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的威懾力有多強?
除了青丘,瑤池的人最瞭解了。
因爲瑤池其實是從天庭中‘分裂’出來的。
女仙想了會,說道:“娘娘還在休息,那人想知道天庭的方位,讓我出去和他談談吧。”
“姮娥,不敢擔保你的安全。”相柳有些緊張地說道:“那些人有些本事,我不是對手,你現時靈氣不存,估計也懸。”
姮娥笑笑:“沒事,我身後還有月宮呢。”
相柳想想,便放心下來。他又問道:“需要我陪同護衛嗎?”
姮娥搖頭:“你先去休養,莫留下病根。”
相柳表情頗是可惜,然後還是依言離開了。
姮娥走到瑤池出口陣法處,用靈力點亮了其中一個點,隨後她的身影變成半透明的樣子,但並不其它人一樣完全消失。
陸森這邊,待在柵欄中等候了一陣子。
倒也不心急,他們拿出個桌子椅子,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聊天。
精衛一直在炫果子,炫了一個又一個,彷彿幾千年沒有吃過好東西一般。
一邊吃,還一邊發嗚嗚嗚的聲音。
幾個人都很是疼愛地看着她。
相處幾天下來,陸森等人也看明白精衛的心性,就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這樣的人,不可能會僞裝本性當‘細作’,也不會有什麼壞心思。
纖纖甚至還撫摸精衛的頭髮,說道:“這小傢伙讓我想起了以前在青丘的日子,也有好多的弟弟妹妹需要照顧,也如精衛一般讓人喜愛。”
精衛聽到這話,正在埋頭吃瓜的她擡起頭來,開心地向纖纖笑了笑,然後又開始大吃特吃。
陸森正想說點什麼,卻看到天池湖面突然霧氣瀰漫,再下壓凝聚,形成一片薄薄的‘輕紗’,最後在輕紗上,站着一個半透明的人影。
衆人都發現了這異狀,皆站了起來。
出現的人自然是姮娥,她看着幾人好一會,才盈盈行禮說道:“幾位客人真是有閒情逸致。”
她微微露出笑意,若是找麻煩上門的人,一般不會表現得如此平和。
見瑤池來人如此有禮貌,陸森等人也一一回禮。
纖纖禮畢後問道:“敢問姐姐高姓大名。”
“我叫姮娥,不算什麼有名之人。”
姮娥?
陸森確實對這名字沒有印象,但沃沃在一旁小聲說道:“她就是嫦娥,因爲與某位皇帝名字同音,犯了忌諱,民間便稱她嫦娥了。”
哦,是她!陸森恍然大悟。
不過陸森隨後便有個疑問:“她與望舒,到底誰掌控月宮?”
“自然是望舒。”京京擠了過來,小聲說道:“望舒可是上古大神,姮娥只是天庭冊封之人罷了,沒見她身在瑤池,而不是月宮啊。”
他們在這邊說着悄悄話,纖纖則在與姮峨交流。
“姮娥仙子,你也應該知道我們的來意了吧。”纖纖說道:“我們想知道天庭的方位。”
姮娥神情古怪地打量着纖纖,一會後說道:“雖然這話有些唐突,可我是希望幾位青丘妹妹,不要去找天庭。”
“我與族人失散許久。”纖纖臉色悽苦:“只有天庭知道他們去了哪裡,若是姐姐或者王母娘娘亦知他們下落,請告之,妹妹感激不盡。”
姮娥嘆了口氣,說道:“確實只有天庭大約知道青丘族人去了哪裡。你們想要知道天庭的方位也簡單,我可以告訴你們,然我們也有個條件。”
纖纖大喜:“請說,我們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拒絕。”
“聽相柳說,你們擁有一株成熟的扶桑樹。”姮娥的視線從纖纖轉移到陸森身上:“送給我們,此事便成。”
纖纖原本笑着的臉色,立刻冷淡下來:“仙子,你這牙口挺不錯啊,吃得肚量好大。”
她連‘姐姐’都懶得叫了。
姮娥依然是笑容滿面:“現在世間知道天庭方位的,只有我們瑤池。你們找上門去的話,天庭一猜便知是我們泄露所致,他們勢必會對我們瑤池不滿,若是沒有足夠的報酬,這代價對我們來說,太大了。”
姮娥所說,亦有道理。
只是纖纖明白,扶桑樹作爲能大量產生‘靈氣’的戰略‘物資’,是絕對不可能送人的。
瑤池本身就底蘊深厚,再讓他們得到扶桑樹,又有蟠桃輔助,苟上幾百年,出關便是‘盛世’。
她搖搖頭:“這事不可能的。”
姮娥滿臉可惜:“希望妹妹多考慮些時間。”
纖纖盈盈行禮:“麻煩仙子了。”
說罷,她便轉身看着陸森,想勸自家男人回家。
雖然問不出天庭的方位,但這次出來,也知道了剩下的族人很安全,並且躲在了南蠻之地。
大不了去那邊一寸一寸土地翻找,幾十年,幾百年也無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總能找出些線索來。
