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哀求

336.哀求

袁姿的這一句話,讓我動作一頓,我僵硬着脖子回頭去看她,笑着說:“找我有事?”

袁姿非常肯定的說:“對,找你有事。”

我正想問她找我是爲了什麼事時,袁姿主動提出來:“我們去沙發上坐下說好嗎?”

我只能點頭說:“這邊請。”

她隨我一起坐在了沙發上。我們兩個人相互對坐着,她肢體動作表明此時的她很緊張,碎碎動了兩下又對我尷尬笑着問:“冒然來,會不會打攪到你?”

她這麼客氣倒是讓我有些不自然了,我只能儘量客氣說:“沒有,反正你也不是經常來我這裡。沒有打攪不打攪的。”

袁姿說:“那就好。”

她似乎還在糾結什麼,並沒開門見山說她的來意,而是目光盯着我的小腹,眼神內飽含了很多情緒,我突然一下就明白她今天來是爲了什麼了,她應該是得知我懷孕所以才這麼客氣走這一趟。

她發現我正盯着她看,立馬收斂自己的情緒笑着說:“我今天來沒別的意思。”

我並不想和她繞圈子,因爲這實在浪費她的時間,也是在浪費我自己的時間。我說:“你今天來是因爲我懷孕的事情吧?你知道了?”

袁姿沒想到我竟然一下就猜中了她的來意,她臉色頓時僵化住了,放在腿間的手猛然一緊,她臉色一沉說:“你真懷孕了。”

這次是肯定句,也就是說之前的她還並不確認我是否懷孕,還只是猜測中。

我也無比肯定的告訴她說:“對,我已經懷孕了,孩子現在三個月。”我想了想,又在後面加了一句:“孩子是沈柏騰的。”

袁姿的掌心幾乎要被自己的指甲爲給刺破,她身體完全緊繃在那裡,脣死死抿住,連呼吸都顯得壓抑。

和她情緒大變相比,我還是非常去輕鬆的。我嘴角仍舊掛着輕鬆的笑,我說:“你不用緊張,這件事情我也沒有打算瞞你,畢竟你有這個權利知道。對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我都會內疚。可唯獨對你我並不會內疚,因爲你現在慘狀並不是我弄成的,而是你太過去依賴那個男人,拿自己的全部的一切去賭那個男人,別人沒害你,是你自己在害你自己,所以,現在你又這樣的下場怪不了任何人。

孩子。我可以這樣和你說,雖然是沈柏騰的,可這孩子並不會和你們的家庭有任何牽扯的關係,現如今的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樑笙了,養好一個孩子倒是完全沒有壓力,所以你也不用害怕或者擔心什麼,繼續當好你的沈家太太,我們之間仍舊井水不犯河水。”

袁姿在這一刻才知道激動,她說:“你會影響到我的家庭?這句話你也好意思說出來?從你懷上這個孩子開始你就已經影響到我的家庭了,樑笙,你這樣的女人太可惡了!”

她說這句話時,激動得幾乎要從沙發上站起來,語氣內是氣憤是嫉妒是厭惡。

我輕笑說:“你的家庭現在還值得我來影響嗎?就算沒有我,從袁江東死的那一刻開始,你的家庭就註定會發生變化,你還在自欺欺人嗎?還是說,你覺得沈柏騰是真心愛你的?自從你的爸爸死後,沈柏騰對於你感情上的變化完全是因爲我嗎?”我嘲諷一笑說:“袁小姐,你太天真了,我勸你現在還是去袁氏好好觀察情況,聽聽風向,看你親愛的丈夫現在正急於做什麼再來抱怨我破壞你的家庭,而且,你憑什麼以一副受害者的嘴臉來指責我?你和沈博文那檔子的事難道袁小姐是忘記了?”

我又望着她冷笑說:“你的孩子到底是誰的,至今還是一個謎吧?”

我這句話一處,就相當於直接踩着袁姿的痛腳,她激聲強調說:“我的孩子是柏騰的!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圍醫廳亡。

我說:“孩子是誰的,我並不在乎,我希望你現在弄清楚主次問題,請你別再以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來對我說話,在開口之前,我就和你說了,你慘狀根本不是我造成,是你自己不顧一切而已。”

袁姿說:“如果沒有你,這一切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我冷笑說:“沒有我,沈柏騰就不會忌諱袁江東了?沒有我,沈柏騰真的會願意在爸爸面前當一輩子的走狗?如果沒有我,他沈柏騰對你袁家難道就真的沒野心嗎?如果沒有我,他袁江東所做的事情難道真的就不被人所知?袁姿,人可以天真,但不能蠢。

