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成功說降了周倉裴元紹兩員大將,他們的一千手下也都選擇了繼續跟着兩位老大一塊投降做了漢軍。劉協攻打臥牛山寨,不但消除了雍丘由來已久的毒瘤隱患,而且還大大增長了自己的軍事實力。但這並不足以讓他現在高枕無擾,他還不知道蘇定方那邊的戰事進行得如何,三千對一萬,雖然是埋伏,雖然有蘇定方這樣的大將之材指揮,但結果如何誰都不得而知。劉協當即任命周倉爲主將,裴元紹擔任副將,兩人統帥改編的一千新漢軍,然後和幾人帶着兵馬一塊下山支援蘇定方。
“殿下,據斥候探查得知,前面的軍營是蘇將軍立下的安撫俘虜的營寨,眼下蘇將軍並不在營寨之中。”典韋指着前方不遠處的軍營對劉協答道。
劉協帶領典韋周倉裴元紹統率軍隊下山而來,很快就趕到了蘇定方設伏的地方,幾人遠遠就看見了戰場之上新多出來一座營寨,典韋派出斥候查探才知道,這營寨原來是蘇定方關押俘虜所建。
聽見是友非敵,劉協下令讓將士們就此休息進食喝水,自己帶着典韋和周倉兩人過去看看。
“末將張騰見過殿下。”守營的大將張騰帶着將士出來拜見劉協。
劉協雙手虛扶示意其起身,問道:“戰況如何,怎麼就你們這些人在此,蘇將軍和虞軍師去哪裡了?”
張騰聽了臉色變得苦澀,又看見劉協雙眼如神直直地盯着自己,只好硬着頭皮回答道:“回稟殿下,當初蘇將軍和虞軍師帶領我們在此設伏,果不出所料,午時剛過,龔都劉闢就率領黃巾賊到達此地,蘇將軍先是命我們箭陣射殺,然後又帶領我們短兵相接浴血奮戰,終於將黃巾賊打得潰不成軍。”
“那不是挺好的麼,你們一個個耷拉個腦袋垂眉喪氣的做什麼?”劉協聽了張騰的講述反而迷惑了。
“殿下不知,後來龔都見勢不利立馬帶着黃巾賊向西面雍丘方向突圍,當時我們的兵力主要都佈置在東線防止黃巾賊逃回山寨,蘇將軍又被劉闢纏住,虞軍師見狀就帶着親衛去指揮西線防禦,黃巾賊到底人多,又都抱了拼命的想法突圍,西線防禦很快就崩解,混亂之中,虞軍師,虞軍師他也不見了。”張騰沒辦法,只好將當初發生的一切如實稟報。
“什麼,彬父不見了,親衛都是幹什麼的,蘇定方呢,他跑哪裡去了,啊!”劉協聞言不亞於晴天霹靂,稚氣的臉龐上罕見地充滿了憤怒之色,左手緊緊握住挎在腰間的寶劍。虞允文雖然是他通過系統召喚來的,但是是這個世界除了典韋之外和他待在一起最久的一個。初次相逢,虞允文就跟着他一起前往襄邑借糧,回來之後更是拒絕了劉協給他府宅,說“既是殿下家臣,殿下所在,便是允文所在”。一字一句,一場一幕宛如昨日,誰知道今天就……彬父,你死得好……咦?不對,彬父只是下落不明,系統小蘿莉並沒有報備過其陣亡的信息,想來彬父現在是安全的。丫的,小爺我演戲演過頭了,這下就很尷尬了。
張騰哪裡知道自家殿下腦海裡的翻雲覆雨,見他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只當他是重視軍師心有哀傷,心裡尊敬也不敢打擾,只好繼續說道:“蘇將軍得了消息一面安排我們留下來看守俘虜,四處打探軍師下落,自己統率大軍救亡雍丘,追剿龔都去了。”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天意如此。雍丘是重中之重,不得有失。你們繼續在此好生看守俘虜,我帶領兵馬前去救援雍丘。”當下劉協不再廢話,立馬帶着典韋和周倉返回,盡起大軍趕往雍丘。
且說雍丘這邊,當初龔都依着虞允文的計策趕到雍丘城外,已經是當天酉時,龔都先是將大軍駐紮在雍丘城外,命令將士埋鍋做飯。城牆上的守軍見了果然大驚失色,守將立馬將情況通報給宋濂。宋濂知道事情有變,不敢不重視,立馬跑到城牆上查看。好傢伙,烏泱泱的全是頭裹黃巾的賊人,不正是三個月之前攻打雍丘的那夥黃巾賊還能是誰。宋濂內心焦灼無比,也不知道蘇定方那邊是什麼情況,他早已看破生死,只是擔心自己八百號士兵能否爲劉協守住雍丘,若是雍丘城破,劉協的一番努力就要付之東流,到時候他可就成了大漢朝的千古罪人了。所幸這夥黃巾賊只是將雍丘死死圍住,然後埋鍋做飯,並沒有立刻帶兵攻打的想法,他還有一些時間用來組織防禦。
宋濂立刻下令軍士把所有的守城物資如滾石檑木,弓箭投槍等全都搬到城牆上,城樓下也沒有停下,架起了一口口大鐵鍋隨時準備燒煮熱油金汁,百姓們看見了知道雍丘又有戰事發生,全都自發地組織起來幫忙運送物資柴火,三個月前的戰火之殤和三個月以來的安靜祥和,讓他們在戰爭來臨之時空前的團結對外。
宋濂也沒有拒絕他們的幫助,只是囑咐他們戰事一旦發生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就在雍丘城內熱火朝天的備戰防禦時,城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宋濂回到城樓上,遠遠低看見城樓下站着一個儒衫中年,在他周圍是拿着盾牌防備箭矢的黃巾嘍囉,最顯眼的還是前面一排雙手被綁在腰背上的普通百姓,一個個都低聲哭個不停,讓人見了十分不忍。
那儒衫中年正是虞允文,他看見宋濂出現在城牆上,眼睛一亮,搶先說道:“城牆上的老先生可是宋濂宋公?小可虞允文,因我家龔都將軍不忍生靈塗炭,特意派遣小可來說降你們。不瞞宋公,你們雖然在城外設伏,但區區三千兵馬如何能擋得住我們一萬大軍,只是彈指之間,三千伏兵早已灰飛煙滅。龔將軍本來很是生氣,但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們獻出五萬石糧草,龔將軍就放過此事不提,立馬帶領手下兄弟兒郎退回臥牛山,從此井水不犯河水,豈不美哉?”
宋濂早已經認出虞允文,剛纔還納悶虞允文怎麼跑到黃巾賊軍中了,現在倒是明白了個大概,應該是虞允文抓住機會混入了黃巾賊內部,至於所說蘇定方全軍覆沒,他倒是半點不曾信過。他倒不懷疑虞允文是真的投降了黃巾賊,一則是他對劉協和虞允文的自信,二則是如果虞允文真投降了,就不會是這般說辭。
“哼,滿口仁義道德的無恥匪類,想要糧草簡單,有本事自己攻進來搶便是,反正你們這些賊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宋濂想通其中曲直,心靈通透,立刻配合虞允文演起戲來。
“宋濂你莫要執拗,雍丘區區彈丸之地,我大軍揮手可下。只是到時候,我大軍雖有損失,但傷亡更多的,恐怕是雍丘無辜的百姓吧。”龔都眼見兩人說個半天還沒有結果,自己拍馬上前厲聲說道,說完還若有若無的瞟了瞟最前面毫無反抗之力的百姓,威脅之意不用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