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於將話說的雲遮霧繞的,那是因爲,彼此都摸不清對方的底牌,所以在相互試探。
而到了林溪和王家聖人的這等層次,自然無須再有這麼多的彎彎繞。
彼此的能力,目的都一目瞭然,再說一些多餘的話,也不過是在侮辱彼此的智慧,浪費時間罷了。
即便時間對他們而言,早已沒有了意義。
然而,再多的時間,面對沒有好感的對象時,都不想憑白浪費分毫。
一戰先分了個勝負之後,林溪離開了網吧,而王家聖人則是繼續玩他那傻叉的氪金垃圾頁遊。
王家聖人玩的那似乎是一個···情懷?
畢竟,那款垃圾頁遊本身是以一部不太火的網絡小說改編的。
而那本小說的主角···就是王家聖人。
現在人們稱呼他爲‘王家聖人’,似乎是因爲時間過去的太久,真實的姓名,都已經隱匿在了時間的褶皺裡。
而在那本小說裡,他的名字叫做···王修。
至於爲什麼,剛好會有一本小說,正巧寫到了王修王家聖人成道之前的故事···。
這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宇宙本身,就是一個大的信號集中、發散地。
一切特別的信息,總是能通過一些特別的方式,悄然無聲的散發出去。
有人憑藉這些偶然獲知的訊息,從而寫出一本小說,原本就十分正常。
“在末法之前,世上的聖人是有定數的。”
“聖位明面上由道祖分派而下,道祖言明三界之中,當有九聖,而他則以鴻蒙紫氣立了六聖,加上他本身,佔了七尊聖位。又留一道鴻蒙紫氣刻意隱匿消失,再留一尊聖位歸於衆生,爲遁去的一。道祖可謂是給自己留夠了餘地,在他的不斷壓制下,這世間即便是有新的聖人出現,也絕不該超過‘九’這個極致之數。”
“而道祖的謊言,要被戳破···也就是說,在末法時代,應該要有三位聖人出現。進而一舉打破九聖之說,更否定了鴻蒙紫氣之功。”
“只是,在我的瞭解中,現如今存世的聖人裡,竟然沒有一個是末法之聖···果然就不是偶然!”林溪隨意的在大街上漫步着。
即便是那三位末法之聖都已然死了。
在這個時代,他們也必然還留存着‘影子’。
只是···這些影子,根本無法被找尋出來。
就像林溪徹底的‘消除’自我,隱匿在芸芸衆生之中,王家聖人找不到他一樣。
當那三位末法之聖的影子,消失在了芸芸衆生之中。
林溪便是將如今整個世界都反過來,所有人都進行一遍搜魂,也找不到他們的下落。
“王修敢和我立下戰約,刻意的在這個時代等着我,甚至不惜被我先下一城,打了一拳···這就說明,他必然已經掌握了某些十分關鍵的線索。”
“他知道了某位末法之聖的下落?”
林溪很清楚,找到末法之聖的影子,就能找到進入道祖隕落之謎的‘寶庫’。
而進入了那個‘寶庫’,就能獲知殺死聖人的方法。
一算!
二算!
三算!
一千七百五十二算!
到了第一千七百五十二算時,林溪終於把握住了一絲‘契機’。
然而下一秒鐘,他的臉上就露出了苦笑。
因爲這唯一的一絲契機,卻是系在了巨乘佛教的巨乘如來身上。
這位在星河時代成聖的大佬,是如今巨乘佛教的教主,執掌着巨乘佛教這麼一個龐然大物。
所以,林溪用‘威脅’的方式,要挾對方說出末法聖人的線索,是沒有用的。
至於攀交情···林溪和巨乘佛教的交情,可都不是什麼好交情呢?
暫時擱置這一絲契機。
林溪又接着算。
整整算了好幾億次,結果都是一片虛無。
而莫名的危機逼近之感,卻越發的強烈。
他倒是不後悔與王修立下那個對戰協議。
因爲,這個協議本身並不重要。
哪怕他從未跟着王修來到這個時代,只要王修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憤怒和仇恨,就一定會來這個時代,找到那個方法和答案。
方向早已註定。
還不如一開始,就主動一些。
搶先下手!
漫步於時空,穿梭於星野。
林溪在一間古老的機械廟宇裡,見到了巨乘如來。
這是一座用星戰之後,殘留的各種戰爭機械廢棄物搭建的廟宇。
閃耀着黯淡光芒的金屬合金,還有那遺留濃郁的機油、燃料味道,始終瀰漫在這裡。
光頭的和尚,合着一雙機械化的手臂,坐在一張破舊的駕駛椅上。
而就在他的身前,幾個靠着在戰爭垃圾堆裡,拾荒養活自己的少年,正在刻苦的學習着知識。
他們學的都是操縱機甲或者戰艦、宇宙戰鬥機的方式。
再‘文雅’一點的,也不過是一些高科武器的保養與組裝,一些機械的維修與創造等等。
所有學習的東西,都似乎和佛法,沒有一丁點的沾邊。
“佛是一種氛圍,一種習慣,一種存在於記憶裡,讓他們覺得溫暖的東西。”
“他們在我這裡學習知識,獲得成長、強大的養份。將來他們會馳騁星河,又或者死在某個無人的廢棄星球上。然而無論他們遭遇什麼樣的結局,在他們記憶的最深處,始終記得、懷念的,是這一間機械寺廟。這就是禪機,這就是佛性。”
“我們傳遞思想,不需要通過粗糙的文字或者某些神棍一樣的行爲。”光頭和尚溫和的看着那些孜孜不倦學習的少年,然後擡頭對林溪說道。
“佛祖好寬闊的心胸!”林溪讚歎了一句。
無論曾經和巨乘佛教,都有過什麼‘誤會’。
至少此刻,他是真的覺得,這位憑藉一己之力,將巨乘佛教打造的凌駕於大小乘佛教之上的和尚···很厲害。
“用不着先誇我!”
“和尚沒有你想的那麼偉大。”
“你打了和尚的臉···兩次!所以和尚不可能對你有求必應。”
“當然你也可以彌補和尚我,不過···我並不接受。”和尚衝着林溪笑道···笑容屬實惡劣。
“佛祖···真幽默!”林溪嘆了口氣說道。
“不過,我一算就算到了佛祖在這裡教導後輩,那想來···佛祖還是想見一見我的。既然想見我,那不妨直說,咱們的那點誤會,怎麼才能解了。而我想知道的答案,你怎麼才肯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