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日記本兒

廖天元和趙雲等人進的樓來,申東熙忙不迭的在前面帶路,廖天元一大步朝前走着一面向申東熙問道,“申總也在這裡?”申東熙點頭道,“是的,恭候多時了。”“還有誰麼?”廖天元繼續問道。申東熙笑了笑,“沒有了。”趙雲打量了一眼酒店內的佈置,感嘆一下這個年代的豪華奢侈,隨着申東熙到了四樓一個豪華包間內,包間大約有六十個平方,置有三排沙發,沙發中間圍繞的便是一張茶色大理石的長長茶几,進去時步山傑和申寒元正翹着腿交談着什麼,各有兩個妙齡濃妝女子在旁邊伺候着,見廖天元進來,之前坐在一旁的兩個素裝女人忙迎了過來,笑着朝前面的廖天元道,“廖老闆來了,我們步總可是恭候您多時了!”

廖天元展眉一笑,女子順勢上去挽住廖天元的手,被廖天元淡淡的推開了,依舊笑着道,“你們步總找的好地方,市內又不是沒有,非得跑到這裡來,來晚了也是你們步總的問題了。”

“……敢情是廖老闆是嫌棄這窮鄉僻野了?”一個較爲年輕的女人見廖天元拒絕,也沒有糾纏。

步山傑也站起來迎接廖天元道,“不找這窮鄉僻野,怕是你還不肯賞光呢!”廖天元順勢坐下,申寒元見此,也操着一口流利的漢語對申東熙吩咐道,“還不趕快拿了菜單給你廖叔叔?”申東熙忙一溜煙的跑出去了,身高只有一米六二稍微發胖的申寒元打量了一眼龍星河,轉而看起了趙雲,眯着小眼道,“果然是個龍鳳人物,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趙雲吧?”趙雲見對方如此說,知道說的是他,又見申寒元主動伸出手,趙雲稍愣了一下,但見前面廖天元和申寒元握手,知道這禮節相當於他那個時候的拱手鞠躬了,也伸出手帶着笑容道,“你好。”只是趙雲的身高和申寒元的形成鮮明的對比,再加上趙雲相貌堂堂而申寒元多顯猥瑣,龍星河禁不住的在一旁偷笑起來,見廖天元瞥眼過來忙住了口,忍俊不禁的也和申寒元步山傑握手坐下了。

幾個女人忙蹲下給廖天元步山傑等人倒茶,茶杯乃是一套青花瓷,上等普洱清爽茶香如玉線一般流進玉一般的瓷碗裡,滿室皆香,步山傑笑着接過女子遞過來的茶,笑道,“戲作小詩君勿笑,從來佳茗似佳人”

“佳人香消玉殞去,唯餘綠魂空餘恨。”廖天元也接了一句。

步山傑也是淡然一笑,“該走的走該來的來,難道廖局也爲佳人嘆息?”邊說邊示意幾個女人下去,申東熙此刻進來,拿了精緻的菜單遞給廖天元,廖天元隨便點了幾個,交到趙雲和龍星河手裡,兩人推諉不過只好隨便點了一個,最後到了步山傑那裡步山傑直接推給了申寒元,申寒元吩咐申東熙看着辦,申東熙便走了出去。

見幾個女子出去,廖天元正了身子,申寒元先是對廖天元道,“這次拍賣會,在下有幸主辦,希望廖局長多多照顧了。”

“照顧不敢當,不知道步總今日有什麼事情這麼神秘?”廖天元抿了一口茶,徑自對步山傑道。“神秘也不敢當。”步山傑輕聲一笑,比起廖天元的敦厚持重來,步山傑更傾向於一種和平文弱的模樣,“青島的拍賣行一直傾向於一種商業性質的活動,這次我有意把它變成一種慈善性的活動,或者說應榮也是這樣想的,所以……”

“不管商業還是慈善性的,我自然會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的,這個問題你該和沈市長說的,這政績最終也是落在他那裡的,何關我的事情呢?”廖天元笑道。

“可是這卻關乎古楓的事情。”步山傑道,“當然,類似於古楓這般的孤兒亦是不少,只是不管怎樣,我們董事長說過了,做些慈善事業回報社會是應該的,怎能讓廖局破費?”廖天元不以爲然,卻是道,“具體是想如何,步總詳細的說一下吧。”

於是步山傑詳細的對廖天元說了這有關慈善拍賣會的前前後後,由東陽出面,應榮和諾雅投資而主辦青島第一屆慈善拍賣會,這屬於一場半商業化性質的社會活動,活動會有一個宣傳短片,短片的內容自然是和趙雲還有云棲相關的,步山傑的最終目的其實並不是告訴廖天元這些,他只是來探探趙蓉蓉死掉後廖天元的反應以及趙雲的活動近況,而借這個機會,申寒元則是說出了自己的小算盤,公安局的家屬樓即將開建招標,這是一個宏大的工程,申寒元以前因了自己的國籍身份並未參與過這邊的房地產,而這次竟然也想分一杯羹,當然他看重的不只是這一次家屬樓建造的原料供應,而是青島市官方所有的建築工程的訂單……這倒讓步山傑有些沒想到,看來這申寒元的胃口的確是不小,但廖天元只是淡淡的告訴申寒元這是市發改委的事情,果斷的拒絕了,申寒元竟然也是絲毫不介意。

“……公安局分內的事情我自然會管,這些招標工作是市**的事情,雖然和我們有牽扯,但畢竟是面向社會公開招標的,我相信東陽的實力,或者說,我甚至感覺申總這是在玩笑與我,這點小利,難道申總也看的上嗎?”

