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我不是江姵蓉

021.我不是江姵蓉

車子停在一座有山有水的院落前,戴秘書將門打開後,便領着我進了這座院落,繞山繞水繞橋樑,終於停在一扇拱形的石門前,我們剛走近,分兩側站着的服務員便對我和戴秘書彎身敬了一禮。

我對戴秘書說:“有點神秘。”

戴秘書說:“只是普通的吃飯,別太緊張。”

我說:“還有別人?”

戴秘書這次沒有否認,也沒有回答我,她轉移話題說:“沈總他們已經等很久了。”她便帶着我進了那座石門前,進了一間臨荷花池的包廂,當我到達裡面後當我到達房間內後,房間內並沒有沈柏騰,而是沈柏騰的父親沈廷,我疑惑的看向戴秘書,可戴秘書沒有看我,而是對房間內的沈廷說了一句:“董事長,樑小姐來了。”

坐在桌前的沈廷往我這方一看,視線落在我身上後,眼睛內閃過一絲驚喜,我還沒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戴秘書便低聲在我耳邊說:“見完面後,沈總便會來接你。”她說完,似乎又覺得這話太過於簡單,又加了一句:“別提你和沈總之間的關係。”

她沒有在停留,朝坐在桌前的沈廷微笑一聲說:“沈董,那我先退下了。”

沈廷在看到我那一霎,早已經失神了,哪裡還有時間去看戴秘書,自然是隨便敷衍的嗯了一聲,等戴秘書徹底從房間內離開,他目光仍舊死盯着我,那眼神讓我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我在心裡想,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會是他父親?既然是他父親爲什麼要將我盛裝打扮一番,這是什麼意思。

我凝神想了許久,發現沈廷還在看我,他眼睛內裝滿癡迷。

我察覺出了不對勁,可並沒有亂動,而是朝着沈廷嘹亮的喚了一句:“沈董。”

這音量足夠讓沈廷從我身上收回那怪異的眼神,他似乎是怕嚇到我,之前臉上的激動平復下來,柔和着聲音問我:“你是姓樑對嗎?”

我說:“對,我叫樑笙。”

他得到我回答後,便笑着說:“你先過來,我們坐着聊。”

但是恢復了正常,我也沒有之前那種對於未知事情的恐懼感,在心裡想着先研究出情況,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一步一步走到沈廷面前,他也從椅子上立馬站了起來,爲我拉來椅子熱情,我坐下後,他便將菜單遞給我,讓我點幾個我最愛的菜。

爲了省下一些麻煩,我並沒有矯情的推脫,隨便點了兩個。

點完後,沈廷爲我倒了一杯茶,剛想將茶杯遞給我時,他想起來似乎還沒有問我喜好,便笑着問:“你們年輕人都愛喝果汁還是飲料?”

我說:“都可以。”

他將茶杯往我面前推了推說:“那就喝茶。”

我沒有接,而是等着沈廷接下來的話,可到後面我們兩個人聊了差不多半小時,他除了問過我一些家裡情況以外,便是我自身情況,一直到我點的那兩道蒸菜出鍋被人端上來,本來正在和我說話的沈廷望向我眼神,又漸漸失神,他眼神又在我身上搜索着什麼,良久,他不自覺遺漏出一句:“像,真像。”

我以爲是自己沒聽清楚,誰知他又再次重複說:“你和你媽媽真像。”

我皺眉問:“我媽媽?”

沈廷眼睛的眼睛像是一隻貪婪的鼻涕蟲,噁心又粘人,他感嘆的說:“是啊,簡直就是你媽媽年輕時候的樣子,那天在沈氏,我以爲是我看錯了,沒想到,你真的是她女兒。”

他說完這句話,忽然激動的抓住我放在桌上的手說:“佩蓉,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我嚇得立馬便將他一推,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後倒退數十步說:“沈董,我並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我慌張的轉過身便要出門,可走到門口去推門時,發現門鎖了,一轉身沈廷正迷離着雙眼朝我靠近,我冷冷的望着他,沈廷像個精神病人一般神情異常癲狂說:“你別怕,佩蓉,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我們這麼多年沒見面了,你怎麼就不想我?”

