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聶?什麼普?你是說我好色嗎?”我頓時一身的冷汗飆出。
“扎西啦,請問您的父母都是漢族人嗎?”頓珠卓瑪也不理我的問話,手還是按在我的額頭前,只是雙手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她按住的我額頭上的鼓包處,正是我上回被假姐姐一刀割傷的地方,奇怪的是傷口一直沒有長好,傷疤掉落後,反而鼓出了一個腫塊兒一樣的東西,正巧長在眉間正上方的額頭中間部位,結果被她這一按竟然還有些痛,眼前頓時一陣白斑亂冒。
“是啊!”我忍着疼答道。
“你頭上的突起是怎麼來的?”
“被奸人,用刀劃傷的,至今還未痊癒,卓瑪啦奶奶,您按的實在太疼了。”
頓珠卓瑪一聽此言立刻雙手合掌,默唸了幾句。然後起身取過了一條五彩哈達,竟然鞠躬雙手舉過頭頂要奉送給我。我看的呆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後只能硬着頭皮接下了。之後頓珠卓瑪爺孫倆行爲更是大出我的所料,他們竟然先後衝着我拜伏在地。我和尾小山這一驚非同小可,只得趕緊的退了出來,我怕別人看到哈達追問原由,於是忙將手裡的五彩哈達捲一捲塞到了褲兜裡。此時又有兩個人一挑帳簾準備走進帳篷,一看之下是鬼七和胡大個子。我心下暗自慶幸,幸虧沒讓他們看見。
“發生什麼事了?”一出帳篷,我和尾小山就迫不及待的同時問向對方。
“你爲什麼哭了?到底怎麼回事,這次科考是不是非常危險
?”我立刻修改了問題搶先問了出來。
“沒事,我有點想家了。”尾小山立刻低下了頭,順手展了展眼睛,生怕還有淚痕掛在臉上。
“怎麼可能?”我驚訝道。
“怎麼不可能,你是女的嗎?我一個小姑娘家的心事,一個大老爺們假裝懂個頭啊!”尾小山有點火了。
我明知道她是在說謊,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這時尾小山看我啞了火,就立刻搶着道:“爲什麼頓珠卓瑪說你是聶赤贊普?”
“她說的是這個詞嗎?”我被她打斷了思路,立刻疑惑道。
“是啊!她說的完整意思是色界第十三代光明子聶赤贊普,我好想對這個詞有印象,咳可惜這裡網絡不好,不然一定找個終端上網查一下。哎對了,要不那天咱們找個過路的藏民問問也一定能知道。”
就在這時突然間我們的身背後傳來一陣大亂之聲。我們猛回頭循聲看去,只見臉色發青的鬼七,此時跌跌撞撞的衝出了帳篷,接着一頭載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竟然已經昏了過去。衆人急忙衝了過去,有人立時高叫着:“醫生、醫生在哪裡”。
“帳篷裡也需要醫生,頓珠卓瑪老人快不行了”只聽胡大個子大喊道。
此時乾瘦乾瘦的隊長林正風立刻衝了過來,急忙問道:“大個子,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我們進去剛坐定,就看那個老人家,用匕首將自己的手臂割破,鬼七見此情景立時大怒,當下跳起身來就要走,可是沒走兩步他自己的身子就突然抖得厲害,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接着那個頓珠卓瑪老人不知怎麼的也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鬼七就在這檔口一加勁,立時的衝出了帳篷。我看到的就是這些,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還好頓珠卓瑪鼻息尚在,立刻有救護車趕過來將爺孫倆送到了拉薩醫院。鬼七這時也已經轉醒,由於身份特殊,只能在軍營裡接受治療,他身體素質極佳,沒幾天就又好了。此事逐級上報之後,原本錙銖必較的上級部門此時卻一反常態的只是下了個通知,
讓鬼七做個狗屁檢討,之後就不了了之了。
之後沒過幾天我就接到了令我最高興的倆件事,姬懷瑾經搶救已經脫離了危險,而我的姐姐也被找到了。她在美國被囚禁在一個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地下。我和小強分別與兩個姐姐也都通了視頻,自是多少歡喜多少憂。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我想也許是可以慷慨赴死的時候了。
和白天艱苦的訓練相比,其實最難熬的就是這裡的夜。高原的夜,寒冷而又孤寂。失眠似乎已經具象化了,並會在每一個夜晚無情地吞噬着我的靈魂。
雖然是在軍營內,但作爲訓練的科目之一,科考隊是被要求每天輪班值夜的。今夜執勤的是隊長老林、小強、尾小山、陳效傑、章軍、蒲智郜、李桂,他們負責執勤上半夜,而我們幾個人則是輪班等待下半夜的執勤。
此時的4號帳篷內,只有我和豬肉鬆兩個人,正休息間,就聽帳篷外面有人喊:“夏元通,夏元通,北京的電話!”我一腳踹向正在狂野地打着鼾的豬肉鬆。他猛然一驚,立刻翻身坐起,亟待聽清了外面的喊聲,就一邊打着哈欠一邊隨便地撿了一件衣服胡亂地披在身上,然後就爬起來摔簾子出去了。
現在只剩下我獨自留在帳篷內了,看着空蕩蕩的帳篷圓頂,就是胡思亂想的睡不着。已經過了很長時間,我正盤算着這個死胖子接了什麼電話,怎麼這麼長時間還不回來時,豬肉鬆已經挑門簾進到了帳內。我扭過頭,看到他臉色似乎有些難看,正想問,突然間見他指着我的一側道:“大耗子!”
我一個激靈,立刻爬起來就要去抓耗子。可是我剛一個翻身,身背後的豬肉鬆一個健步就衝了過來,一把把我壓倒在身下,接着只待片刻的時間,他就用早已準備好的繩子把我捆了個結實,此時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等完全把我制住了,這個黑了心的豬肉鬆就開始莫名其妙地一頓㩝我的頭髮,扯我的臉皮。在一頓風捲殘雲的被虐之後,只聽豬肉鬆大罵道:“媽的,粘還挺結實的,你說,你他孃的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