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兩條修長光滑的腿橫在惡鬼身下。
不着寸縷, 緊實有力。白色的布料落在江落身邊,面對着江落不敢置信的表情,惡鬼的笑容惡劣陰詭。
他的手中還握着一大半的布料。
聽到布料裂開的聲音後, 江落的表情也跟着裂開了。
如果說剛剛的無助還帶有故意迷惑池尤的故意爲之, 那麼現在, 江落是真的僵硬住了。
什麼意思?
他以前燒了的那些衣服……全都到池尤那裡了?!
江落的臉色變來變去, 青紅交加。
他甚至沒有心情去在乎自己光裸的雙腿, 而是擡起身體拉下池尤的領口,聲線緊繃着在惡鬼耳旁威脅:“我燒的東西,爲什麼會在你那裡?!”
“誰知道呢, ”惡鬼的語氣輕鬆,在江落的注視下, 他蒼白的手指拿起碎布, 輕巧地塞到了自己胸口的口袋中, 又笑意深深地說了一句,“誰知道呢。”
這個布料從口袋裡冒着一個白色的尖角, 瞧起來優雅得像是玫瑰形狀的絲綢手帕。
江落死死盯着這個尖頭,陰森森地想要毀屍滅跡,“那些衣服在哪裡?”
“這是個秘密,”惡鬼的手往腿根逼/近,頭也跟着向下, 手指一圈圈地跳着調情似的舞蹈, 笑容莫名, “那些東西多半還是沒洗過的。”
惡鬼的吻隔着衣物落在了人類腹部薄薄的肌肉上。
江落腹部抽動一下, 他額頭的薄汗在鬢角彙集成珠, 他用手抓着惡鬼的頭髮,注意力卻放在了他話中的內容上, “媽的……”
沒洗過……
確實沒洗過。
誰他媽會洗要燒掉的衣服。
草。
江落不由自主想起他曾經燒掉的那幾件東西。
髒衣簍裡剛穿過一天的衣服,沾了污泥的衣服,前兩天在夢裡和池尤春風一度導致現實中夢遺了的衣服和牀單被罩……
一樣一樣都寫滿了尷尬。
惡鬼好像知道他在回憶一樣,故意道:“那些衣服都還留着你的味道。”
江落額角青筋一跳,道:“閉嘴。”
惡鬼繼續火上澆油,“我很喜歡你燒給我的這些東西,特別是最近一次——”
江落火冒三丈,擡腳就踹向了他。
惡鬼抓住了他的腿,眼神在瞬間升起闇火。江落纔想起來自己下面什麼都沒穿,他冷冷笑了兩聲,“好看嗎?”
池尤給予了肯定的答案,他高度讚歎道:“好看極了。”
“讓我移不開眼。”
江落扯脣,“那就把你的眼睛給挖了。”
兩道金光朝池尤眼睛刺去,江落正要借這個機會反客爲主,教教池尤什麼叫不要亂撿別人的垃圾。但在下一刻,黑霧凝成鎖鏈的形狀捆住了他的四肢。江落皺着眉看着纏在雙手上的黑霧,稍微掙了掙,卻發現黑霧束縛得更加緊密了。
中招了。
他不虞地抿着脣。
池尤扯掉領帶,矇住了江落的眼睛。
江落眉頭皺得更深,“你要搞什麼?外面還有人。”
“但在這裡只有我和你兩個人,”惡鬼慢條斯理,“我說過了,你這兩天犯了不少錯,讓我很不開心。”
眼睛被蒙上,什麼都看不見。四肢被束縛,沒有安全感。
這樣的情況讓江落很不喜歡,聽覺和觸感成倍增加。江落罵了池尤幾句,再次警告道:“放開我。”
但他隨即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擡了起來。
有吻落在了腿的內側。
這裡的觸感太過敏感,也太過私密。江落渾身不由自主地一抖,隨即咬着牙,雙腿連同脊背緊繃。
一個個吻在這裡累積,聚集,開始向上。惡鬼好像在用脣來品嚐江落的每一寸皮膚,只是短短片刻,江落便流出了汗,汗從脖子滑到領口。
這種單方面被影響的感覺讓江落很不適應,快感雖然很爽,但是憑什麼只有他一個人這麼狼狽?他拋棄了剛剛的羞惱,開始說出一句句含針帶刺的話,“你是收破爛的嗎?怎麼什麼髒東西都要。連別人穿過了的衣服都能到你那裡,你還有什麼令人反胃的收集癖好?”
