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在牢裡發生的事都和他說了。以一個朋友的姿態,這些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那些災難猶如洪水猛獸般,索性快要過去了。
聽完的黎魏,感嘆了一聲。
這時她又正好看見了那個老人像他們這邊看來,他的眼睛微微眯着,嘴角有一絲紅色的鮮血,他拿起手臂直接擦了過去,血跡被他黑乎乎的手臂塗抹的彌散開了,黝黑的臉上多出了一抹紅暈。
熙和看他的樣子像是沒有多難相處,可是這是又不好去說些什麼,這監獄裡人多眼雜,每個人都是一種姿態,他們也只是在這裡待上個兩三天,要是現在暴露了,到時候對付柳浩然就更加的困難了,她想,就只對着那邊投去了一個微笑,不急不躁不溫不火。
秦明這時候便向她招了招手,她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碎屑,便走了過去。
秦明這時候已經坐了起來,他讓出了 一個位置。還拍了拍般堅硬的牀鋪,有一種讓人覺得那是一個陷阱的錯覺。
熙和還是走了過去,她一屁股坐下,才發現剛剛在地上坐着的涼意漸漸地轉暖。
“你叫我幹嘛?”視線便盯着前面的桌子,她倒好的那幾杯茶已經是見了底,水杯也被倒扣在桌上。
秦明一手就直接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看起來均勻秀美的大長手,想不到那麼重她兀自把那隻能壓垮她的手給拿了下來。
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要讓比她重的人把手搭在肩膀上,那還不得累死人。到時候出了腰椎病也不知到時誰的原因。
他漲了張嘴,半笑着說道:“阿木木,你就沒有什麼疑問?給你一個提問的機會。”
像是賣了給她一個人情似的,熙和還真的是有千萬個問題堆積着。
一直她就很好奇,第一,如果清明知道的話,爲什麼還有一直和他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最後還是被他擺了一道?
第二,如果他知道了,臉上是笑面虎,對他也沒有什麼絕對性的傷害,難道就只是爲了偷他一張假證件嗎?最後那假的證件還是被智多星全都打爛了。
難道這智多星?
她忽而看了一眼,見蘇嶼還是處於想事情的狀態,怕是隻喝了一口茶便靜下了心神,智多星是他的老師,這時候他肯定還是有些難過的吧,畢竟那是他的老師,遭到了他的背叛。
見她一直看着,他笑了笑。
蘇嶼依舊是沒有開口,一副平淡的不正常的樣子。
“你們爲什麼還有現在這麼好的興致?而且我們還有參加勞改的工作。”她帶着哭腔的說道。想起電視劇裡,在古代的時候,那些勞改犯就叫囚犯,好像還有一種更加可怕的就是流放邊疆,帶着鐐銬還要長途跋涉走很多的路,有些年老體弱的人有可能還沒到那種不毛之地就累死了。
她最好奇的應該是這個。
要是讓他們手上帶着警察局專屬的那個環,走山路,身後還跟着一堆人扛着槍,她可是聽過一言不合就開槍的,那可不必古代,古代的士兵,腰間總是帶着一把長劍,看誰不順眼就把那個人給砍了。
可是隻要那個人會跑,他那把長劍基本沒有什麼用。
然而,槍支就不一樣了,你跑的再快也沒有用,再快也不能快的過子彈。
秦明扶着自己的下巴,笑了,“就這麼一個問題啊?”他反問,不等她回答,他繼續說道:“我們心寬啊,你也別太在意了,不就是坐了個兩三天的牢房麻,到時候還可以用來嚇唬下那些膽小的人。”他笑道。
“說正經的。”熙和白了他一眼,心下跟着也愉快了些。“還不是你,叫你相信我,倒好了,讓那個柳浩然得了便宜。”
他一笑,想不通着女孩的腦回路的結構。
然而,在這之前,他就知道了那天蘇嶼把他叫了出去。
只記得好像是柳浩然剛走,他就來了,他們幾十年的感情,在怎麼樣,他是相信他的。
只是蘇嶼說,可以好好的觀察這個人,他請他幫這個忙,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就依然像那是一樣,至於爲什麼沒有告訴下熙和,只是熙和太感情用事了,她的臉上總是寫着她的心事,爲了不讓柳浩然懷疑,他們便一起瞞着熙和,讓她做自己,這樣話柳浩然纔不會奇疑。
這些天在和柳浩然相處的過程中,他算是知道了,着個男人遠不比看上去瘦弱無力的樣子,就算他和他很近了,也不見他向自己吐露出一件自己的心思。
那假的證件他早就知道了,只是爲了讓他不起疑心,表現的滿不在乎的樣子。
可是最終讓他想不通的是,智多星爲什麼和他是一夥的?
