絕對是一個令人談之色變的狠人兒。
據已經公開的資料顯示,瓦力猜至今已經至少殺了40多人,牽涉上百起案件。還有十多起案件,據說也與瓦力猜有關。只是還沒有進一步的證據。
瓦力猜殺人的目的,自然是爲了錢。據說,他的財產至少有10億米金幣。曾經三次,上了富豪榜。
拉瓦南是迄今爲止,唯一從瓦力猜的槍口下逃脫的人,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他曾經幾次想報復瓦力猜,可是,都以失敗告終。就算在瓦力猜已經被通緝的情況下,也是如此。
從資料中得知拉瓦南是瓦力猜的仇家,聖林決定,從拉瓦南那裡,打開一個缺口。
拉瓦南的全家,都被瓦力猜殺了。只要拉瓦南活着,他就應該想找瓦力猜報仇。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爲了抓住瓦力猜,跟拉瓦南合作,不失爲一個好的選擇。
在茫茫人海中,想找到拉瓦南,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用錢來解決,問題就變得簡單多了。
錢多多複製了拉瓦南的照片,帶上一萬米金幣,來到了曼城最大的偵探事務所。
經理親自接待了他。
“5000米金幣,三天之後,給你消息。”
“我明天上午就要結果。”
“那麼,8000金幣。”
“成交。”
“預付50%。”
“可以。”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我還需要一個人的消息。”
“誰?”
“帕拉麗,她曾經做過瓦力猜的情婦。”
“瓦力猜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又不用你去對付她,只是一些資料。”
“看在上一筆交易的份兒上,我給你個優惠,2000米金幣。”
“她不值那麼多錢。”
“好吧,1500米金幣,不能再少了。”
“成交。也是明天上午要結果。”
“沒問題。”
第二天,錢多多果然得到了拉瓦南和帕拉麗的消息。
拉瓦南住在密地安國果崗老街。可是,四劍客沒有直接去老街找拉瓦南。而是先到了泰蘭國的美塞爾鎮。
與美塞爾鎮隔河相對的,就是密地安的安大其力,瓦力猜的一個情婦帕拉麗就住在安大其力。
他們要通過偵察,掌握帕拉麗的一些資料。
掌握了關於帕拉麗的第一手資料,同時通過帕拉麗,故意驚動瓦力猜。加上從警察局電腦裡獲得的情報,這個時候再和拉瓦南接觸,拉瓦南纔有可能和他們合作。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以毒品聞名於世的“三角地”,竟然還是個旅遊的好去處。
從美塞爾鎮到安大其力,只要經過一座橋就可以到達了。在密地安境內5公里的範圍內,可以不用簽證。四劍客就扮作遊客,進入了安大其力。
鎮子中心的一條街上,就是主要爲遊客服務的市場。玉石、工藝品和當地特產,是主要的經營產品。
許多商戶確實是經營這些產品的。但是,作爲“三角地”重要毒品集散地的美塞爾鎮和安大其力鎮,有些商戶暗中經營毒品,也不是什麼奇怪之事。
作爲瓦力猜的情婦和助手,帕拉麗表面上經營玉石,暗地裡經營毒品,實在是順理成章的事。
此時,四劍客入住了一家名字叫做“木棉”的旅館。他們要了兩個臨街的房間。
此時,聖林和凡奇正在觀察對面的一家叫做“帕拉麗”的店鋪。自然,店鋪的老闆,就是他們此行的目標:帕拉麗。
在這條街上的女人中,帕拉麗的姿色還是比較出衆的。她沒有穿當地的傳統服裝,而是一身時髦的裝扮。現在,她正慵懶地坐在鋪子裡,一邊修着指甲,一般打量着來往的行人。
錢多多站在帕拉麗的櫃檯前,漫不經心的翻看着一些玉石。
“先生想要些什麼?”
