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遷往錢莊
一年前
“媽媽、爸爸你們快來看,這水多清呀!”一聲清脆的童音打破了山間的寂靜。一輛馬車行駛在山間的小道上,趙志珍,是下車去小便的,當她來在山溪旁,發現了清澈的溪水,正緩緩地流 淌着,大聲地叫喚着父母。
趙元慶對趙志珍說:“不要玩水,快上車,我們還要趕路呢!”趙元慶趕着馬車,讓馬車停在一旁,等候趙志珍上車。
當趙志珍上車後,坐在車上的錢豆豆輕輕地對趙志珍說:“看把你弟弟都嚇醒了!”趙志珍看了一眼弟弟,伸了伸舌頭。馬車繼續前進。“嘀嗒、嘀嗒、嘀嗒”的馬蹄聲,又在山中響起。
趙元慶忍不住激動的說話了:“志珍!快到你舅舅家了,要懂得禮貌,喊人咯!”
趙志珍說:“爸爸!你放心,我懂!”
錢豆豆見兒子已經醒了,也不怕吵了,就接着說:“有五六年沒有回來了,也不知道錢龍他長得怎樣?”錢龍是她的侄兒,比趙志珍要大四歲。
趙元慶說:“怎麼又想錢龍做你的女婿?告訴你,近情結婚那可不行!不要有這種想法了,小孩子大了,說話可得注意!”
趙志珍雖然七歲了,對於大人間的事,還很模糊。就問:“媽媽!什麼是女婿?”
趙元慶忙說:“小孩不懂,別亂問!坐好了,我要加鞭了。”說着,“嘎”的一聲,向馬屁股上輕輕地抽了一鞭。這馬就感到奇怪了:你們人類聊天,我要捱打呀!沒辦法,只好快步地走了起來。
經過幾天的行程終於到了錢莊。
錢莊只是十幾戶人家,而且住得很散。但錢樹林家很大。住的房子分左屋、右屋,中間共用一堵牆。
錢樹林早預料到今天,於是已經收拾好了右屋。右屋原來就是錢豆豆住的。馬車一停下,就見錢樹林已經站在門口了。錢豆豆遠遠的就喊了一聲:“哥!”於是抱着兒子也下了車,又命令女兒喊人:“志珍!快喊舅舅!”
趙志珍很機靈的喊了一聲:“舅舅!”
聽見門口的喊叫聲,孫福玲也從廚房出來了。這樣,錢豆豆又喊了一聲:“嫂嫂!”而趙志珍,則自覺的喊了一聲:“舅媽!”
孫福玲忙下坡,從錢豆豆懷抱裡接過了趙志寶說:“來來,讓我好好地看看我的小外甥!”錢豆豆忙叫趙志寶喊舅媽。趙志寶看了看媽媽,又望望抱住他的女人:這誰呀?半天沒有喊出來,竟哭了。真是不給面子!
錢豆豆忙把兒子抱回來說:“這是你舅媽!沒見過世面!”又對孫福玲說:“嫂嫂,你莫見怪!小孩子認生,過兩天就好了。”
男人們則快速卸車,把行李都搬進了右屋,經過簡單的整理,就是安置下來了。
晚餐錢樹林兩口子,爲妹妹一家接風洗塵。錢豆豆問:“哥!錢龍呢?怎麼不見他們呢?”孫福玲說:“龍兒和他妹妹到外婆家去了要明天才回來呢!”
“哦!原來如此!”錢豆豆自言了一句。
晚餐後天就黑了,山裡黑得早,可時間還早。所以家家都點起了煤油燈。
錢樹林考慮到妹妹剛來,路上過了幾天,免不了要梳梳洗洗,整理整理,,就對老婆孫福玲說:“玲玲!你去幫幫他們吧!
