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人在常人的理解中都是比較樸實的,比較能吃苦的,這些人來自西北,但到底是不是西北人就不知道了。
不過看着他們吃早餐的樣子,感覺還都是蠻普通的,張虎吃着豆腐腦、油條,胡吃海塞,非常能吃。
金龍、王狼稍微好一些,喝着豆漿,吃着油餅,不言不語的就像一個老母親的四個孩子。又是農村大院,讓人心裡暖暖的。
我一瞬間的想到了小時候在農村和爺爺一起生活的日子,好像就是這樣。慢慢的對這些人感情就也不在那麼劇烈 ,反感。
吃着煎餅果子還問了一句,“你們都改名了吧,以前叫什麼啊?”
金龍,張虎,王狼,柳狐,肯定是改的名字。
金龍說,“我姓金,算是大師兄了,嘿嘿,我當年在西北是個賊王,怎麼說呢,就是養了一羣小偷,我是小偷的老大,在火車站廝混,十餘年前遇到了師父,師父是個瞎子我們以爲很好下手,誰曾想,我們一羣賊都不是師父的對手,之後又經歷了一些事,我就入了師父的門,改命叫金龍。”指了指張虎,“他是老二,和我情況差不多,還有老三,錢豹,老四是柳狐,老五是王狼,就我們這五個徒弟。”
“錢豹?!”
沒想還有一位,“沒來海州啊,還是已經潛入海州自己去尋找線索了。”
“這你就別管了,嘿嘿,你如果也想入門,就是老六了,***狼狗,哈哈,你如果改命,就得叫樑狗。”
張虎哈哈一笑。
我撇了嘴,“就算我想,我也不叫樑狗,哼哼,我啊,叫樑蟒,大蟒蛇,專門吃你這頭老虎。”
“樑蟒這名字不錯。”
柳狐咯咯一笑,繼續給巫蠱奶奶夾菜,“你以後就叫你樑蟒了,這名字比樑狗好聽,嗯,就叫樑蟒。”
“樑蟒?!”
衆人都哈哈笑了。
巫蠱奶奶在那卻認真的說,“先別說那些了,今天交給你們一件事,嗯,去海州市的所有火葬場,買人膽,記住,直接買,找那些負責火化的人買,要新鮮的,如果查到線索,立刻跟蹤。”
“火葬場!?”
我一瞬間就明白了。
巫蠱奶奶必然是知道人膽需要太大,那麼多個不可能夠用,既然現在不偷了,但人膽還得用,火葬場就是個線索。
我嘴角一笑,“如果有人已經開始收了,那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幕後黑手,哈哈,這招不錯,不錯。”
“那是當然,我們可是有備而來。”
金龍擦了擦嘴,起身說,“那就兵分三路?我一路,張虎,王狼一路,柳狐,樑蟒一路?!”
“我?!我已經是樑蟒了。”
一陣惡寒。
巫蠱奶奶開口道:“不,金龍、柳狐、樑蟒你們三個一路,一家一家的找,彆着急,也別打掃驚蛇,嗯,張虎、王狼,你們留下陪着我,穩紮穩打,不着急。”
金龍一愣,質疑詢問,“師父至於嗎?咱們雖然纔來,但也不至於這麼小心謹慎吧,分兵三路不是更快。”
“••••••”
巫蠱奶奶沒有說話,只是吃飯。
“師父,我知道了。”
金龍沒在說話,低頭把最後一些豆漿喝了,就去準備。
氣氛有些尷尬。
我呢,看了看,也不知說好,就見柳狐給我使眼色,讓我快點吃,我就三口並做兩口的把煎餅果子吃了,說,“那我也去準備準備,查一查,海州有多少家火葬場。”
“這個我來。”
王狼起身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我只得聳了聳肩,去院子裡溜達了溜達,那邊纔算吃完。
張虎扶着巫蠱奶奶進了房間。
柳狐就走到了我的身邊,說,“你先跟着我,需要你出手時,自然會找你,其他的暫時不用你管,只要你聽話,你就不會出事。”
“沒問題,我要的就是這個。”
一副完全配合的樣子。
柳狐就也沒在說什麼。
那邊,金龍把一輛路虎攬勝車開了過來,準備行動,王狼找到一張紙,交給了柳狐,“這上面就是所有火葬場的位置,這幾家距離人膽丟失的位置比較近,可以先查一查,嗯,一天之內應該就能查清楚。”
“那行,行動了,師父交給你和老虎了。”
“師姐放心,你去忙吧。”
分開了。
