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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你到底是誰
(友情提示,請不要在吃飯的時候看本章……)
華瑞帶着個人,跑不快,一眼瞥到附近剛運過來還沒來得及堆到門裡去的垃圾,當下一咬牙,把人拖了進去,然後還翻出些香蕉皮之類的搭在頭上。
那幾個黑暗獵人怎麼也沒想到會有人藏在臭氣熏天的垃圾裡,直接順着臺階一路追了出去。
華瑞本就喝多了酒,被這臭氣一薰,又是一陣泛嘔,好容易憋到那羣人離開,他立馬從垃圾堆裡跳出來,跑到一邊大吐一場。
唉,喝酒誤事啊,他不禁暗歎,開始滿身找傳送卷軸,結果翻來翻去就找出來一張,居然因爲沾了酒,圖案都有些變形了。他稍稍注入點魔力,果然毫無反應。
沒法用。華瑞無可奈何嘆了口氣,看了眼垃圾堆,準備把那昏迷的少年也拖出來,可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他重新整理了那堆垃圾,捏着鼻子儘可能把一些噁心的東西堆到上面,依舊不甚滿意。
“我就再犧牲一次好了”他咬咬牙,拿手指摳了下嗓子眼,胃裡頓時一陣收縮,一股污穢如箭一般射出來,噴灑在那垃圾上。酸澀帶着酒精味兒撲鼻而來。
他就不信了,這麼噁心也有人敢翻。
華瑞捂着鼻子,總算放心了些,然後小心翼翼往外走。結果,剛爬上臺階,快到門口,卻聽到那羣人回來了。
僞裝成考生的眼鏡蛇頭安德魯吐了口唾沫,怒道:“該死的小兔崽子,跑得倒挺快阿嘁”
他揉了揉鼻子,破口大罵:“這鬼地方,真他孃的臭要不然,藏個把人,我早聞出來了阿嘁”
手下討好的給他捶背,安德魯緩了緩,向着那虛掩的鐵門走過來:“你們守在門口,我再進去找一遍,要是讓那個臭老頭知道咱們丟了東西,吃不了兜着走”
他說着拉開門,“嗒嗒嗒”下了臺階。
華瑞躲在門口,緊張地注視他的動作,眼看着他走到了那一小堆垃圾旁邊。那傢伙嫌惡地拿腳撥了撥垃圾堆的邊緣,甚至把鼻子湊上去聞了聞:“阿嘁哪個混帳酒鬼,吐這種地方呃……還溫的?”
華瑞心裡“咯噔”一聲,他只想到越噁心越不會有人翻找,至少拖過這一陣,他再折回來把人挖出來,否則他帶着一個昏迷的人很可能逃不掉。安德魯是有名的黑暗遊俠,擅長肉搏和暗殺,是法師的剋星,他不敢冒險和安德魯衝突。可壓根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如此觀察入微——老公會的副頭領,果然不是徒有虛名
他必須把這傢伙引開,否則,被安德魯發現那個少年,自己的努力就白費了。想到這裡,華瑞頓時施放了一個瞬發的低階土系魔法——土垛。這是個非常基本的魔法,其作用是使一小塊土地隆起。但由於施法快速,此刻派上了用場。
門外那兩人腳下的土地突然隆起,兩人完全沒有防備,被頂得摔了一跤。
就在他們摔得底朝天的那一刻,華瑞趁機給自己加持了土盾,撞門而出,突然打開的門板把剛剛爬起來的兩人再次撞翻在地。
此刻,華瑞已經聽到了來自身後的咒罵,和急速逼近的腳步聲,他知道,安德魯已經發現了他,並用極快的步伐追了上來。
華瑞連頭也不敢回,當下撕裂了一張風疾術卷軸,腳下生風,一溜煙跑出了老遠。
“兔崽子有種你就別跑”安德魯暴喝。
不跑?他又不傻子,爲什麼不跑?可那腳步聲居然一直尾隨着,甩不掉
這傢伙是人的速度嗎?五階風疾術,他用跑的也能追上?