錢豆豆說:“哥!不用,又不是別家,我自會調理。”既然這樣,錢樹林也就沒有堅持。
結果,錢豆豆拿了兩盞煤油燈,就回到了右屋。也沒有什麼,就是洗澡。錢豆豆告訴趙元慶怎麼生火,然後燒了兩鍋熱水。他們全家都洗了洗,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打開鋪蓋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趙志珍就起來了。一覺睡足,精神不知有多好。趙志珍很是激動,聽見樹上的鳥叫就醒了。她悄悄的起來,就從後門出來,慢慢地沿着小路往山上走。
山上的空氣真好,真是讓人神清氣爽。樹上鳥兒飛來飛去,一會兒從這棵樹上飛到那顆樹上,口中不知唱的什麼歌兒?趙志珍面對着此情此景,高聲的喊叫:“鳥兒,我來了!”
她這一叫,把那些鳥兒嚇飛了。趙志珍也生氣了:怎麼怕我呢?她不是要它們怕她,而是要讓它們和她交朋友。
錢豆豆起來聽見外面有人聲,一聽是女兒的,忙對趙元慶說:“元慶!你還睡呀?你女兒都去爬山了,你快去看看吧!”
趙元慶很是着急,他是怕小志珍摔跤。忙着往山上走,看見小志珍,一人站在那發呆。“志珍!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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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志珍見是爸爸來了,就委屈地說:“我喊了聲,‘小鳥兒我來了’可它們都飛走了。”
“啊!原來是這樣。他們怕生人,就像你弟弟初見你舅媽一樣,你弟弟不是哭了嗎?”趙志珍明白了。
趙元慶說:“志珍!今天我們剛來,它們不大習慣,慢慢地相處就好了。我們回去梳洗吧!”
一家人剛梳洗完畢,錢樹林就來了。“豆豆!晚上睡得怎麼樣?”錢樹林見錢豆豆就問了一聲。
錢豆豆忙說:“哥!蠻好的!家鄉就是好,空氣好,氣候好。再也不去哪城市了!”
正在這時趙元慶父女從後門也進了堂前。小志珍忙喊了聲:“舅舅早!”
趙元慶也喊了聲:“大哥早!”
“妹夫早!”樹林趕快回應。
錢豆豆說:“元慶!你去看看紅鬃馬吧!給它添點草料,帶它去飲點水。”
錢樹林說:“不用了,我都看過了,你們快去吃飯吧!”
趙元慶昨天才來,談不上開火做飯,這不是說做就做的事,得慢慢來。所以還是去錢樹林家吃的。飯後錢豆豆就回屋了,一會兒,手拿一個包包又回來了。她對着錢樹林倆口子說:“哥哥!嫂嫂!這是我們給你們的。”說着把包包遞到孫福林手裡。接着說:“我們把城裡的房子賣了,再也不回去了,你這房子就歸我們了。將來錢龍長大了,我們再爲他蓋新的。”
包包沉甸甸的,有100塊大銀元,孫福林打開看了一眼,忙說:“豆豆!這不好吧!”說着她看着錢樹林。
錢樹林忙說:“妹夫、妹妹!這用不着,這房子本來就是爸媽給你住的,怎麼還給哥的錢呢?”
錢豆豆說:“哥!話不是這麼說的,我是嫁出去的女,哪有資格要爸爸媽媽留下的東西?”
俗話說: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只有孝敬父母的分,可沒有分家產的權。父母死後,女兒是沒有分家產的權利的。而如今趙元慶把自家房子賣了,來投靠妻舅,房子的錢還是要出的,不過用不着100塊大洋,20塊就夠多了,山裡木屋便宜。
趙元慶看出來了,給這麼多錢,錢樹林是絕對不會收的。就對錢豆豆說:“我看這樣吧,給一半,我們留一半,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錢樹林說:“妹夫!給一半也多了,就是把它賣了,也賣不到20塊大洋"又對孫福玲說:“玲玲!你就拿20塊吧!好像不拿是不行了。”
孫福玲聽了丈夫的話,從包包中取出20塊,就把包包推給了錢豆豆。錢豆豆也看了看趙元慶,意思是問:怎麼辦?
趙元慶說:“好!就聽大哥的,今後一切都聽大哥的!”錢豆豆拿過包包再一次回房了。
趙元慶說:“哥!今天我就想去附近鎮上看看,你去嗎?”
