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那你們做什麼去了嗎?”
陸離得知了事情經過後隨口詢問道。
“那個……上廁所。”
琪琪低聲說道,作爲一名女僕,哪怕只是解決一下生理問題也不應該兩個人一起去,李思君其實說得沒有錯。
“對不起小姐,是我讓琪琪陪我去的,請你責罰我吧!”拉碧絲向孫彩香深鞠一躬,輕聲抽泣。
來到這裡後她越發鬆懈了,不管是孫府還是陸府的氣氛都十分融洽,讓她不禁開始忘記千湖城胡家的那段日子,忘記那段心酸的回憶。
“拉碧絲,下次如果你要去廁所……”剛剛睡醒的孫彩香嚴肅地看向自己的女僕,眼裡透着認真。
“我會忍着!”
“……也帶上我嘛!我現在快忍不住了啦!”孫彩香的小臉瞬間變得着急無比,推着拉碧絲就往外跑。
“去吧,她要的不是你們沮喪的臉色。”陸離看着琪琪想跟上去又礙於自己身份的模樣,於是主動開口說道。
“可是……我是少爺的女僕……”
“但我們都把你當朋友而不是下人,所以你不用糾結那些問題。”
“朋友……”琪琪小嘴裡重複着這個詞,最後露出了笑容,雖然笑容裡蘊含着一絲遺憾,卻十分美麗。
“我知道了,少爺。”
琪琪毫不猶豫的轉身,朝着孫彩香離開的方向小跑而去。
“到底吹什麼風?李思君竟然會到我這裡提醒琪琪。”陸離有些不解,唯一能想到的是李思君依然在打鏡盒得主意。
可前一陣子她和李絲珍徹底坦白後就再也沒有向陸離下過絆子,也沒有主動親近陸離,應該徹底放棄了奪取鏡盒的想法纔是。
想了半天,陸離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少爺,關於那件事,老朽有事情向您稟報。”陸忠這時候走進院子,臉色嚴肅同時手裡還拿着一份報告。
“說吧。”將剛剛的事情放到了一邊,陸離同樣擺出嚴肅的表情。
“對方是一個十分嚴謹的地下黑色中介組織,不管是發佈委託方還是接受委託的人都沒有見過他們,只要在帝都東城區的某個死衚衕裡放下委託書和委託的金幣,一個小時後南城區的某個死衚衕裡就會出現相關的委託等人接取,不管是正常的委託,還是前幾天那樣,抓走特定人物的委託都行。”
陸忠的聲音並不大,但能夠輕易傳進陸離的耳朵裡,而聽到這裡的陸離陷入了沉思,手輕輕敲打着石桌的桌面。
陸離在調查什麼中介組織?又出了什麼事?
事情還要從前幾天的一次上街遊玩說起。
那天因爲帝都中兩家頗有名望的貴族因爲子女結婚而舉辦了一場盛大的遊街,準備環遊整座帝都。
得知竟然有結婚遊行,孫彩香當即就纏着陸離要去看,可誰知人流量太大,一起出門的四個人就被龐大的人羣拆成了兩個隊伍,陸離與琪琪被擠在了一起,孫彩香和拉碧絲一組。
事情到這裡還很正常,可是後面就出問題了。
一夥有二階實力的混混趁亂圍住了孫彩香和拉碧絲,將她們硬扯進了小巷子裡。
原本他們是接到某個地下中介的任務才找的孫彩香,可領頭的混混發現孫彩香天真而又水靈的模樣後立刻起了歪心思,不顧她還小隻想先找個地方‘嚐嚐鮮’,一時不察下被憤怒的拉碧絲擊倒。
當陸離奮力越過人羣趕到時,他們已經被拉碧絲全部打倒,躺在了地上不停地"shenyin"。
拉碧絲的實力可是有保證的,不然喬月也不會只派一個女僕陪在孫彩香的身邊。
事後在陸離的魔法下,混混們很痛快地交代了自己綁架孫彩香的目的,剛好在街上游蕩而被陸離抓了壯丁的李思君也很快帶着治安大隊出現,將這些混混抓了起來。
這也是李思君會提起那些人渣的原因。
“那個中介組織的情況怎麼樣?”陸離詢問道,臉色十分平靜。
“發現公爵府的人開始調查後便立刻停止了活動,這些躲在水溝裡的老鼠十分謹慎。”陸忠回答道。
“呵呵,不謹慎就不能安全活下去,這也是自然的一大鐵則。”陸離冷然笑道,眼裡更是不帶有一絲情緒。
不管是誰,只要敢動他的家人,那麼陸離都會以雷霆萬鈞之勢進行報復!
“報告給我,您先回去休息吧。”陸離很快恢復了原來的情緒,以平和的語氣向陸忠說道。
“只要少爺有需要,公爵府兩百護衛以及老朽這把老骨頭立刻能出發,請別忘了。”陸忠留下這一句後離開了。
“兩百護衛?不,有我一個就夠了!”陸離臉色再次變得無比寒冷。
小到找市井之民麻煩,大到陷害貴族入獄,潛藏在帝都的這個地下中介組織可以說什麼任務都敢接取,有錢可以拿就絕對沒有問題。
所以他們明知孫彩香和公爵府有關係,也毫不在乎地收下了錢併發布了委託。
不,或許他們自認爲自己不過是中介,所以不認爲公爵會找他們麻煩。
真是可笑的想法!
沒有這些黑心中間人的遮擋,委託者纔沒有膽子起邪意,公爵府的調查人員恐怕早就查到是誰想對孫彩香下手了!
是夜,當夜深人靜,北城區只有街道上的燭火以及巡邏的治安隊員證明着城市還活着,其他則沉入深深地黑暗中,彷彿進入了異界。
與北城區相反,南城區的大部分地區依然燈火通明,那裡雖然是平民區,同時也坐落着一條不眠大街,不管白天還是夜晚,依然人聲鼎沸。
“咕咕咕咕咕……哈!我說我們要在這裡什麼時候!”某個房間內,一名灰髮的大漢喝完手裡的啤酒後大聲抱怨道,似乎對上司的決定十分不滿。
“連王宮的護衛都查不出我們的所在,一個小小公爵府又怎麼可能查到我們?”
“冷靜點鬼八,遵守組織才讓我們長久地存在,現在貿然出去說不定會給組織引來敵人。”一名身材瘦弱的眼鏡男開口說道。
“公爵府的人也好,王宮護衛也好,只要我們露出一點馬腳雙方都會跟聞到屎的狗一樣瘋狂地追上……哎呦!鬼四你有病啊!”
一名跟混混一個模樣的中年男人說得正爽呢,突然被飛來的一隻杯子砸到,憤怒地站起身來朝眼鏡男走去。
“鬼六,你也不想想你用的是什麼比喻!”鬼八頗爲不爽地說道,隨後眼神變得空虛起來。
“好想出去發泄一番……”
葛啦。
通向街道的窗戶突然被打開,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男人從窗臺上跳下來,然後施施然走向房門,打算開門離開。
房間裡的三個男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因爲這一切發生得太自然了,直到人快走到房門位置時,他們纔拿起武器便黑衣人跑去。
“你tm誰啊!”
感覺到三人的快速接近,黑衣人嘆息一聲,從腰間抽出匕首後驟然消失。
“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話,你們幾個至少還能活着,可惜……”
黑衣人離開房間之後,房間裡纔出現聲響,不是三人的"shenyin"也不是他們的怒吼,而是三聲重物掉落的聲音,以及液體揮灑的聲音。
房間裡的燈光早已經被熄滅,裡面發生了什麼,只有等到天亮後才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