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刺
袁江東說:“你比她大又怎麼樣?”
袁長明說:“總之我堅決反對。”
袁江東冷笑的說:“你沒資格反對。”
袁長明還想說什麼,袁江東便滿臉微笑測過臉來看向我,他臉上帶着慈愛的微笑,對我說:“樑笙,你怎麼想的?”
我沒想到袁家人竟然說風就是雨,對於我這樣的身份他們竟然願意收我當家人。真是好笑,又不得不感嘆袁江東一片爲兒子操碎的心,我笑着對他說:“我當然想,不過這件事情也不是我同意就同意得了,還要看老爺的意思。”
袁江東爽朗的笑着說:“你放心,老沈那邊我去和他說,雖然輩分亂了點,但既然袁姿如此喜歡你,你們兩個人又這樣投緣,湊成一對姐妹也是一件好事。”
袁姿聽到袁江東這樣說,更高興了,竟然衝上來便一把抱住了我,聲音內掩飾不住興奮說:“樑笙。我們可以當姐妹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了,要是誰欺負你,我一定第一個不準。”
對於她的熱情我還真是無力承受,說實在話,我這個可能是天生冷血吧,永遠都學不來袁姿這種自來熟,見人幾面就要結拜金蘭。還如此親密的摟着我,我有點抗拒,也只能忍着,嘴角勉強彎起一絲笑。
還好,她並沒有抱我多久。鬆開我後。便跑到袁江東面前,嘰嘰喳喳催促着他這件事情要立馬和沈廷去談,而袁江東自然是答應的說沒問題。
父女兩都主動將一旁的袁長明給忽視,袁長明只是盯着我,死死的盯着我,恨不得從我臉上盯出一個窟窿出來。
對於他的視線我也當做沒有看見,也可以忽視着。
估計經過沈柏騰這樣一攪合,袁長明不僅對我死心,並且還恨上了我。沈柏騰這種人做事方法想來不給人留任何餘地。
袁長明和袁姿在這裡逗留一段時間後,怕打擾到我休息,並沒有逗留多久,和我叮囑了幾句好好調養之內的話,一家人就從我病房離開了。
我也鬆了一口氣,便躺在了牀上休息。
之後幾天袁姿天天往我這邊跑,每次來手上都提了很多的名貴東西,像什麼鹿茸人蔘此等上佳的補品她像是去批發了一般,一來,手上必定是十幾袋扔給護士。
她一來必定就待上兩三個小時,有時候我不說話了,她反而一個人可以在一旁自說自話說得尤爲起勁。
這一次她也是待了三個小時才走,她離開沒多久,我們再次進來一個人,這個人便是孤身前來的袁長明,當時我因爲坐在病牀上太久了,打算下牀來走走,剛擡眼,袁長明便站在那門口望着我。
我有點驚訝,不過很快,我站直身體,冷冷看向他,他也冷冷看向我。
袁長明毫不客氣的走了進來,他順手還將門給關上,密閉的房間內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時,我問袁長明說:“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一句話都不說,朝着我走來,我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感覺到有些危險。
袁長明到達我面前後,竟然非常粗魯的握住我手,我甩手便推開他時,他忽然雙手將我一推,直接將我整個推倒在牀上,他人便朝我壓了上來,我臉憋的通紅掙扎着想起來時,他用更大的力氣將我按死在牀上,我知道自己的力氣和他相比根本以卵擊石,乾脆老老實實躺在牀上,用目光警告他問:“你想怎麼樣。”
他鬆開了我按在我雙肩的手,兩手撐在身體的兩側,他僅用下體制服住我,他情緒有些激動,因爲他一直在粗喘着氣,眼睛內像是帶着一團火苗,他額頭上很多汗水,天氣並不熱,可他的汗多到從額頭上順着他筆直的鼻樑滑落在我的臉上。
我擡手去抹掉,再次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袁長明忽然怒吼說:“應該是我來問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聲音的音量高到房間內都帶着迴應,牀也因爲他的激動而晃動,我被他吼得給嚇到了,面色僵硬看向他,袁長明嘶啞着說:“我要離開他們。”
我說:“你是不是有病?你有什麼資格來要求我離開?”
袁長明說:“他們給了你都少錢?你說,我雙倍給你。”
我聽了他這句話並沒有說話,他又說:“我把整個袁家給你,只要你離開他。”亞介廳劃。
我聽到他這句話笑了,我說:“你怎麼給我?袁家是你的嗎?”
他說:“我是我爸爸的兒子,袁家遲早是我的!”
我說:“遲早?遲早是什麼時候?我告訴你,袁長明,像你這種二世祖只會空口放白話,騙騙單純的小女孩就算了,我並不吃你這一套。”
袁長明說:“錢對於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我說:“當然重要,沒有錢你以爲你是誰?還是元袁少爺嗎?”