趙志珍說:“爸!我也要去!”錢樹林還沒有回答趙元慶,這小姑娘倒是先說了。
錢樹林略微思考了一下說:“去吧!我今天有空。”於是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坐馬車出發了。
山城小鎮並不大,就是有幾家商店而已。還比不上一個大村。估計人口不足500,房屋不滿百家。小商店到是齊全,生活用品樣樣俱到。主要買的人是趙元慶,錢樹林也買了一些。趙元慶想買些大米、麪粉,錢樹林說:“元慶!不用,家裡都有,麪粉不就是小麥磨成的嗎?小麥家裡有。”在錢樹林的再三阻攔下,趙元慶就沒有再堅持了。
吃的、用的,買了一大堆,花了不少錢。可沒有給趙志珍買一點東西。說是小孩子吧,都快讀書了,想來想去,趙元慶是給她買了一個小算盤,供她學習用。於是乎,又趕着馬車回家了。馬車剛到家門口,就看見從房屋裡跑出兩個小孩:一個是約10歲的小男孩,一個象小珍珍大小的女孩,異口同聲的喊:“爸爸!”
錢樹林忙介紹:“這是你們的姑父!那是你們表兄錢龍兄妹”錢龍兄妹,又連聲喊了聲:“姑父!珍珍!”
趙志珍明白了,原來他們是自己的表兄、表姐。忙叫:“龍哥!鳳姐!”。錢鳳只比趙志珍大三個月,這個她聽媽媽說過。所以她得叫錢鳳姐姐。
錢樹林說:“你們快下來幫忙拿東西!”
錢豆豆也從屋子裡出來了,她對在房子裡玩的趙志寶說:“叫爸爸!”趙志寶也顯得高興的樣子,一步一步地走到門口喊:“爸爸!”又喊了:“姐姐!” 錢豆豆則又快速的把他抱起讓開一條路。因爲拿東西的大人小孩都進屋子裡來。當然,錢樹林沒有進右屋,他只拿了給自家買的幾樣東西。清理一下東西,也就到了開飯時間了。
這一下八方桌剛好坐滿。錢樹林、趙元慶坐上,緊挨着錢樹林下手的是孫福玲母女,西邊下手是錢豆豆母子,與兩個大人對坐是錢龍與趙志珍。
錢樹林說:“元慶!今天人都到齊了,是不是咱兄弟喝一口?”
趙元慶沒有說話,錢豆豆說:“元慶!你就陪哥哥喝一口,熱鬧熱鬧!”
趙元慶說:“慶祝什麼呢?”
錢豆豆說:“慶祝我們喬遷之喜呀!”
“對,對!喬遷之喜!”趙元慶馬上反應過來了說。
錢樹林很是爽朗,從後櫃中拿出一瓶自釀的高粱酒,兩個小杯,把木塞拔下,給兩個小杯滿滿的倒上酒。頓時,滿屋子飄蕩着酒香。他自己從中拿起一杯,端在手中,趙元慶也趕快拿起一杯,錢樹林說:“祝你們喬遷大喜!爲你們安居樂業乾一杯!”說罷一飲而盡。
趙元慶也一飲而盡。並說了一聲:“謝謝哥哥、嫂嫂!”
安居是安居了,可樂業還不成。趙元慶是辭了工作而來的,要找到工作後,才能說樂業呀!既然大哥提起了這事,就有話可說了,趙元慶悻悻地說:“哥!我現在還沒有工作呢!怎麼樂業呀?”
錢樹林又拿起了酒瓶,給各自的杯裡倒滿了酒說:“工作不是問題,有文化還怕沒事情做?再來乾一杯!”這是第二杯了。
趙元慶原來是在縣機關乾的小文書,在那黑暗的統治下,幹什麼都受氣!況且他只是一個抄抄寫寫的文書而已,受的氣就更多了。他不會溜鬚拍馬,所以是沒有前途的,他不願意受哪些窩囊氣。
最沒有前途的國民黨,快要完蛋了,到處打仗,生活實不安定。國民黨的殘軍敗將到處禍害百姓,他很害怕!他自覺得,沒有能力改造社會、改變社會。於是選擇了逃避的道路——他選擇逃進深山的路。
3、議辦學校
錢樹林也沒有理睬趙元慶的不樂,又給他到了第三杯酒說:“我們這裡就是缺文化,山溝裡的孩子想上學真是比登天還難。你和我妹妹都是有文化的,何不在適當的地方,辦個學校。來!爲未來的老師們乾杯!”