惡鬼不理他,黑霧鎖鏈被江落的雙手、雙腳揮動處連續不斷地厚重鎖鏈聲。
時而激烈地發顫,時而繃緊被攥緊。
江落的上衣被撩起,吻又落在了性感的人魚線處。江落雙脣緊閉,睫毛快速抖動,他再一次急促地開口道:“我怎麼忘了呢,你可是一個變態。”
“嗯?”全神貫注的惡鬼終於從他腿間擡起了頭,而江落冷白如玉的肌膚上已經溼潤了一片。
江落腿有點發軟,領帶遮住了他的眉眼,只留下了他的下頷還有優美的脣。
惡鬼看着他,另一種飢渴從他靈魂之中誕生、燃燒,催促着他將江落吃進肚子裡,藏在泥土中。
他不存在的胸腔心臟好像又開始鼓動了起來,越來越激烈炙熱,“什麼樣的變態?”
江落笑了出來,喘息聲在話語之中隱隱若現,“私自藏起學生內褲的變態。”
他很爽地大笑着道:“很噁心的。”
江落明明知道他的針鋒相對只會讓惡鬼的慾念更勝,他還是這麼做了。
惡鬼看着他的笑容,看着他翹起來的嘴角,過了片刻,又或者只是過了一瞬,他勾起了脣,再次低下了頭。
江落的身形開始微微發顫,好像刀劍從火爐中剛剛出來後最爲炙熱與脆弱的一面。
惡鬼道:“那也只能怪這個學生太讓老師念念不忘了。”
突然,惡鬼沒有了聲音。
吻沒了,鎖鏈還在。黑霧包裹的寂靜之中,這樣的沉默反而會讓人心生不安。
江落舔舔脣,雙腿動了動,他側耳傾聽半晌,皺眉不耐煩地道:“池尤。”
池尤看到了江落腰間的三顆痣。
他所有的動作瞬間停住,凝視了這裡許久,才摸過這三顆痣。
蜻蜓點水似的酥癢讓江落腰間一顫。
惡鬼忽然低下頭,親吻舔舐上了這塊肉。他反覆的撕咬、吮吸,這塊肉都像是要被他啃爛了一樣。江落察覺到了池尤不對勁的興奮,他眼皮跳了跳,掙扎猛得劇烈起來,“你幹什麼!”
惡鬼的手強硬地按在江落的腹部,止住江落的動作,還在吻着三顆痣,“這是你屬於我的證明。”
“滾蛋!”
惡鬼擡起身,湊到了他的耳邊。
“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他,“這代表着你能爲我孕育子嗣了。”
池尤的手掌摸過江落緊實的腹部。
“真是可惜,你是男人,懷不了我的孩子。”他虛假地嘆了口氣,話音一轉,期待地道,“但說不準你天賦異稟,偏偏可以呢?”
江落被摸得一瞬間毛骨悚然,他壓下背後竄起的寒意,冷笑道,“你是傻逼嗎?”
惡鬼道:“你這張嘴……”
他低頭,吻住了口出惡言的人類。
*
池尤當然沒有做。
他只是品嚐過了江落的全身,束縛住了江落的四肢,矇住了他的眼睛,藉此懲罰他而已。
等結束之後,他依依不捨地離開江落的身體。江落已經被他欺負得臉色酡紅,渾身輕顫,充滿着力量和美麗的身體佈滿吻痕。
勁瘦的腰部、有力的大腿和令惡鬼留戀的胸膛,都成了重災區域。
池尤放開了江落,江落鼻尖泌汗,他現在一動也不想動。
惡鬼主動給江落穿着衣服,卻沒有給江落穿上內褲。
上衣還是那個上衣,除了下半身的變化,別人絕對看不出江落經歷了什麼,也絕對不會想到江落衣服遮擋下的這具身軀,已經遍佈了被惡鬼疼愛過後的痕跡。
只看這些痕跡,就能看出惡鬼對人類的癡迷。
江落面無表情地被惡鬼收拾着。
心滿意足的池尤終於道:“好了,你是想要和我談什麼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