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水戰

270.水戰

我撲騰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水並不是特別深,冷靜了一會,纔看清楚了坐在岸上悠閒喝水的沈柏騰,雖然並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想來也和沈柏騰脫不了干係。

我冷冷的看向他。

端着水杯的沈柏騰見我這副表情。也將手中的水杯緩緩放下,笑着說:“這是清醒了,還是沒醒。”

我說:“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我用了髒話,並且罵了沈柏騰他媽。他聽了自然是直皺眉頭看向我,不過,很快。他眉頭又緩平,冷哼了一聲說:“看來,你還是這麼狼心狗肺。”

我反脣相譏說:“你還是這麼變態又自以爲是,如果我把你扔進水裡,你試試是什麼感覺。”

沈柏騰身體懶散的往後仰,長腿交疊,他說:“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被我扔下水的,我還以爲你已經醉的一塌糊塗了。”

我說:“謝謝您了,我清醒的很。”

我說完這句話,我有氣無處發,便只能氣憤的用手朝着水面狠狠砸了一去,水花瞬間四濺那一瞬間,把自己給濺了一臉。並沒有給自己多上威風。

沈柏騰在岸上看着我這落魄的模樣,竟然還落井下石一般笑了出來說:“你拿水撒氣也沒用,瞧你這沒出息的樣,想必最近是受了不少氣。”

他這句話在暗指什麼我很清楚,而且這件事情還是拜他所賜。

我說:“區區一個單穎,你就想拆散我的婚姻,沈柏騰你是天真還是傻?”

沈柏騰隨手從桌上端起一盤水果,手從盤子內捏了一粒聖女果,那顆飽滿的果實便在他指尖轉動着,他笑着說:“樑大小姐可誤解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拆散你的婚姻。是你自己沒有本事看住自己的丈夫而已,千萬別說是有人蓄意爲之的拆散。”

我大笑一聲說:“真是可笑,就算是我沒本事沒那麼大的手段守住自己的丈夫,可沈總也別高興太早,戲該怎麼唱。都是要在最後才知道。”

我說完這句話,動作笨拙的在水中走動着,到達岸邊,正試圖往上爬,可才發現岸上的距離比想象中高出很多,爬起來很費力,也很費勁。

可總比在水裡狼狽的走一圈去找上岸點要好。

我用盡所有力氣便開始往上爬,可一下兩下三下,只聽見撲騰的水聲和沈柏騰的笑聲以外,我人卻還在原地亂動着,根本爬不上。

不知道何時,坐在那裡的沈柏騰已經到了我這方的岸上站着,他笑着問:“樑小姐是否需要幫忙,我可以拉你一把。”

語畢,他果真朝我伸出了手。

我看到他眼睛內那可惡的笑,自然是不會接受他提出的幫助,依舊倔強的往上爬,可上半身已經完全到達岸上時,卻不知道什麼緣故,我感覺腿上一陣,慘叫一聲吼,身體便往水內摔了下去,濺起兩米多高的水花。

沈柏騰站在了岸上看了一眼在水內慘叫的我,開口問:“發生什麼事了。”

水內的我根本沒有空閒的時間回答他,而是在水裡面不斷痛苦慘叫和激動的撲騰着。

沈柏騰以爲我在那裡開玩笑,站在岸上繼續觀望着,不過他還是笑着說:“如果再胡鬧,我可真的走了。”

他轉身做了一個要走的姿勢,可他剛走兩步,便感覺後面的水聲平靜了,以爲是我恢復正常,轉身朝水內看了過去,便發現剛纔還精神無比的我,此時漂浮在水上,臉朝水內,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我周圍的水還有漂浮着一絲可疑的紅,沈柏騰眯着眼睛打量了一會,他再次喚了一句樑笙。記低何弟。

偌大的游泳館內只有沈柏騰的聲音,沈柏騰又喚了一句:“樑笙。”

水內的我還是沒有動,沈柏騰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迅速從岸上跳了下來,伸出女便要去撈水中的我。

可他手剛拉住我手臂,我翻身便用雙腿纏住他,抱住他脖子便張開嘴朝他左側的頸脖狠狠咬了上去,沈柏騰感覺到疼痛,自然是要來推開我,我將他身體死死纏住,整個人便往水內倒了下去。

兩個人的重量,在水中帶起巨大的水花,我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便利用身體的靈巧,摁住沈柏騰的腦袋,便從水裡面翻身而起,將沈柏騰死死的摁在水中,一邊摁,我還一般痛快的說:“臭不要臉的你也有今天?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很痛快?我就知道我一回來你準沒好事,也絕對不會讓我過安生日子,剛纔竟然還敢把我扔到水裡,你以爲我還是以前那個對你唯命是從的樑笙嗎?你這衣冠禽獸,看我今天不淹死你!”

我一般用力摁,一般痛快的說出我心內憋了好久的話,可摁了差不多兩分鐘,本來還掙扎的沈柏騰忽然間竟然老實了,而且還沒有動靜了。

我自然不會相信他會有事,他這種人詭計多端,說不定學我的招數反過來用在我身上了,我繼續摁着他腦袋說:“你以爲我會這麼傻,還會信你這一招?我告訴你,沈柏騰,你這種弱智的手段就去用在你老婆袁姿身上吧,還在我面前裝死,可我不淹死你,淹死你這死表態,死癟三。”

我正罵得非常起勁時,在門外侯着的周助理聽到了裡面的動靜和水聲,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迅速從門口走了進來,視線在偌大的游泳池內環顧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對沈柏騰施暴的我。

他臉色當即便大變,大喊一句:“沈總不會水!”

