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各自保平安
可一槍下去,並未聽到所謂的槍聲,除了風聲還是風聲。
我捂住手的腦袋一僵,目光失去焦距的盯着前方,朱助理仍舊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保鏢手上那把槍緩緩從他額頭上拿了下來。我回頭去看沈柏騰時,髮絲被大風吹得拂住了我的眼。沈柏騰的臉也顯得有些模糊了。
等我徹底撥開遮擋住我眼睛的髮絲後,才發現不知道何時本該站在那兒的沈柏騰已經轉身離開了,他黑色的衣服被分吹得有些鼓動,他身姿依舊和平日一樣挺拔,可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這裡的場景真的太過荒涼了,我竟然從他的背影上看出一絲孤寂。
很快,保鏢鬆開了朱文後,也匆匆離開了這裡。
許久,我才轉動着虛軟的身體去看身後的朱文,他正坐在地上,白色的衣領上全都是血,我拖着虛軟的雙腳跑到他身邊,擦掉他臉上的血,小聲問:“你沒事吧?”我又有些不放心伸出手去摸他太陽穴,指尖下的皮膚平坦一片。沒有血和窟窿。
朱文握住我手說:“沒事。”
他接住我的手上的力道,從地下一點一點站了起來,看上去他情況好算好,並沒有因爲那頓毒打而腳不能動,手不能動。
他脫掉外套後,便罩在穿着單薄,凍得雙脣發紫的我身上,他擁着我說:“走吧。”
可感覺到我身體並未動,又停了下來,問我怎麼了。
我說:“那兩個保鏢明顯不是你的對手,你爲什麼不反抗?”
朱文說:“爲什麼要反抗?”
我說:“你明知道那個時候,我只能選擇救你。如果你反抗的話,我根本不用這麼爲難。”
朱文撫了撫我被風吹亂的發,他說:“如果我反抗,又怎麼能夠明白原來我在您心目中是如此重要呢?”役序估號。
我說:“你什麼意思?你早就知道那把槍內沒有子彈了?你們兩個人一起來騙我?”
朱文笑着說:“我只是想知道我在您心目中的地位而已,而他在騙您什麼,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朱文扶着我說:“風大,走吧。”
我反手一推,大聲說:“你別碰我!”
朱文身體被我推得搖晃不穩。
我沒在看他,轉過身奔跑着離開這裡。
我滿身狼狽的回到家中,僕人見我氣喘吁吁一頭大汗的模樣,立馬迎了上來剛想問我怎麼跑回來時,我身體所有力氣全部枯竭般。雙腿一軟便摔落在地。
僕人驚呼了一聲太太!便將我從地下扶了起來,扶到沙發上坐下,她給我倒了一杯水,我捧在手心發現是溫熱的,便一口氣全部喝了下去,覺得那種缺氧的窒息感稍微好了一點後。正要把杯子遞給僕人,我目光忽然落在桌上的一個盒子上,我喘着氣問僕人:“這是什麼東西?”
僕人說:“不知道啊,就在前半個小時送來這裡的,說是讓您親自查看。”
我說:“送來的人,是什麼人?”
僕人說:“上次來過我們這裡的什麼助理……”
我將杯子往僕人手上一塞,便立馬抓住那盒子,我迅速打開,裡面是幾張紙,我翻開,當我看到紙張上的擡頭時,手莫名的抖了抖。
是一年多前沈柏騰爲我和會所解約的合同。
我扔掉手上的合同,又快速的在合同內翻找,最終找出一頁信紙,上面是沈柏騰的字跡,只有短短一行字,內容是:“各自保平安。”
我看完這行字後,便將手中的紙捏成一團,許久都沒說話。
僕人見我臉色有些難看,喚了好幾句夫人,可我都沒有給她迴應。
各自保平安,從此蕭郎是路人,是這個意思嗎?
很明顯,今天沈柏騰是拿朱助理來試探,試探他對我的重要性,試探我是否愛上了他,之前種種的表現,在沈柏騰眼裡我對朱助理的感情根本不是一個老闆對助理該有的感情,他一定認定了我已經愛上了朱助理。
所以纔會把這份協議送過來,留了這段話,就代表我們恩斷義絕。
我坐在沙發上深思好了好久,並沒有繼續再深想下去,因爲朱助理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目前我腦袋很亂,暫時性並不想和他有過多糾纏,在他進入大門內後,我便抱上桌上的合同拿上那份協議,迅速上了樓。
很快,門外傳來朱助理的聲音,他喚了好幾句太太,我並沒有迴應他,他也沒有繼續逗留下去,吩咐跟來的僕人讓她下樓泡一壺茶,便暫時性從我房門口。
現在這樣的時勢對我確實非常有利,很明顯,朱助理對於我今天奮不顧身去救他,對我忠心度倍增,雖然我不敢說他是否確確實實愛上了我,可當時他說的那番話也並不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而且朱文的身份是個謎,不過既然他現在爲我所用,他的身份是什麼對於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忌憚他的人是沈柏騰,我暫時性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現在和沈柏騰徹底意義上決裂,讓他誤會我愛上了朱助理也並沒有什麼不好,至少可以少很多麻煩,我本來就是一個亡命之徒,他也有兒有妻室,早已經是陌路人,再有感情糾纏只不過是令人生惡而已。
緊接着便是我和袁長明的一個星期之約,那天一到他便很準時的打來電話給我,問我在什麼地方見,因爲這段時間太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插入自己的生活,我差點忘記了一個星期前和他說的話。
當時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最後經袁長明提醒,他說:“你難道忘記了?你不是讓我將戶口本準備好嗎?”