我和柳狐坐着金龍的車離開了村子,昨晚我是被劫持來的,沒注意,此時一看,就在城南郊區附近的一個城鄉結合處,不是農村,離市區倒病不是太遠。
這時開了一會兒就進入了市區。
柳狐突然發火了,“老大,你怎麼回事啊,最近一直在忤逆師父,你不知道這件事對師父太重要嗎?師父自然是希望不出任何差錯,你難不到不理解。”
“理解,可師父明顯不夠信任我,哼哼,你心裡清楚,你現在是紅人啊,我啊,早就靠邊站了。”
金龍冷冷一笑,“你也別和我說這些,我對師父就算在忤逆,就算話語上再有不敬,我也不會在這個關鍵時刻,給師父添麻煩的,你放心。”
“••••••”
柳狐撇了撇嘴,把王狼的紙條遞給了金龍,“先去這幾個地址問一問,嗯,你開車,我和樑蟒去,他是本地人,我倆去方便一些。”
“行,我聽安排。”
金龍微微有些不高興的應允着。
我在那看糊塗了,暗暗想着,給我演戲呢,還是他們內部是有問題啊,嘴角一笑,也沒表達,繼續冷眼旁觀。
金龍的車開的很穩,一個多小時之後就到了一家火葬場。
火葬場是國家經營的,工作人員基本都是公務員,想要拉攏,想要詢問,這事其實不好乾。
所幸,柳狐這女人,水蛇腰一扭的一看就是水性楊花的性格,很容易招惹來一些人,我和柳狐裝作姐弟,進入了火葬場。
裡面哭聲震天,哀嚎遍野。
來這的都是送死者最後一程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均是以淚洗面,就算不哭的也是眼圈發紅,悶悶不樂。
我倆進去,就也稍微顯得心情沉悶。
這時,正好有一個工作人員,看柳狐這麼一個大美女,就樂呵呵的過來問候,“那個,美女,你有事!?”
“嗯,有點事,我家老人死了,想來火化,不知道什麼流程。”
“這個啊,死在家裡了還是醫院了啊?嗯,跟我來吧,我幫你處理。”
樂呵呵的還瞧了瞧我。
我和柳狐年齡有些差距,柳狐打扮妖媚的屬於輕熟女,我還是學生運動轉打扮,就以爲是姐弟。
這時男子帶着我們一通溜,把怎麼辦手續,怎麼開證明,怎麼繳費這些事全都說清楚了,就樂呵呵的說,“你去你們居委會開證明,有了證明,就來,大哥我幫你辦妥。”
攥着柳狐的小手,嘿嘿一笑。
柳狐扭捏的說,“大哥,我有一件事想求你,那個,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談一談。”
“沒人的地方?!”
男人愣愣的,哈哈一笑,“行,行,沒問題。”直接滿口答應,“去我辦公室談,去我辦公室談。”
“好,好。”
柳狐拍了拍我的肩膀,“弟弟你等一下,我快去快回。”
“嗯,姐,你去吧。”
我本就是陪着的,就也沒管,在那等着,待,柳狐與那位進了辦公樓,我立刻拿出了手機,想去撥打花狐碟的電話,尋求幫助。
卻發現金龍正抽着煙無聊的靠在牆根呢,還衝我挑了挑眉毛,招了招手,
我只得走了過去,詢問,“金龍師兄,有事。”
“沒事,哼,那騷胚子又去勾引男人了吧,噁心,她就是爲了我師父手上的那些絕活,可我師父精明的很,誰也不傳,師父知道,自己傳了,就沒人伺候她了,哼哼,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金龍抱怨聲四起。
我也搞不清楚,就敷衍了一句,“我只求保住小命,其他一概不想,金龍師兄您就別和我說這些了。”
“瞎聊,你當什麼真啊。”
金龍冷冷一笑,繼續抽菸,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哭嚎的讓人看着同情心四起,金龍還嘟囔了一句,“有時候來這種地方一看,哼,人啊,其實就是這麼一回事,死如芻狗啊。”
有感而反。
火葬場的大黑煙筒,此時冒着黑煙,就又是一具屍體燒了,一個人活着的痕跡徹底不見了,一個人的一生就也畫上了句號。
誰都會有所感慨。
“一想還真是,人啊,就是那麼回事。”
我內心深處同樣起了波瀾,很多事,不就是這樣,說沒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