他這句話在游泳池內帶着偌大的回聲,直接落入我的耳朵內,我摁住沈柏騰的手一抖,立馬收了回來。

被我摁在水下很久的沈柏騰一直都沒有反應和掙扎,這和他平日的作風和性格根本不符,我反應過來,又迅速的將他從水內給翻了上來,到他的臉清晰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才發現竟然是慘白到沒有了人色,脣緊抿的模樣。

我顫抖着手去試探他的鼻息,發現也是冰冷一片,我慌了,又改爲用手去拍打着他臉,小聲的喚了一句:“沈柏騰,你醒醒。”

可他仍舊沒有任何反應,我又拍了拍他的臉,這時連聲音都有些不自覺的細微顫抖了。

我說:“你別嚇我,你醒醒。”

我感覺事情真的有些大條了,便朝着岸上傻站着的周繼文大喊了一句讓他快速通知醫生過來,並且喊救護車。

平日裡無比機靈反應快的周繼文既然還在傻站着,真的不知道他正在看什麼看得如此入神。

我越發着急了,對關鍵時候掉鏈子的周繼文大罵了一句:“你是不是傻!沈柏騰快死了!你還不趕緊去喊……”

你這句話還沒說出來,人忽然被一股力道再次拖去了水中,有水正好潑在我口中,我毫無防備嚥下後,便劇烈咳嗽着。

還沒咳嗽出來,沈柏騰竟然比我還狠,直接將我整個身體往水內按,語氣滿是涼意的說:“剛纔不是還說要淹死我嗎?你這養不熟的白眼狼,平時還不出來,你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腸,看來真是我小看你了。”

四面八方的水往我耳鼻口內灌,我被沈柏騰摁得劇烈咳嗽着,由於人在面對危險時本能的求救,我不管不顧的死命纏住沈柏騰,臉便往他胸口鑽,無論他怎麼摁,我頭始終都不肯再動辦法。

沈柏騰見我咳嗽的臉頰發紅,脖子發粗,便知道我剛纔肯定喝了不少水,也不再對我下手,看着我咳嗽許久,等我平復下來後,他問我:“還來嗎?”

此時的我才從那咳嗽中舒緩過來,想到先前那可怕的窒息感,哪裡還敢和他來第二次,而且從他剛纔的力道來做比較,之前沈柏騰任由我摁他在水中時,完全是在和我玩鬧,要是剛纔他隨手將我往水裡一帶,將他死摁在水裡幾分鐘的人肯定變成了我。

我死死扒住他,立馬搖頭說:“不來了,不來了,我認輸了,我認輸了。”

沈柏騰冷哼了一聲,看我的眼神裡全都是輕蔑,他皮笑肉不笑說:“我剛纔可是切切實實感受到了樑小姐對我的恨意,不是罵我癟三變態罵得很開心嗎?怎麼現在不繼續了?這麼快就服輸,樑小姐,這可有點不像你性格。”

我說:“我們上岸再說。”

沈柏騰抱住我腰的手緩緩一鬆,我身體往他身下一滑,我嚇得腿再往他腰身上緊纏說:“好!在這裡說!在這裡說就是了!”

沈柏騰聽到我這句話滿意的點點頭,又握緊了一點,保持我身體絕對的安全。

他說:“還有什麼罵人的話沒說出來,現在我給你機會,接我說。”

我面色痛苦的說:“有點冷,還是不要了吧。”

沈柏騰反手要將我扒下去,我大聲說:“我真的不舒服,肚子痛,我們上岸吧。”

沈柏騰以爲我又在和他耍什麼小手段,要將我從身上給拿下來,可他低頭一看,便看到了自己連接水面的腿上有詭異的黑紫色東西流了下來,流入水面上又變成了褐紅色了。

沈柏騰看我臉色一眼,便明白這是什麼東西了,他面色不善的對我說了一句:“今天就放過你。”帶着我人往岸上走。

周繼文在那裡看了一場精彩的戲後,便要從沈柏騰懷中來接我,已經到達岸上的沈柏騰說了一句不用,從椅子上撈了一塊浴巾將我給包住,見我正眉頭緊皺,一臉痛苦神色的模樣,說了一句:“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作。”

我現在被溼噠噠的衣物緊貼住,哪裡還有時間和他反駁,又加上不久前還喝了很多酒,此時的我感覺小腹抽疼到要命,只能應付性的對他點點頭,算是和他服軟了。

沈柏騰還算有點人性,沒有在此刻婆婆媽媽來折磨我,便抱着我出了游泳館,去了酒店的房間,當他將我扔在牀上,我感覺溫暖的暖氣從周身涌了過來,我哆嗦了一下,這才覺得人是真的活了下來。

剛想從牀上爬起來,腦袋便被一塊乾燥的毛巾給罩住,沈柏騰站在牀邊說:“把自己擦乾淨。”

我將毛巾拉了下來,視野開闊後,正好看到沈柏騰正當着我的面脫掉外套和襯衫。

當我看到男人的背脊,嚇得大叫了一聲說:“你有病啊?你有沒有顧及到我?”

本來正認真解衣服的沈柏騰手一頓,側臉看向一臉被嚇到的我,他說:“你是沒看過?”

我說:“以前雖是看過,可現在我們身份不同,你到底懂不懂禮義廉恥怎麼寫?”

沈柏騰手忽然擦了一下嘴,對我笑得意味深長說:“哦?看來這禮義廉恥四個字還真得你來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