華瑞當下又撕了一張卷軸,雖然達不到翻倍的效果,但確實跑得更快了。果然,身後的聲音逐漸拉遠,那傢伙又唧唧歪歪亂罵了起來。
由於速度過快,周圍的景物變得模糊起來,行進和轉彎都必須格外小心,以免撞到障礙物。華瑞打起十二分精神,跑向大路的方向,他知道,那邊有巡邏隊。安德魯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公然與巡邏隊衝突。就算他和懷爾特勾結,真的暴了光,懷爾特也不可能保他。
可是,剛剛拐過一道彎,華瑞只覺得頭一暈,胃裡一陣翻涌,又要吐了。
見鬼他憋不住了
污穢**而出,被風一吹,洋洋灑灑,向後飄去。
安德魯眼看着這傢伙越跑越遠,也顧不得那麼多,撒開腳丫子跑得更加賣力,誓要追上他,卻不料有冰涼的東西飄灑而來,落在臉上,嘴邊。
下雨了?他納悶,舌尖不小心沾到一點,酸臭夾雜着酒精味兒,讓他整個腦子一激靈,頓時一陣泛嘔。
“混帳你爺爺要殺了你”安德魯殺機畢現,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撲了上去,一蓬亮光順着移動的方向,直指華瑞後心。
華瑞只聽背後傳來“突突”的撞擊之聲,三重土盾頓時破了兩重。華瑞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速度已到了極致,對方攻速之快,奔跑中,他根本來不及補盾。就在此時,有什麼東西突然出現,擋到他面前,他壓根來不及看清,只知道小命兒休矣,他甚至能夠想象到,當他被障礙物撞到的瞬間,背後的武器便會貫穿他的背,戳破他的肺,刺進心臟
然而,一切都沒有發生,有什麼絆到了他的腳,他以極高的速度摔到地面,直接呈狗吃屎狀。手掌,膝蓋以及臉都無情被地面擦過,背後,最後一層土盾應聲而破,刀鋒劃過脊背,挑破了他的衣服,劍氣刮的皮膚涼涼的一陣生疼。
但由於自己的摔倒,那一刀,並未穿透皮膚。刀的寒意從背後掠過,消失在了頭腦上方。殺氣也好,腳步聲也好,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
那傢伙走了?
華瑞知道,自己萬幸地躲過一劫,可是自己躺在地上,安德魯如果繼續追擊,還是死路一條啊。
可是,預料中的襲擊並未出現,反倒是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華瑞?”
是阿爾法他不是回家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王子殿下?”陌生的聲音,但那訓練有素的高亢語調,恭敬的態度,簡短的語言,沒有討好,沒有興奮,沒有擔心,只有緊張和忐忑,華瑞很快就知道說話者的身份——軍人,而且是下級軍人。此刻會出現在這裡的,很顯然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巡邏隊。
這樣就可以解釋爲什麼安德魯沒有繼續追殺自己了,因爲他不想****在巡邏隊面前。現在,自己已經安全了。
華瑞總算鬆了口氣。他爬起來,整整衣衫,上面早已沾滿了污漬,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臉上火辣辣地疼,應該在剛纔擦傷了,估計現在的自己看上去形象格外恐怖。
面前果然站了十幾個巡邏隊員,但是很顯然,這羣人都沒有看出自己跌倒的原因,甚至沒有發現追殺自己的安德魯。他們彷彿根本沒有看到自己的邋遢模樣,只是很公式化地說:“我們是聽到這邊有響動纔過來看看的,沒想到是殿下您。請問您有何吩咐?”
懷爾特和安德魯的勾結的事缺乏證據,而且懷爾特是巡邏隊的頂頭上司,華瑞知道自己現在什麼都不能說。但是安德魯應該還在附近,雖然他不想和巡邏隊衝突,但自己如果有過激行爲,不排除他會鋌而走險,殺人滅口。
華瑞看了眼阿爾法——一個法師助手,魔法學徒,只有他們兩個人實在太不安全了。華瑞知道自己需要巡邏隊的保護,把他送回學院。於是,他露出個張揚的笑容,用命令的語氣說:“我今晚多喝了幾杯,聽說最近城裡有點亂,你們幾個把我送回去吧。”
巡邏隊員自然不敢違抗,老老實實走過來,攙住他,往學院的方向走。
阿爾法走在一邊,與他保持距離,並不看他,目光卻遙遙盯住路邊的一棵樹,那棵樹枝繁葉茂,樹冠搖搖晃晃,不堪重負,實在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華瑞的神經早處於緊繃狀態下,加之酒後的興奮,此刻頭腦更是格外清醒,剛纔的一切雖然發生極快,但死裡逃生,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格外清楚。
他很確定,擋住自己的人是阿爾法,絆倒他的還是阿爾法。自己那麼快的速度,他竟然躲開了,這是巧合嗎?爲什麼他的腳會絆到自己,而且正是這一絆,使自己死裡逃生,這也是巧合嗎?還有,阿爾法身上那股怪力,時有時無,他已不是第一次見到了。華瑞記得之前自己撒酒瘋的時候,他似乎可以輕易制住自己,那明顯是訓練有素的動作。
不經意間,這傢伙總能在恰到好處的時候出手,無論是時機,還是力道。
這個相貌清秀,體格柔弱的少年,其實並不簡單。可是,爲什麼這樣的人會跟在菲莉絲身邊,洗衣做飯,純粹打雜?他對菲莉絲隱瞞了自己?不,不對
華瑞想起了菲莉絲見怪不怪的態度,事實上,他一直沒有注意,這個助手和菲莉絲的距離似乎太近了些。十幾年來,身邊沒有任何人的菲莉絲,爲什麼會讓這個男孩陪伴在身邊,甚至和她住在一起?
菲莉絲,其實是知道些什麼的吧?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單純的法師和助手
樹冠沙沙一響,頓時一輕。
阿爾法的目光從那邊收回來,轉向華瑞。
“你到底是誰?”華瑞突然蹦出來一句。
阿爾法一愣,納悶地望着他:“你喝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