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羅德和塞雷克等人的到來,“勝利美酒”傭兵團衆人的心也終於落回原位。事實上,在派出人前往求援之後,他們所能夠做的也只有默默的等待,但是這個世界畢竟沒有衛星電話,法師之間雖然有些遠距離通訊的方式,但是那也肯定不是一個小小的傭兵團消費的起的,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人有沒有能夠活着離開沉寂高地。有時候望着眼前深沉的黑暗,他們甚至都產生了絕望,說不定他們派出去的人根本就沒有能夠離開,而是倒在這片高地某個黑暗的角落裡,這樣一來他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只不過是增加痛苦而已。
但是當他們舉起長劍,試圖自我毀滅時,人類本能的那一絲求生‘欲’望卻又不可抑制的在他們的心中發芽,說不定那個人成功的逃離了,現在正帶着傭兵協會的人往這裡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會有希望!
對於身處險境之中的他們來說,這幾天簡直是難以想象的煎熬,生存與死亡,希望與絕望,每次在他們睜開眼睛的時候都會迫不及待的來到他們身邊,顯示着自己的存在。而伴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傭兵團的食物也越來越少,這些人也是更加難熬。在到處都是不死生物的沉寂高地,除了屍體你根本找不到可吃的東西。可是就算他們喪心病狂的去啃食屍體,那些早已經腐爛,變質,散發着腥臭的‘肉’塊也只會把他們更快的推向死亡而不是延續他們的生命。
他們已經到達了極限,如果羅德再不出現的話,說不定因爲絕望而喪失理智的他們會徹底發瘋也說不定。
不過幸運的是,現在這種可能‘性’已經被消除了。
在靈師們的治療之下,傭兵們的傷勢很快就被治癒,在狼吞虎嚥的吃掉了她們帶來的食物之後,那些傭兵終於可以輕鬆的倒在地上,做一個安穩的美夢,而不再象之前那樣,帶着痛苦沉入黑暗,甚至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醒來的機會。
而‘精’疲力盡的靈師們此刻也終於有了個安穩的休息機會,畢竟她們當中除了莉潔之外,沒有人有過野外戰鬥的經驗,雖然之前他們也曾經就地休息過幾次,可是這些靈師的心裡卻並不安穩,她們總是會擔心那些可怕的不死生物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再加上羅德一直都要求趕時間,使得她們也沒有太多的閒暇來調整自己的心情。而直到現在,治療完那些傷者之後,坐倒在‘洞’窟內的靈師們這才感覺到一種高度緊張之後的疲憊與放鬆。
瑪琳的表現比這些靈師要稍微好一些,雖然自從進入沉寂高地之後,她也出力不少,不過比起那些靈師來說還是要輕鬆的多,再加上羅德大多命令她使用的都是一些低等級的法術,所以消耗並不算大。比起那些“身心具疲”的靈師而言,她也不過是因爲劇烈運動而有些勞累罷了。此刻她正端坐在火堆邊,一面吃着手中的乾糧,一面低聲和莉潔‘交’談着什麼。而之前一直活奔‘亂’跳的安妮,這個時候卻是趴在兩人的身邊,呼呼大睡起來,看她那幸福的睡臉,實在是讓人懷疑這位小姐的神經究竟是怎麼長的。
老沃克並沒有和這些少‘女’‘混’在一起,他坐在旁邊的角落裡,一面喝着小酒,一面看着眼前的火堆發呆,也不知道是在回憶什麼。
真是一羣奇怪的人。
將眼前的衆人收入眼中,庫德拉不由心下有些納悶,坦白來說,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人員構成如此怪異的傭兵團。按照普通的模式來說,一般傭兵團裡,‘肉’搏職業總是最多的,象劍士,盜賊,遊俠和戰士這類職業幾乎都是其中最主要的角‘色’。相反,法師和靈師則壓倒‘性’的少,一方面,這些職業本身非常罕見,很難找到。另外一方面,無論法師還是靈師,一般都不會喜歡和傭兵團‘混’在一起。前者身份高貴,不想與這些粗俗的傢伙在一起來降低身價。而且法師對於自己的智慧相當有自信,就算他們勉爲其難和傭兵團一起行動,也會想要獲得傭兵團的命令權,而不是反過來聽從傭兵的命令。而後者因爲自己的身份限制,則很難與傭兵團一起行動,畢竟低等級的靈師可沒有太多的技能用來保護自己,萬一整個團隊陷入了危機,這一環肯定是最先崩潰的。
這也是爲什麼很多傭兵協會裡和不死生物沾邊的任務危險等級都出奇的高的原因,不死生物不懼怕死亡和傷害,它們對於‘肉’搏職業來說就是天生的剋星,生化危機中警察們用槍械都無法阻止自己成爲喪屍們的嘴邊亡魂,這羣還在使用冷兵器的傭兵在面對如山如海的不死生物時會是什麼樣的表現那就可想而知了。
雖然遊俠可以在遠處對不死生物進行偷襲,但是一個已經死去的生物會在乎它的頭上穿過了一隻箭還是兩隻箭嗎?
