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來時是正午,此時到達懸山山頂的道觀時,已經快午夜了,天黑山路難爬,攀爬而上的速度就也慢了許多。
累得我倆氣喘吁吁,看着山頂的道觀已經黑燈瞎火的了。
穆飛便說,“走,去敲門,趕緊進去休息休息,奶奶的,累死個人。”走就走的腿腳發軟了。
我還好些,拽住了他,“算了,師父們都睡了,你我還是明天早上在說把。”左右一看,旁邊有一個亭子。
小時候在山上訓練,如果不能及時回到道觀內就會在亭子裡面借宿一晚。
我便拽着穆飛過去,“今晚住這吧。”
“不是吧,這裡黑燈瞎火的連個被褥都沒有,怎麼睡啊,要睡你睡,這都到門口了,哪有不進去的道理啊。”
“哎呀,小時候不長期在這睡嗎?你又不是沒睡過,趕緊的,趕緊的,先湊合一宿,別打擾師父們的好覺了。”
“你啊,就是瞎想,師父們看咱們來了,高興還來不及呢,至於嗎?不會怪罪咱們的”
嘴上這麼說,但還是跟我過去了,認了。
我哈哈一笑,“這就對了,你我啊,還是有點孝心吧。
樂呵呵的把禮品一一放下,心情爽朗的坐在了亭子裡,心情大好,伸了個懶腰,感覺吹着夜風,倒也還算不錯。
穆飛就鬱悶了,在那撇嘴,“奶奶的,這時候弄點熱水,泡個熱水腳多爽啊,哎呀,還是五星級酒店舒服啊,找個胸大腿長的按摩小姐來個馬殺雞,嘿嘿,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在那自我意淫幻想。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了,靠在亭子旁詢問,“忘記問你了,你不是欠着人家酒店錢呢嗎?怎麼自己就跑出來了。”還逗趣的一笑,“你不會跳樓逃跑了把。”
“跳樓,鬧呢,我那是二十多層,跳下去還不得摔成稀巴爛啊,哼哼,你以爲我是御劍飛行的劍仙啊。”
穆飛嘿嘿一笑,“我是找了一個相好的,讓她幫我把錢墊付了,我都和她說好了,回去連本帶利都給她。”
“你還有相好的,嘿嘿,師兄你真厲害。”
“你沒有相好的?哼哼,我不信,你小子一看就是知道了女人的好處,對把。”擠眉弄眼的一笑,“玩過幾個女人了,和師兄我說道說道。”
“說個屁,不說了,睡覺,睡覺。”
縮在那閉上了眼睛。
夜黑風高的亭子裡,懶得和他談論這些。
穆飛卻過來供我,“你小子現在對我這個師兄是越來越看不上了,哼哼,當初別忘了師兄在山上可是很照顧你的,你小子可不能恩將仇報。”
“我是不能恩將仇報,但我也不能助戰你歪風邪氣吧,別忘了,我是俗家弟子,你可是正宗的茅山道士啊。”
“道士怎麼了,倒是也可以還俗呢,誰說當了道士一輩子就是道士啊,這年頭結婚還可以離婚呢,憑什麼我小時候是道士,我一輩子就要做道士啊,科學家不說了嗎?人平均十六天就會更換一副系統,嘿嘿,我做了十六年的道士,我突然明白了,我不想做道士了,不行嗎?咱們修行之人講究由心出發,我的心告送我了,我不想做道士,難不成我還要違揹我的心啊,哼哼。”
說的頭頭是道,連科學家都搬了出來。
我是無語了,“行,我不說了,不說了,你願意怎樣就怎樣,我這個做師弟的哪能管你這位做師兄的啊,”
“哼哼,這還差不多。”
我倆看着那邊黑漆漆的道觀,所幸就靠道了一起,背靠背的靠着,互相也見不着對方,就是瞎聊天。
穆飛問我,“上次巫蠱奶奶的事是師兄我做的有點出格,沒提前和你說,但那些人給的錢不少,我也是琢磨給你弄筆財路,沒想到給你帶來麻煩,嘿嘿,你別生師兄的氣啊。”
“我要是生氣,我現在就該掐死你。”
“怎麼了?事沒成?巫蠱奶奶真死了?那,那個柳狐呢,不是也死了吧,那可太虧了,那小妞真是尤物,人間極品啊。”