我立馬意識過來:“你在今晨咖啡館等我。”
袁長明叮囑我說:“你也將戶口本帶上。”
我說:“嗯,我現在立馬來。”
我掛斷電話後,站在窗口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時,朱助理不知道何時站在了我身後,手上正端着一些糕點,我嚇得身體一驚,有些心虛的看向他。
因爲受傷了,這幾天他都在家裡進行修養,臉上的傷好了不少,因爲今天外面是大好的太陽,也不用出去應酬,他穿着簡單的白色襯衫,袖口挽在修長的手臂,看上去溫和了不少,他說:“您在和誰打電話。”
我坐在椅子上,正在心內盤算着怎麼和他說這件事情時,朱助理將托盤內的糕點端了出來,放在我面前說:“袁長明對嗎。”
我拿勺子的手一頓,擡起臉看向他,隨即嗯了一聲說:“嫁給他是我的計劃之一,誰都沒辦法改變。”
我以爲他又會像上次一樣板着臉,一句話都不說就離開,可沒想到這次不一樣,他來到我身後,便彎下腰抱住我,頭枕在我肩膀上,他說:“不管您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
我感覺脖子處被他的髮絲戳得有點癢痛的感覺,可我並沒有推開他,而是伸出手反手摸了摸他的臉說:“這纔是我的好助理。”
朱助理似乎並不打算放開我,我也懶得理他,任由他靠着,便用勺子品嚐着碟子內的糕點,不甜也不膩,很符合我的味道,我正想誇讚他手藝時,朱助理的呼吸忽然有點凝重,我脖子上傳來溫熱的感覺,我稍微側臉去看,朱助理正閉着眼在我頸脖處磨蹭着。
我剛想問他在做什麼,可最終忍下這股衝動,任由他吻着,自己繼續吃着糕點。吃到後面,他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他的脣從我頸脖處一點一點吻過我的鎖骨,越來越往下,這個時候我頭腦還是非常冷靜,我輕聲說了一句:“我要出門了。”
朱助理埋在我胸口,聲音暗啞說:“我知道。”
我還想說什麼,他忽然擡起頭無比準確的吻住了我的脣,他似乎是爲了發泄,我感覺脣上陣陣疼痛,卻動不了。
只能任由他力道有些重的吻住我,吻到後面,朱文越來越停不下來了,竟然鬆開了我的脣,喘着粗氣,直白的對我說:“我想要你。”
我剛想說不能,可這句話到達舌尖後,又硬生生被吞了下去,我不是什麼貞潔烈女,朱助理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現在公司正在靠他發展,儘管心裡上很排斥,可我別無他法。
朱助理見我走神了,一直沒有回答他,脣再次纏住我。
本來就狹小的書房內此時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流竄,後面的窗簾時不時被拂起,朱助理忽然將我從椅子上抱在了身上,當他手在我腰間收緊時,房間內忽然爆發一陣鈴聲,鈴聲非常急促,我身體一驚。
我第一時間就要從朱助理懷中掙扎起來,朱助理手臂稍微用力,不滿的說:“不要接。”
我動作頓了頓,只好又縮了回去,可那鈴聲還是不斷在響着,我推了推他說:“太吵了。”
他也感覺到我有些心不在焉,便只能放開我,讓我從他身上下來,我迅速的在地下找了一圈,在一處角落找到手機,是袁長明打過來的,我想了想,還是摁了一下接聽鍵,電話內傳來袁長明高興的聲音,他說:“樑笙,你過來了嗎?”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光脖子和胸脯,發現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低頭一看時,衣服早已經在胸部以下的位置,我立馬往上拉好,從地下站了起來,整理好裙子,對袁長明說:“我在路上了,你再等等。”
袁長明開心的說:“好,我等你,你別太趕了,我沒事的。”
我說:“好。”
我們掛斷電話後,擡眼去看朱文,他雙手正撐着辦公桌,身軀正懶懶的倚着桌邊緣,開了大半的襯衫露出一大部分的胸膛。
我看得有些不自然,只能收起手機走到他面前,爲他將襯衫一點一點整理好,吻了吻他的脣說:“好了,今天到此爲止。”
朱文忽然握住我爲他整理襯衫的手,放在他腰部以下的位置,當我感覺灼熱之感從掌心傳來時,心內一驚,只能勉爲其難說:“去洗個澡吧。”
他低下頭在我額頭上一吻說:“嗯,我送您。”
我說:“嗯,去吧。”
朱助理從桌前直起身,便出了書房,去了浴室。
看着他離開後,我終於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