這個的看蘇嶼是什麼情況了,實際上他能暴露出來,至少讓他們知道了危險的存在性,這樣的話,後面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蘇嶼此時一直想着,實際上這個老師背叛了他,他還是有些難過的,果然太相信一個人不好,還是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人。
他仍舊不知道智多星的名字到底是什麼,他卻知道自己的太多的秘密,他越加的覺得寒意襲來,果然沒有揭開他的正面目,那麼,他們的身邊就有一把無形的刀,那天那把到磨得鋒利了,最終還是從他們的身後穿過。
監獄裡的晚飯是一個拿着槍支的幾個人,走了過來,打開了他們的牢房。
“排好隊,你們趕緊給我排好隊,不要吵不要鬧,跟別想着跑,這裡的戒備很順延,到處都是監控,你要想跑,肯定走不了三秒。”其中一個胖胖的人大聲的吆喝着。
牢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只見牢房裡的人已經排成了排,他們爭先恐後的排好了隊卻有些奇怪的是,那個老人並咩有被帶走,他們也被直接忽視了。
“我好餓,他們怎麼區別對待啊,我不想餓死在這個鬼地方。”她小聲的咕噥着。
只聽見一行人的腳步聲慢慢的變遠了。
“沒有我們的份啊?喝西北風啊?可是這裡連風也沒有啊。”她頹廢又坐到了牀上。
這時,門外來了一個人,他手裡拿着籃子,香味從那邊飄了過來,只見龍澤笑着走了過來,很簡單的就把牢門打開了,只聽到門被他拉得咯吱作響。
她有些好奇,這人就不怕他們給跑了嗎?
他把菜和飯從裡面拿了出來,一共是四個菜,和五碗飯。幾瓶啤酒。見他擺好了,一行人也沒什麼好問,便直接坐了下去。
想來也是鬍子大叔照顧他們。
“龍澤,你知道智多星是誰?”蘇嶼開口道,看着他拿着酒像是忘了帶上開酒器了,他把酒瓶蓋放在板凳的邊緣,用力一撬,便開了,看着上面冒着絲絲的氣,有些雲裡霧裡的樣子。
“你老師啊,我可不知道,當初也是你帶着我認識他的,我還真的是不知道,不過挺有興趣想要知道的。”龍澤說道,不一會兒幾瓶酒已經全都打開了。
他拿起一瓶,走到了那個老頭的身邊,把就酒放在他的腳下。
老人擡眼看了他一眼,也不說感謝的話,仰起頭就喝了。
龍澤笑了一聲,就過來了。
熙和一直埋頭吃飯,卻一直在想,他這是在放水的意思嗎?門開的那麼大,鐵鏈鎖,掉落在一旁,這是想逼他們越獄嗎?
還記得周星馳的九品芝麻官,他越獄了,那一段卻是笑的人肚子痛,從此,那個醜到了一個境界的如花就紅了。
“你是不是和他交換過什麼?”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蘇嶼依舊記得再去墨爾本之前,他們彷彿有交易關係。
他那個老師他是知道的,現在不是了,那時叫他一聲老師也是因爲第一,他有些仰慕他,第二隻是因爲他救過他一命,現在看來是已經抵消了。
當初只是因爲龍澤遇到了一個麻煩,也不知道他惹到了什麼厲害的角色,他滿時常滿身都是傷的,他們是朋友,當時還是的,他就把他帶到了智多星哪裡,以爲那羣人他並不知道是什麼人,
智多星要了他一件最有價值的玉什。
他自嘲的笑了,明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他確實無能無力的找他。
龍澤大喝了一口,隨即說道:“不就是錢嘛,你那個老師別看長得一副侏儒的樣子,實際上是有一顆特別厲害的腦袋的。不做個奸商都有些可惜了。”
突然那邊的老人開口道:“你們是在說一個叫智多星,少年模樣的一個人?”
蘇嶼連忙看去,有些感謝龍澤的那一瓶酒了,這個老人看來是認識他們的。他蒼老的臉上像是一塊皺巴巴的布。他把喝完了酒瓶,放在地上,便是席地而坐,忽而大笑。
熙和不知道他是在笑什麼?笑他們被騙,實際上她還是挺喜歡那個滿是睿智,處事不驚,一副小男孩模樣的人。
“何止是認識,他也是我的仇人之一,和柳浩然是一路的,實際上他們的年齡都和我相仿,可是叫智多星的那個人因爲吃了那個藥便成了那樣,我想想都開心,這鬱積在胸口的那口氣總算是鬆了,真想痛快的大笑啊,哈哈……”
他大笑了幾聲,笑夠了之後,破布樣的臉上露出一絲怒起來,那些往事像是一個個被鎖住的盒子被打開的了,全都涌到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