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該不該換
我說:“真沒有商量的餘地?”
沈柏騰說:“我和你說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會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我微眯眼睛問:“你真可以徹底解掉我身上的毒?”
沈柏騰說:“目前還沒找到具體的方法,但我可以保證,我不會讓你死。”
我說:“你讓我如何信你?”
沈柏騰說:“你沒有選擇,所以你信不信,對於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我說:“既然你已經將話說得這麼死了,還來問我同不同意做什麼?”
我問完沈柏騰這句話,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站在我面前的沈柏騰問了一句:“什麼事。”
我坐在了牀上,門外傳來周繼文的聲音,他說:“沈總,袁江東的電話。”
沈柏騰聽到後,便朝着門外走了出去,我坐在病牀邊看着。
等沈柏騰接聽完袁江東的電話後,他再次走進入病房內,對我說:“袁姿呢。”
我意外了,我說:“你們居然還沒找到袁姿?”
沈柏騰說:“別廢話。”
我說:“我不知道。”我又補了一句說:“人是我助理抓的,這幾天我沒有和外界聯繫,也聯繫不到我的助理,所以更加不知道。”
沈柏騰聽到這話後,走到我面前我,將手機遞給我說:“給你助理電話。”
我抱着雙手。一點懼怕着急也沒有,反而笑的得意洋洋說:“怎麼?不是明天要送我走嗎?現在聯繫我助理,你難道就不怕我讓他來救我嗎?”
沈柏騰說:“說實話,他還沒這個本事。除非我想。”
我鬆開了手,從沈柏騰手中抽出手機,熟練的在鍵盤上按出一串數字,可按完最後一個數字時,我停下了手指,看向他說:“說真的,我憑什麼要讓我助理放掉袁姿?反正人又不是我抓的,你們現在抓了我,而且還剁掉了我一根指頭,我更加不會這麼善良去當和事老了,袁姿死了,孩子沒了。我更痛快。”
沈柏騰聽到我這些話後,他笑了笑說:“這通電話你真不打?”
我非常肯定說:“不打,她的生死一直與我無關。”嗎亞雙扛。
沈柏騰看了一眼我的表情,倒也沒有生氣,似乎站累了,便坐在我身邊悠閒的說:“你以爲我奈何不了你?”
我說:“我可沒有這樣說,你要想對我怎麼樣。我半句怨言都不會有。”
沈柏騰說:“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他忽然將我往他懷中一摟,我撐着他胸口剛想掙扎,沈柏騰將我臉挨在他脣上,他輕聲說:“我用一個曲敏敏外加一個肖景華來和你換一個袁姿,你說如何?”
他說這句話時,因爲脣緊貼着我側臉,聲音離我耳邊很近,我臉頰因爲他的音量而微微震動着,有些麻。
我剛想動,沈柏騰抱住我身體的手又再次緊一分,他淡淡的說:“你千萬別以爲現在曲敏敏和肖景華在幫我打這場官司我就不會動她們了,你也別天真的以爲,沒了她們兩人,這場官司我就輸了,就算今天沒有你來幫我,我也有數十種方法讓沈博文萬劫不復,而且你們現在已經幫我指證了沈博文,若後悔再想反咬我,說出一些出爾反爾的話,那真正值得懷疑的人,或者主導這一切的人就該成爲你們星輝,成爲你了,所以,我這個交易你還是好好想想。”
我掙扎不開,反手拽住他領口,憤怒的看向他說:“你爲什麼老用這招?膩不膩?”
沈柏騰笑眯眯的拍了拍我腦袋,像在拍一隻小狗一般,說:“因爲你的弱點就是太在乎身邊的人,從徐姐從朱文,我就知道。”
我咬牙切齒說:“你卑鄙。”
沈柏騰臉上的笑愈發重了,他說:“不卑鄙,怎麼讓你乖乖交人呢?”
沈柏騰將我拽住他領口的手,一根指頭一根指頭掰開說:“這通電話你打還是不打?”沈柏騰像是想起什麼,他恍然大悟說:“對,這幾天你都還在休養,你可能還不知道肖景華和曲敏敏的近況。”他將我鬆開,長手一伸便從牀頭櫃上拿了一個遙控器,朝着病房內的電視機摁了一下,電視屏幕上很快出現一副畫面,那畫面便是一間狹小的房間,房間中央捆綁着兩個昏迷不醒的女人。
一個是肖景華,一個是曲敏敏。
我並沒沒有慌,而是冷笑說:“肖景華和曲敏敏都是證人,在這場官司並未結束前,他們都是警方需要監控的人,並且隨時傳召的人,如果你們的官司二審開庭時,沒有曲敏敏和肖景華這兩個證人,你難辭其咎。”
沈柏騰說:“如果我說,誣陷我迷姦曲敏敏的真正主導者其實是你們星輝呢?”