“哎呀,你想什麼呢,柳狐沒死,巫蠱奶奶倒是真的死了,但現在的局面也不是很好,哎呀,不說也罷,說了全是頭疼的事。”
“這就對了,提那些幹什麼,嘿嘿,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之事明日愁,一切明天在說。”
穆飛晃了晃手說,“這次在出去,我也得找點事幹了,媽蛋,花錢如流水,享受人間富貴自然是好,但這錢卻是真不禁花啊,得找點賺錢的門路了。”
拱了拱問我,“師弟,你比師兄在人間混的時間長,你想想,有沒有適合師兄的夥計啊,當然,得賺錢快,來錢多的。”
“有啊。”
“什麼啊?你趕緊說啊。”
“嘿嘿,不僅賺錢快,賺錢多,還能有妞泡呢。”
“哈哈,太好了,太適合你師兄我了,你趕緊說,趕緊說,到時在幫幫忙,給師兄推薦推薦。”
“簡單,當鴨子啊,我看就挺適合你的,有妞泡,有錢賺,不錯吧。”
“我草你媽,你個王八犢子,你把師兄當成什麼人了,我整不死你。”
穆飛急了,直接起來就給了我一腳。
幸虧我反應快,一個側身躲過了,在那一臉苦大仇深的說,“師兄,你幹嘛呢,不夠意思啊,我也沒說讓你去幹,只是按你的標準給你推薦個活,你怎麼這麼生氣啊。”
“我草你媽的,我不打你一頓,你是不知道你師兄我的本事了。”
穆飛咬牙切齒的又攻擊過來。
我立刻起身連連躲閃說,“師兄,你看你,這幾招可是命門大露,一看就是平時不怎麼練功,哈哈,看招。”
我開始反擊,一招就給穆飛打退了。
“你小子行啊,敢和師兄我動手了是吧,我整不死你。”
大開大合的開始了比試。
我們倆自小在道觀長大,在懸山練武,也長在這比試,到時駕輕就熟,圍着亭子打了三五十個回合。
穆飛別看已經成了酒色之徒,卻是有根基,雖然吃虧,但也不至於被我完全壓制,打了這麼多回合,才體力不支。
被我一個擒拿手,擒住了胳膊,壓在了亭子上,“嘿嘿,師兄服了吧。”
“服個屁,如果你師兄我多練習練習,必然不會這樣,剛纔你那招回頭望月,我就可以擒住你的,媽蛋,讓你小子着了道。”
“胡扯什麼呢,我那是故意誘惑你的,輸了就得任。”
我哈哈一笑,就說,“服了嗎?”
“你說啥呢,跟你師兄沒大沒小是吧。”
“沒,沒,比武打鬥師兄弟間在正常不過了,師兄你可是想多了啊。”嘿嘿笑着鬆開了,在那說,“這下行了,活動了,困了,睡吧。”
“睡個屁,媽的,居然真的打不過你了,看來我真得好好練練了。”
在那嘟囔着活動拳腳,這才稍微消停了。
穆飛還問呢,“你說咱倆在門口打架,師父知道嗎?如果知道了,怎麼不請咱們進去啊。”
“哎呀,都這時間點了,不可能知道的,睡吧,睡吧,我是真困了。”
“行吧。”
靠在亭子裡,休息着慢慢就也睡去了。
一夜無夢。
等到了第二天,天一亮。
我們是被一個新進門的弟子叫醒的,“師兄,師兄,兩位師兄,師父請你們進去呢,兩位師兄,醒醒了,醒醒了。”
“嗯!?”
我和穆飛揉着眼睛,一臉迷糊,看着道觀這纔想起,離了一一起身,“嗯,嗯,走,走。”在那個小道士的引領下,開始往裡走。
我看着他還有些眼熟,細細想了想,笑了,“小師弟,上次我來,就是你跪拜在門口的吧,嗯?你入門了?”
“嗯,多謝師父開恩,我現在是名掛名弟子了。”
“很好,很好,那其他人呢。”
“他們沒熬住,都走了,就我一個人。”
“那可怪可惜的,不過也好,你一個人就一個人吧,修行嗎?本就不是湊熱鬧的事。”
“師兄說的即是。”
樂呵呵的攀談着,這才重新進入道觀,去求見我那三位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