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我想吻你

159.我想吻你

朱文見我如此粗暴的說,便站在我身邊一聲不吭,我覺得此時我的心情已經糟糕到頭頂,就連酒精都撫平不了我心內的躁動,接二連三喝了幾瓶酒後,我微微有些醉意了。端着手中冒着小氣泡的香檳色的酒時,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的說:“極光?極光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大氣、磁場、高能帶電粒子形成的一道破光而已,還真拿來當浪漫啊。”

我端着酒杯用力的灌了下去,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我看着霓虹燈光映襯在酒杯上,再次笑着說:“娶她,挺好的,我應該祝福啊。”

朱文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我感覺到他視線後,便眯着眼睛搖搖晃晃從椅子上站起來,可身體剛脫離椅子,竟然腳步搖晃得有些走不穩,朱文見狀立馬走上來扶住我,我手順勢勾上他脖子。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我端着酒杯靠在朱文懷中笑着說:“你知道嗎?女人有時候挺矛盾的,明明知道他不愛我,明明知道我們沒可能,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決定要忘記他了,可不知道怎麼了,心裡卻彷彿吸了毒一般,總是不受控制的想,也許呢。也許有一天他會愛上我呢,也許有一天我們能夠在一起呢,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事,都不能說太死了,我樑笙這輩子不信天,不信神。”我敲打着自己胸口說:“我只信我自己,我以爲這個男人我可以把他征服。”我端着酒杯,腳步凌亂的晃着,在擁擠的酒吧裡,朱助理便只能隨着我的步調走着。護住我,防止我摔倒。

我嘲諷笑出聲說:“可我失敗了,我沒有徵服他,我還是不太聰明,和他比起來,我永遠都是弱者,我真是不服氣。”

朱文眼睛內略帶冰涼的看向我發着酒瘋,我見他說話,便扯住他胸口的領帶,酒醉熏熏的看向他問:“朱文,你說我這樣的女人是不是都只配給他玩啊,其實我從小也想要一個家,很小的時候我就沒有了爸爸,沒有了媽媽,被我姥姥養着,可我姥姥也很早就離開我了。你知道嗎?我最怕的就是過年。”

我仰着臉,直勾勾盯着他臉說:“你知道我爲什麼會怕過年嗎?因爲每一次過年,都讓我更加清楚的認識到,原來我沒有親人,我只是一個孤兒,他們過年魚啊,肉的。可我呢,一個饅頭,我要支撐一天,如果大年初一那天,能夠吃到一塊熱乎乎的蛋糕片啊,那就算相當完美了。”

我失落的說:“可只記得小時候的我只吃過一回,還是隔壁的嬸子見我可憐給我的,我就吃了一口,然後那個味道我永生難忘,因爲實在太太太太太美味了!”

我舌頭都有些打結了,說了太多廢話,一些連我自己都已經忘得差不多的話。

我沒想到,以前那些日子我都不記得了,卻又能夠在這個時候,又記得一清二楚,想想都覺得以前的自己活到現在真是一種奇蹟。

我呼了一口氣說:“你知道嗎,十八歲我被拐賣後,便被帶進了江南會所,被男人玩弄,甚至還被打罵過。”

我怕朱文不相信,還將他推開,搖搖晃晃比劃着身上的一些部位說:“肩膀啊,胳膊啊,身體,全部都是。”我捂着臉說:“還有臉,如果你不對客人笑,他們就會打你臉,一直打到你笑出來爲止。”

我搖晃着腦袋說:“剛開始我經常在下班,回到家躲在浴室內哭,一邊哭啊,一邊用滾燙的水將身體一遍一遍的洗乾淨,一直洗到自己皮膚破皮。”

我嘲笑的說:“也許那個時候,我還是太天真了,以爲有些東西洗洗就會乾淨了,洗掉了,你還是一個好孩子,好人,不骯髒,不噁心,可現在回想起來,如果能夠用手洗乾淨的東西那就不叫髒了,真正的髒是粘在你身上,這一輩都洗不掉,你往後的人生永遠都是滿身灰塵的去面對世人。”

