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或許真如廖天元所說,終於有人沉不住氣了,當看到這些新聞的時候,趙雲心裡如是想着。
聽廖天元說話的語氣,卻是似乎對此事有着胸有成竹的打算一般,趙雲和方哲在客廳正各自想着心事,而這個時候趙雲的電話卻響了,看來電,是雲棲的,方哲瞥一眼趙雲,趙雲亦是疑惑的接了電話,聽筒內,雲棲一向柔若無骨的聲音這次聽起來有些軟軟的無力,似乎經受了什麼打擊一般的頹廢,她約了趙雲見面,趙雲看了看時間,還是應答了下來。
“你照看着一詞。”臨走,趙雲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對方哲說道。
方哲點點頭,趙雲便帶了錢,打車奔向雲棲所約的地點魯迅公園,到公園的時間是九點,公園內人聲熙攘,趙雲在門口稍等了下,雲棲纔開着她那輛三菱跑車而來,雲棲並沒有下車,而是讓趙雲上車,兩人去了天幕美食街。
天幕美食街的第18號樓,名爲雲海酒店的,趙雲疑惑,這個酒店的主人是一詞,雲棲如何帶他到這裡來了,但看這個女人熟悉的面孔帶着一絲莫名的疲憊,趙雲終究是沒有問出來,兩人沉默的下車,雲棲帶着趙雲去了二樓的一個包廂,趙雲對這裡輕車熟路,只是在路過一樓熱鬧的大廳的時候,許多吃飯的人看到了趙雲,便有人前來索要簽名,趙雲本來有些不耐煩,但考慮到一詞酒樓的名聲,還是耐着性子一一的簽完了,雲棲只在一旁冷眼看着,待趙雲忙活完用了半個多小時,兩人上樓,坐定,也不點菜,服務生知曉趙雲和一詞的關係,自然準備了兩杯飲料來就走了,等服務生將門關上離開許久,雲棲終於開口說話了,“這個酒樓經營的很好,媒體有句話我不得不承認,有趙雲在,一切皆有可能,你將天幕美食街醫活了。”
趙雲淡淡一笑,並不答話,他心裡其實對着雲棲還有那個竊丅聽器的疑問,還有那個小六子的話,後來趙豔豔的事情,他剛想開口,雲棲似乎意識到他會問什麼一般,雲棲徑自開口道,“你決定退出足球,那廖一詞接下來給你安排了什麼?”
“這個,似乎與你無關吧?”趙雲皺眉。
“怎麼會與我無關呢?後天,我們的MV就開拍了。”雲棲淡淡的話,“兩年一次的拍賣會還有四個月,尤其是這是唯一一次慈善拍賣會,你放棄了足球,正好可以接手這個事。”
“後天恐怕沒有時間,我現在對這些沒有興趣。”
“那你只對廖一詞的話有興趣了?你對我的耐性似乎還不如對廖一詞酒店的食客的耐性。”雲棲彎彎的眉上挑着,似乎勾勒着一層霧也似的情感,她看了一眼冷淡的趙雲,終於是忍不住的嘆口氣,“你看起來適應的蠻好的。”
“嗯。”趙雲依舊心不在焉的答應一聲,隨即挑眉,雲棲突然啞然失笑,然後從脖頸間解下了她那塊玉蝴蝶,握在掌心,然後在趙雲面前打開,道,“這個給你,算是完璧歸趙了。”
她的掌心裡,安然躺着那另外一半的玉蝴蝶,趙雲的眉緊蹙着,雲棲笑道,“許多人爲了它失去了性命,卻不知道這個玉蝴蝶的真正秘密,當然,我也不知道,是你的兄長,我的老闆,告訴我的。”
趙雲疑惑更甚,也不去拿那另外一半的玉蝴蝶,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雲棲,雲棲便笑了,“很意外吧?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太突然了,只好提前向你坦白了。”
趙雲皺眉,雲棲便緩緩的朝趙雲一一的解釋了,一個月前趙豔豔的事情的確是雲棲授意的,趙豔豔本是白若正的人,因了白若正要對他們殺人滅口,雲棲才提前行動,可沒有想到還是被白若正搶先了一步,派了人將趙豔豔殺死了,而至於古董的死,白若正便是這個案子的兇手,至於白若正爲何殺古董,則是因爲古董身上的衣服,那一身中山裝,是當年嬤嬤王紅英的父親的遺物,留在洛陽古墓裡的遺物,讓古董穿着這身衣服見白若正的,出於趙豐的授意,意欲通過此事,朝白若正拋出橄欖枝,而云棲趕到的當晚,白若正錯認爲雲棲發現了他與趙豐的事情,便殺人滅口了,至於後來出現的步山傑則是無辜的,是因爲房間內被做了手腳,雲棲是知道這個事情的,她便將計就計,按着白若正和王紅英之間的微妙,決定走一步看一步,可誰知道還有一個知道當年真相的趙蓉蓉也隨即死亡,這些倒是其次,昨晚上週宇凡的死,是這個事情犧牲的最大的一顆棋子了,兩個最大的夜總會被封掉,暗流變成滔天大浪,白若正和王紅英這次站到了一起決意對抗廖天元,他們認爲除掉了廖天元,趙豐是事情就好解決了……
雲棲慢慢聽着這些,這些話,是趙雲之前那麼想聽到的,可目今聽了,他依舊面無表情着,昨天晚上一詞的那些話,突然讓他有些動搖了,與其說是動搖,不如說是醒悟吧,這個太平社會的一羣瘋子,爲了一件看似荒唐的事情而瘋狂的逐殺,害的多少人莫名其妙的死掉,他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什麼纔算是終結,他現在甚至有個衝動,立刻見到趙豐,然後向他兄長說明白此事,罷手了吧!