我說:“沈董,我不是江姵蓉,您弄錯了。”

沈廷說:“可江姵蓉是你母親,你就是江姵蓉,她就是你,不,你比佩蓉更加年輕漂亮,你們之間沒有區別。”

他一步一步朝我逼近,將我逼得無路可退,我後面就是一扇被死鎖住的門,我大聲說:“江姵蓉是江姵蓉!我是我!我並不認識你!你爲什麼會知道我媽的名字?!”

可沈廷早就不理會我的話,滿是褶皺的手便顫抖着要來撫摸我臉,我大驚,轉過身背對着他,便狠狠敲打着死鎖住的門,大喊這沈柏騰的名字,每喊一句,我心便寒一寸,因爲外面始終沒有人應答我。

之前想要伸出手來撫摸我臉的沈廷,手撲了個空,落在我後背頸脖上,而我後背頸脖處光裸一片,我感覺他蒼老的手像是一條蛇一般爬過我肌膚,我由叫喊着,便改爲捶打着們,用盡全身力氣大吼說:“放我出去!來人啊!放我出去!”

身後的沈廷本來放在我後背的手,突然之間一把掐住我頸脖,我看不見他臉,所有聲音全部被他那雙掐住我頸脖的手給扼住,我只聽見他在我身後大聲說:“這麼多年了!我找了你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見面你還想離開我嗎?!你到底有沒有心!到底有沒有!”

沈廷掐住我頸脖,便咬牙切齒不斷用力掐住,我出不了聲,只能絕望的敲着那扇緊鎖的們,敲了好久,沈廷掐住我脖子的力氣越來越重了,他仍舊在我身後大聲說:“你躲了我這麼多年!現如今,你還避我如蛇蠍,既然是這樣留不住你,那我也不願意看到你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我掐死你!看你還怎麼走!”

我從最初的用力,到後面成爲無力,隔了好久,鼻尖能夠喘息的空間越來越少了,我絕望的心生放棄之時,房間內左側位置一扇側門忽然被人一腳給踹開,門外快速衝進來幾個人,快速跑過來便將掐住我頸脖的沈廷給拉開。

他鬆開我頸脖,我全身便虛軟的往地下一跌,不知何時走進來的戴秘書恰好扶住我,防止我摔倒。

沈廷還處在癲狂中,有兩個醫生往他嘴裡塞了一顆什麼東西,他才逐漸平復下呼吸,任由那些人扶着他出了這房間。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看,戴秘書將我扶到桌邊坐好,給猛烈咳嗽的我倒了一杯水,她將杯子遞給我時,我連手都是顫抖的,哆哆嗦嗦好久,才握住茶杯,往火辣的嗓子內倒了下去。

好久,我喘息了好久,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戴秘書扶着我虛軟的房間出了這座包廂,可我們剛下了階級時,我腳步一頓,戴秘書問了我一句怎麼了?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擡起臉在這座院落四處環顧了一眼,目光最終落在不遠處一座假山上佇立的閣樓上。

上面正站在了一個男人,他手上正握着一隻茶杯,目光眺望在一個轉角口,他所看的方向正是醫生扶着沈廷離開的走廊。

他眺望了足足有一分鐘之久,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眼眸一轉,便正好落在我身上。

那樓閣離我所在的位置不過是百米以內,樓閣上所站的人是沈柏騰。

我們兩人隔着樹影與偶爾撲騰而過的飛鳥對視着。

可他並沒有長久和我對視,最先從我身上移開視線,將手中的茶杯遞給身邊的侍者後,便轉身離開了那裡。

他所站的位置不知道是恰巧還是成心,正好可以將我們房間內所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包括我剛纔的聲嘶力竭,我的害怕大喊他名字時的情形,他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