這一杯酒倒是激發了錢豆豆,於是她說:“我贊同我哥的意見,我們在這裡辦個學校,讓那些山裡的孩子也能夠就近上學。不像我那時,要上五年級,就得跑到鎮上去,中學就更遠了,要不我也不會認識你(趙元慶)。”
不要看錢樹林只是一個農民,山村野夫。可懂沒文化的苦。想當年他爸爸媽媽在的時候,家境還是較好的。要讀書的條件有,讓他去讀書,他就不願意去。他說:“爸爸、媽媽!我不是讀書的料,還是讓妹妹去讀吧!她腦子好使。實在要我學,我就去拜師學武。”他父母僅採用了他的意見,把他妹妹送去讀書,讓他到達達寺去學的武。
錢樹林白天跟師兄弟們一塊幹農活,閒時、晚上才學武功,一學就是五年。錢樹林已經16歲了,可以說是半勞動力。他父母想,不能再學了,得回來幫父親調理家務,也就是幫父親種地,而不是在幫那些和尚種地。再說錢樹林也不是學武的材料,學了5年武功,也是學到了一點的,主要是身體練棒了,16歲就已經是成熟的勞動力了。聽父親的意思,是讓他回家種地,他也沒有意見,就同意了。
錢樹林回家兩年後就成家了,他的女人就是現在的孫福玲,以爲是全家的福星,沒想到倒成了錢家的剋星!孫福玲過門後,生下錢龍,錢樹林的爸爸媽媽就先後病故了。這下錢樹林真的成了家裡的頂樑柱。接着妹妹錢豆豆(在外唸書的)跟着趙元慶跑了。真是樹倒猢猻散,一個好好的大家庭,目前只剩下他錢樹林夫妻三人了。
錢樹林家的地方是山裡,但還不祘是深山裡。它只是介於深山間的一個界面,可以說是半深山。到山外至少還要走10裡,而到深山——深山絕處,也還有十里之遙。
趙元慶來到這裡的第4天,就由錢樹林做響導,共同探索了一下週圍。先定了一處小山村,叫周村。並找了村子裡面的負責人周良武。錢樹林說:“良武兄!我們是錢莊的,這是我妹夫趙元慶。我們想在你們村找幾間空房,當然,我們會出錢租下來,用來辦學。不知有沒有?”
周良武聽說是來辦學的,想了一下說:“空房?空房有!就是原來的學堂,老師走了,荒廢幾年了,不知還能用嗎?”
趙元慶聽說有舊學堂,很激動,忙問:“在哪裡?能否帶我們去看看!”
周良武說:“可以呀!你們跟我來。”
在周良武的引導下,他們三人來到了村西旁的空曠地方,空曠處的邊上有幾間平房。周良武用手指:“喏!就是那裡!”
趙元慶沿着周良武手指,走向了平房,趙元慶走進了房,又伸手摸了摸牆壁,然後對周良武說:“周兄!但不知這房子漏水嗎?”
周良武說:“不!不漏水。你看幾年了,這裡面都很乾淨的。”
趙元慶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周兄!但不知這四間房租下來一年應該要多少錢?”