我沒想到他這麼卑鄙,我從牀上站起來,衝到他面前,激動的說:“你有什麼證據?!”
沈柏騰說:“你們可以捏造事實,可以讓曲敏敏來就範,那我自然也有辦法來讓曲敏敏反咬你一口,你們星輝一口,到時候,這場戲就好看了,畢竟時間黑白,誰又知道真正的真假呢?證據是可以捏造的,只要有強勁的律師,沒有漏洞的說辭,外加證人,你們星輝不過是第二個沈博文。”
沈柏騰拍了拍被我剛纔拽過的領口說:“看來這件事情我還真要感謝你幫我洗脫罪名,讓我有這個機會來,選擇真正陷害我的人。”
我沒想到沈柏騰竟然翻臉不認人,而且如此不識好歹,反而有反咬我們一口的心,想當初我爲了幫他,可是拿上了整個星輝來賭,果然,男人一旦狠起來,女人都要靠邊站。
我氣得全身發抖,沈柏騰將領口的扣子一顆一顆扣好,閒閒的問我:“想好了嗎,其實這個買賣很划算的,一換二,只賺不賠,你還可以獲得你夢寐以求的自由,遠渡重洋,去過自己的幸福生活,說實話,這對於你來說,這真是一個很完美的選擇。”
他擡眸看向我說:“何必像現在這樣,兩面受難,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呢?”
我說:“時間之事,自然是黑白分明,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一旦曲敏敏和肖景華消失,警察一定會有所察覺,到時候你不放人,也得放人。”
沈柏騰輕笑,他說:“如果曲敏敏和肖景華是畏罪潛逃呢?那他們永遠都是通緝犯了。”
沈柏騰懶懶的擡眸看向我說:“我不會逼你,只是可憐了這個肖景華,一心幫你,可到這個時候了,你還爲了和我賭氣,而拿她的性命來冒險,如果我是她,應該是無比心寒。”
沈柏騰這句話像一把磨得無比光亮,刀刃鋒利的大刀直接用力的往我心上砍,砍得我心神一震,拳頭猛然緊握,他死死捏住了我的軟肋。
是的,徐姐的悲劇我不想再重複,肖景華是無辜的,我不能拿別人的性命來開玩笑,我不能。
沈柏騰見我臉色煞白,拳頭緊握的模樣,淡淡的說:“如果手指斷了第二次,我不會找人再給你接上。”
我才明白自己手緊握得太用力了,果然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我不會爲難自己,我並不喜歡缺根手指頭的自己,便立馬鬆開。
我一句話都不說,走過去從牀上一把拿過扔在牀上的手機,將那號碼播了出去,電話被接通後,裡面傳來朱文的聲音,他喂了一聲。
我直接明瞭的說:“是我。”
朱文沒有半絲意外,反而在電話內問:“您在哪裡。”
我說:“袁姿人呢。”
朱文問:“在我這裡。”
我說:“他們要你把袁姿交出來。”
朱文說:“您把電話交給你身邊的人。”
我聽到朱文的話,想了想,把電話從耳邊拿了下來,遞給沈柏騰,我說:“他要你接電話。”
沈柏騰脣角勾起一絲笑,從我手上接過後,他剛將手機貼在耳邊,朱文的聲音便在電話那端清晰傳來,他說:“沈總,您終於給我電話了,我還以爲您愛妻和愛子是不打算要了。”
沈柏騰聽到朱文的話後,笑着說:“我還以爲你的主子,你也不要了。”
朱文說:“老規矩,我的主子若是損了一根頭髮,沈大總裁,就等着爲你的愛妻和未出世的孩子收屍。”
沈柏騰聽到朱文赤裸裸的威脅,他並不喜歡他的語氣,不過,並不妨礙此時他的心情,他說:“好啊,下午三點,純清茶館換人,不過,我也不得不將醜話說在前面,孩子和人,如果稍微有點差池,你的夫人,我相信,下場也不會比你剛纔對我說的話要好。”
朱文說:“純清茶館見。”
沈柏騰嗯了一聲,電話那端傳來嘟嘟的聲音,沈柏騰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已經掛斷的電話。
他笑着對我說:“你的助理口氣不小。”
我說:“他向來如此。”
沈柏騰微眯着眼睛,過了好久,他笑了出來,拉住了我那隻受傷的手,他看了一眼我的小拇指,看到紗布上的血,低垂的眼眸內滿是精光,他悠悠的說:“他說拿你去換袁姿。”他故作爲難的問:“你說,我該不該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