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回過頭來,眼前一片模糊,像是被一團棉花糖的擋住了了我的視線。我把手中的火湊上去,只見半空中懸着一隻鳶。這隻鳶差不多有人的一半大,但翅膀很長。頭頂及喉部白色,嘴帶藍色,體上部褐色,微帶紫,兩翼黑褐色,腹部淡赤,尾尖分叉,四趾都有鉤爪。
我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因爲鳶這種東西這個季節是不會有的。此刻這隻鳶正雙眼惡狠狠盯着我看,撲哧着比身體大一倍的翅膀,嘴巴還在咆哮,好像很憤怒的樣子。
我也看出了哪裡不對勁了,這其實只是一隻紙鳶。紙鳶也就是風箏,也有人稱鷂子,古書上有“魯班削竹爲鵲,成而飛雲”和“公輸般變木鳶,以窺宋城”的記載。不過風箏可沒這麼傳神,這簡直就像一個活物。
就在我思緒萬千的時候,紙鳶朝我衝了下來,好像我就是它的獵物一般。我一時躲閃不及,被它的爪子抓住。我開始離開地面,兩隻腳在地上亂蹬,蹬到了很多雜物和垃圾桶。
眼看我就要上天了,這要是是在千百米的空中掉下來,那可不得了。我一咬牙,五火上頭,迅速燃燒到兩個胳膊。我用發燙的手捏住抓我的那隻利爪,果然是紙的。
那紙鳶發出“啁啾啁啾”像是被槍打了一般,一下子鬆開了我。我順勢一個空翻,在平地上站住了。天空中那個紙鳶爪子上的火苗已經燒起來了,越燒越大開始往身上燒,慢慢的變成了一團火。
我心中暗爽,這下你完蛋了吧!跟我鬥,我燒死你。
天空中逐漸恢復了正常,地下只留下一堆黑灰。
我跨過黑灰準備去把車開回去,背後又響了更爲劇烈的叫聲,而且不是一個。把路過巷口的幾個人嚇得趕緊逃竄,那速度比劉翔還快。
我轉身回去查看,盡然發現從那堆灰裡慢慢的升騰出幾隻跟剛纔一樣的紙鳶,不同的是他們都是紅色的。紅的發黑,大有鳳凰慾火涅槃一般。
這可不得了了,我的三昧火都燒不死它可怎麼辦。我眼巴巴的看着從灰堆裡重新飛出的三隻紙鳶,黑不溜秋的一字排開。這架勢,像是要把我吃了。
我撒腿就跑,但爲了不讓更多的人陷入恐慌,我抄了條小道逃跑。天已經微微亮
了,我背後三隻陰魂不散的紙鳶一直追着我。
情急之下,我掏出一張黃符,咬破手指,用我的血畫了一道隱身符。才躲避了三隻猛禽的圍追堵截。
等事情稍微平定後,我跳上車趕緊去賓館找韓李二人。
我把事情說完,還處於半夢半醒之間的兩個人都說我出現幻覺了。我都差點被摔死,這兩個沒良心的。
剛想爭辯什麼,我眼前一黑,就倒了。
再次醒來我是在派克縣的人民醫院的病牀上,韓雨和李純都在我旁邊坐着。
“醫生說你疲勞過度,加上手指還失血過多才導致的昏眩狀態。”韓雨說道。
“我說你說你看到有一隻紙鳶襲擊你?你沒看錯吧!紙怎麼會動呢?”李純問道。
“我騙你幹麼,不相信我證明給你們看!”我有氣無力的說。
“你省省吧,你現在站起來都費勁。你就先躺下,下午我們在去看看。”韓雨按住我不讓我起身,餵我喝了半碗粥。
我一想,反正現在去紙鳶也肯定不在了,不如就休息一下了。之前一天一夜沒睡覺,又用了五火術和自己的血,最重要的還跑了半個市區,的確很累啊!
這一覺睡的也是沒誰了,一直到黃昏我才醒。肚子餓的咕咕叫,李、韓二人已不再我的病房了。我穿好衣服,給李純打了個電話。
他們說,有人下午的時候看到了紙鳶,縣公安局就聯繫了他們。他看我睡得太香就沒叫我,自己和韓雨一起去看看情況。
這兩個傻子,那紙鳶可不好對付,尤其是韓雨一點武力值都沒有,遇到了那三個傢伙,肯定是要吃虧的。
我攥着兩個蘋果,就跑出了醫院。因爲手錶有定位,我在出租車司機的幫助下很快就找了那個位置。
那是一個廢棄的木材加工廠,到處充斥着爛木頭和臭水溝的味道。讓人一刻鐘也不想待着,似乎可以把人搞的窒息。
我斷定他們兩個應該就在前面的那個大破倉庫裡,因爲裡面已經有打鬥的聲音了。
我打開虛掩的倉庫門,裡面煙塵滾滾,嗆得我睜不開眼睛。我聽見李純的罵人聲音了,順勢就把門口的一大桶髒水給推倒了。
這下里面可以看得清楚了,在廢舊沙地和下腳料的上面,李純正和一隻紙鳶在幹架。而韓雨在一旁,捂着嘴巴靜靜地看着。
當韓雨看到我的時候,李純已經把紙鳶撕得粉碎了,隨意的就丟在了地上。然後他對我笑笑,說:“其實你不用來,你看我都解決了。”
“別說大話了,你以爲你真的打敗了他了麼?”我示意他看那堆廢紙。
那些碎紙飄揚起來,形成一股旋風,慢慢的組合在一起,又變成了一隻紙鳶,比剛纔的還大!
李純朝我喊道:“你還不過來幫忙啊!我已經扛不住了。”
“韓雨你先過來,李純你先用四妖拳頂着,我去找樣東西。”說罷我就拿着跑過來的韓雨。
韓雨很好奇的問我要找什麼,我說找水管或者消防栓。她告訴我,在倉庫的後面有一處消防栓。我們把消防栓打開,可是沒有水管根本拉不進倉庫。
我朝裡面大喊:“李純,你把那個傢伙逮過來,我請它洗澡。”
李純好像聽懂了,我的意思。用四隻手牢牢鎖住了這隻紙鳶的翅膀和爪子,硬生生給綁過來了。
在消防栓裡面的大水洗禮下,紙鳶已經變成稀巴爛的紙漿了,它在也不能猖狂了!我爲什麼知道這個傢伙怕水呢?因爲鳥的翅膀都怕水,他們被困在森林火海可以逃出來,但如果掉進大海基本就只有等死。尤其是鷹鳶這一類的猛禽,是荒漠性的鳥,遇水必死。
就在我還在給李純科普的時候,韓雨在倉庫的小房間的地窖裡發現了價值不菲的很多珠寶,當然也包括那尊羊父丁方鼎。
我和李純韓雨說,要是不是在當這份差,我絕對不會把這些東西還回去。
只是一個疑團在我心中悄然升起,這隻紙鳶幹嘛要偷這些東西,它又不是人,要這些也沒用。這背後一定還有主謀,紙鳶不過是個棋子。
我後來把這件事情反映給了總部,那邊讓我把這件事情處理好就快回來。後面的事情,有他們更高級別的調查員去辦。
這着實讓我和李純的自尊心收到了打擊。不過,我們的級別倒也升了,我變成C322位,李純是C301位。但我還是在他後面,真不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