周良武說:“要是用來辦學,不要錢。但是我村的小孩上學,要免費。”
趙元慶思考了幾分鐘,沒有馬上回答周良武的話,輕輕的與錢樹林議論了幾句後才說:“周兄!租錢是應該付的,學費是不可免的。你想啊!如果上學的小孩免費,一個小孩免費,兩個三個小孩也是免費,沒有小孩上學的,不就有又意見了嗎?他們就吃虧了,這樣在村民中就會有矛盾。這問題不公平,不好解決!你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周良武點了點頭說:“趙老師!你說得在理,我得消化消化才能回答你。”
趙元慶說:“好!回去商量商量好,今天就到這裡。”
錢樹林不懂,還是回去和妹妹商量,他只是幫妹夫引薦引薦。
錢樹林、錢豆豆、趙元慶,三人坐下進行商量討論合計。趙元慶說:“這要看是辦什麼性質的學校,是公立學校,還是私人辦學?要是公辦學校,得經政府同意,老師工資,學校校址應該是由政府負責。私立學校收費是一定的,看是收多少,怎麼定?這個要合記祘定。”
錢樹林說:“辦公立的,應該是這樣的,不是原來周村有學校嗎!要政府再派老師就是的了。”
錢豆豆說:“哥!你想得太簡單了,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裡,政府哪有心管這事?我相信周村一定向上反映過,不是沒有結果嗎?我看就不要指望了,還是自己想辦法吧!即是說,我們要辦私立學校。”
在辦公立學校還是私立學校的問題上,好像再不用多說了。那就是談談收費的問題。
錢樹林說:“在這裡談收費,恐怕是個麻煩的問題,要農民拿出現金,送兒女上學,這很難!不是他們不願意,是他們拿不出來。”
這就難了,老師不能光教學,不吃飯啦!這學校誰來辦?這可爲難了趙元慶。實際上三個人都僵住了。
最後趙元慶說:“還是去問問周良武,看看以前是怎麼辦的,再來討論。”只有這樣了。
4、怎樣辦學
第2天趙元慶一個人來到周村,找到周良武問:“周兄!我們回去想了一下,有些問題沒有弄清楚,現在我要再請教幾個問題。”
周良武說:“你說!”
趙元慶問:“你們原來的學校是公辦的,還是私辦的?
周良武說:“哪有什麼公辦的?是私辦的。”
趙元慶問:“學生怎麼收費?”
周良武說:“一個月1鬥米。”
又問:“校舍是誰出錢?”
這把周良武問住了,說是村子裡出的錢,沒有誰出錢,這與昨天說的有點矛盾;說是不要錢吧,與昨天說的還是有問題。周良武只好老實說了:“趙老弟!我就直說了吧!昨天我就說了,校舍是村子裡大家修的,本村的學生確是免費上的學。就像你昨天說的一樣,不是落下了村民間矛盾嗎?你都說對了。”沉思了一下又說:“乾脆跟你說了吧!“老師的工資也是村子裡出的,不過很低,一個月才一斗米,一個學年4.5鬥,一年計算就是10鬥。事實就如此。還有其他問題沒有?”
農民確實誠實,你讓他說假話,他覺得不舒服。趙元慶高興地說:“周兄!我相信你,明天我就答覆,辦還是不辦好嗎?”
趙元慶回來就告訴了老婆(大哥下地幹活去了)說:“看來沒有調查就亂說,還是真不行。老婆我們只能辦私人學校了。”
晚上他又告訴了錢樹林。三人又合計了一下,最後做出瞭如下的決定:
一、學校的名字叫周村小學;
二、名譽校長周良武(或由村領導擔任);
三、常務校長趙元慶,副校長錢樹林;(趙元慶兼教務長與數學老師,只領老師的工資);語文老師:錢豆豆;
四、收費標準:
本村學生:
一家只一個讀書的,一學期交2鬥米,一年交4鬥米;
一家有兩個讀書的,一學期交3鬥米,一年交6鬥米;
第三個則免費;
外村學生:
一家只一個讀書的,一學期交3鬥米,一年交6鬥米;
一家有兩個讀書的,一學期交4鬥米,一年交8鬥米;
第三個則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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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老師工資:每學期50鬥米,每年100鬥米,鑑於工資低,由周村撥借給老師每人兩畝地,由老師自種自收。多收的學費由周校長分配。假使學費不夠開工資,由老師自己解決。
山裡的農民拿出現金困難,交大米比較容易。他們種的就是糧食,產量不高,有可能畝產200到300斤。一家幾十畝田地的是很多的,那裡人煙稀少,田地可隨便種,當然家裡必須要有勞動力,要不就會餓肚子了。
趙元慶帶着擬定好的決定來到了周村,給周良武看了看草文,周良武說:“好,好,好!我看行,先試着辦吧,邊做邊改,慢慢完善。”經過幾次協商,最後定稿。由周村出面發公告。
5、周村小學
公告全文如下:
周村小學成立公告
一、二、三、四、五內容同前。
書本費作業本費,實用實交,均可折成大米交訥。
自即日起就可報名,予計9月1日開學。
周村小學校長趙元慶
1941年7月8日
公告已經貼出,議論聲傳遍了山村。有急的,就到學校去問長問短。好的是趙元慶自公告貼出後,他就馬上進駐了學校。每天做點準備工作,解釋工作。特別是動員錢龍、錢鳳,二位幫忙粉刷教室,教室的內牆上都刷上了白白的石灰。牆外也刷新了幾條大標語。當然這是趙元慶的傑作。凡懂一點文化的,都說字寫得好!