帕拉麗站起身,從來人把玩玉石的樣子,她看出來了,這個顧客,對於玉石是個外行。
“我要的東西,你手裡沒有。”
帕拉麗的鷹語儘管講的不是很地道,錢多多和她交流還是沒有多大問題。
“既然沒有,那就很遺憾了,先生隨意吧。”
“但你的老闆手裡有。”
“我就是老闆,不知道您到底要什麼?”
“瓦力猜纔是你的老闆,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瓦力猜是誰?我不認識。”
“我知道,這麼找上你不太符合規矩,但是,我會出個好價錢。請你轉告瓦力猜先生,我非常期待和他合作。我明天再來。”
見錢多多消失在市場的盡頭,帕拉麗拿出手機,警覺地四下張望一下,開始撥打電話。
“3567……,就是這個號碼了。”
木棉旅館內,凡奇用望遠鏡盯着帕拉麗的手機鍵盤,記下了她剛剛按下的號碼。
錢多多去和帕拉麗接觸,目的就是打草驚蛇。逼帕拉麗和瓦力猜聯繫。
按照聖林的分析,象瓦力猜這麼敏感的電話號碼,帕拉麗是不會存在手機裡的,必定是記在腦子裡。一旦有事,只能臨時用鍵盤撥號。事實上,他們賭對了。
帕拉麗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個愣頭愣腦的傢伙上門來聯繫毒品生意,她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人不是做生意的,很有可能是個警察。
還有一點,帕拉麗也沒有想到。她櫃檯上一件玩具小熊的耳朵裡,已經多了一個類似鈕釦的小玩意兒。她打電話的聲音,通過這個小玩意兒,傳到了對面木棉旅館某個住客的手機裡。
“講了些什麼?”聖林問道。
“沒聽懂,不是鷹語,可能是密地安語或泰蘭語,看來我們還要找個翻譯。”
“沒關係,拉瓦南會給我們翻譯的。現在,我們把水攪混了,瓦力猜一定會探出頭來觀察動靜的,只要他一動,我們就有機會。
按原計劃行動,你和多多留下,監視帕拉麗。我明天去果崗,與飛虎會合,正面接觸拉瓦南。”
凡奇本想提醒聖林,果崗離楚國的雨南省很近,那裡的楚國人很多,甚至連手機信號都是楚國的,小心別暴露了。
但隨即就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如果聖林連隱藏行蹤這件事都做不好的話,那也就別混了,趁早回一監獄自首得了。
聖林、凡奇、錢多多分別在安大其力遊玩了半天,傍晚各自回到了美塞爾鎮。聖林和凡奇住在一家賓館,錢多多則自己入住了另一家賓館。他傳回來了一個消息:他離開帕拉麗的店鋪後,有人暗中跟蹤他。
打草驚蛇計的第一步已經成功,瓦力猜已經動了。
拉瓦南在果崗的老街開了一間名叫“飛雲”的雜貨鋪。象這裡的許多店鋪一樣,用的也是楚文招牌。
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也沒有人見過他有什麼家人,更沒有人知道他曾經是瓦力猜的手下。
雖然現在已經是旱季了,但是潮溼悶熱的天氣仍然時常可見。
今天就很悶熱,所以,他不得不衝個涼。脫下衣服,身上的傷疤就顯露出來。
這些傷疤,是瓦力猜留給他的抹不去的記憶。
他曾經是瓦力猜最爲得力的手下,從瓦力猜殺死自己的長官,從軍隊裡逃跑時開始,拉瓦南就開始追隨他了。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拉瓦南自視爲瓦力猜的親信,直到三年前他們伏擊丙那暖那次,拉瓦南才從這個親信夢中醒過來。
丙那暖是拉瓦南同村人,也是個毒販。當拉瓦南發現他們伏擊的竟然是自己的鄉親時,他請求瓦力猜放過丙那暖。並用性命擔保,丙那暖不會報復。
瓦力猜沒有給他面子,依然殺了丙那暖,並且命令手下也殺了拉瓦南。
在身中兩槍後,拉瓦南掉進河裡,河水把他衝出2公里多後,被一個船伕給救上來。
養好傷後,拉瓦南迴到家裡,可是,他的老婆孩子都已經死了。死的時間恰好就是他被槍擊的第二天。不用說,拉瓦南也知道,這是瓦力猜乾的了。
