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在慢慢恢復,客車的速度也越開越快,一晃就要到曼谷了,車剛纔路途程之中停下上來的就又換了幾撥人。
唯有那些女孩依然在那站着,等待着下一刻命運的到來。
貓鼬突然拱了拱我,“其他的先別說,這小姑娘昨晚冒着大雨,回去拿來了行李幫着我救你,哼哼,要不幫個忙,把她救下,最起碼別去當妓女啊。”
“嘿嘿,你不是說這是人家的法律嗎?人家的風土人情嗎?你怎麼也提起這件事來了,可不是你的作風。”
我哈哈一笑。
貓鼬翻臉了,“人家小姑娘救的是你,你要不管啊,那我也不管了,我可從來不做爛好人,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
扭過頭去,拿起耳麥就要聽歌。
我給攔下了,“行了,行了,不和你鬧了。”在那撓了撓頭,“我當然想救,可問題在於是怎麼救啊,你我給買下來,還是直接把人搶走啊,報警肯定不管用,人家不犯法,還有就是,事成了之後這女孩怎麼處置啊,家裡環境肯定不好,好的話也不會讓她去曼谷幹這個。”
“這是個問題,你我不可能永遠留在泰國。”
貓鼬也撓頭,“我從來沒幹過這種事,真心不知如何下手。”還說,“搶人肯定是不行的,買下來跟着咱們也不行,不可能跟着咱們出國,沒準人家家裡還有個什麼病重的老母親,病重的老父親,等着她在曼谷賺錢養家匯款呢。”
說的他也直犯愁“咱們不是本地人啊,說白了就是過客而已,真心不好插手。”
“•••••••”
我看了看那個小姑娘,長的清秀漂亮還是個花骨朵,不能就這麼被摧殘了,所以這個忙一定是要幫的,原來沒有牽連,可以不幫,這次有了一些因緣際會,就一定要幫。
可問題弄了怎麼幫啊,帶回中國,明顯不可能,第一,她一小姑娘得父母同意才能坐飛機出國,她家裡的家庭情況我們也不知道,沒準真如貓鼬所說,還有一個病榻上躺着的老父親,老母親呢。
家裡肯定不能同意,至於第二,我們不可能留下,就也不可能總庇護,所以短時間內,我也想不出了。
在那抓耳撓腮,結果想來想去,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不,應該說是一個組織,暗影。
喬英姐在介紹暗影情況時說的很清楚,他們就是找一些孤苦無依的女孩子用來培養,雖說最後傷亡很大淘汰率很高,但感覺這小姑娘蠻清秀的也蠻聰明的,應該能成才吧。
“不如加入暗影,就算加入不了,讓花狐碟照顧照顧也沒問題啊,她們的組織不缺錢,就當招手一個小服務員,小跟班了,應該會給我這個面子吧。”
可問題又來了,我如果給花蝴蝶打這個電話,就也暴漏了自己的行蹤,那麼自己就也不能在秘密行事啊。
“我日了。”
好事難辦啊。
貓鼬在那也想辦法,說,“要不我找臺灣酒吧的朋友找找曼谷酒吧的朋友,讓他們給安排個清閒的活。”
卻又拍腿,“到了那地方,肯定是早晚的事,沒幫什麼大忙,沒有意義。”
一個勁的撓頭,最後說,“要不求喬英姐說的那幾個人,沒準能力會大些,會管用。”
“可以,可以,你一提我也想起來了。”
喬英姐特意說了,如果遇到問題可以求這些人幫忙,我立刻去翻手機號碼,撥了過去,嘟嘟幾聲之後,就接通了,我立刻說,“你是澳門喬英姐的朋友吧,我們是她的朋友在泰國遇到了一些問題,希望您幫個忙,那個, 喬英姐說了,如果遇到事情,可以求你們。”
“澳門喬英的朋友啊,可以,可以,我和她說過,她如果來了泰國遇到麻煩可以找我,就算她不來,她的朋友來了,我也會幫忙的。”
那人很痛快,哈哈笑着說,“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啊,只管說,我們能辦的一定辦。”
“嗯,是這樣的,我們遇到了一個小姑娘,人很漂亮,主要是幫了我們的忙,但感覺是要被賣去曼谷做妓女,希望你們找個辦法收留一下可以嗎啊。”
“這個事啊。”
那人犯愁了,“兄弟,你可知道,在泰國農村很多地方,家裡生女兒是要放鞭炮的?你可知道爲什麼放鞭炮嗎?”
