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護,又一次驚心

豐乳肥臀,豐乳肥臀呀!

臀部那個搖擺,胸前那個波濤,還有那纖腰……那身材,完全的尤物呀!那個火辣,容傾眼睛不由直了。

容傾這第一眼反應,落入湛王眼中。手中茶杯緊了緊,忍着沒丟出去。

這麼一個村姑在眼前晃,他沒如何,而他的夫人,卻是要流口水了。真真是極好呀!

齊瑄在一旁看着,不由感到好笑。王妃這反應,就跟當初這村姑見到主子時一般,直接的驚爲天人!

不過,看到主子。村姑有此反應倒是正常。可王妃,她對着一個女人如此,真的合適嗎?

容傾不知,她的反應又被某人嫌棄了。繼續嘖嘖……

就這身材,臉蛋如何還真沒那麼重要了。想着,容傾擡頭,隨着感嘆了……

濃眉大眼,挺鼻豐脣,美豔呀!

若是以外貌論成敗的話。那,她妥妥是被碾壓的那個。人家就跟那熟透的水蜜桃一樣。而她,完全一青瓜蛋兒,豆芽菜!

“想必姐姐就是玉公子的娘子吧!”

聲音那個嬌嗔,綿軟!男人聽到骨頭都會酥麻的那種。同爲女人,怎麼差別就那麼大呢?

還有,姐姐?這稱呼……這尤物真的還沒自己大?若是,容傾只想問,她到底是怎麼發育的,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就長那麼大呢?

腹誹着,容傾開口,“請問姑娘是……”

“我姓胡,單名一個嬌字。姐姐叫我嬌兒就好。”自我介紹時,視線大部分在湛王的身上。

異性相吸,那是有科學依據的。所以,不意外,不意外!有女子被湛大王爺這妖孽晃了眼,太正常不過,容傾還一點兒都不感到奇怪。

湛大王爺不開口的時候,從上到下,橫看豎看躺着看,那都可謂是男人堆兒裡的極品,怎麼看都是那麼讓人驚豔。只可惜,一開口就壞菜,驚豔直接變驚嚇。但凡跟他接觸過的人,大概都是這體悟。

容傾心裡歪歪着,臉上帶着微笑道,“原來是嬌兒姑娘呀!”

胡嬌點頭,隨着把手上的禮物放在桌上,溫柔道,“這是一點兒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姐姐收下。”

“胡姑娘真是太客氣了!”看着那禮物,容傾笑的更甜了。

看着容傾那笑臉兒,湛王面色清清淡淡,心裡卻是冷笑連連。不但好色,而且財迷,這就是他娶回來的女人。他眼神可真是好呀!湛王對自己都有些刮目相看了。這是瞎到何種程度,纔會覺得容九那種直白是一種可愛。嘔血!

看容傾笑的甜膩,胡嬌眼神閃了閃,隨着嬌笑道,“這都是應該的!前兩日,就聽我爹爹說,村裡新搬來了人家。只是,我爹公務繁忙,就讓我代爲過來了。可惜,昨日沒見到姐姐。”

公務繁忙?聽到這幾個字,容傾眼簾微動,遂問,“請問令尊是?”

“我爹爹是這裡的里長!”

胡嬌話出,容傾隨着起身,驚訝無比,“原來胡姑娘是里長家的千金呀!真是失迎,失迎,失禮失禮!胡小姐快請坐,請坐!”

容傾那狗腿的姿態一出,齊瑄眉頭微揚。堂堂湛王府的王妃,對着一個小小里長家的女兒,竟能做出如此恭維的姿態,還如此的逼真。讓人真想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湛王瞥了容傾一眼。冷哼,哄人,忽悠人,這套她最爲擅長。

果不其然,容傾瞬時的熱情,讓胡嬌笑的更爲豔光四射了,“姐姐不用如此客套。”

“應該的,應該的!”

胡嬌坐下,看着容傾,隨意問道,“姐姐好像很忙,昨日來姐姐不在,今日上午來姐姐也不在家。”

“嗯!是挺忙的。”容傾說着,臉上這笑意,就變得分外的複雜了,“我在鎮上一小吃攤兒上給人做工。”

在小吃攤兒做工?這工作,想不看低她都難。作爲里長的女兒,那優越感想壓都壓不住。

“姐姐可真是能幹!”