趙雲的淡淡迴應讓雲棲有些不明白,她隨即追問道,“難道你不想見到老闆嗎?”
趙雲依舊不語,他看着眼前這個有着聞人雪面孔的女子,亦是捲入了這場陰謀,他忽然長長的嘆息一口,隨即道,“何至於此,何至於此!”他起身,“你說完了吧?”
這過分的冷淡讓雲棲有些不明不白,卻還是點點頭,趙雲便道,“如果,我拿了這玉蝴蝶,你便不好朝嬤嬤交代了,罷了,我自己對兄長說就是了!”他頓了頓,道,“晚了。”這是個告辭的暗示,雲棲還是有些怔怔的,她盯着趙雲還想問什麼,趙雲早已起身離開,留着她和那個玉蝴蝶呆呆的在那,看着那個背影遠去。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吶!
從昨晚一詞的失態,他現在,似乎有些想通了,自從來到這個社會便莫名其妙的被捲進去,然後他和一詞莫名其妙的被推上風口浪尖,現在這一個月下來,他算是知道了,他與一詞,都是被人利用着呢,被人利用着呢!
什麼玉蝴蝶,什麼穿越,命裡有時終須有,無時莫強求了,趙雲感嘆了一聲,隨即打車回來,這種與世無爭一般的想法,突然讓趙雲有些氣餒,他看着車窗外飛逝的燈紅酒綠,這個城市,來了快兩個月了,還是那麼的讓人陌生……
廖天元依舊沒有露面,媒體洶洶,一詞窩在家裡少言,一直到第三日,買了八月十四號的機票,青島到洛陽沒有直達的飛機,便買到了西安的,順帶去西安看看張曉,下午3點40的飛機,五點四十便到了咸陽機場,見過了張曉,卻沒有看到白宸,張曉言說她開學後就去青島上學,這個消息倒是讓一詞稍稍的開心了些,從西安待了兩天,並沒有什麼情況,和趙豐聯繫了,對方果然在洛陽,帶着趙雲在西潼高速沿線玩了幾天,便又馬不停蹄的飛往鄭州,到鄭州的時候將近十點,時間已經是八月21號,下來飛機,一詞亦是有些暈機了,這幾日連續的坐車,又在西安陪着趙雲沿着秦漢唐的路線旅遊,每天的休息不過6個小時,天氣又是炎熱,早已讓一詞疲憊不堪,下來飛機,趙雲看一詞面色不好,便要求現在鄭州休息一下,一詞搖頭拒絕了,立刻買了鄭州到洛陽的高鐵,直奔洛陽而去,在高鐵上面,一詞總算是能休息一下了,鄭州到洛陽的高鐵只需要40分鐘左右,上車之後,一詞便坐在車上打起了瞌睡,一詞坐在了中間的一個座位,靠窗坐着一個20多歲的男子,趙雲坐在靠着過道的座位上,他看着一詞面色不好,心內有些愧疚,便也不再說話,一詞已經疲憊極了,連續幾天從未得到真正的休息,尤其是在飛機上的轟鳴的噪音更是讓她頭痛欲裂,上了高鐵顯然也放鬆許多,便歪在座位上睡了。
列車高速的行駛,一詞已經沉沉入了夢鄉,頭部下意識的朝趙雲歪着,冷不丁的,突然歪到了趙雲的肩膀上,一詞一下子驚醒了,頭還暈乎乎的,看了一眼趙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趙雲一笑,一詞隨即又睡了,不知不覺的,頭又歪倒了趙雲的肩膀上,或許實在太過於勞乏了,趙雲的肩膀比起靠背來要舒服很多,這次一詞並沒有醒來,舒舒服服的,一直睡到到站趙雲的肩膀有些發麻,趙雲將她喊醒,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不知不覺的又睡到了趙雲的肩膀上,“我……”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早有裡面的人等不及了,催促他們出來,一詞便和趙雲先下了車,在車上稍微休息了下,非但精神沒有變好一些,反而更爲勞乏了,她看看時間已經中午12點,便先去吃了點飯,然後去了酒店,到了酒店遇到了個難事兒,便是這個趙雲沒有身丅份證,而這個酒店是四星級的,審查比較嚴格,壓根不通融,一詞好說歹說服務員就是不給開,一詞不由得有些急了,加上又是勞乏,白了趙雲一眼,拿着自己的身丅份證開了一間標準房,取了鑰匙便突突的上樓了,而酒店的服務員看着趙雲,眼神有些奇怪,趙雲隨之跟了上去,房間在五樓,到電梯內的時候,一詞瞬間又有那種暈機失重的感覺,腦子也昏沉沉的,不由得有些煩悶,好不容易到了,一詞拿着鑰匙,在鋪着紅地毯的走廊內找到房間,然後開門,白了一眼趙雲道,“你進來不?”
趙雲只是抿嘴笑,一詞恨恨的剜了他一眼,道,“不進來我關門了。”趙雲趕忙的閃身進來,一詞進來房間,趙雲把背的揹包拿了下來,一詞取出來睡衣,先去了衛生間洗澡,趙雲聽着衛生間嘩嘩的水聲,他自己也有些累了,開了電視,無聊的節目,便拉開了窗簾,看着外面的世界,一詞洗澡出來後,她的頭髮有些長了,自從碰到趙雲之後還未理過,但不知爲何,她卻起了留長髮的心思,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對趙雲道,“你累不累?”
趙雲笑笑,“還好。”
“你如果現在就想見趙豐,我給你聯繫。”
“不急的。”
一詞便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趙大將軍倒是坦然吶!”
趙雲又是笑,不語,一詞便道,“別傻笑了,你也去洗個澡吧,我先睡了。”
趙雲點點頭,一詞無可奈何的白了他一眼,也的確是乏了,倒下很快便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