而且,你憑什麼要這個世界上沒有我?你真以爲你是袁江東的女兒就可以可任意妄爲的想不要誰存在就不存在嗎?說到底,你不過是借用了你爸爸那些齷齪的光環而已,現在袁江東已死,你以爲你還有什麼價值嗎?你以爲你還是當初的袁姿嗎?你在抱怨我的時候,還不如抱怨自己當初怎麼那麼蠢,竟然會把自己交付給了一個這樣的男人。”

袁姿被我的話刺激得身體顫抖,正在一旁完布偶的沈周,搖搖晃晃的朝這邊走來,到達袁姿身邊後,奶聲奶氣說:“媽媽,我想喝水。”

袁姿現在正在氣頭上,當然不會再有時間來理會孩子,她聲音毫不溫柔的對沈周說:“走開!媽媽現在很忙!去一旁玩!”

孩子被她滿是火氣的聲音嚇得往後縮了縮,小小的身體有些抖,手卻還是死死抱住懷中的娃娃,好像那娃娃會保護他一般。

他自然是不敢再問,可是又想喝水,不知道該怎麼辦,竟然張開嘴便我哇哇大哭了,袁姿正在氣頭上,對着沈周呵斥說:“別哭了!”

孩子還是繼續哭着說:“要爸爸,我要爸爸,週週要爸爸,爸爸什麼時候回家看週週。”

孩子的話泄露了一些袁姿並不想讓我知道訊息,她竟然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衝過去便撈起站在那裡哭的孩子,手用力的抽打着他屁股,邊打他,還氣憤的讓他閉嘴別再哭了。

可小孩子根本不怕捱打,也不是捱打就能夠讓他成功閉嘴的,袁姿越打他,他就哭得越發大聲,還哭着說:“爸爸不要週週了,媽媽也打週週,你們都是壞人。”

袁姿聽到這些話,不亞於在她頭頂火上澆了一把油,她下手的動作越來越重了,重到沈周只顧着大哭根本無法說話了,小小的身體在她身下隨着她手上的力道顫動着,打在孩子的身上每一下,連我這個坐在一旁的大人都感覺到疼痛不已,何況是一個這麼小的孩子。

這件事情我本該沒資格插手,可看到孩子嚎啕大哭,我還是從沙發上站起來,忍不住出聲說:“孩子只是要喝水而已,這個要求並沒有多過分,你發這麼大的火幹什麼?”

袁姿擡起臉來,她直接對我說了一句:“這是我的孩子,我想打就打,難道你這都想來插手嗎?”

我說:“你想要教訓自己的孩子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可這是我的地方,你在我的地方打人制造這麼大動靜,影響我的休息,我自然有權利制止你,或者讓你離開,離開這裡,你想去哪裡教訓自己的兒子我都不會管。”

我直接從袁姿的手上一把扯過沈周,沈脫離了袁姿的手心後,便瞬時一把抱住我的大腿,臉埋在我雙腿間便嚎啕大哭。

袁姿也沒有力氣再來我手上搶奪,她喘着氣,感覺到手心內一片麻辣的疼,她也紅了眼睛,對我說:“你能不能把孩子打掉,就當是我求你,你想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

我還沒從她話題上轉變過來,她便轉身去沙發上拿着自己的包,從包內拿出幾份文件,她遞到我面前說:“這裡面是我爸爸留給我的所有財產和袁氏的股份,我把這些都通通給你,我願意爲以前的一切和你道歉,可我很需要這個家庭,我不能沒有他,週週也很需要,就當是我求求你,你打掉這個孩子好嗎?”

袁姿說到激動的時候,眼淚在那一瞬間迅速滑落,聚集在她下巴處,可她表情並沒有任何哭泣的跡象,只是有點激動。

她說:“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像你所說,當初我拿所有的一切押下了這個男人是個錯誤的決定,可這一切到達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我只能繼續押下這個男人朝前走,樑笙,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你沒有他,你不會死,你還可以有大好的前程,你還會有很多男人來愛你,可我不同,我沒有了他,我就活不下去了,我真的會活不下去的,一旦我的家庭破裂,他和我離婚,那我只能抱着週週去自殺了,我求你接受我這一切,離開他好嗎?就當是給我一次活着的機會。”

我說:“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說:“我非常清楚,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挽回自己的婚姻,你不知道,自從爸爸死後,他就對我很冷淡了,已經很久都沒有回家了,樑笙,你幫幫我,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