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污衊

063.污衊

袁長明問完我這句話,沒有得到我的迴應,他忽然一句話都不在說,掉頭就從沈家跑開,一直跑到大門口停着的車處,袁家的司機從車內出來。看到之前來時還好好的袁長明,進去一趟後便情緒激動,以爲是出什麼事情了,便開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袁長明被司機攔住後,喘着氣我對司機說:“我要回去,給我開車,就現在。”

那老司機看了一眼大廳內全部看向這方的人,還要繼續問,袁長明忽然發了很大的脾氣,狠狠朝着黑色的車踹了一腳說:“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一個人走!”

袁長明平時是最平易近人的,不管是對誰,都一副調皮好相處的模樣,司機哪裡見過他這麼大的火。自然是一句話都不敢問了,快速拉開車門,便讓袁長明進去,他拉開駕駛位置的車門時,這纔想起去見沈家二太太的袁姿還沒有從沈家出來,便又趕忙下車對車內的袁長明說:“可是小姐還沒出來,咱們不等了她了嗎?”

車內的人沉默了一會兒,隔了好久,再次暴脾氣說:“不等了!就算沒車她也長了腿,會走!”

司機聽到袁長明這樣說,也只能按照他的吩咐上車,沒有等袁姿,將車從沈家門口開走了。

大廳內此時只剩下我和大太太,還有周圍一些圍觀的僕人,人雖然多。可場面鴉雀無聲,正當我和大太太相互對視時,二樓忽然傳來三太太一句:“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四太太啊,這是怎麼了,我還在午睡中,就聽到樓下鬧哄哄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世界末日呢。”

所有人聽到二樓傳來的聲音,都擡起臉去看,三太太榕惠正穿着一件枚紅色的真絲睡裙,懶懶的扶在二樓陽臺的扶手上。

大太太根本沒有理會三太太的風涼話,面色不悅的看了我一眼後,對身邊的僕人吩咐說:“給老爺電話,快速請他回來。”

在僕人要照做時。我擋在了僕人面前,目光卻是看向大太太,我說:“你什麼意思。”

大太太說:“什麼意思?這樣的事情自然要告訴老爺,就像你所說,我們做不了你的主,那就只能請能夠做得了主的人了。”

她對被我攔住的僕人說:“周打,給老爺電話。”

站在我面前的僕人想繞着我過去,我一把拉住了她,可誰知大太太忽然將我一拽,我回頭去看她時,她狠狠給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打下來,我半邊臉都是麻的,大太太說:“既然入了這個家,就要懂這個家的規矩,誰也不例外!”

她打完,便再次對僕人說:“周姐,去打!”

那周姐向來就看我不順眼,有了大太太撐腰,竟然直接將我抓住她的手狠狠一甩,便對我冷哼了一聲,一副狗仗人勢朝着不遠處的座機走去。

大約晚上七點,如果是平時,此時的沈家一定正在飯點,可今天餐廳內空無一人,所有人都全部聚集在可客廳內,所有下人全部來到大廳站着,沈廷正面色陰沉的坐在沙發上,大太太坐在他身邊,始終面無表情的看向面前正在哭訴的僕人。

那僕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見到這麼多人都看向自己,她忽然直接跪在沈廷面前,哭着舉起手來發誓說:“老爺,剛纔我要是說了半句假話,我一定會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當時我和大太太從後花園進來時,親眼看到袁先生和四太太抱在一起,是四姨太太主動靠過去的,這樣的事情我根本不敢撒謊。”

沈廷聽了並不說話,而是看向我,我站在他們面前,沒有急於申辯,也沒有特別激動,只是特別平靜的站在那裡。

沈廷見我沒話好說,便看向大廳內所有人,他開口問:“還有誰看見了。”

大廳內所有僕人都不敢亂動,全部低着頭,所有人不說話,沈廷對於我多少有點包庇,他說:“長明還只是個孩子,怎麼可能會和樑笙有關係,這件事情可能是個誤會。”

大太太端坐在那裡,面無表情說了一句:“老爺,難道您忘記了,樑笙其實也沒多大,和長明是一年的,前段時間,我就聽人說,長明每次來這裡,都要去找樑笙,甚至還有很多次,都去了樑笙房間,我不否認他們兩個都還只是孩子,可越是孩子就約容易出事,這次我並沒有讓老爺對樑笙怎麼樣,我只是給您提個醒,至於事情您相不相信,那就看您了。”

大太太都如此說了,沈廷有點下不來臺,畢竟男人被戴綠帽子不是一件小事,若是任由了之,沈家上上下下該怎麼看他沈廷?

沈廷坐在沙發上沉吟了許久,看向我問:“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還是不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那兒,沈廷忽然一巴掌重重拍在一旁的案几上,桌面上那杯茶因爲他忽然的力道震得直接跳了起來,茶水也緊接着灑了出來,沈廷眉間滿是怒色說:“你倒是說啊!如果是清白的,有些事情總該解釋得清楚,你不說,就代表你心虛。”上斤丸血。

沈廷這巴掌,嚇得大廳內所有人全部都一震,唯獨我站在那兒巋然不動。

這個時候,三太太湊熱鬧了,她坐在一旁手中端了一杯茶,紅脣抿了一口杯口,便坐在那兒幸災樂禍說了一句:“樑妹妹莫不是真是心虛?”她笑着說:“也對,如果解釋的清楚,真的沒什麼,哪裡會一句話都不說,而且,蓉鑫姐姐親眼看到的還有假不成?我看啊,長明對於我們這幾個伯母,是挺愛去找樑笙的,今天我聽僕人說,長明來的時候開口便指定要找樑笙,可得知樑笙外出沒在家,還硬生生坐在客廳內等着她回來,這要沒什麼,連我都不信。”

三太太這句話,莫過於火上澆油,直接將沈廷本來還尚且不相信的心,燃燒得噼裡啪啦作響。

就算他不信,聽到這麼多人舉例說出了這麼多不尋常的事情,這不信中,也信了一半。

他再次問:“你爲什麼不說話?是無話可說嗎?”

我說:“老爺,我說您信嗎?”

沈廷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明顯不太相信我的話,但他還是說:“你解釋得清楚,我自然就信。”

我說:“如果我解釋不清楚呢?您該對我如何?”

沈廷被我語氣和表情激得情緒有些激動說了一句:“你!”他想說什麼,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覺得丟了顏面,竟然手按在案几就要從沙發上一衝而起,周圍的僕人以爲他是要來打我,全都衝過來一把拉住了他大喊着說:“老爺,您息怒,彆氣壞了身體。”

沈廷想要推開那些拉住他的人,可由於身上沒有力氣,竟然怒極攻心,直接猛烈的咳嗽了出來,這一咳嗽,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大太太便趕緊站起來去給他撫順胸口的氣,三太太吩咐僕人去倒茶。

沈廷正咳嗽得天翻地覆,大廳內一片亂時。

忽然有僕人從人羣內站了出來,直接跪在地下,大聲說:“老爺,我可以證明這只是個誤會,四姨太是被冤枉的。”

這句話一出,本來雜亂的大廳內在那一瞬間像是被冰凍了一般,所有一切都凝固了下來,全都看向跪在不遠處的一個僕人。

那僕人是一個大約三十五六的女人,長得平凡無奇,全身上下並沒有什麼特色,甚至是毫不起眼,卻在此刻是衆多人中唯一我站出來敢爲我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