容傾笑了笑,心裡笑納了,面上笑意卻帶着一絲勉強。

那勉強,很是複雜的笑容,很是惹人探究。

胡嬌看着,神色不定,剛欲開口……

“老爺,夫人,飯菜好了,可以用飯了。”小麻雀說着走近。

容傾聽了,轉頭看向湛王,“相公,用飯了!”說着,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那扶他的架勢一出,湛王丟她一冷眼。

容傾嘿嘿,繼續賢惠,而體貼,“今天小雀兒做了不少好吃的,相公一會兒可要多吃點兒。”

“夫人可真是有心了。”

“那還不是應該的呀!”

湛王聽言,不再看她,傷眼!

容傾輕咳一聲,轉頭看向胡嬌,“胡小姐可用過飯了?”

容傾的話,讓胡嬌愣了愣。因爲這問話,跟她臆想中的不一樣。

一般家裡來客人,這個時候身爲主人都是直接留客,比如說:若是不嫌棄,留下來用飯什麼的。那樣她就可說,打攪了,然後自然而然的留下。

可是容傾這麼說,要她怎麼回答?說沒用飯?那可太沒出息了,也太不雅觀了!

胡嬌嘴巴抿了抿,看了湛王一眼,見他完全沒有互看一眼的意思,更別說挽留了。如此高冷的姿態,胡嬌自尊心被傷着了,隨着起身,矜持而驕傲道,“不用了,我已用過飯了。不打攪了,告辭!”

了,告辭!”

“呃,好!胡小姐慢走,有空常來玩兒呀!”

常來玩兒?這話,逆耳!

胡嬌笑着應了,而心裡卻不由琢磨開來。這位玉夫人是不是有點兒缺心眼呀?走着,想着,不由擡頭摸摸自己的臉頰,神色不定,難道說是她還不夠美?所以,那玉夫人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裡?若是……

胡嬌自尊心碎成片兒了。

那玉公子跟個榆木疙瘩一般是個不開竅的。而這玉夫人又是個傻缺的。胡嬌心焦了!完全找不到使力點兒。

胡嬌離開,容傾不由道,“沒想到這位胡姑娘臉皮還挺薄的。”

湛王聽言,不鹹不淡道,“你要不要傳授她幾招?”

容傾聽了,眨眼,“夫君,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臉皮厚?”

“你以爲呢?”

“我以爲呀!我臉皮確實不薄,嘿嘿……”

湛王懶得搭理她!

小麻雀在一旁,看着容傾,輕聲道,“小姐,這位胡姑娘好像對老爺別有用心呀!”

小麻雀話出,湛王夾菜的手一頓,眸色沉沉。

齊瑄麪皮緊了緊,隨着擡眸,很想知道容傾如何回答。

容傾看向小麻雀,慎重道,“你也看出來了?”

“嗯!經過奴婢兩天的查看,已十分確定。”

齊瑄:……

兩天才看出來,這觀察力也是驚人了。

容傾點頭,肅穆道,“我也看出來了。”

“小姐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先禮後兵!”

小麻雀聽言,連連點頭,“小姐想的對!”說完,認真道,“不過,先禮後兵是什麼意思?”

齊瑄嘴角猛抽,忍不住道,“麻雀姑娘既不知何意,又如何能附和?”

小麻雀聽言,看着齊瑄,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因爲小姐說什麼都是對的。所以,爲什麼不能附和?”

齊瑄:……無言以對了。

容傾頗爲欣慰,“麻雀,你拍馬屁的功力又進步了。”

“都是小姐教導有方!”

咳咳,這話真不像是在誇她。

“小姐,先禮後兵是什麼意思呀?”這茬,小麻雀還沒忘記。

“意思就是,若胡姑娘對老爺只是心裡肖想一下。那,我就看着唄!反之,若是她想對老爺上下其手什麼的。那,我可不是吃素的。”

“對,對!小姐可是吃肉的。”

“沒錯!”

“可是,萬一老爺對那胡姑娘也……”小麻雀話沒說完,不過意思不言而喻。

容傾聽言,主僕二人同時轉頭,直直看向湛王!

容傾眼神:還真有可能!

小麻雀眼神:絕對可能!

齊瑄看着,忽而無語!現在才知道,原來連這種事兒,也是可以當着主子的面議論,是拿到桌面上直接說的!真是長見識了。

而湛王卻是分外的淡然。因爲,他還真的差不多習慣了。

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繼續用飯。細嚼慢嚥,這飯菜真夠難吃的!

