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兇手

288.兇手

袁江東沒再說什麼過分的話,便知道轉機來了,讓袁長明趁熱打鐵,將粥端給他,袁長明也照做,粥短刀袁江東面前後。所有人都看着他,都以他會拒絕做打算時,袁江東語氣還算溫和的說了一句:“把粥放下,我現在喝不了。”

他雖然沒接,但情況好轉了不少。

袁長明也老老實實的放下。他坐在了袁江東的牀邊。主動開口說:“爸爸,您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休養自己的身體,雖然公司的事情很重要,可如果沒有好的身體,公司的事情您也管不到。”

袁江東還算接受的嗯了一聲,他臉上雖然沒有表露喜,但緩和了不少。

他說:“長明,今天你來了,我要說的事情。和你剛纔的話有關。”他看向袁長明,平時目光炯炯的眼睛,現在多少也帶了些疲憊與倦意,人也瞬間衰老了不少,再保養得多麼好,天命之年。很多東西是無法與之抗衡的。

他說:“爸爸也老了,以前倒是不怎麼覺得,可昨天我在會議室內暈倒後,我最後擔憂的是自己可能再也醒不來了。我並不是怕死,相反我並不怕死,我之所以會害怕,是因爲我醒不來後,你怎麼辦,公司該怎麼辦,你應該也知道,爸爸這麼多年來一直有想把公司交到你手上的意思,可因爲你並不喜歡接受我的生意,也一直都很抗拒,所有,讓你接受公司的事情也一再往後拖。

可現在……”

袁江東說到這裡,停了停,隔了好久,他長長嘆了一口氣說:“可現在,如果再不將公司交到你的手上,我想,我真怕如果再次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就真的沒有機會再來安排這些事情了。”

袁江東說這些話時,站在一旁的沈柏騰,漆黑的瞳孔有光閃了一下,不過這細微的動作,房間內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包括離他最近的袁姿,她的全部視線全部放在了袁長明和袁江東身上。圍尤何巴。

我盯着沈柏騰看了一眼,沈柏騰察覺到我的視線,擡臉看向我,我又立馬轉過臉,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繼續看向袁江東和袁長明。

袁江東繼續在那裡說:“爸爸老了,袁氏是我這一輩子的心血,你應該明白我最大我的希望和期盼。”

袁江東問袁長明。

袁長明自然也知道袁江東繞了一大圈是想說什麼,他低着頭,也不說明白也不說不明白,沒有說話。

袁江東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然是再接再厲說:“長明,你難道真想讓我死不瞑目嗎?”

這話一說出來,就相當於往袁長明身上壓了一塊巨大的石塊,他反應很激動說:“爸爸!我從來沒有這麼想,你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好不好?!”

袁江東見到袁長明的反應,便知道他的弱點在哪裡,他繼續開口說:“到了這個年紀,我已經是知曉天命年了,這並不是不吉利,而是自然規律。”

袁長明無法反駁。

袁江東說:“長明,接下來恐怕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了,趁我還有能力爲你處理好一切之前,我必須讓你進入公司實習,這次不是你答不答應的事情了,而是你必須要這麼坐了。”

袁江東後半句是確確實實對袁長明說,可他前半句就不知道是對誰所說了。

袁江東是非常瞭解自己兒子的弱點在哪裡,如若和袁長明硬碰硬,他必定不會按照他的話來走,可如果用苦肉計,袁長明這種人,很容中招。

果然如我猜的沒錯,袁長明沒有反抗,只是象徵性的說了一句:“爸爸,我沒這個能力……”

袁江東聽到他這句話,握住他手說:“你別這麼沒自信,爸爸知道你並不笨,你只是善良而已,如果你要處理好這些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你就姐姐還有柏騰都在,他們都會幫你的。”

袁長明不說話。

袁江東又說:“而且我一時半會也還不會死,爸爸一定會讓你完全勝任了,纔會放心的。”

袁長明說:“爸爸,你能不能別再說這樣的話?什麼死不死的?”

袁江東見袁長明真的生氣了,便也收斂了自己的用詞,他說:“這段時間我的身體狀況肯定不能處理公事了,長明,爸爸的心血就全都拜託在你身上了。”

他說完這句話時,手還在袁長明的手背上輕拍了兩下,這兩下,對於袁長明來說,尤爲沉重。

就在袁長明和袁江東都沉默的間隙中,站在一旁的沈柏騰接了一通電話,電話結束後,他忽然看了我一眼,我不明白他那一眼是什麼意思,不過,很快他便收回了視線,插入了袁長明他們兩父子之間,對袁江東說:“爸爸,關於給您投毒的這件事情,兇手已經查到了。”

沈柏騰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我雙手立馬緊握,不過我臉上並沒有動聲,握緊一秒後,又將手緩緩的鬆開。

提到這件事情上,袁江東自然是來氣,甚至是高度重視,他冷哼了一聲問:“說,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對我下這樣的手。”

沈柏騰並沒有立即告訴袁江東,而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結果可能會有些麻煩。”

他說完這句話,又用餘光瞟了我一眼,面無表情的模樣。

我回敬了他一眼。

袁江東並沒有注意到我們之間的眼神交流,他說:“你直說無妨。”

沈柏騰聽袁江東如此說,便只能開口說:“兇手是……”他在這個時候賣了一個關子,直接將我的心臟從心口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也全部看向沈柏騰。

他關子賣得恰到好處時,終於繼續說:“兇手,是在您家。”

袁江東大喊一聲:“什麼?!在我家?”

沈柏騰無比肯定的說了一個對字。

袁江東滿臉憤怒的說:“是誰?竟然敢這麼大的膽子?”

沈柏騰又沉默了一下,袁江東忽然眯着眼睛,像是猜到了什麼,試探性的問:“單……穎?”

沈柏騰直接否認說:“不是。”又有些意外的反問:“您怎麼會認爲是單穎?”

聽到沈柏騰如此肯定的否認,袁江東懷疑的神終於退散了,他下意識的說:“因爲單穎是最近來的,她來後,我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免會想到她,不過,我也覺得不可能是單穎,畢竟單穎是我……”

當袁長明看向他時,袁江東意識過來自己說漏嘴了,話立馬一收,他反應速度也是極快,立馬改口說:“畢竟單穎是我朋友的女兒,她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我只是下意識瞎猜了一下。”

沈柏騰這麼精明的人,自然是清楚剛纔袁江東要說什麼,便在一旁幫他圓話說:“單穎不可能,她沒有這個動機會做這樣的事情。”

好在袁長明根本沒有聽出來袁江東未出口的話的意思,倒也沒有去注意什麼,只是坐在那而聽着沈柏騰人和自己的父親袁江東說着話。

袁江東見話題被沈柏騰成功的轉移帶跑,他繼續接茬說:“是啊,單穎是個好女孩,這段時間多虧她的照顧了。”他感嘆一句說:“也是我們袁家對她不住啊,她現在還懷着孩子,身子笨重又不方便,聽僕人說,她現在因爲懷孕腿腫得厲害,每天人看上去病怏怏的,真是不容易啊。”

袁江東這些話自然是說給袁長明聽,袁長明的頭低得更低,他對單穎,始終有愧。

人太善良,就變得懦弱又自我爲難。

一旁的袁姿一直等着聽兇手是誰,現在聽他們聊得越來越遠了,便有些焦急的對沈柏騰說:“哎呀,兇手是誰啊,這纔是重要的點,你們怎麼反而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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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騰見袁姿着急,便終於對袁江東說:“是您家裡的一位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