“不清楚?!”
我一時詫異。
那人繼續說,“第一,泰國娶媳婦花的錢也不少,就是咱們漢人說的彩禮錢,第二,就是做妓女啊,泰國財富階層分裂很大,底層人民很受苦,你沒看那麼多人妖嗎?爲什麼做人妖啊,你以爲他們願意啊,就是從小父母給灌下了藥,長大了才這副模樣,他們也很無奈啊,要不然活不下去。”
“那你的意思是,這忙不好幫嗎?”
我立刻說,“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是說,他們全家有可能就靠這個小姑娘賺錢養家了,所以我求你幫忙,到頭來,也差不多是嗎?”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這些小女孩如果家庭環境太差,基本都是這個結果,長的難看的反而會留在村子,安心嫁人。”
“可,可也不能做妓女啊。”
我嘟囔了一句。
那人笑了,“哎呀,你這思維不對勁啊,做妓女在泰國是合法的,和做服務生是一樣的,沒什麼區別啊,而且賺的錢多,是個很不錯的出路。”
“這,這••••••”
這似乎說不通了。
我知道是我的思維,不一定對,和他的思維完全不是一個頻道上,在泰國做妓女似乎並不是很丟人。可我的內心深處就是不希望如此啊,便說,“你能給想個辦法嗎?比如送到學校上學,不是更好。”
“你這個人怎麼說不通呢,送去學校上學,他父母那裡呢,一直接濟,那得多少年啊,而且你敢保證,你送去學校,那女孩就會上學?!哎呀,行了,行了,你如果是被警察抓了,被黑社會打了,被人扣了,找我幫忙都行,這個忙啊,我沒辦法幫。”
“嘟!”“嘟!”直接掛了電話。
我蒙圈了,看着貓鼬。
貓鼬也看着我,只揉臉,“一方水土一方人,思維不一樣,這事真心管不了。”
“••••••”
我想到了花狐碟,白狐碟對我的死纏爛打,才明白,在這件事情上,完全是兩種觀念,白狐碟也說過,也教育過我。
男女之事沒那麼教條,和狗,和豬一樣。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你我或許真管不了,也不該管,如那個人說的,誰他媽的願意做人妖啊,不就是家裡窮嗎?”
貓鼬無奈嘆氣,“咱們這還有點泰銖,一會兒下車給那個女孩吧,給了她,就也算是你我幫了忙了。”
“••••••”
無語問蒼天。
沒想到鬧到最後還是這個情況,我嘟囔着點了點頭,“行吧,就這樣吧。”在去看那個小姑娘還在看着我們這個方向,與我眼神交匯還點了點頭,不知聽不聽的懂我的話。
我心中失落,還想着,茫茫人海就是緣分,或許也就是見一面的緣分吧,沒有其他,便也認了,閉目休息。
內心深處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自大,和思維的閉塞,再加上本就身體不怎麼舒服的我,晃晃悠悠的居然睡着了。
在醒來時。
已經進入了曼谷市區。
貓鼬推我,“醒了,醒了,到曼谷了,一會兒咱們找個酒店住下,你在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的休息上兩天,到時就也恢復了,至於其他的,就交給我去辦吧。”
他說的是那個女孩。
“行,你去吧。”
車慢慢的進入了曼谷車站,乘客開始一一下車,我被貓鼬扶着腳下依然有些發軟的下了車,就見貓鼬過去,把錢給了女孩。
女孩搖頭不要,貓鼬還想給,女孩還是不要,結果那對男女過去讓女孩收下,看的我和貓鼬又很無語,這錢給了女孩,也落不到她的手上。
這女孩恐怕就是已經賣了吧。
“你們給我讓開。”
貓鼬內心深處一直和我一樣憋着火呢,這下被點燃了,“我給她的錢,你們要什麼啊,你們,你們是人販子吧。”大喊大叫,發泄了出來,還打了那男人一拳,這一下鬧的周圍人的瞬間圍了過來。
事情就也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