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內城,坊市之外一里地處,摘星閣。
此地乃是天元內城有名的一處酒樓,這座酒樓極富盛名,而且年頭也是極爲久遠,起碼也有幾百年之久。
而這座酒樓的老闆,本身也是天元城之內有名的一名強者,即便是如今,仍是沒有人敢太對這酒樓的老闆有着什麼非分之想。
而此刻,齊帆一行人與那名叫做李子欣的夥計,正自坐在二樓的雅間之內。
“說說吧。到底你知道一些什麼。”齊帆端起了一杯酒,緩緩喝了下去,說道。
“據聽說,對了,這是聽說的,聽說天元城之內,這一段時間都會風起雲涌,無論是哪一方的勢力,應該是都會針對我們天元宮的。”這夥計本身也是天元宮的後裔之一,雖然現在淪落成了夥計,不過血脈之內仍是有着一些古老的血脈。
“繼續說下去,這些我們基本知道的。”齊帆攆着杯子說道。
“其實事情很簡單,在天元宮之內,分着兩派人,這兩派人一派掌握着天元宮的最後的血脈傳承之物,但是他們不主張讓我們的族人進行血脈延續,而另外的一些人,他們主張用最後的血脈,令族人進行血脈傳承,做最後的一搏。”
李子欣的話說到了這裡,聽得齊帆幾人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普爾大長老並沒有跟齊帆與馮青兒說這些,那便說明,普爾大長老明知道其中有些蹊蹺,把其中的一些事情給隱藏了起來。
“繼續,還有什麼。”齊帆神色不變的說道。
“剛剛那些不過是我聽說的,不知道真假,不過我的確見到過一件事情,雖然我不知道到底誰對誰錯,但是我總覺得其中有些奇怪。”李子欣說到這裡,眼光四處掃視,好像生怕會有什麼話被人偷聽去。
“不用怕,有我們在,沒人傷得了你的。”齊帆微笑着拍了李子欣的肩頭,說道。
李子欣見果然沒人,這才放心,而後道:“那天夜裡,我從商鋪出來,本來是想要直接回家,不過你要知道,我家老孃有病了,我需要去給他抓藥,可是當我走到藥鋪旁拐彎的地方,便聽到藥鋪的巷子裡面有人在低聲爭吵。”
李子欣說到這裡,好像仍是很害怕的樣子,神色間已經是有些變得有些慌張了起來,不過他還是沒有停下來,道:“那時候我很是好奇,不知道是誰在那裡爭吵,因此便爬在了小巷子中偷看,這一看令我大吃一驚,那人你道是誰?”
齊帆自然不知道是誰,因此搖了搖頭,並不接口,而是盯着對方看,讓他繼續說下去。
李子欣雖然說那事情已經過了很久,但仍是心有餘悸,因此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道:“那人竟然正是我們天元宮的二公子,他那個時候正自用一柄長劍抵住三長老的脖子,面目猙獰,聲音嘶啞而陰森,聽得人渾身發冷。”
“他說什麼?”齊帆忽然插口道。
“他、他說,如果你不願意,那便去送你歸西,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前半段的事情你已經是做了,後半段你不想做也是不成了。”
李子欣說到這裡,臉色更是變得蒼白了起來,而且渾身開始顫抖起來,好像是遇到了什麼最恐怖的事情一樣。
“後來怎麼樣了,不要害怕,事情已經過去了。”齊帆的手輕輕放在李子欣的肩頭之上安慰道。
齊帆的手放在李子欣的肩頭,李子欣忽然好像是觸電一般,猛地彈射了起來,一頭的汗水,竟然好像剛剛洗過頭一般,那種狼狽與恐懼無法掩飾。
齊帆見了這般情形,不禁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不要怕,沒事,已經都過去了。”然後他站起來,輕輕將李子欣按落在了椅子上,讓他喝口酒,安穩一下。
李子欣拿過酒杯,緩緩喝了一口,而後好像是精神好了一些,這才繼續開口,道:“事情還沒有完,那時候我見到這個情形其實也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繼續看,可是沒想到,接下來,二公子卻是將三長老逼到牆角,並且拿出了一包什麼東西,拋在地上,讓三長老撿起來,並且讓他去做一些什麼,可是三長老堅決不同意,因此二公子,他、他……”
李子欣說到這裡便說什麼也說不下去了,而是一再的在那裡顫抖。
齊帆等人也不逼他,而是讓他緩緩舒緩心情,省得他接下來會更加的難以說出來話。
過了半晌,終於李子欣算是穩定了情緒,他擡起頭,看向齊帆等人,苦笑道:“當時的情景實在是太可怕,我看的心驚肉跳,幸虧當時我手裡有一個用來包藥的布包,捂住了嘴,否則一定會被他發現的。”
說到這裡,李子欣仍是還有些害怕,不過好在現在緩了一陣子,他的心情舒緩了不少,因此他才接着道:“二公子當時,他並沒有用劍去刺三長老,而是伸出了一隻手,竟然是硬生生地將三長老的心臟挖了出來,而且就是那麼,當着三長老還沒有完全死去的面,將他的心臟給吃了下去。”
震驚,極度的震驚,令得在場的三人都心中有一種噁心的感覺,生吃人心,而且是在剛剛挖出來,就那麼當着被挖心的人,還沒有完全死去人的面,那麼吃下肚,這種手段與做法,當真是駭人聽聞。
而至於那三長老當時沒有直接死亡,這一點齊帆等人倒是明白,一般修煉到一定程度的人,都是會有極強的生命力,而且其神念應該頗爲強大,因此在死亡之前,神念並不會立即消散,仍是還會保持一定的生命力的。
而對於像天元宮的長老級人物,他的修爲一定不會太低,而在這種情形之下,即便是他能夠利用神念,將靈魂凝聚起來,以靈魂的形式逃遁,齊帆等人都不會覺得不可思議。
“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事情還在後面。”李子欣聲音顫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