見湛王只當她們不存在,完全冷漠以待。容傾輕咳一聲,風輕雲淡道,“若是老爺真的生了別的心,其實也很簡單。”

“小姐打算怎麼辦?”

齊瑄暗想:若主子真看上了,除了納入湛王府,別無他法!

容傾不疾不徐道,“我就努力吃唄!吃出跟胡姑娘同樣的一身肉給王爺看!”

不耽誤吃,不耽誤喝,能享受,能長肉。簡直是一舉兩得,完美的要不得了!

小麻雀力挺,“小姐想法極好!”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齊瑄默默低頭,已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腦回路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湛王看了容傾一眼,眸色沉沉。當初面對趙家女,她好像就說,要化憋悶爲食量。而她,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胃口那是一個好,吃的那叫一個多。沒想到這次也一樣。呵……

她倒是爲自己大吃大喝,找了一個不錯的理由!

見湛王眸色不善,容傾心裡一突,隨着低頭猛扒飯。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呀!

湛王眼底劃過一抹冷笑。

行事粗蠻又直狠的湛大王爺,又長了一顆敏銳又敏感的心。這真是太要命了!他怎麼就不能粗枝大葉一點兒呢!深深嘆氣……

翌日

天矇矇亮,容傾走出家門,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意外出現在眼前。

“姑姑!”

“玉夫人!”

“呃……文公子……”

“姑姑,這個給你。”

容傾聽言,低頭,看文棟兩隻小手捧着兩個熱騰騰的包子,往她手裡送。

“天冷,姑姑趁熱吃。吃飽了,纔有力氣幹活!”

那體貼,那小大人的口氣,容傾聽了,臉上不覺溢出一抹笑意,接過,蹲下,“棟兒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呀?”

“爹爹說,姑姑這個時候出門。我想給姑姑拿點吃的,所以,我就早早的起牀了。”文棟仰着純真的小臉兒,誠實而開心道,“還有,謝謝姑姑的糖葫蘆,很甜很好吃!”

容傾聽了,輕笑,隨着擡頭看向文景。

文景看着容傾,臉上有歉意,也有懇求,無奈,“很抱歉,實在是冒昧了。只是,每次棟兒見到夫人,都會很高興。所以……不過,不會打攪夫人太久。再有幾日我們可能就

我們可能就離開這裡了。”

文景說着,拱手,彎腰,“這幾日煩請夫人多擔待些。”

容傾聽言,起身,沒答應什麼,但也沒直接拒絕什麼。只是把手裡包子遞給文景,“我在家吃過飯了,謝謝你們的包子。”說完,伸手揉了揉文棟柔軟的頭髮,溫和道,“棟兒趕緊回去吃飯吧!我們下午見。”

一聲下午見,點亮了孩子的雙眼,“嗯!姑姑下午見。”

容傾笑了笑,“再見!”

“姑姑再見!姑姑幹活別累着。”

“好!”

容傾跟文棟揮手離開。直到走遠,文景牽起文棟的手,把手裡包子遞給他一個,“還熱着,棟兒吃一個。”

“好!”咬一口,棟兒隨口問,“爹爹,我們明天再早點起來,在姑姑沒吃飯時,把包包給姑姑送去。”因爲包包很好吃,想跟容傾分享着吃。

文景聽了,對着文棟笑了笑,看了看手裡的包子,卻沒說話!

另外一邊……

小麻雀看着容傾,開口,“小姐,隔壁那對父子什麼來歷,王爺可說了嗎?”

容傾搖頭,“沒有!”

昨日問了,可湛王什麼都沒說。那龜毛的樣子,看的人鬱悶死。但卻又毫無辦法,大刑伺候什麼的,只能在心裡想想,對他用不上。

長嘆一口氣……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隔壁那對父子出現的有些突然,搬來的時間多少有那麼些湊巧。

湛王樹敵無數。而她,在很多人眼中,也是礙眼的存在。所以,謹慎無大錯!

日子如水,時間如梭,不覺在外已十天有餘!

簡單而繁忙的日子,容傾迅速習慣了。比在湛王府習慣的更快。或許是因那乏味而快節奏的日子,曾經是她熟悉的吧!