他不敢讓瓦力猜知道自己還活着,只好躲到果崗來。
之所以到這裡,是因爲這裡距離楚國很近,楚國警方也在抓瓦力猜,所以,在一般情況下,瓦力猜不敢到這裡來。
他曾經想找瓦力猜報仇,但是,即使在瓦力猜被通緝的情況下,他也不是瓦力猜的對手。
他也曾經想過跟警方合作,但是,又怕自己當初跟着瓦力猜一起殺人越貨的事情敗露,最後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拉瓦南就在矛盾糾結中,一天天地打發着痛苦而又無聊的日子。
衝完涼,回到前屋時,拉瓦南吃驚地發現,兩個20多歲來歲的男人坐在櫃檯前。
“我的門明明是鎖着的,你們怎麼進來的?”
拉瓦南的楚語不是太好,但這幾年一直呆在果崗,基本的交流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的門鎖不好使,該換了。如果我們是瓦力猜,你現在已經死了。”
兩個人中較胖的那個說道。
此人正是戰飛虎。
“你們是什麼人?”
拉瓦南迴避了瓦力猜的問題。
“來幫助你的人。”
“我不需要幫助,你們走吧,否則我就報警了。”
“很好,我想警察很願意看到瓦力猜最爲得力的手下的。拉瓦南先生。”
“我不是什麼拉瓦南先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我想你需要一些證據,纔會承認自己是拉瓦南。拿給他看。”
一直沒開口的聖林說話了。戰飛虎從衣袋裡掏出手機,開始給拉瓦南看一些圖片。
這些圖片,正是錢多多從警察局電腦里弄下來的截圖。有瓦力猜的圖片,拉瓦南的圖片,還有拉瓦南妻子和孩子被殺現場的圖片。
拉瓦南仍然沉默,但是臉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搐着,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瓦力猜也殺了我們的人,我們要抓到他。你鬥不過他,但我們能。
跟我們合作,你才能報仇。否則,有一天瓦力猜找到你,你只有死路一條。”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就能鬥過瓦力猜?”
拉瓦南的語氣開始鬆動了。
“我們是楚國人,我們的力量,超出你的想象。
只要找到瓦力猜的行蹤,剩下的事情,都由我們解決。我們已經開始行動了,給他看看。”
聖林又向戰飛虎示意了一下。
戰飛虎打開手機,調出凡奇傳過來的視頻。畫面中,帕拉麗和她的鋪子的影像清晰可見。有昨天的,還有半個小時之前的。
“安大其力的帕拉麗,這個人你知道的。”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楚國警察嗎?”
拉瓦南仍然有疑慮。
“我們是楚國人,但不是警方的人。我們對你以前跟着瓦力猜一起做的那些事不感興趣。要想報仇,又不被警方追究,跟我們合作,是你唯一的機會。”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瓦力猜的人和錢。人,歸我們。錢,你也可以分到一份。”
拉瓦南的嘴角,不易覺察地抽動了一下,但是,他仍然沒有開口。聖林也不催促,靜靜地等待着。
屋子裡,一片沉寂。只有街上商販的叫賣聲,不時傳進屋內。
“我就是拉瓦南,我同意合作。”
沉默了足有10分鐘,拉瓦南終於表態了。
“好,拉瓦南先生,如果你現在請我們兩人喝點兒酒,一邊喝一邊談,我想會讓我們的合作更爲愉快些。”
聖林想拉瓦南伸出了手。
“是的,先生,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拉瓦南的手,和聖林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