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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籠罩了一切**
走出城塞望去,只能夠看見在陽光照耀下的潔白雪原,之前那場慘烈戰鬥的痕跡已經完全被這場大雪覆蓋在下面,沒有了任何蹤影。但是當戰馬們行走在這片之前還倒伏着無數不死生物的墳墓之地中時,它們也會本能的畏懼而停步不前。
“我真沒有想到也會看見你那副樣子,瑟琳娜。”
佛德里克騎在馬背上,吊在後面帶着玩味和捉弄的笑容望着自己身邊的未婚妻。而聽見佛德里克的說話,瑟琳娜面色微紅,轉過頭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過佛德里克顯然已經對此習以爲常,他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欣賞着瑟琳娜窘迫的表情。在那之後羅德倒是沒有對瑟琳娜的失禮說些什麼,反倒是她自己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佛德里克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嚴肅認真的未婚妻對於自己的自律也比其他人強一倍,此刻恐怕她依然在內心深處後悔當時究竟是中了什麼邪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尖叫出聲。
“別提了,佛德里克,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驚訝……”
瑟琳娜羞愧的低下頭去,同時她也偷偷的望了一眼就在前方不遠處的碧蘭之心,不過那位小姐依然是一副半睡不醒,身子在戰馬上來回晃動的樣子,甚至讓人有些擔心她會不會因爲睡過頭結果就這樣一頭從戰馬上栽下去。
“對了,瑟琳娜,話說那個什麼什麼什麼學士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我可從來沒有見你那麼驚訝的樣子。”
“是納弗蘭卡魔學士!”
瑟琳娜沒好氣的瞪了自己的未婚夫一眼,不過很快就軟化了下來,她也明白佛德里克是爲了不讓自己繼續難堪和自責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從某種程度來說他也算是一個非常體貼的人,但是對方說話時候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是讓瑟琳娜不由得爲之氣結。不過很快。少女又重新變得猶豫起來。
“這個…………不過…………我也不能肯定,只是……”
“哎呀,振作一點吧,瑟琳娜。”
看着瑟琳娜這幅樣子,佛德里克不由撇了撇嘴。
“你可是環法高塔那羣老傢伙看重的人不是嗎?羅文大師不是說過,你可是環法高塔的未來之星呢,真是的,平常教訓起我來的時候你都是理直氣壯的,怎麼現在看個別人就變得猶猶豫豫的?你該不會是被那位小姐迷住了吧。我可不知道你有這個愛好,難道說你和愛莎也是……這樣也不錯啊,那我們結婚之後愛莎會不會也………”
“閉上你的嘴,我就知道你沒好話!”
瑟琳娜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也幸虧她和佛德里克相處的日子不短。否則換個人來恐怕早就把她氣死了。不過現在,她也只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隨後耐着性子開口低聲解釋道。
“你不知道,佛德里克。納弗蘭卡魔學士可是傳說之中的傳說,可以說那是很多學者的夢想,甚至連天空之暮學會都一直對此頗爲關注……”
“學者?”
聽到這裡,佛德里克皺了下眉頭。他歪過頭去,又仔細打量了一眼碧蘭之心。
“學者有什麼古怪的?我們老頭子身邊不就有好幾個學者,哦,對了。這位小姐看起來倒是挺年輕的,和那羣鬍子花白的傢伙不太一樣,而且看起來也蠻有趣的。”說道這裡,佛德里克露出了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不過瑟琳娜。你也不至於這麼驚訝吧,學者和你們法師也差不多嘛。都懂得很多知識。不過那羣笨蛋學者不會釋放魔法而已。這個什麼什麼學士再厲害不也是個學士?又不能夠上戰場打仗,就算他們會魔法,不也只和你們法師差不多嗎?”
“完全不同!”
瑟琳娜伸出手按住額頭,感覺自己的額頭隱隱作痛,不過她還是耐着性子向佛德里克解釋道。
“雖然從表面上來看我們雙方的差別不大,但是事實上學者所研究的層面比法師更爲細化,而且也更加深入。納弗蘭卡魔學士就是這其中的代表,傳聞他們是通過知識獲取力量與規則之力的存在,在納弗蘭卡魔學士的眼中,這世間所有的技巧與法則都是擁有一個共同的起源,而他們則能夠藉此追根溯源,尋求到這世界創世之初的存在,從而解答創世之秘。”
“哦…………聽起來倒是很厲害。”
佛德里克的表情是一片茫然,他摸了摸頭髮,一副言不由衷的語氣說道。瑟琳娜又何嘗看不出來,作爲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她對於佛德里克已經熟悉到不能夠再熟悉了,於是瑟琳娜眼睛一轉,換了一種方式來回答。
“傳聞在納弗蘭卡魔學士的眼中沒有秘密,任何技能只要映入他們的眼中,都會被他們記錄,複製,解析,並且使用。無論是劍術,靈術還是法術都是一樣。”
“聽起來真是厲害。”
聽到這裡,佛德里克剛纔那茫然的眼神頓時變得明亮起來,他就這樣盯視着瑟琳娜,眼中放光。
“什麼都能用?有這麼神嗎?你們法師都做不到這一點吧。”
“是的,我們法師是做不到的。我們或許能夠解析低級法術,但是對於靈術與劍術我們是無能爲力的,但是納弗蘭卡魔學士不同,傳聞他們可以使用任何技巧,也就是說,即便是一個用劍數十年的人在魔學士面前表現出了一門劍術,哪怕之前這門劍術他從來沒有學習過,也能夠表現的和對方一樣熟練,甚至有可能更加熟練,而且即便他手中沒有任何武器,也能夠釋放這門劍術。”
“聖魂在上,這太棒了!”