習慣了這種日子,習慣了每天早晚出現在眼前的小人兒,甚至習慣了隔三差五都要來晃一晃,對湛大王爺拋拋媚眼的胡大美人。

“姑姑!”

還未走到門口,那熟悉的身影,已落入眼底,那稚嫩的聲音已響至耳邊,難掩的開心,歡喜!

看着孩子那純真的笑臉兒,容傾臉上不覺揚起一抹笑意。

文棟現在看到她,已不會動不動就紅眼睛了。更多的是一種純粹的開心!

只是那種單純的喜歡,純粹的開心,反而讓人心裡更爲複雜。

文棟看着容傾,高興道,“姑姑,你今天比平日回來的早呀!”

容傾聽言,笑了笑,“因爲不想棟兒久等呀!”

“棟兒不怕久等。”這樣說着,只是眼裡卻升起期待,“姑姑,你也想棟兒了嗎?”

容傾思索了一下道,“想的比昨天多了一點點。”

文棟聽了,臉上忽而溢出點點紅潤,靦腆道,“棟兒也是,每天想姑姑都多一點。”

“是嗎?那我們這算是心有靈犀吧!”

“嗯嗯!”文棟用力點頭,漂亮的小臉兒,神采飛揚。

容傾笑了笑,隨着從袖袋裡拿出一雙小巧的棉手套,伸手爲棟兒套上,“剛剛好!”

文棟擡頭看着容傾,驚喜道,“姑姑這是送給我的嗎?”

“嗯!以後出門帶着,小手就不會冷了。”

“謝謝姑姑!”簡單的快樂。

“不客氣!”

收禮物的人高興,送禮物的人也不由開心。

“好了,姑姑也要回家了,棟兒也趕緊回去吧!”容傾說着,剛欲起身,手忽而被文棟拉住。

“姑姑,謝謝你的禮物。還有,謝謝你喜歡我。”

稚嫩的聲音落,臉頰落下一抹溫軟。

容傾微微一怔,再擡眸,看到的就是文棟在歡喜的向文景展示着,容傾送給他的小手套。那一種滿足……

文景看着容傾,微微頷首,臉上神色是感謝。

容傾微微垂眸,心裡莫名劃過一抹澀意,而後起身,擡腳回家。

直到容傾身影消失,文景收回視線,看着文棟手上的小手套,神色難辨!

回到家裡,坐在湛王身邊,容傾少有的沉默。

只是,容傾不開口,湛王靜靜品着手裡茶水也不多言。

良久……

“王爺!”

“嗯!”

“在城外我還有一處陪嫁莊園,我們去哪裡住一段日子怎麼樣?”

湛王聽了,擡眸,看着容傾,漫不經心道,“爲何要挪地方?”

“容逸柏說那莊園有一處溫泉。想着,王爺或許想去泡泡!”

“這麼說,是爲了本王了?”

“那是當然!”

湛王聽言,靜靜看着她,沒說話!

被湛王這麼盯着,不過一會兒,容傾就扛不住了,眼神開始飄逸!

湛王看了,神色淡淡,不輕不重道,“是因爲那孩子?”

“也……也許吧!”

“你要繼續跟本王打啞謎?”這是要她老實坦白。

容傾垂眸,也不再繞彎,誠實道,“我不知道那文家父子到底是什麼底細。也不清楚我跟那位文公子的夫人,棟兒的母親到底是不是真的相像?還是,這只是他們接近我的一個藉口?我分辨不出,這些到底真的是巧合,還是別有預謀的。”

“因爲分不清,他們到底是真的喜歡你,還是別有居心,所以,打算離開?”

“我確實擔心,他們是別

,他們是別有居心。”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嗎?”

湛王話出,容傾眼簾微動,沉默,少頃,低低道,“還有,我發現我很喜歡棟兒!”

“所以呢?”

“所以,若是最後發現,他們是別有居心的接近我。我可能也不忍心對那孩子如何!如此,還不如趁現在什麼都未發生早早裡離開的好。”

對文景她下得去手,可對那孩子,她怕是做不到。

湛王聽着,神色無波動,只是手指已無意識開始輕輕敲擊桌面,語氣淡淡道,“也許,是你想多了!”

