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躡手躡腳地回到房間裡,我問薛說這倒底是怎麼回事,薛這才說剛剛我在房間裡怎麼忽然打開了手電,我不妨薛竟然知道這事,然後也沒空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就說了原委,薛聽了之後雖然表情沒有變,但是我還是聽見他說他看看,我於是把衣服解開,可是這時候左胸口上的那個印記已經不在了,我有些驚訝,說剛剛還想一個刺青一樣的在着呢,怎噩夢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見了。
薛見了依舊將手按在我說的位置上,和上回一樣,也不見他怎麼用力,但是我就覺得一陣悶疼,好像那裡有內傷一樣,我問他說這是怎麼回事,薛沒說話,然後他問我說印記出現時候的那種疼是怎麼一個疼法,我說是刺疼,又有些像被火在灼燒一樣。
薛聽了說那就是了,我問說怎麼是了,然後薛才和我說,我可能有麻煩了。我不明白薛說的意思,然後薛就一直在思考着,他說一時間他也想不到會有誰會這樣做,我聽見薛喃喃自語,就有些急了,問說這倒底是什麼,然後薛才鄭重其事地和和我說,有人在射我的魂。聽到“射魂“兩個字的時候我沒理解,而是聽成了“攝魂”,於是就反問了一句:“攝魂?”
薛和我解釋了之後我才明白自己理解上有錯誤,薛說射魂就是扎一個稻草人,當然紙人也可以,但是紙人不容易操作,所以一般都是稻草人,例如像我,就是把我的生辰八字紮在稻草人體內,然後再找一樣我身上的東西,一般是頭髮最好,除了頭髮還有就是我的血,再其次就是我經常用或者隨身攜帶的東西放在草人上。
接着選一個可以招魂的地方把這個稻草人綁在那裡,再布上符陣和香火,只需要供奉七天就可以了,薛說從我胸前這個印記開始出現,就是這個稻草人被供奉的時間,先射掉三魂,再到七魄。然後薛說我到現在是第三次出現這種刺疼,那麼就是說,我的三魂已經被射掉,可是巧合的是我是無魂之命,也就是說雖然射了三魂,但是我卻沒事。
聽見說射了三魂,我雖然是無魂之命,開始之前薛說我借了王川一魂,那麼是不是說王川會有事,薛說這件事邪乎就邪乎在這裡,射掉三魂之後,我雖然沒事,但是王川和周浩就有事了,薛說母親來說王川很可能性命已經不保,而至於周浩,薛說剛剛我也看見了,他根本就沒事,也就是說身體還是周浩的身體,可是裡面的生魂已經不是了。
薛解釋說,同時被射掉的還有邱布的另外兩魂,王川和周浩出事在於三魂和合把我們弄成了一體,而邱布的則是因爲附在我身上的緣故。我說既然是這樣,那麼是不是說邱佈會元氣大傷,薛說這就要看射魂的人的能力了,如果那人能力強大,做的這個法壇就足夠強大,超過了邱布,他就逃不掉,但是要是能力
弱,就能被邱布給逃掉。
說到這裡的時候,薛說這不是我們要關心的,我需要關心的是是誰佈下了這個法壇,因爲三魂過後就是七魄,每射掉一魄人就死一分,不需要七魄完全射盡,只需要射掉三魂三魄人就和死掉無異了,後面只不過是行屍走肉一樣,雖然有氣息,可是卻就再難以醒過來了,薛說這顯然是衝着我來的,很顯然蔣不會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那麼就是另一方勢力所爲。
我說難道是周先生?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我就覺得是他,因爲周浩沒事,那就是他提前設計好,否則怎麼會這麼巧,周浩失蹤,然後生魂被調包,接着就是射魂的事發生。薛說我們得儘快找出元兇,否則等到我的魄被射掉,一切就完了。而且薛還說也不一定是周先生做的,我們不能自己把自己逼進了死衚衕,於是他說這事好事謹慎一些,然後薛說三天才可以射一次,也就是凹下一次開弓,我還有三天的時間。
這件事就像是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忽然就打亂了我們的節奏,之後薛讓我先睡下去,他總覺得這事並不像我們看到的那樣簡單,他想想辦法,我覺得薛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有了什麼思緒,但是可能還沒有想周全,所以暫時纔沒有說,然後他就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薛早早就起來了來喊我,他說周先生家這邊的事先暫時擱下來,我們回家去一趟,但是他說悄悄的,不要和周先生家任何人說,我們就說出去村子邊上看看。我不明白薛爲什麼要這樣做,只是覺得她不會毫無道理地這樣做,於是就和周先生家的人這樣說了,之後我們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回來之後薛卻並沒有回新家,也沒有說要回老家,到了這時候,我終於問他說他倒底在懷疑什麼,然後他才說射魂的這個人,他心裡面已經有了人選,只是暫時還不敢百分之百確定,需要先去了一個地方看到了才能確信。
