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兒,你丫能耐了?!
趙謙人又上了一節課,她原以爲戰鷹培說的投資,會像上次借給自個兒十萬塊一樣,不要利息,甚至沒有還款期限。
有些事情,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沒有人退步,哪怕是自家人。況且現在,這個人,已經不是自家人,所以趙謙人心裡的某種東西又被種種的撞擊了一下,不疼,卻難受。
趙謙人覺得,27歲這個年紀,對於她來說,經歷的、還有自個兒腦袋裡裝的,都還太少,少到連自個兒的承受力都在慢慢的退化。
戰鷹培接着翻閱手裡的文件,他給了她充足的時間來思考。
趙謙人放下手裡的牛皮紙袋,即便是習慣性的彎眼睛,揚嘴角,此刻都做不來,她一臉嚴肅的說道:“戰總,您的意思就是,三百萬加一個版塊,另外送您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年終的分紅,還要另算。”
“這不符合規定吧。”
“規定?”戰鷹培嘴角一勾,摁了內線:“《魅都》的合同送進來。”
“是。”秘書徐婉很快將一沓資料拿進來。
趙謙人接過來,很快翻到倒數幾頁,白紙黑字,關於雙方的權利義務,除了法律規定外,剩下的便是戰鷹培說的,與《魅都》的合作,貌似只賺不賠。
戰鷹培問:“怎麼樣,趙副主編?”
趙謙人聽到‘趙副主編’這四個字兒,瞬間回過神兒,她道:“戰總,成,這事兒交給我,等我們社長簽好字,我在給您送來。”
趙謙人擡起屁股:“戰總,您忙,那我就先回去嘍。”
戰鷹培也起身,兩人就差友好的握一下手,可兩人都知道,在怎麼商業化的談判,這一刻,還真伸不出手。
趙謙人剛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腳步,隨即轉身:“姐夫,霖霖我帶走了。”
“不行。”
“您真幼稚!”
“趙三兒!”
“喲!!!”就跟喊到似的,趙謙人毫不含糊的應道!
戰鷹培的語氣依舊跟談判似的,他說:“別動霖霖。他姓戰!”
“您過分了,霖霖姓戰,可他也是趙家的人。”
“十八歲之後就不是了。”因爲趙亞靜在離婚協議書上,明明白白的簽了字兒呢,而那份協議上,戰蕭霖的撫養權,在十八歲之後全歸戰鷹培。
看着戰鷹培說的那麼風淡雲輕,趙謙人心裡卻很難受。
關門之前,趙謙人說:“那就等到他十八!”
門關上的那一刻,戰鷹培“碰”的一聲,一腳揣在桌子腿兒上,這他媽還讓讓不讓人過了!誰他媽要等到十八!等到十八又能怎樣!
戰鷹培扯扯領帶,掏出手機:“趙三兒我告兒你,別動……”
“爸。”戰蕭霖接過趙謙人遞過來的電話,聲音沉沉的說道:“我會早點兒回來。爸,謝謝。”
戰鷹培聽了這句謝謝,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恩’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他忽然想起戰蕭霖剛會開口說話那會兒,即便是和趙亞靜在怎麼忙碌,兩人都爲這一刻驚喜不已,這孩子,他倆欠他的太多,從小到大。
戰鷹培摸出兜裡的煙盒,卻發現煙已經抽完了,他隨手一扔,空掉的煙盒準確的掉進了茶几下的垃圾桶。
他掏出手機,電話那端在響了不知多少遍後才極不情願的接了。
“幹什麼?!”
戰鷹培苦笑一下:“讓霖霖早點兒回來。”
“廢話還用你說麼?!嘟嘟嘟嘟……”
戰鷹培聽着‘嘟嘟嘟’的掛機聲,頓時沒了脾氣,他在幹什麼?他在給她打電話,他在主動給她打電話,她接了,可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