齊瑄聽着,視線卻定格在湛王敲擊桌面的手指上。這一動作,是湛王心情不愉的一個警示,亦是湛王想殺人的一種預示。

這小動作,長久跟在湛王身邊的人,差不多均知。

可惜,容傾不知!對湛王的瞭解,她所知有限。不是不用心,只是終無力。湛王的情緒,有時埋的太深。不是你用心,就能探知的到的。

“就算是我想多了,就算是他們並無他心。我也覺得跟那孩子走的太近,對他並非是好事兒。”

她對棟兒的善意和關心,等到離開的時候,不過是徒惹他再傷心一次罷了!

孃親永遠的離開了。跟孃親相似,又疼愛他姑姑也走了,他怕又要難過很久。

所以趁着現在,他對她還未有依賴,趁早的離開爲好。相處的時間短,忘記也容易些,也更快些。那時,他要思念的只有他孃親一個。不會再加上一個她。

那順手給予的疼愛,有時停止會更好!只是,面對面的冷漠,去傷害一個孩子,她大概做不到。所以,離開吧!

容傾在想什麼,湛王差不多可以想到的到。只是,那這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不懂!

在湛王的眼裡,世上最不足貴的就是人。皇宮之中,手足相殘,父子相殺,母子仇視的事兒早已屢見不鮮。血親尚且如此,一個無親無故的陌生人,心軟的理由又從何來?

這是一種愚善!簡直不知所謂。

兩人想法,觀念差異太大。屋內一時沉寂。

“玉家姐姐……”

胡嬌那嬌滴滴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聲音入耳,湛王隨着起身,往外走出。心情不佳,看不得那搔首弄姿的女人,看着會想殺人。

“玉……玉公子……”

胡嬌打招呼的話還未出,湛王身影已消失不見。

胡嬌血氣往上涌了涌,每次來玉公子都那副嘴臉。胡嬌氣悶,她這不是上趕着給自己找刺激嗎?

“胡小姐,你來了呀!”

“青姐姐,令夫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呀?怎麼每次看到我,臉色都那麼難看?”胡嬌忍不住了,直接問道。

容傾嘆了口氣,“我相公心情不好,胡小姐你多包涵。”

“是嗎?那可真是巧了,我每次來,都趕上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這話,諷刺之味滿溢。

“其實,唉……”

容傾那一言難盡的語氣,頗爲苦衷的模樣,讓胡嬌心裡跟貓爪一樣。

這些日子,根據胡嬌的觀察。她可清楚感覺到,這家有秘密,大秘密。

首先,那個玉公子,那滿身風華,一身的尊貴,怎麼都不像是尋常人家的。

還有這位玉夫人,舉手投足,言行舉止之間,也完全不像是一個卑賤的市井婦人。

還有,一個當家夫人在小吃攤兒做活計,這家境如何可想而知了。可就這,他們家卻還請了一個護院和一個丫頭?這是不太奇怪了。

只是,每次她剛開口問,玉娘子就開始左顧而言他。那明顯的閃躲和迴避,更家證明了……這家是真的有秘密。而她,今天一定要打探到,不然她連覺都睡不着了。

抱着這種決心,胡嬌開始以利誘人,滿臉真誠,真心絕對道,“青姐姐,有什麼難處你儘管說。只要我能幫的上忙的,我一定幫你!雖然我爹只是一個里長,可是在這地界,沒人不賣他面子。所以,有難處,你儘可直說。”

“胡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忙你還真幫不上我。”

“青姐姐,你這話說的可就有些看不起我了。”

“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就說……”

容傾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那個表情,充分表達了內心的糾結。

看的胡嬌都感,她或許真的是管的太寬了。都快有些不忍了。

“青姐姐,若是真的不好說,那就算了。”

胡嬌這人吧!其實不算是個壞人,就是有些小自戀,還有些小高傲,看到湛王,也被迷過眼,想過不少跟他兩兩相望,雙雙入眠的粉紅夢。只是後來,被湛王的冷臉給刺激的,夢少了一絲粉紅色,更多的是不服氣了。

湛王身爲男子,對着這麼美豔的她,竟然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予。那種看不上,刺激的胡嬌更想到他面前晃悠了。

不做那粉紅夢了,開始勵志了。夢想着,在把湛王征服之後,再把他給踩到腳底下。

她胡嬌雖只是一個里長的女兒,可這十多年來也是被寵着長大的。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從來都是人家看她臉色,她還真沒看過別人臉色。

所以,接觸過後,對湛王完全是不服氣作祟,其他的成分還真是不多了。

一個靠媳婦兒掙錢養家,還各種高傲,死

種高傲,死拽的無能男人,她還真看不上。

這些,胡嬌表現的明顯,容傾看的清楚。

所以,對這位胡小姐,若是可以,容傾還真想交個朋友來看看。

嘆氣過後,容傾開口,“其實,我相公是因爲身體不好,所以……”

“身體不好?可我看玉公子身體挺不錯的呀!”

