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史書上說的沒錯,爲王前驅者一般死的都快!”在刑場上幾公里外的一戶獨門獨院的小樓上,一個年輕人遠遠的望着刑場的方向,向劉旭敬了一杯酒。
爲王前驅者,指的就是那些率先造反,給前朝的腐屍撕開第1塊遮擋布的人。就如同秦末的陳勝吳廣,西漢末年的綠林和赤眉,東漢末年的黃巾軍,隋朝末年的36路反王,唐朝末年的黃巢,元朝末年的紅巾軍,明朝末年的高迎祥等等,這些率先舉旗造反的人都死了,反而是第2批造反的人卻活了下來,登上了那九五至尊之位。
此時被斬首的劉旭差不多也是同樣的定位,雖然劉旭並沒有真的造反,但是他的《世界論》一出,劉旭就必死無疑,神仙也救不了了。
劉旭自然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如果可以的話,劉旭一定會選擇既穩妥又隱蔽的方式來偷偷傳播自己的《世界論》,絕不是在聖都昭學這樣的敵人核心大本營裡面大肆講學,這完全就是在自尋死路,沒有半分活路可言的選擇。
不過劉旭也沒有辦法,畢竟他的時間拖不起了,本尊那邊急需世界之力,他要是慢慢的找地方,然後又偷偷摸摸的講學,恐怕好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於是就用了這麼一個激進的辦法,讓自己的書以最快的速度傳播出去,畢竟是在整個世界最核心的學院裡面講學,而且在經過當場抓人,並且在幾乎沒有任何審判的情況下,就直接斬首示衆的大新聞的刺激下,劉旭和《世界論》的名字,必定會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在整個世界內傳播。
其實如果這位天帝選擇將劉旭悄悄殺死,又或者乾脆囚禁到老,狠毒一些的還可以想辦法弄一些花邊新聞出來,塞到劉旭身上,徹底弄臭劉旭的名聲,劉旭的《世界論》也會跟着無可救藥。
奈何辦事的官員在知悉天帝非常憤怒之後,爲了討好天帝,刻意的從快從重判處,結果就是劉旭直接了當的被斬首,而死人是無法再潑上任何髒水,未來也不會再犯任何錯誤的,劉旭這一死,就如同當年被燒死在火刑架上的哥白尼,以及被法國人出賣給英國人的貞德一樣,要直接封聖了。
作爲代價,劉旭的小命就無法挽回了。
不過劉旭自然不會讓自己就這麼死掉,在做出了上述決斷之後,劉旭也就爲自己的死而重生做好了準備。
此時的劉旭雖然失去了幾乎所有的力量,成爲了一個凡人,但是他做爲本質是中天世界之主的生靈,依然可以肆意的操控自己的神魂。
所以早在書寫《世界論》,還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圖書管理員的時候,劉旭就已經切割掉了自己一半的神魂下來,同時找到了聖都城內一個小富之家的兒子。
這家的兒子早先因爲意外陷入了昏迷狀態,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應該就當個植物人了。於是劉旭趁機將自己的神魂送進去,和這年輕人的肉身融合在一起,第二次奪舍,也擁有了第二個身份。
只不過這兩個劉旭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任何接觸,甚至連面都不曾見過,爲的就是避免被人發現兩個人的關係。
直到劉旭被斬殺的時候,這個劉旭也沒有出現,只是等到下午的時候,自家的幾個小人興沖沖的跑了回來。
“你們幾個幹什麼去了?”劉旭從小樓裡面走了出來,望着幾個下人問道。
“回少爺的話,我們剛纔看斬首去了!”一個下人興奮的說道。
“是呀,那刀一下去,血飈了十幾米的距離,甚至還濺到了幾米高的招魂幡上面,聽隔壁的二喜說,他砍了幾百次砍頭了,都沒有見過血飈的那麼高,那麼遠的。”又一個小人道。
“那這人一定不同凡響吧!”少爺微微一笑道。
“是呀,聽說殺的還是一個曾經的天命人,還當過官呢,結果現在搞什麼邪教,還想要造反,被天庭給誅殺了!”另一個下人砸了砸舌頭道“真是活該,有這麼好的日子不好好活着,跑去搞邪教和造反幹什麼,這不是吃飽了撐着嗎?我們這麼賤的身子,都不敢想什麼造反的事情,他想什麼!”
“好了,一個蠢人而已,不用在意!”少爺揮揮手,就重新回房間休息去了。他畢竟是大病初癒,家裡的老爺和夫人都不允許他走動過多,大半時候還要待在小樓裡面。
不過這位少爺似乎也樂於如此,每天就看看書,寫寫東西過日子,不用管外面的諸多煩心事,不知道有多麼的逍遙自在。
只是這個小富之家的人永遠不知道,隨着劉旭被斬首,哭了整整一晚上的齊聖,收拾起了自己的行囊,主動從昭學退學,孤身返回了自己的老家去了。
帶走之前,昭學和天庭的人對他的包裹進行了徹頭徹尾的搜查,在確認沒有攜帶任何《世界論》的隻言片語之後才放他離開。
而很快,九日七聖的其他幾位,也紛紛離開了聖都。對此,他們的家族都非常支持,因爲畢竟自家的孩子牽扯到了這麼大的禍亂之中,留在聖都太容易引人口舌,也會成爲被人攻擊的目標,不如躲回鄉下,奪回自家的地盤去,天高皇帝遠,沒有人能夠傷害自家的孩子。
而九日百賢們也大多如此,除了少部分依然選擇留在聖都,將這段人生中看上去並不光彩和聰明的經歷給忘掉之外,還是有很多的學生都紛紛離開了聖都,奔赴世界各地。
所以幾乎眨眼的功夫,一度讓天庭覺得非常棘手的九日學派和同世團就這麼非常乾脆的煙消雲散,他們也不用聽到那些讓人心驚肉跳的悖謬之言了。
然後他們卻並不知道,九日七聖的每一個人,都能夠完整的默寫下全篇的《世界論》,他們雖然不在一頁紙走,可是等他們到了地方上,就是無數本新鮮出爐的《世界論》誕生到這個世界上。
同時和寧靜祥和的太平聖都不同,地方上早就已經被四座大山壓得徹底喘不過氣了,無數火焰早就已經在地方上燃燒了一遍又一遍,那裡有無數不安的土壤,等待着《世界論》的種子,結出一片片的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