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聲音很大,令得四周的塵土都飛揚了起來,令得四周好像是有了一種煙霧在升騰一般。
男子的手裡緊緊握着一個東西,那東西此刻正泛着藍色的幽光。
男子的年紀並不大,看上去不過是二十五六的樣子,他此刻爬起了身子,看向四周,一臉的茫然與無奈。
長長吸了口氣,回頭看向了天幕山脈的方向,他此刻已經是看不到天幕山脈了,但是他眼中卻是閃過了一抹堅毅的神色,他要去中州城,他要去告訴所有人,眼前的這種情形,一定要大陸之上的人類武者都集結起來,對抗這該死的妖獸們。
活動了一下四肢,覺得並沒有什麼大礙,年輕人終於是恢復了一些,這才向着天幕山脈的方向跪下,磕下了頭,然後爬起身,向着中州城的方向大步行去。
此刻天色已經有些向晚,天空之上一輪殘陽高掛,血紅的顏色,有些像人們的鮮血一般,令人看着有些刺眼。
而這個時候,年輕人的腳步有些蹣跚了起來,畢竟他在地下呆的時間太長,而且對於他來說,剛剛施展的那種陣法,對他的身體也是極大的消耗。
去中州的路程還有很遠,自己是否能堅持到,他還有一些不敢確定,是否能夠趕在那些妖獸來到中州的時候,趕到中州,將這事情說給所有人知道,他不敢確定,但是他還是要堅持的。
然而,就在他這麼想着的時候,忽然一股狂猛的風聲在他的耳邊響起,一團濃黑的霧氣忽然在他的身旁閃爍不定。
“那是什麼?”年輕人的臉上現出了驚恐之色,他可是不希望現在遇到妖獸。
然而,黑色的霧氣在消散了之後,年輕人緊繃着的臉終於是放鬆了下來。
“師兄,你們也逃出來了,太好了。”年輕人露出了笑容,他真心的希望,天幕派還有人活着,畢竟以自己一人之力,將來是無法重新建立天幕派的。
身形晃悠了幾下,四個人睜開了眼睛,他們覺得夕陽有些刺眼,對於他們來說,現在的陽光可是有些不太適應的。
按照常理來說,通過空間傳送的他們,應該早就出來了,但是卻因爲在傳送的時候,天幕山大戰正酣,其時的波動過於大了,故此令得當時的天地爲之變色,空間爲之扭曲,也因此導致了他們在空間之中有了不穩的情形,故此在這個時候才被傳送了出來。
不過好在,他們被傳送出來的那個空間,乃是一種秘術所控制,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害,所以他們才能安然從空間之內出來,否則的話,恐怕他們四個可就危險的很了。
穩住了身形,聽到身邊有人叫師兄,那個大師兄回過了頭,看向了一旁的年輕人,當看到他的時候,大師兄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詫異,但隨即便變成了一抹貪婪的樣子。
年輕人手裡拿着的那個東西,可絕對是一樣寶物,說起來,在天幕平派之內,誰都知道,這個羅盤乃是一種稀有的東西,說起來,其上到底還有什麼別的用法,一般人還真是不知道,即便是他的主人,對他的瞭解也不過是一星半點而已。
作爲刑堂長老的老人,他可是在天幕派之內少數的幾個高手,而且因爲他的爲人正直,故此老宗主纔會將這東西傳了給他,象徵着他在本派有着不可逾越的刑堂權利。
而如今,他利用這個東西,將自己的小輩送了出來,其意思很明顯,讓他去通知天下英雄,最後能夠重建天幕派,而他手中的這個東西,也就成爲了他的信物。
這份心思,年輕人知道,而他眼前的那幾個人也是很清楚的,不過,對於那個大師兄來說,他對那東西可是眼饞的很,畢竟那東西的威力,是他們有目共睹的。
腳步向前走了兩步,笑着道:“小師弟,說實話,我還真是羨慕你,竟然是能夠拿着這寶物逃出來,想來刑堂那老不死的,對你的期望很高吧。”
看到對方的行動與言語,年輕人的臉色有些變了,他可不是個傻子,他雖然不算是什麼特別精明的人,但其心智卻也非尋常之人能夠比的。身子向後退了兩下,臉上笑着道:“大師兄說笑了,這個東西不過是個陣法羅盤而已,何嘗有什麼寶物了,再說,他老人家讓我出來,不過是讓我去報信而已。”
“如果是普通的陣盤,那你拿給我算了,我很喜歡。”大師兄的臉上泛起了陰測測的笑容,那種笑容很明顯,若是對方不聽,他便會變臉出手的。
“師兄說笑了,這等的東西,如果師兄想要找,應該能找到不少的,何必非要小弟的這個。”少年人對於對方的話可是不信,而且他也是絕對不會拿給對方的,即便自己死了。
“哦?師弟你何必這麼固執呢?現在的天幕派已經是成爲了塵煙,我們師兄弟以後可是要互相扶持的,難道師兄的這點小要求,你都不答應麼?”大師兄笑着,腳步卻是一直沒有停留,仍是向前走着。
少年的眼睛開始四處張望了,他知道,現在自己除了逃走,恐怕沒有別的辦法了。
要想在對方的圍攻之下勝出,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即便是這麼一個大師兄,他也是鬥不過的。
“想要逃走麼?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大師兄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的嘲弄之意。
少年人嘆了口氣,他明白,自己的確是逃不了了,因爲對方的人數比自己多很多,而且對方的實力也的確是比自己強悍了太多,想要逃走,恐怕真是不容易了。
眼中閃過了決然之色,少年人將自己手裡的東西忽然在自己面前一攤,道:“大師兄,你想得到它,我可是不能讓的,如果你真的要逼我,我死之前,也要將它給毀掉。”
那大師兄要的是東西,殺不殺這少年人,其實他可是不放在心上的,故此他陡然見少年人這樣,不禁臉色一變,退後了半步,怒道:“你敢,如果你毀了它,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