“那個……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聽到這話,再看容傾那表情,胡嬌腦子縱然劃過一念,隨着臉色一變,眼眸睜大,“難……難道,玉公子他……他不能行事?”

容傾聽言,嘴角哆嗦了一下。

“差……差不多!”這樣回答,對容傾來說,是一種冒險。大概會被修理的很慘。

胡嬌卻是迅速的接受了,一臉恍然,“怪不得,他每次看到我都是那麼一副表情。”

看到一盤鮮肉,卻沒能力去吃。是挺鬱悶的。

胡嬌理解了,隨着開始同情容傾了,“青姐姐,你實在是太苦了。”

“還……還好,還好!”容傾接話的時候,已開始冒汗了。怎麼想,後果好像都很嚴重。

“青姐姐,想來你們家過去也是富貴人家吧!”

“是挺不錯的!”

“都是因爲給玉公子看病,才落得如此境地的吧!”家裡錢財空了,就剩下兩個忠僕不離不棄的跟着。

“差……差不多是這樣!”

女人的想象力就是豐富,就這麼的,一個故事就成型了。她只要冒險承認一下就行了。

“青姐姐,你真是太可憐了。”胡嬌同情心開始氾濫了。

可憐?這話給容傾多少膽兒都不敢承認。

“我覺得挺好!大夫說了,我相公要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大夫?大夫的話……”不可全信呀!不過,這幾個字在嘴裡過了過,隨着又改口道,“大夫的說的肯定是真的。”

“嗯!肯定是真的。”容傾說完道,“這事兒,胡姑娘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能對外人說。不然……”

“你放心,放心!這事兒我跟誰都不說。我發誓,要是說出去,讓我嘴上長瘡,腳底流膿。”

“謝謝胡姑娘了!”

隨後的交流,容傾得到了各種安慰。其後,若非小麻雀攔着,胡嬌當時都要跟容傾義結金蘭了。

***

傍晚,晚飯做好了,可湛大王爺卻還是不見人影。

“雀兒,你把飯菜都蓋上別讓涼了,我們出去找找王爺。”

“好!”

兩人出去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人。

“難道是回王府了?”容傾說着,擡頭看看天色。這時辰,趕不到京城怕是天都要黑透了。

這樣的夜色,她和雀兒趕路,不得不考慮安全問題。

倒是湛王,有齊瑄跟着,還有暗中的護衛守着。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兩相權衡之下,容傾看着小麻雀道,“先吃飯吧!等到明天,若是王爺我還沒回來,我們再回王府。”

小麻雀點頭,表示贊同。

憑着她的武功,萬一遇到什麼事兒,她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完全護住容傾。所以,靜待是上策。

用過飯,正在廚房洗洗涮涮間,湛王,齊瑄回來了。

“王爺,你回來了呀,吃……呃……”

容傾話沒說完,湛王已進屋了,同時門也被關上了。

容傾被拒之門外。摸摸鼻子,幸好她鼻子不夠挺。

轉頭看向齊瑄,“齊管家,王爺怎麼了?”

湛王可不是一個會悶氣的人。誰惹他不高興了,他直接就不饒人家了。這關門,避不見人的節奏是什麼個情況?

齊瑄淡淡道,“主子有些不舒服?王妃今天別處歇息吧!”

容傾聽言,皺眉,“不舒服?”出去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呀!

不過,眼下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她就是問了,齊瑄大概也不會說。

“難受的厲害嗎?要不,入宮請御醫過來看看?”

“屬下會看着辦!王妃不用擔心。”齊瑄說着,轉身走開了。

容傾看着房門,神色不定。暗想:不會是每天跟着她吃青菜豆腐的原因吧!

容傾心裡嘀咕着,準備鋪蓋去了另外一件間屋子。

“唔……還真冷!”沒湛王的體溫,才發現這被窩還真涼。

沒暖氣,沒男人的初冬,還真是挺冷的!容傾縮着被窩裡哆嗦着,想着,湛大王爺也不知到底是哪裡不舒服?琢磨着,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異響給驚醒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轉頭,窗外亮的嚇人,一片火紅色!

