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很多男孩子都醒了,看見自己棲身於這地方,紛紛嚷道:“這是哪裡來?我怎麼會來這裡?”
“我不是去參加制符師考試了嗎?怎麼會在這?”
“真巧,我也是參加制符師考試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着,雖然我很反感他們的吵鬧,但是我確定了一點。這些人和我一樣,基本上都是參加制符師考試的人,我觀察了每一個人,雖然每個人的身份不一樣,有傀儡師,招魂師,煉丹師等等,但是大家年紀都相仿,看起來約莫在十到十五歲之內。
莫非我們都是在考點那裡被抓來的?跟黑煙有關嗎?
“吵什麼吵,安靜點!”一個看似是獄卒的男子凶神惡煞地對我們吼道。
剛剛還人聲鼎沸的牢房,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但這安靜只存在了片刻,又馬上沸騰了起來。
我掃了一眼旁邊的男孩,年齡與我相似,非常乾淨的一張臉,一襲白衣,典型的翩翩公子啊!沒想到他也跟我一樣一聲不吭,估計也在思考爲什麼會來到在這裡。
偏偏這個時候隔壁的牢房也沸騰了起來,這裡的獄卒並非很多,管不過來。
此時有一個穿着侍衛衣服的男人進來,低聲跟獄卒說了幾句。
怎麼個個都古代打扮?難不成我穿越了?
這個念頭只在我腦海裡存在了一秒便消失了,時至今日,起碼在我們靈異圈子裡,還有不少幫派穿着古代服飾,崇尚古代文明。比如說那個貿城,完全的古色古香啊,如果能開闢成旅遊景點,完勝其他古鎮啊!
可我單單憑藉他們穿着古裝,卻無法分辨這是何門何派,至於爲什麼把我們抓到這裡,我就更不知道了。
“別看了,他們是天魔宮的手下。”白衣少年淡淡地說道。
“什麼?”我大吃一驚,怎麼又是天魔宮!
“沒聽說過嗎?”白衣少年白了我一眼,“靈異界第一黑暗勢力,企圖雄霸世界的組織。你看他們腰間的玉佩,上面刻着字,隱約可以看出是個‘魔’字。”
我仔細一看,果真是“魔”字。我忍不住誇讚:“少年好眼力,好推斷!”
“沒什麼,只不過闖蕩江湖久了,有些經驗。”少年淡淡回答道。
我看着他少年老成的樣子,真是無語。不過想到他是我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自我介紹道:“我叫金一鳴,是招魂師。你呢?”
“白世逸,煉藥師。”白世逸依舊冷冷地說話。
“煉藥師啊,好厲害。你說天魔宮把我們抓過來幹嘛?”我不解地問道。
“不知道。”白世逸依舊冷言冷語,絲毫不帶感情。
我感覺自己完全是熱戀貼冷屁股,有點惱火,本想發怒,不過仔細想了一下還是算了,估計天性如此吧。
“別吵了,別吵了!”一個獄卒大聲吼道,牢房才稍微安靜了些,“長老要見你們,排好隊出去!”
“長老?”我嘀咕了一句。
沒想到這次白世逸倒是主動迴應我了:“天魔宮有四大長老,無情、嗜血、詭變、魅惑,是天魔宮宮主的得力幫手,前些日子嗜血年邁退位了,新上任的長老好像叫殘血。”白世逸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殘血?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殘血,殘血……”我嘴裡反覆念着,一拍腦門,終於想起來是誰了,“是師傅那欺師滅祖的師弟!沒想到竟然晉升爲長老了!”
白世逸聽我嘀嘀咕咕地,問道:“你認識殘血?”
我哼了一下,不屑地說:“他是個欺師滅祖的無恥之徒!”
我們按照要求,排好隊伍。這天魔宮果真神秘,我們每個人都是被蒙上了眼睛,七拐十八彎,終於被摘下了紗布。
剛一睜開眼,就被滿屋子金光閃閃的牆壁給亮瞎了,屋裡擺設窮極奢侈。一個長老住的地方都這麼豪華奢侈,那宮主的屋子,不會是鑽石嵌在牆壁裡吧?
一個身穿藍色華服的男子轉過身來,五官英俊,但臉上無不透露出邪氣。
沒錯,他就是殘血!
“少年們,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殘血,是天魔宮的四大長老之一。”殘血緩緩道來,故意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
我約莫的數了一下,這裡有五十來個少年,排成長方形,還好我站在第四排,,殘血暫且看不到我。周邊的少年一聽是天魔宮,臉色劇變,一個身體弱的,直接暈了過去。
只見殘血略微皺了皺眉頭,對身旁的侍衛說道:“怎麼把這樣的廢物抓進來,想死嗎?”