袁長明說:“總之我不管,我不准你破壞我姐姐的感情,她很喜歡沈柏騰,你必須離開他。”
我說:“你說讓我離開我就一定要離開?你姐姐喜歡沈柏騰,我還喜歡他呢,你爲什麼不讓你姐姐離開?憑什麼要我離開?你是誰?你算老……”
我這話還沒說完,袁長明忽然整個人朝我壓了下來,捧住我臉便強吻了上來,我當即就唔了一聲,不斷晃着臉想着掙扎,可袁長明在吻上我的同時,竟然直接用腿壓住我,捧住我手的臉絲毫不肯退讓,他動作青澀又衝動的在我脣上像狗吭骨頭一般啃着,我感覺到脣上劇烈的疼痛,有掙扎不出來,便擡腿想要去踹袁長明,他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強吻我的這件事情上,根本沒有預料到我會用腿去襲擊他。
果然,被我一腳給踢重,他感覺到疼痛,伸出手去捂被我踢中的地方,我順勢將壓在我身上的他用力一推,便從牀上快速跑了下來,第一時間便是氣喘吁吁的跑到門口,頭髮凌亂,又是驚又是嚇看向他說:“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袁長明被我這樣一推,整個人竟然過了好久才從牀上給爬了起來,他手依舊捂着被我踹的地方,但他情緒已經漸漸清醒了,可他仍舊不罷休,滿臉瘋狂的說:“我沒瘋!這段時間無論是睡覺還是吃飯,我腦海內都是你,我想抱你,我想親你,只要想到你別那些噁心的男人給碰了,我就會發狂,發狂到想殺人,我也覺得我自己是不是瘋了!我爲什麼要對你如此瘋狂!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這樣!”
我被他的話給震驚到了,他似乎還覺得不夠,他哀求的看向我說:“我到底要怎樣才能夠擺脫這樣的狀況?你告訴我好麼?我也不想死皮賴臉的纏着你,可你告訴我該怎麼辦,我第一定該。”
他捂着胸口朝我一步一步走來,我感覺到事情不妙,大慌之下,轉身拉開門便想衝出去,可身體還沒完完全全離開房門口,迎面便正好撞上一個人,來人一把便抱住了橫衝直撞過來的我,我腦袋撞在他胸口劇烈的疼痛襲來,等我暈乎乎擡起臉去看時,抱住我的人是沈柏騰,他看到滿臉驚慌的我,微眯的眼睛內閃過寒光,他撩開視線去看後面想要追出來的袁長明。
當袁長明看到門口擋住的沈柏騰時,臉色一白,腳步一頓,我還沒明白過來,沈柏騰放開了,竟然直接朝着看袁長明狠狠一拳打了過去,袁長明毫無防備,甚至是一點準備也沒有,整個人直接被沈柏騰那一拳撩在了地上。
他嘴角便被沈柏騰這一拳給打出了血,當沈柏騰走過去要拿腳踹他時,我從後面抱住了他,喘着氣說:“別動手,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沈柏騰聽到我這句話,他動作停了下來,他側過臉看向他後背的我說:“怎麼心疼?”
我一口否認說:“沒有。”
他目光忽然瞄準在紅腫的脣上,我剛意識過來想要側臉躲避他的視線時,沈柏騰忽然捏住我下巴,說:“碰了?”
我不得不仰着臉,說:“不小心磕到的,你別誤會。”
沈柏騰微微一笑,他大拇指在我脣上輕輕撫摸說:“又撒謊了。”他忽然直接將我推開,便朝着袁長明走了過去,當我剛想衝進他們兩個人之間時,沈柏騰忽然擡手便給了我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我耳鳴,他語氣內是警告說:“我從來不打女人,這是第一次。”
我還想說什麼,他面無表情說了一句:“讓開。”
我說:“我只是怕事情鬧……”
我這句話還沒說完,沈柏騰朝着我臉又是一巴掌,打得我後面的那一截話都帶着顫音,他再次冷酷無情的命令了一句:“讓開。”
我沒有動,沈柏騰忽然笑了,他說:“看來,你這是死都要護住他了。”
他說完這句話,手臂往我脖子上一勾,我人便被他勾在懷中,我剛想掙扎,他捏住我下巴,對周助理說了一句:“你來動手,一直動到讓他記住我之前所說的話爲止。”
他話剛落音,周助理說了一聲是,便走了上去對着袁長明便是一陣拳打腳踢,我沒想到沈柏騰竟然會把袁長明給打了,我當即便激烈的掙扎着,他將我鉗住,強制性讓我看向被周助理從地下拽起來的袁長明捱打。
沈柏騰在我耳邊說:“你好好看着,心疼對嗎?心疼就對了,不心疼你就不知道長記性。”
我說:“袁長明是袁江東的兒子!你把他打了你怎麼交代!我並沒有心疼他!”
沈柏騰說:“你急什麼,該怎麼交代是我的事情,現在你的事情就是好好看着。”
我說:“他還只是個孩子!”
沈柏騰冷笑着說:“孩子?都已經知道對女人下流了還算是孩子嗎?”
在我和沈柏騰對話這期間,周助理對着袁長明左勾拳一下,右勾拳一下,一直將他打到摔進了病房,他捂着胸口躺在地下吐出一口血。
我感覺到事情不妙,便越發急了對沈柏騰說:“他會死的!”