聽到這裡,佛德里克不由自主的叫了起來,接着他策馬揚鞭。就向着碧蘭之心方向行進,也幸好瑟琳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
“等等,你想幹什麼?佛德里克?”
“那還用問,既然這麼厲害,趕快趁機找過去讓那位小姐收我當徒弟,難道你對此沒有想法?瑟琳娜?想想看,以後別人不管學了什麼,我都能用。哈哈哈,連法術和靈術都可以,這麼爽的事情你難道不心動?”
“要讓巴爾德老師聽見他不一劍砍死你纔怪,你先給我等一等!”
瑟琳娜對自己未婚夫這個性格已經徹底絕望了。
“哪裡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你可要知道。納弗蘭卡魔學士可是要在知識的海洋之中沉浸多久才能夠獲得這樣的力量嗎?不過在此之前,甚至該如何成爲納弗蘭卡魔學士都是一個未知數,事實上這個職業早已經在千年之前就失去了傳承,我也只是在環法協會裡偶爾看見了關於他們的記錄才記得這件事的。天空之暮學會已經花費了整整五百年,但是聽說他們直到現在爲止都沒有能夠再次尋找到那條通往秩序萬法的道路……”
“可是你不是說那位小姐就是那個什麼魔學士嗎?”
“所以我才說…………我也不敢肯定……”
瑟琳娜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又望了一眼碧蘭之心。可以清楚的看見對方鮮紅的法袍邊角上鑲嵌着四個銀環,這四個銀環被七條金色的線條連接起來。以一種精巧奇特的方式匯聚到一箇中心點,這是納弗蘭卡魔學士特有的標誌,代表着萬法歸一的秩序之道。這種圖案如此精妙,精妙到任何掌握知識秩序的人都能夠一眼看出來。但是卻又如此複雜,哪怕是天底下最出色的工匠,也斷然不可能將其重現。這有點兒類似於法師魔紋那種“防僞標記”,但是其等級卻是差天共地。
所以瑟琳娜纔會如此驚疑不定。一方面她可以肯定這個職業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之中已經有千年,另外一方面碧蘭之心身上的秩序之紋也絕非仿品。作爲環法高塔備受矚目的新星,已經踏入了中環領域的瑟琳娜自然能夠感受到那秩序之紋上的法則與力量。可是少女畢竟還年輕,如果是她的大老師或許能夠一眼認出真僞,但是生性謹慎的瑟琳娜卻沒有這個本事,所以現在她也只能夠在後面一邊疑惑,一邊糾結了。
這可真是有意思啊。
將兩人對話盡收耳中的羅德眼裡閃過了幾分笑意,雖然他們已經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羅德還是覺得異常有趣。他現在總算明白爲什麼玩家總喜歡跟着這兩個人出任務了,外面出任務閒得無聊還能夠聽到夫妻相聲,用來打發時間實在是再好不過。羅德甚至以後打算要是沒什麼特別的危險乾脆每次出行都帶上他們兩人得了,反正不管是佛德里克背後的索菲亞地區還是瑟琳娜身後的環法高塔都和他沒有交惡的歷史,他也不介意培養幾個同盟者。
不過現在不是聽相聲的時候。
羅德停下腳步,接着他翻身下馬。
看見羅德的動作,在他身邊的衆人也停了下來,對於羅德爲什麼會停下腳步他們並不奇怪———在這片雪原之上,任何動物都會在其中留下印記,大雪成了最好的記錄員,它原封不動的保留了一切痕跡,只等着有人去挖掘。
羅德蹲下身,望着眼前被踐踏的痕跡,接着皺了下眉頭。他伸出手放在眼前這些被踐踏的痕跡上,輕輕的揉捏了一下,隨後擡起頭來。
“一隊食屍鬼,一隊骷髏騎兵,四個幽靈,一個死亡騎士。”
羅德面色平靜的說完,接着他收回了手,向着前方望了一眼。
“看來這次不死軍團還真是大手筆,就是不知道他們的之中的指揮者是巫妖還是吸血鬼,不過既然沒有發現死靈法師的印記,那麼應該有一個巫妖,吸血種可不擅長在白天行動。”
“領主大人,要不要我們先召集一下人手?”
老爵士現在也聰明瞭,雖然他不知道羅德是如此知道這些不死生物的構成的,但是人家至少有和不死生物交手的經驗,那麼他就有資格下達判斷。不過不管羅德的判斷正不正確,這些話都讓這位老爵士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如果說食屍鬼和骷髏騎兵還不那麼難對付的話,那麼死亡騎士和有可能存在的巫妖就很麻煩了,特別是後者,高階巫妖對於任何一個生者來說都是噩夢。但是老爵士知道,自己的提議一定會被對方拒絕的。
“沒有必要。”
果然,羅德很快就搖了搖頭,接着他翻身上馬。
“這些傢伙不敢接近要塞,但是它們正在想辦法繞過去………我們可以搶先一步,先過去埋伏在那裡,給它們一個驚喜。”
“埋伏?”
聽到這裡,拜爾爵士不由好奇的開口詢問道。
“領主大人,您知道它們打算去哪裡嗎?”
“這是當然。”
聽到拜爾爵士的詢問,羅德點了點頭,他自信的擡起眼睛,望着眼前———在那裡由金色光線組合而成的全息地圖上,一隊黑色的光點兒正在慢慢前進。
“讓我們給這些客人一個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