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洛麗塔的城衛軍剛剛打開城門,喬治隊長打着哈欠坐在靠背椅上,任由手下對進城的人收進城的人頭稅,但因爲是清晨,所以並沒有太大的油水可撈。
正當他想是不是先回去補個回籠覺,突然,並不寬闊的道路上突然出現一輛通體雪白修飾華麗的馬車,洛麗塔城的城門只有東西兩處,喬治所在的西門作爲埋屍地本地居民的進入口,所以平日內能看見一輛平板車就覺得是不可思議的大事;而東門卻是連接埋屍地與外界唯一的進出大道的地方,各個商會進出都要通過東門,而此時出現的馬車從走向看似乎是從埋屍地的腹地行來,這輛更符合奢華東門的馬車甚至毫無平常富人那樣囂張的衝進門,而是乖乖的停在人流之中排隊,當經過城門時,從馬車側面露出含笑的傾國傾城的俏臉,雖然只是半張但毫不修飾的美讓平時只能遠遠偷看那些貴婦的城衛軍衆人驚爲天人,當馬車轉過一個彎從視線中消失時,城門頓時喧鬧起來!
“聖女,在外請將蒙上面紗。”馬車中,身着黑色教服的中年女人推推鼻樑上的眼睛,略帶不滿的訓道。
旁邊的愛葛妮絲躺在中年女人的腿上,撒嬌道:“嬤嬤,這裡並沒有外人,就讓愛葛妮絲摘下一會兒吧,嬤嬤~~”
經不過可愛的愛葛妮絲摩挲,這位撫養她至今的中年嬤嬤只得笑罵道:“愛葛妮絲真是長不大啊,就此一次,下不爲例。”
“恩恩。”
嬤嬤撫摸着愛葛妮絲的側臉,面露苦澀,讓聖女來這個充滿污穢之地是教皇的命令,否則無論如何她也不願意帶她來這充斥着人類罪惡的城市。找到聖事部的執掌者就立刻回去吧。
……
仍然在回味剛剛漂亮女人絕美笑容的城衛軍衆人,突然全體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一個身着黑袍,全身綁縛繃帶的怪人出現在城門處,四肢上拴着暗色的鑄鐵銬鏈拖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繃帶似乎是久經血液浸泡而佈滿暗紅色的痕跡,但從繃帶縫隙中透出的寒氣和只露出一隻眼睛的頭顱示意這個怪人不好惹,直接放行。
“讚美吾神!”當繃帶怪人離開之後,一位穿着白衣,手持天平和塔羅牌的金髮神父緊隨他來到城門口,雙腳閃耀金色光輝,一路走來並未在鬆軟的泥路上留下腳印,只留下毫無意義的讚美聲後離開。
而這兩個人只不過是西門口一早上怪誕的開端而已。
……
在洛麗塔城正中央的教堂,平日因爲無人前來祈禱而禁閉的大門敞開,但也引不起過路的富商和官員前來祈禱的興致,路過的奢華馬車並未停下,即使是尋薩姆教父的人也是直奔離教堂不遠的豪宅而去,那裡是薩姆平日休息的地方,也是他金屋藏嬌之所,但今天,這些人明顯撲了個空。
“中部教區,利卡教士。”一個穿着中規中矩教士服的年輕教士手持《聖典》出現在教堂大門,對裡面坐着的衆人朗聲說道,忙的滿頭大汗的薩姆立刻伸出雙手熱情的迎上去,笑開了花,“利卡老弟你可算來了。”
利卡教士向後退了一步,沒有觸碰薩姆沾滿汗水和油脂的手,道:“讚美吾神!”
“哦對對對,看老哥迷糊的,讚美吾神!快快裡面坐,裡面坐!”
利卡教士繞過薩姆,來到長椅前,帶着白手套的手指從長椅最上方的木條上拂過,見毫無灰塵才安心坐下,閉目養神,耳邊突兀響起天籟,“請問是咖啡,牛奶,還是先要我?”
利卡閉眼淺笑道:“阿娜絲塔大人,您又在開玩笑了。”
阿娜絲塔外面仍然穿着那套樸素的教士服,單手搭在利卡肩上,整個人坐到他身上,拉開裙子露出風光的冰山一角,在利卡耳邊廝磨道:“我今天穿着你最喜歡的絲襪哦~~”
利卡輕咳兩聲,情緒上卻毫無波動,道:“讚美吾神,請注意您的身份。”
“好吧,你這個可惡的基佬。”雖然誘惑失敗,但阿娜絲塔卻一臉平靜的搶過利卡手中的《聖典》,翻開,卻是一幅幅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這位渾身透着詭異的修女一邊翻看一邊評論道:“看來你的‘相’又多了不少新面孔啊,哎,每一個封魂師都是技術卓越的畫師,如果能把這把這些在帝都繁花畫館展覽,不知道多少名媛和貴婦會向你**,只可惜你是個只喜歡男人的基佬。”
“請您收起那些令人厭煩的推斷,我已經立志將一生奉獻給我的神,終生不娶。而且,封魂師的作品是不得公諸於世的,我記得沒錯,這句話可是您的教誨,我的老師。”
阿娜絲塔合上書,故意眼睛上翻,道:“年紀大了,有些事都不記得了。”
“您不是永遠十八歲嗎?”
“這句話連自己都騙不了又怎麼能騙得了別人。”
“在我心中您永遠年輕。”
“可我不是十八歲了,這句奉承留給新主人吧。”
“可妮莉雅大人在何處?”
阿娜絲塔搖搖頭,清點一下人數,起身說道:“還不到時候,等羅德放養的那些狼齊聚一堂的時候,就是新的秩序的誕生,至於能做到何種地步就看可妮莉雅的造化了,今天儘管鬧,有我給你們擦屁股。”
利卡起身行禮,由衷的說道:“感謝您的慷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