我說:“可只有沈柏騰,他不會打我,他會徵求我的意見,他出現後,好像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了,所有人對我恭恭敬敬,客客氣氣,那個時候我才覺得,原來當人的滋味是這樣。”

我靠在桌子上,喝掉手中那杯酒後,我又說:“爲什麼會愛上他,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總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他懷裡,只要每天每天夜晚窩在他胸口,噩夢便不會再來找我,我喜歡他抱我,喜歡和他在一起,喜歡他笑的模樣。”

我看向不遠處的朱文說:“你知道嗎?沒有他沈柏騰,我樑笙現在估計還在會所內,受各式各樣的男人糟蹋折磨,如果沒有他,我還是一條比狗還低賤妓女,如果沒有他……”我的話頓了頓,接着說:“沒有他,我哪裡會成爲沈家大太太啊,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樑笙,儘管我知道,他利用我,他傷害我,他踐踏我,可他有恩於我。”

我靠在桌上,扭過身體拿起桌上一瓶酒繼續給自己倒上一杯,剛想喝,朱文從暗處走了出來,到達我面前按住了我手上的酒杯,他說:“太太,你醉了。”

我說:“我沒醉,我很清醒。”

我想推開他的手,可朱助理只是按住,紋絲不動,我有點惱怒了,擡手想要推開他,可發現手上根本沒有力氣,反而變成了軟趴趴的打了他一下。

推不開他,我說:“那你幫我喝這杯酒怎麼樣?”

朱文看着我,不動。

我剛站直身體,發現身體不受控制往前傾斜,朱文稍微往前一點,我人便又到達了他懷中,我繼續揪住他領口的領帶,舉起手上那杯酒遞到朱文的脣邊,笑着說:“你喝嘛,你也來陪我喝一點,我開心。”

朱文說:“喝完這杯,我送你回沈家。”

我用力的點頭說,拖長音調說:“好呀……我聽你的。”

朱文見我這醉醺醺的模樣,只能接過我手上的酒杯,一口乾了下去,他喝完後,便隨手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抱着早已經走不穩路的我,朝一處昏暗的地方招了招手,有服務員走了出來,朱文單手從皮甲內拿出幾百塊錢放在桌上後,對服務員說了一句:“不用找。”便抱着我離開這個酒吧。

我只能顛簸着身體隨着他腳步在燈紅酒綠,滿是人的酒吧內穿梭着,走了一會兒,我捂着脣,朱文感覺到我停下了動作,側臉看向我問:“怎麼了?”以見諷才。

他見我只是捂着脣,並不說話,又想問什麼。

就在他開口那一瞬間,我踮起腳尖,雙手圈住了他頸脖,整個身體吊子了他身上。

朱文手臂順勢放在我腰間,防止我往後摔落,他皺着眉頭不解的看向我問:“怎麼了?”

我盯着他的脣,和他頸脖處微微凸出的喉結,我感覺到好玩,便伸出手在他性感的喉結上輕輕一摸,朱文當時身體便是一震,臉色變幻莫測,我卻仍舊不自覺,用滿是天真無邪的目光看向他問說:“你們男人爲什麼會有這個東西?”

我問完這句話,又用手摸了一下自己光溜溜的頸脖,奇怪的說:“可我沒有啊。”

朱文鬆了一口氣,他說:“因爲您是女人,所以沒有。”他抱着我繼續向前走說:“走吧。”

我拉住他手,他回頭看我,男人棱角分明的脣在搖晃迷亂的燈光下,散發着無聲的誘惑,我盯着他脣看了好一會兒,隔了半晌,說:“我想吻你。”

朱文面無表情的看向我,他沒有回答我,也沒有動。

我不理他,乾脆將勾在他頸脖上的手改爲捧住他臉,臉貼近他問:“可以嗎?”

朱文說:“太太,您醉了。”

我說:“我沒醉。”

朱文說:“走……”他話還沒說完,我張開嘴,便吻住了他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