我問去什麼地方,薛說我們家不是有一個密室嗎,他說去那裡看看,他說的密室就是上回我發現供奉着嬰靈的地方,我說是三太公家,接着我就好薛直接去了三太公家,我們掀開了石板,一直走到奶奶家下面的密室裡,我們纔下去,就感到密室裡瀰漫着一股香火的味道,我的心開始有些沉下來,最後到了密室裡之後,完全已經不是上回的格局,只見果真如薛所說,密室裡供着香壇,一個稻草人立在期間,三支楊柳箭插在草人身上,分別在腦門和雙肩,預示着被射掉的三魂,而在入口處的桌子上,還放着一把楊柳弓和剩餘的七支箭。
見到是這樣的場景,薛就沒有再說話了,只是看着我,然後問我除了我還有誰知道密室的存在,我的心這時候已經沉到了谷底,也知道薛想要說什麼,我問他說他心裡頭懷疑的這個人是奶奶是不是,薛點點頭,他說
他想來想去,只有奶奶會這麼做。可是爲什麼,我不明白,奶奶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是她的親孫子,薛只是看着我,一時間並沒有說什麼,然後等我平靜了些許才說,要是他,他也會這麼做。
薛說出這樣的話讓我更加驚訝地看着他,然後才問出來三個字——爲什麼?
薛和我說,奶奶比我們知道的要厲害很多,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她和嬸奶奶,我們無法比較誰更厲害一些,但是既然她們之間能夠維持這樣好的關係,薛說我自己想想,如果是地位不對等的兩個人,怎麼可能做到這樣,而能力的強弱很顯然就是地位對等的前提,薛說每次奶奶和嬸奶奶在一起,奶奶從來沒有任何敬畏的神情出現,而且對於嬸奶奶,她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敬畏來,因爲按理說是嬸奶奶教了奶奶叫魂。
所以唯一能解釋這一切的理由就是,一直以來都是奶奶在故意式微,薛說了這麼多,他只是想說,奶奶已經洞悉了周浩村子的事,知道這個風水局即將不保,所以只能在大夥來臨之前強行斬斷我們三個人的聯繫,而很顯然,這三箭,每一箭都是一箭三魂,既然魂都沒有了,那麼又如何三魂和合?
聽到這裡,我反倒是冷靜了許多,薛則拿起楊柳弓和箭繼續說,他會所三魂射盡,魄可以不射,但是爲了保險起見,奶奶會繼續射掉我們三個人的氣魄,爲了以防萬一,所以奶奶已經做好了打算犧牲我的準備,也就是說奶奶想守住的東西和秘密,我與之比起來,根本就微不足道。
所以這也是爲什麼一大早我們要偷偷潛回來的原因,因爲周先生和奶奶是一條道上的,而且周先生在幫奶奶謀劃一個驚天大局。所以薛說那邊我們可以不去了,因爲那邊的事完全就是一個調虎離山之計,一來是把我們引到那邊,然後進行最爲至關重要的射命魂,二來就是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以爲這事是周先生家所爲,迷惑我們,可以爲奶奶接下來的射魂爭取時間。
聽見薛這樣說,我反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爲我無法評判奶奶倒底是對是錯,但是真真從大局角度來說,她這樣做的確是合情合理的,因爲既然犧牲我們三個人的命就可以保住三個村子,就像薛說的,如果換做他,他也會這樣做。想到這裡,我反倒釋然了,覺得一點也不怪奶奶,如果不是到了這般騎虎難下的境地,我相信奶奶也不會選擇這樣的途徑來解決這件事,更何況奶奶還間接地重傷了蔣,估計短時間內,他們也掀不起什麼波浪來了。
但是我卻接着看見薛忽然點火燒了這個稻草人,剛剛還從大局出發的薛,忽然就做出了這樣的舉動,在我看來竟然是有些魯莽的,但是我知道薛從來不會做魯莽的行徑,只是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然後薛和我說,我不能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