只是她正想說話,卻看到自家官人臉色一沉。
“小心。”
聽着陸森的提醒,纖纖回頭,便看到一雙白色的雲袖向自己纏繞過來,只是被柵欄接在了外邊。
“不愧是當年偷吃丈夫靈藥的賤人,這手偷襲的本事真配你的行徑。”纖纖盯着姮娥,冷笑不已。
其實從一開始,纖纖就不太喜歡姮娥這個背叛丈夫的女人。
現在敵對了,更不會嘴下留情。
姮娥卻完全不在意,美麗端莊的臉上依舊掛着完美無缺的笑容。
一擊不成,她便收回了雲袖。
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方纔天池湖面上那層薄薄的白霧,已經散佈到周圍去了,將陸森等人圍了起來
只是得益於柵欄自帶的‘功能’,霧氣沒有侵入進來。
可即使如此,周圍的景色也開始變化了。
整個天池開始懸掛到了天上,並且呈反倒狀。
而陸森等人則‘沉’入到水裡,柵欄之外,是迷濛的池水。
“這是水中月?”纖纖有些驚訝。
精衛連連點頭:“這就是水中月,很厲害的。”
說罷,衆人便看到倒懸在天上的姮娥向陸森等人伸出了手。
她的手入水後,越來越大,很快便如同山峰大小,垂了下來。
陸森掏出弓箭,幾箭射了過去。
周圍的水是虛假的,箭矢發出破空聲,穿過了姮娥的巨手。
四隻狐狸的法術,也全落了空。
看到這裡,陸森明白‘水中月’是什麼意思了。
他們成了‘月’,水中的月亮。
一般來說,水中月代表的是虛無和虛假,可姮娥擁有‘月’的一些神性,她可以取出水中的月亮,將其變成真的。
簡單來說,便是虛實轉移的一種術法。
看着陸森等人的攻擊落空,姮娥露出笑意。
她的大手直接抓了下去,卻依舊被柵欄的‘能力’擋了下來。
五指空抓了一陣子,依然無法捏碎柵欄帶來的‘防護’力場,姮娥面露驚奇之色。
“你這是什麼妙法?居然有點金光陣的神韻。”倒懸於在‘天上’,姮娥緩緩問道。
自然沒有人回答,甚至與她說話的心思都沒有。
得不到迴應,姮娥的身影漸漸消失。
很快周圍的幻象也消失了,天池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她的靈氣用完了。”纖纖哼了聲:“這些上古靈妖,仙女神怪,沒有一個好的,都是動不動就出手偷襲。”
在崑崙山的時候如此,在瑤池這裡亦是如此。
看着憤憤不平的纖纖,精衛下意識縮起了身體,覺得有些難受。
畢竟她之前也是崑崙山一員。
纖纖立刻發現了精衛的情緒不對,伸手撫摸着後者的頭髮,笑道:“我沒說小精衛,你人是頂好的。”
精衛的表情又立刻開心起來。
接着纖纖看向陸森,含情脈脈:“官人我們回家吧,多虧你能陪我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訪問兩個隱世之地,結果都被偷襲,可不是有陸森的柵欄陣保護,她估計自己多半得受傷。
而且也不可能知道族人現在的去向。
陸森看看周圍,問道:“這姮娥偷襲我們,你就這麼走了,忍得下這口氣?”
四隻狐狸眼睛一亮:“官人有想法?”
狐狸其實都挺愛記仇的。
陸森從系統揹包裡扔出幾十把鐵鎬:“我們把整座山知給平了,我看他們以後怎麼從瑤池裡出來。”
四隻狐狸同時笑了起來:“官人想法不錯。”
說幹就幹,四人一狐一鳥就用鐵鎬開始鑿起天山來,他們先把天池的水給泄了,挖條渠導到了山腳下,然後一點一點的,像是螞蟻搬家,把這座山峰給挖成一個個小方塊,被陸森的系統揹包收走。
如果且法術來移山或者‘炸’山,不知道得浪費多少法力。
但鐵鎬就不同了,只要些許體力,就能輕而易舉地把山體挖出一個大缺口。
六人幾乎不分晝夜作業,花了一個多月,把天池所在的峰頂給削平了。
整座天山很大很大,但天池所在的地方,卻不算大。
幹完這一切後,陸森等人樂呵呵地離開了。
而瑤池內部,一聲怒吼發出:“何人毀了我瑤池的陣法出入口?”
整座瑤池都在震動。
隨後最高的玉宮中,紫霞流淌,不多會便化成個宮裝美人,她面若寒霜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下方的一衆女仙與精怪:“我休養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給我盡數報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