周助理也感覺到袁長明不抗揍,便側臉看向沈柏騰,沈柏騰心裡有個量,覺得差不多了,便朝周助理揮了揮手。
他看向地下捂着胸口因爲疼痛而掙扎的袁長明,他鬆開了我,緩緩走了過去,蹲在了他身邊,手一把拽住袁長明的衣服說:“是柏騰哥的話說得還不夠明白?長明,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這個女人你不能碰。”
袁長明鼻青臉腫,他狠狠瞪着沈柏騰,他說:“我喜歡她。”
沈柏騰說:“我知道你喜歡她,可喜歡她你也不能碰。”
袁長明說:“她在沈家一點也不快樂。”
沈柏騰說:“看來你比我瞭解她。”
袁長明大聲吼說:“你對不起我姐姐!”
沈柏騰說:“如果你覺得我對不起她,可以把這些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她,我不會介意。”
袁長明紅着眼睛說:“你以爲我不敢嗎?”
沈柏騰笑着說:“我不知道你敢不敢。”
袁長明說:“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沈柏騰擡手給他擦了擦臉上的血說:“長明,按照我們兩個人的交情,說實話,今天我對你動手實在不妥,你實在太記不住我說的話,所以,柏騰哥也沒有辦法,只能出此下冊了。”
他手在袁長明的臉上細細擦拭着血,可沒有擦乾淨卻反而越擦越髒,沈柏騰似乎覺得有些噁心,收了手看了一眼手上濃稠的血,他說:“長明,好自爲之。”
他說完,便鬆開了袁長明,對着拉住我的周助理說:“喊一聲先把他傷弄好再送走。”
周助理聽了,說了一聲是,沈柏騰在到達我身邊時,戴秘書拿出一放乾淨的帕子遞給了他,他接過,拿在手上細細擦拭乾淨後,便擡眸看向臉色慘白的我,笑了一聲,他便轉身進了病房。
而袁長明被周助理從病房門口拉了起來,擡去了醫生辦公室,我站在那兒拳頭緊握。
病房門外只剩下我和戴秘書後,她走上來提醒我說:“進去吧。”
我反應過來,便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朝着房間內走了進去,沈柏騰正背對着站在窗戶口眺望着留下,我緩慢到達了他身後,他聽到我腳步聲後,才緩緩轉過身來看我,臉上的情緒已經恢復了平靜,他靜靜看向低眸的我說:“把臉洗了。”他這句話一出,我才感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順帶着一輛冷汗。
我剛轉身,沈柏騰又在我身後淡淡添了一句:“順帶把嘴也洗一下,乾淨點。”
我動作僵硬了好一會兒,才邁開腿朝着浴室內走去。
到達浴室內,我看到兩頰有些發紅的臉,擡手便用冰冷的水狠狠潑着自己的臉,直到冰冷的涼水將臉上麻辣的疼壓下去後,我才喘着氣。
滿臉水珠擡起臉看向鏡子內的女人,我冷笑了出來,便擡手狠狠擦着自己嘴巴,直到發麻發疼,才覺得罷休。
這一切都做好後,我出了浴室,再次到達病房內,沈柏騰正坐我的病牀上,翻着牀頭櫃上我用來打發時間的書。
我反手將浴室門給關上後,沈柏騰合上了手上的雜誌擡起臉看向我,他見我兩邊臉發紅,便朝我招手手說過來。
我緩慢朝着他走了過去,他又笑得溫暖如春的將我按在牀上坐下,冰冷的手指在我臉頰上輕撫着問:“疼嗎?”
我說:“不疼。”
他好心情笑着說:“明明很疼。”
我不說話。
沈柏騰視線從我臉上移開,看向牀頭櫃上不知道何時有的一些藥膏,他伸手拿了過來說:“記住這個疼,以後面對這種情況,應該就知道怎麼處理了。”
我說:“你和沈廷有什麼不一樣。”
沈柏騰擰藥膏蓋子的手一頓,許久,他擡起臉看向我,似乎在等着我接下來的話。
我繼續說:“你和沈廷一樣生性多疑。”
他挑眉說:“生性多疑是我的本性,我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的動機我都會進行懷疑與推測。”
他在暗示我,我不確定他在暗示我什麼。
我說:“所以,無論我解釋多少,你始終都不會真的相信我。”
他說:“你知道就好。”
他擰開蓋子後,手指便在藥膏內輕輕一勾,指尖勾了一綠豆大小的藥,他將我拉了過來,手指觸碰在我臉上,清涼的藥塗開,他說:“我知道,你沒有那個膽敢勾引袁長明,所以這次和你並沒有多大關係,不過……我向來不喜歡我的東西包括我的人被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所碰,依照你的聰明才智,你實在不應該被他碰到了。”
我說:“你忘記了?其實我一直都是髒的,從沒遇見你開始,我就是髒的,現在更髒。”
我冷冷的說。
沈柏騰笑着說:“以前我不管,現在你人是我的,那就該由我來負責清潔,至於現在是否更髒,在我允許的範圍內,我還是可以揉下這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