侍衛連忙說知錯了,將那男孩擡了下去,估計不會有好的下場。
“你們這裡有五十五個少年,都是本長老派人精挑細選選出來的。”殘血一邊說一邊繞着這個隊伍走,我連忙低下頭,生怕被認出來。
“你們知道本長老爲什麼要把你們請到這裡來嗎?”殘血問道。請?你也好意思用這個字!少年們紛紛搖頭。
“你們是本屆通過制符師考試的優秀人才,雖然年紀最大的不過十五歲,但這裡的人,最起碼都過了三品制符師,我說的,對嗎?”殘血淫笑道,“我們天魔宮需要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才,天賦高,又勤奮。只有在這裡纔可以實現你的抱負,才能讓你的才能發揮到極致!我們希望把你們培養成我們天魔宮的死士,終生效勞於天魔宮!”
呵呵,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已經和地府簽了終生契約,一輩子的招魂師。而且,我也不會同你這種人渣一個門派的!我心裡暗暗罵道。
“大家,有不願意的嗎?可以提出來。”殘血淡淡說道。
不願意難道就可以放走了嗎?我剛想舉手,仔細一想這一定是殘血的詭計。他們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把我們抓過來,如果我們說不願意,他難道會心甘情願放我們走嗎?不,按殘血的個性,絕對沒這麼簡單。
果真有一個男孩沉不住氣,舉起手來,說自己不願意。
殘血眯了眯眼睛,走到那個男孩面前,微微笑道:“告訴叔叔,你真的不願意待在這裡嗎?”
男孩一臉不屑,說道:“我爸媽說天魔宮是邪派,我哪怕是死也不會待在這裡的!”
“噢,這樣啊!寧願死是嗎?那我就成全你!”剛纔還笑眯眯的殘血,臉色馬上轉變,變得殘酷無情,用眼神示意了身旁的侍衛。侍衛心領神會,抽出刀子,直接痛進那個男孩的肚子,只見男孩立馬吐出鮮血,倒在地上。可那侍衛還不停手,拼命地捅,男孩身上的大腸、眼珠子都掉了出來,依舊還是沒有停手。直到男孩血肉模糊,根本分不清身上的肌膚,才停止。簡直是慘不忍睹。
我們年紀都還輕,很多少年看了這個場面都忍不住吐了,而我也強忍着吐意,捂着胃,實在是太血腥了。
“那把刀,不是普通的刀,是可以殺掉一個人的靈魂的。那個男孩,恐怕魂飛魄散了……”白世逸依舊淡淡的說着,但隱約透露出惋惜之情。我看了他十分平靜的樣子。這傢伙,究竟經歷過什麼,面對這樣的畫面,還可以如此淡然!
少年們都吐得差不多的時候,殘血又開口了:“還有人不願意待在天魔宮的嗎?”
這次,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反應。對於我們這些十來歲的少年,人生纔剛剛開始,沒有人願意這麼早就死亡,更何況是灰飛煙滅。殘血這招殺雞儆猴,實在是太高了。
“很好,既然你們都願意效忠天魔宮,從明天開始就開始死之士訓練!沒通過訓練的人,就會跟他一樣的下場噢,甚至更慘!”殘血露出一臉詭笑。
我們被侍衛帶了下去,依舊是住在黑暗的牢房裡。
少年們紛紛哭泣,有的捶胸頓足,有的哭爹喊娘,甚是誇張。
天哪,難不成我真的要做天魔宮的走狗的?那我還是一頭撞死了算了吧,這樣還免受侮辱!我摸了摸牆壁,還挺堅硬的,我躊躇着該用什麼力道,可以一下子把自己撞死而不是撞暈。
白世逸看出了我的企圖,淡淡地說道:“自殺是懦夫的行爲。”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自殺了?我只是看看這個牆,想研究一下,能不能穿牆逃走罷了。”這個白世逸,竟然敢這麼說我。
白世逸笑而不語。
其實白世逸說的對,我怎麼可以就這樣死掉,實在太窩囊了,對不起師傅,對不起父母,還會讓他們傷心!我看着沉着冷靜面對這一切的白世逸,他是不是有辦法逃離開這裡?
我突然湊近白世逸,他看着我笑得特別殷勤,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雖然你我年齡差不多,但我覺得你的心理年紀絕對比我們這裡任何一個人都大,甚至比我師傅還強大。”我笑嘻嘻地說。
“你師傅是誰?”白世逸淡然地問道。
“趙虎,非常厲害的招魂師噢!”說到我師傅,我忍不住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