申寒元卻不以爲意,擠着小眼朝坐在他旁邊的申東熙道,“把那天撿到的東西給廖局長看看,看廖局長有興趣麼?”

申東熙有些躊躇,看向廖天元,廖天元卻是有些好奇他父子的神神秘秘,“什麼東西,難道還怕我看了去不成?”申寒元笑道,“不算神秘,是那日犬子在北方佳人和一個叫趙蓉蓉的女人廝混時,從女人房間裡不小心翻到的一個日記本兒”

廖天元心裡一動,趙雲聞言迅速的看了一眼廖天元,龍星河有些茫然的看着,趙雲卻想起那天早上在觀海山公園的事情了,倒是期待着申寒元再說出什麼——甚至拿出什麼,畢竟這是當着廖天元的面,總是比小六兒的話讓人感覺靠譜些,也正好看看這個廖天元的反應,是以聽到這裡,趙雲也打起了精神,再者,步山傑乃是他兄長手下的人,趙雲心下對步山傑也不禁的多看了兩眼,發現對方也在打量他時,步山傑眼裡閃過的一絲親切味道在碰上趙雲的眼神時立刻消失不見,轉而看向申寒元了。

廖天元壓住心內的一絲驚奇和悸動,不動聲色道,“那我倒是有些好奇是什麼了。”

“既然如此,我再扭捏也不像話了。”申寒元面癱似地笑着,申東熙見此,果真從身邊的包內取出了一個黑色軟皮8開的小本子,恭敬的遞到了廖天元的面前,廖天元接過去,趙雲本來挨着廖天元,正想湊過去看一眼,卻不想廖天元將日記本兒放在了兜裡,笑着道,“不介意回去看了再看吧,好東西,是要慢慢體會了心得再和申總探討的,不是麼?”

申寒元一愣,沒想到廖天元如此,但轉而欣喜的賠笑道,“自是自是。”步山傑也不多說話,只是冷眼看着,廖天元笑道,“我原本以爲申總和步總沒有什麼來往,眼下卻覺得自己對青島瞭解少矣。”步山傑一笑,有服務生敲門,步山傑說了句進來,服務生將菜端了進來,一頓飯吃的看起來是其樂融融,雖然在龍星河看來沒有說什麼實質性的話,甚至好奇廖天元手裡的到底是什麼,但也不敢多問什麼,趙雲則是好奇到了極點,但也是餓到了極點,飯桌上就他和龍星河吃的多一些,飯畢吃茶,步山傑又和趙雲說了幾句有關拍賣會的事情,趙雲卻說了句最近要忙着配合龍星河去查趙蓉蓉的死因,步山傑玩笑說以廖天元的手段難道還需要趙雲麼,廖天元也笑着說是因爲龍星河的原因,他會給趙雲充足的自由的,步山傑這才罷了,又順帶問了幾句趙雲足球的事情,趙雲一一作答了,步山傑總是表現的對趙雲有些過分關心,雖然問了這麼多的話,還是欲言又止的樣子,而此時步山傑又接到了電話,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了,說聲離開,廖天元和趙雲龍星河也正有此意,唯有申東熙表示還要在龍泉酒店呆着一會,眼睛一直賊溜溜的看着方纔進來服侍的一個女服務員,步山傑心下了然,也沒說什麼,送走了廖天元,步山傑看着重新撥過去了電話,是白冰打來的,因了之前他當着廖天元拒接了,撥過去的時候,聽筒裡便聽到了白冰的哭聲,步山傑一時有些納悶,今天他心情尚算好,通過申寒元的手給了廖天元一本日記本兒,在廖天元看來,無非是告訴他諾雅不和應榮一條戰線,至少和東陽是一條線上的,或者說,這是在變相的告訴廖天元,不要輕舉妄動。步山傑心情大好之下,忽然接到白冰的電話,不知爲何,看到這兩個字,便覺得有些好笑,似乎自從遇到她,這世界想不到的事情都被他遇到了……

出的酒店,之前那個保安有些諂媚的站在門口候着,一直跟着龍星河等人走到車位,廖天元等人也不理他,廖天元摸着褲兜裡的日記本,修長有力的食指和中指狠狠的捏着,緊皺着眉頭,臉色也陰沉着,龍星河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但大致猜出是廖天元兜裡的東西讓廖天元心情不好的,上車之後終是忍不住小心的問道,“廖局,申寒元給您的,到底是什麼?”問這話時,趙雲依舊安靜的坐着。廖天元不答話,道,“你們去醫院看看若若吧,星河,記得一個周破案,我還有些事,自己打車走了。”說罷便開了車門又下來了。

龍星河和趙雲相視一眼,有些無奈的味道,見趙雲不解,龍星河發動車子道,“局長就是這麼一個怪人,你和他接觸時間長了就知道了,不過,他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哦!”

趙雲朝窗外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廖天元似乎還在原地徘徊,龍星河打了一個彎,後視鏡也不怎麼看清了,卻在拐彎的瞬間,趙雲瞥眼酒店旋轉門裡換了一身衣服的步山傑朝廖天元走了過來……

趙雲心裡的疑團逐漸的被擴大,甚至有種迫不及待的去北方佳人……甚至有個衝動現在跟蹤上廖天元,自從小六兒的一番話後,趙雲倒是真發現了這個廖天元的一些與人不同的地方,雖然趙雲不知道這些意味着什麼,但一種好奇還是被一直放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