一晃8月15日到了,距離開學的日子,只十幾天了。關鍵的工作是訂購課本。可不好釘!目前報名的學生倒是不少,有40多人了。可還有十幾天開學,那麼這十幾天還有多少學生呢?未知數——不清楚!趙元慶跟錢豆豆商量說:“先訂50套吧!你看怎麼樣?”
錢豆豆說:“差不多吧!若就是這麼多人,也差不多了,不會浪費。若再增加人,臨時到書店去買幾本吧!”
從目前來看,四十幾個來報名的並不算多,農村窮,可生育厲害,一個一個的接着生,人多着呢!過去讀不起書,進私塾都是幾擔米的。可如今只需要兩三鬥米,真是太便宜了,而且第三個小孩還是免交學費。這樣一家來兩個報名的很多,三個的也不少。是白讀書的機會,一般人家是不放過的,你想啊!從七歲開始上學,至十幾歲,加上週村近幾年都沒有辦學,學生生源可是太多了。周村的地理位置是趙元慶選的(以前就有考慮的吧!),周圍的山村可是有幾個的,四十幾個學生,只要有十幾戶人家就可湊齊了。因此趙元慶估計不足,結果後十幾天來報名的,居然比原來報名的學生多了1.5倍,大約60人。所以現在學生人數增加到了100多人了。這下趙元慶急了,忙趕着馬車到附近的鄉鎮以及縣城,去搶購課本。還好搶購及時,終於購買到了120套課本,其中一年級是80套,二年級是40套。
課本有了,可老師不夠。兩個老師怎麼上三個班的課?教室也沒有那麼大呀!所以只能分三個班。趙元慶想出了一個上課的辦法:四一(年)(1)班,四一(2)班是一年級,分上、下午上課,由錢豆豆負責。四一是二年級,只一個班,由趙元慶負責。
趙元慶作爲校長,他還有其他的雜事的,可是一個班一個老師實在是太辛苦了。連軸轉,不是嘴巴受不住,而是人受不了。所以趙元慶忙報告周良武說:“周兄呀!你還得招聘老師啊!只怕我們倆口子吃不消啊!周良武連忙答應說:“好,我馬上想辦法,你們先堅持一下吧!”
不說這裡開始上課了。回頭再說說錢樹林。
錢樹林當副校長那全是掛名的,他不拿工資。可是他得對趙元慶負責。趙元慶兩口子都去學校了,家裡怎麼辦?所以他得負責他們家生活。首先是吃飯的問題,兩口子都上課,可不能再起爐竈。所以他得動員老婆孫福玲負責他們的三餐飲食;其次還有一個小外甥趙志寶要照看,當然錢豆豆下午放學回家,還是要分擔一些家務的。洗衣、洗碗等一定要做。她清楚哥哥嫂嫂是幫了她大忙的。還有就是周村給趙元慶的四畝地,錢樹林也得代管。可見錢樹林的副校長是不好當的。
趙志寶就是這個時候被人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