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不同的是,曹操在攻佔益州後就開始封賞諸將,安撫蜀地世家,招兵買馬,屯田興商,開始了大戰之後的休養生息,效仿高祖慢慢積蓄實力。 ̄︶︺
其中,除去率先投靠的張鬆等人之外,賈龍、黃權、高沛,楊懷,劉巴以及降將雷銅,吳蘭,冷苞等人也都爲曹操重用。
只是曹操最在意最重視的王玄策、李文忠和法正三人,卻是下落不明,讓曹操分外失望。
這三人謀能算無遺策,武能斬將奪旗,即便是輔助一頭豬都能成就一方霸業。
曹操求賢若渴,可勝十萬雄兵的三人就這樣和他擦肩而過,每每想起,他都會扼腕嘆息。
不過這個時候的兗州陳留,劉協的武王府大廳卻顯得分外尷尬,甚至有些劍拔弩張的氣勢。
“法正狗賊,我正愁不知道你的下落,想不到你這廝竟然躲在這裡,今日,我必殺了你爲我妹妹出氣!”
一道厲聲大喝,驚得虎衛齊齊涌出,持兵帶甲,步聲陣陣。
劉協坐在上位一臉迷茫,不知道怎麼好好地會突然出現這個情況。
“下去吧!”
劉協揮揮手,讓虎衛們全都下去,這裡並沒有刺客,在座的分明都是他渴望已久的大才。
法正、王玄策、李文忠以及吳懿,全都不是泛泛之輩。
只是情況顯得有些尷尬奇怪,吳懿和李文忠正橫眉怒目死死盯着訕訕一笑的法正。
若不是王玄策拉勸和有典韋、許褚攔住,恐怕他們已經不顧形象扭打做一團了。
“分左右坐下!”
劉協輕聲微喝,聲音不大,但如同重鼎落地,不容置疑。
見到劉協發話,衆人再不敢放肆,吳懿和李文忠不甘心的瞪了法正一眼,終究還是跟着王玄策到左邊坐下。
法正卻是苦色一笑,坐直身子,暗道一聲天地真小,滿是無奈。
“玄策,你來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劉協實在是很迷惑,他本來正高興法正突然前來投靠,和他在大廳裡興致濃濃地論談。
誰知道這好事一茬接一茬,典韋又走進來向他通報又有人前來效忠。
雖然沒有報上姓名,但是有諸葛亮的推薦信。
劉協一聽是諸葛亮推薦的,自然不會怠慢,立即讓典韋將他們請進來,誰知道居然會是王玄策一行人,而且一進來看見法正就差點打了起來,弄得他這個大廳都有些烏煙瘴氣。
“唉,此事一言難盡,武王且聽我慢慢道來。”
王玄策起身拱手行禮,又看了對面的法正一眼,長嘆一聲,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劉協聽得頭大如鬥,想不到法正這傢伙行事起來這般率性放縱,根本沒有顧忌。
這件事着實有些難辦,說不上誰對誰錯,兩邊還都是前來投靠自己的大才,偏向誰都不好。
劉協心中無奈地恨罵一聲,這兩撥人也真是有默契,從益州那麼老遠地趕過來,還能一前一後地正好撞上,真是邪門。
大廳裡寂靜一片,衆人都把眼光投向了劉協,靜靜等待他做出決斷。
李文忠和吳懿仍舊憤懣難平,唯有法正和王玄策在靜心思索着什麼。
他們也想看看,傳聞中極爲不凡的武王劉協,是否能夠從善如流地解決這個棘手的難題,折服衆人。
劉協正是因爲知道法正和王玄策也在考驗自己,是故才極爲謹慎,沒有輕易做出論斷。
其實要解決這件事倒也不算困難,嚴格說起來雙方並沒有深仇大恨。
劉協聽得清楚,法正雖然獻計在先,但他並沒有指明獻的就是吳莧本人,雖然法正心中想的就是將吳莧進獻給曹操。
而吳莧也因禍得福,趕早看清了劉瑁的真面孔,離開了這個給不了她幸福的男人。
憑劉瑁的懦弱表現,即使沒有法正的獻計,遲早有一天,他也會在曹操色心大起索要吳莧的時候,獻妻求榮的。
那樣的情況,遠比現在還有糟糕。
劉協想通之後,命下人去將吳莧請了進來。
他知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吳莧纔是其中最爲關鍵的一環。
只要吳莧能夠說通放下,吳懿和李文忠自然也不會再追究法正不放。
吳莧蓮步輕搖,緩緩進來,淚眼微紅,楚楚可憐,如同梧桐葉落令人心碎。
一身青灰色襦裙,分外樸素低暗,似乎是在和傷心的過去做一個告別。
只是即便是這樣,仍舊掩蓋不了她曼妙的身姿和絕麗的容顏,氣質溫婉成熟,婦人風情濃烈。
她就像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雖沒有美玉的精緻秀美,卻讓人怎麼看也不厭,可以看到無限的……嗯……可能。
劉協獵豔羣芳,也不由得爲之一愣,旋即才清明過來。
怪不得吳莧能有益州第一美人之稱,即便她已經嫁做人婦,快有三十歲數,仍舊能有這般風姿綽約,惹人迷戀。
不過,劉協也知道正事要緊,當下便把自己剛纔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劉協字字中肯,並無偏頗之處,加上他的身份地位,權勢威信,更容易讓人相信其所言有理。
吳莧垂首細聽,她並非是不明事理,忌恨惡毒,難以釋懷之人。
這一月來她也細細想過,其實誰都沒有錯,如果劉瑁真的愛她,能夠硬氣一些,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聽完劉協的話,吳莧對法正再無一絲怨恨,彎下身子朝法正行了一禮爲自家兄長的衝動賠禮道歉,又走到吳懿身前,勸他不要再作忌恨。
吳懿看着自家妹妹這般通情達理的模樣,反而更加心疼,但冷靜下來也知道確實不能全怪法正,趁早看清劉瑁的面目對吳莧的確更好。
不過他還是有些拉不下臉來,只是朝法正微微拱手,沒有說話。
法正也不介意,笑着回了一禮。
無意中看了劉協和吳莧一眼,法正不禁想起傳聞中劉協的好色之名,眼珠輕輕一動,終究有些不太放心。
他以前招人欺迫太多,是故現在做事一向謹慎。
他擔心吳莧是否在以退爲進,讓劉協覺得有所虧欠。
一旦劉協因爲這一絲虧欠而被吳莧的美色所惑,到時候舊事重提,他法正未必能敵得過枕邊吹風。
“看來,這兗州,並非是我法正的立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