容傾心頭一跳,頓時清醒,隨着起身,打開房門,火海……

是文家!文家着火了。

看得到火光,還有……聽到的打鬥聲!

“小姐!”

“雀兒,發生什麼事兒了可知道?”

“奴婢不清楚……”麻雀說着,轉頭。

順着小麻雀的視線,看到院中一臉淡漠的齊瑄。

“主子說,王妃可以選擇去救人。不過,後果自負!”

容傾聽言,眼眸緊縮,心口微窒。後果自負?警告的味道甚濃!

“王爺怎麼樣?可好些了?”

“不是太好!”

容傾聽言,垂眸。

“爹爹,爹爹……嗚嗚

爹……嗚嗚嗚……”

“原來那小兔崽子在那裡!”

孩子的啼哭聲,隨着那滿含戾氣的聲音,一同傳來。

“棟兒,快跑……”

“爹爹……”

“聽爹爹的話,乖……嗯……”

文景焦灼的聲音,滿是緊繃,帶着顫意。

容傾擡眸,看着那火紅的院落,孩子的啼哭,心口緊繃。

刀光劍影,恩怨廝殺,她最好別去沾。而且,她也沒那個能力,她沒那飛檐走壁,揮刀舞劍的功夫!

她不能爲了自己的那點不忍心,就讓麻雀去冒險,就讓身體不適的湛王去出頭!

更重要的是,她無法確定文家父子的身份。眼前的一切,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無法確定。

在容傾思緒雜亂間……

“姑姑……”

聲音忽近,轉頭,身染血色,滿臉淚花的文棟,出現在牆角的角落。

齊瑄看此,眼睛微眯。

麻雀神色不定,恍然發現,那隔開的牆壁之下,竟然有一個洞。

“棟……棟兒……”

“姑姑……嗚嗚……有人要殺爹爹,有人要殺爹爹……”

容傾看着撲到她懷裡的孩子,嘴巴緊抿。

“在這裡,在這裡……”

棟兒之後,幾個手持長劍的高壯男人出現在眼前,兇狠的盯着文棟。

小麻雀看此,隨着擋在容傾身前。

齊瑄神色莫測。

“把那孩子交出來,我們不會爲難你們。”爲首之人,看着容傾,沉戾道。

齊瑄轉眸,看向容傾。

容傾手心溢出汗水。

“聰明點兒,不要多管閒事,否者對你們沒好處。”

容傾垂眸,看着身邊的文棟。只要她一鬆手,再退開一步,也許他的生命就會定格。不足七歲,這就是他的一生。

文棟仰頭看着容傾,眼淚滑落,哽咽,“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殺我爹爹,還要殺棟兒……”

“也不明白,爲什麼爹爹說,只要我拉着姑姑,我就不會死!”

容傾聽言,眼眸緊縮。小麻雀眉頭皺起。

文棟眼睛紅紅,說着,卻放開了抱着容傾的手,“可是,棟兒不想姑姑也死了……”

“只要我過去,他們好像就不會殺姑姑……”

“我也捨不得爹爹,想去看看爹爹……”

“所以,姑姑再見……”

說着,往後退,眼裡的不捨,讓人窒息。容傾有些透不過起來。

看着逐漸離她遠去的孩子,看着那寒光逼人,帶着血色的長劍。

容傾指尖發顫!

“帶他走……”

“是!”

爲首之人下令,一個人隨着走向文棟。身上那血腥的味道,刺的人眼睛疼。最終……

“棟兒,回來!”在容傾開口,伸手拉回文棟的瞬間。

三支長箭,電光火石之間,突然而至,滿滿的殺氣,致命的力度,直直對着她的心口,頭部……

麻雀臉色驟然一變,“小姐,小心!”

齊瑄眸色一沉,手中長劍出……

看着突然逼進,眨眼已在眼前的長箭,容傾眼眸緊縮……

致命瞬息間,突而一道力道傳來,隨着碰觸到一抹溫熱,熟悉的味道襲來!

措手不及,遂然不及……

不過一瞬間,回神,再看……

擋在她身前,此時已倒在血泊中的文景。還有……

擡眸,是湛王那熟悉的面容。陌生的是不應該出現在他臉上的那一抹蒼白,還有嘴角那點點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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