但是反觀羅德的這隻傭兵團,人員組合可以說是五‘花’八‘門’,法師,靈師,劍士,遊俠,盾戰士,看起來這更象是個什麼職業百科大全展覽而不象是個傭兵團,更何況…………
庫德拉將目光投向安靜的坐在羅德的身側,閉目養神的少‘女’,潔白無暇的雙翼垂在她的身後,彷彿‘精’致美麗的披風。
一個天使。
庫德拉可以用自己的靈魂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有一個天使加入哪個傭兵團的,一開始的時候,他以爲這位天使少‘女’是塞雷克大人認識的人,畢竟塞雷克身份高貴,是深石城傭兵協會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對於他這種小傭兵來說,大人物會認識一些高深莫測的人物並不奇怪。但是當他看見塞莉亞畢恭畢敬的管羅德叫“主人”的時候,這個有着野蠻人血統,甚至敢於直面那些可怕亡靈的男人卻差一點嚇的坐倒在地上。
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來歷?
庫德拉不知道,他試探‘性’的問過塞雷克,但是劍術大師卻並沒有給他一個答案,這使德庫德拉越發覺得羅德深不可測。
不過無論如何,總是要向他道謝的,而且……
想到這裡,庫德拉站起身來,接着走到了羅德的身邊。
“羅德先生,我非常感謝您願意參加這一次的救援行動,我在這裡對您和您的傭兵團獻上我最誠摯的敬意。”
雖然外表看起來五大三粗,但是德庫拉的說話卻顯示了這個野蠻人也有着謹慎小心的一面。而且他還牢牢記着之前塞雷克給自己的警告,那就是千萬不要當着羅德的面提及他的面孔,不然的話………會發生什麼事可就難說了。
庫德拉倒是不難理解塞雷克的意思,就連他自己在第一眼見到羅德的時候也是有些驚爲天人,不過現在嘛………
“我們‘勝利美酒’不會忘記您和您的傭兵團在危難時刻所伸出的援手,請您放心,在回去之後,我們一定會給予您足夠的補償………那些爲了我們而犧牲的兄弟,我們不會讓他們白死的!”
這傢伙在說什麼?
羅德擡起頭來,疑‘惑’而詫異的望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完全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就在這時,塞雷克則在一旁笑呵呵的接過了他的話。
“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庫德拉,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從進入沉寂高地一直到這裡,中途沒有任何人掉隊。你可別小看了這個年輕人的指揮技巧,坦白來說,在我看來,你是完全比不上他的。所以,別動不動就咒人家的傭兵團減員啊,小心人家和你翻臉哦?”
沒有減員?!
聽到這裡,庫德拉大吃一驚,這一次他望向羅德的眼中,終於多了幾分敬畏。這也難怪,沉寂高地是什麼地方,傭兵們都很清楚,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傭兵團,就算是一個全副武裝的傭兵公會來說,都要作出減員的心理準備。
但是現在,塞雷克卻告訴他,這個傭兵團居然是零傷亡!
這個年輕人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如果是別人說這句話,庫德拉還不會相信,但是這可是塞雷克親口說出來的,他作爲傭兵協會中最有聲望的強者之一,自然有着信譽保證。想到這裡,庫德拉立刻就覺得有些驚慌失措起來,畢竟他也是一個傭兵團長,知道傭兵們忌諱什麼,自己這樣在別人面前說話,總歸不是件好事。
“對不起,我………”
“不用向我道歉,庫德拉先生。”
羅德冷靜的打斷了庫德拉的辯解,他是真的不在意這種小事,更何況對方只是無心之失,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不過我也有自己的要求。”
“羅德先生請說。”
聽到羅德改變了口風,庫德拉也是心裡大定,立刻‘露’出了熱情的笑容。
“正如塞雷克先生所說的,我的確能夠有把握保證把所有人平安無事的帶出沉寂高地,但是我有我的要求,我知道你也是一個傭兵團長,但是坦白來說,我不相信你的指揮能力。所以我的要求就是,在我們出發之前,我要求你們所有人,包括你在內,都必須完全,無條件的服從我的命令,如果你們能夠答應這一點,那麼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所有人都可以活着離開。但是如果你們無法做到的話………”
說道這裡,羅德停了一停,接着意味深長的望着面‘色’已經開始顯的有些‘陰’沉的庫德啦。
“那麼爲了保證我們的安全,我就必須做出一些犧牲了。”
他相信自己的意思,庫德拉一定能夠聽明白的。
果然,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庫德拉的面‘色’變了數變,一開始有些鐵青,後來又變的通紅。他握緊拳頭,然後鬆開,再握緊,此刻,這個野蠻人團長的面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微笑,他只是沉着臉,默默的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將近二十歲的年輕男子。
從心裡來說,庫德拉是不接受羅德的這番話的。他認爲自己的指揮能力並沒有什麼問題,不然怎麼可能帶着人在沉寂高地裡堅持到現在?但是在理智上,他也承認羅德的話並沒有錯,畢竟對方可以帶着這樣的陣容零傷亡的到達這裡,本身就說明了這個年輕人的指揮能力。雖然說塞雷克身爲劍術大師的力量也要考慮在內,不過作爲一個合格的傭兵團長,庫德拉很清楚,這樣的幫助畢竟是有限度的。塞雷克再強大他也是一個人,不可能照顧好傭兵團的方方面面。
那麼自己該怎麼做?
“我明白了,我會告訴我的部下的。”
最終,庫德拉生硬的點了點頭,接着轉頭就走,一開始的客氣與恭敬此刻已是‘蕩’然無存。
“你不該這麼對他的,羅德。”
望着庫德拉的身影,塞雷克苦笑着搖了搖頭。
“我只是在說必然的事情而已。”
羅德頭也不回的做出了回答,事實上他之所以這麼不客氣,一方面也的確如他所說,這種事情沒的商量。而另外一方面,羅德也的確對庫德拉很不滿,如果不是他帶着自己的傭兵團非要跑到這麼危險的鬼地方來,本來他們可以更輕鬆和快捷的完成任務。但是現在………想到這裡,羅德就不由心裡有股怒氣,雖然嚴格來說這和庫德拉並沒有太大關係,他畢竟是第一次來沉寂高地,也不知道哪裡危險哪裡不危險。但是對於羅德來說,無知可從來就不是個好的藉口,更何況他遷怒是沒有絲毫心理負擔的………在遊戲中,羅德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經驗,只要對方對羅德和他的團隊造成了危險,那麼無論他們是自願還是被迫,是有意還是無意,是善意還是惡意,不管動機如何,結果都是不會改變的。
既然結果無法改變,那麼你的解釋對我來說就毫無意義。
打落‘門’牙往肚裡吞可從來就不是羅德的風格。
對於羅德的回答,塞雷克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是傭兵協會的人,不好參與到兩個傭兵團長之間的糾紛裡去,而且他也看出來這個年輕人有一種驕傲到骨子裡的自信,他甚至不允許任何人去質疑這一點。
這讓塞雷克感到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曾經見過的不少強大的領導者其實都有這樣的堅持,這其實就是一個必然的循環,只有堅信自己的人才能夠走到最後,不被任何人影響才能夠做出決定,雖然有時候這些決定或許並不正確,但是這卻是權威的表現。
而陌生的是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年輕人身上看到過這樣的表現,他們要麼傲慢自大,要麼愚昧無知,甚至不懂得什麼是恐懼。這讓他們表現出了一種盲目的自信,這種自信乍看起來的確很‘迷’‘惑’人,不過就象一隻紙老虎,等真正上了場就‘露’出原型了。
但是羅德卻不同,從他的身上,塞雷克感受到一種只有領導者纔會有的氣勢。
如果他知道羅德曾經是一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遊戲公會領導者的話,說不定他就會明白羅德這種堅定,強硬和自信的來源所在了。
在回答完塞雷克的說話之後,羅德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爲此刻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沉寂高地作爲一個高等級的副本所在,雖然它出的裝備實在是強差人意了些,不過那經驗卻還是非常豐富的。在率領傭兵團通過了光與影的戰場,以及抵擋住了那‘波’不死怪物的衝擊之後,羅德所收穫的經驗終於讓他再一次晉級,突破了十五級的關卡。
這對於羅德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而就在與此同時,他也得到了另外一個系統提示。
在他升到十五級之後,系統終於提示他,第二個被封印的劍術終於達到了要求條件,解除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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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