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才

雖然織田信長手中的長刀並沒有真的釋放出洪水,但是它曝露出明顯的殺氣和寒意,卻讓整個角鬥場的空間充斥着一股難以表達的壓迫感。

曹博也算是身經百戰的人了,但在這種壓力之下竟然也感到一絲不適。其實曹博並非怕死,他也不是怕輸,相反的曹博已經不止一次在死亡線上打滾了。

可是面對着這個織田信長,那種壓迫力卻毫無來由的到了,這感覺更像是來自靈魂的震顫一般。

“這把刀出鞘必飲血,曹博,你可要小心一點了。”織田信長雙手握刀從上而下迅速的劈砍了一記,而一道天藍色半月牙形的刀氣隨之從刀鋒中激射而出,曹博甚至似乎聽到了海浪拍岸的聲音!

自從曹博與織田信長走進這個角鬥場開始,他就一直保持着警惕,而此刻對方已然發招,曹博更是不敢麻痹大意,雙腿一較力向旁邊躲閃開去。

雖然曹博躲閃的迅速,而那道刀氣也是倏來倏去,堪堪擦着曹博的衣角劃過,不但將曹博的衣服破開一個口子,而且曹博驚奇的發現,被劃破的地方竟然潮溼了一大塊!就好像是剛剛被泡在水裡一樣。

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曹博還沒有來得及考慮原因,就聽到織田信長大喝一聲:“浮舟!”而又是一道刀氣從雨村上激射而出,曹博哪敢怠慢連忙再次向旁邊跳出,而這次刀氣劃破了曹博的褲腳,而那裡也是一片陰溼,那道刀氣順勢撞在牆壁上,發出巨大的水聲“譁~~”而那道金屬牆壁竟然被擊出一道五寸深,一掌多長的裂痕!

曹博此刻的心中充滿了驚駭,因爲他不知道這到底是這把雨村的威力,還是織田信長的能力,亦或是兩者相結合的產物。不過這招‘浮舟’可要比李保健的招數有威勢多了。

織田信長一口氣發了十幾招,而曹博也是竭盡全力的閃避着,雖然全部都避過了要害,可是此刻曹博渾身的衣服都溼透了。特別是曹博感覺到移動開始困難了起來,周圍的空氣都發生了凝滯,就好像是一條小舟被捲進漩渦中一樣,那種欲罷不能的感覺讓曹博有些驚訝。

“基磐斬!”織田信長暴喝一聲,而他手中的長刀也變幻了姿勢,那把雨村在空中緩慢的繞着圈子,而曹博竟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莫名的吸力吸引着,隨着雨村晃動的方向緩慢擺動着。

“破!”織田信長長刀突然向空中虛刺,而曹博感覺到四周的空間好像被突然灌入大量海水一般,他的雙腿在一剎那間竟然如同灌滿了鉛一樣,眼看着織田信長雙腿一動向自己飛快的襲來,可是曹博卻無法躲避,雖然他也極力的做出躲閃的動作,可是曹博整個人就好像是落入了水裡一樣,移動起來相當的困難,每一下都只能移動很短的距離。

“死吧!”織田信長長刀擎在頭頂,他只等殺到曹博面前,這一刀就要當空劈下去了。雖然織田信長和曹博之間並沒有什麼恩怨,但是織田信長卻不允許別人如此輕蔑自己,更何況是曹博竟然設了一個這樣的圈套讓自己上當!

再者織田信長有着和石遊一樣的心態:那就是隻要自己殺了曹博,那麼後面的參賽者就無法再參加比賽,這輪的分數也就只有自己能夠增加了。

既然進了這個賽場,那麼每個家族都是爲自己考慮的,之前織田信長讓前田慶次救曹博,也是爲了讓曹博可以參加比賽,這是爲了家族的利益;而現在織田信長要親手殺了曹博,這同樣也是爲了織田家的利益。

眼看着面前的那一片寒光越來越近,曹博原本焦急的心情突然莫名的安靜了下來,隨着曹博微微的閉上了眼睛,他的感官也變得異常敏銳,而曹博的一項特技毫無徵兆的在這種生死攸關的關頭竟然被啓動了。

無數的水分子,那些被壓縮得密度相當大的水分子,分散在周圍的空間中,它們不但弄溼了曹博的衣服和頭髮,而且還製造出一塊壓強相當大的空間!

只不過它們只是以分子的形式存在,別說是水、就連霧的狀態都不是,所以曹博的肉眼根本就看不到。

當然,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排列方式,奇怪到水分子的密度如此之大,竟然沒有以物質的形式出現。而這或許是織田信長的能力,亦或是那把雨村寶刀的附帶技能,但是曹博此刻卻看得(或者應該說感受)如此清楚,甚至他感受到了每一顆懸浮在空氣中的水分子結構!

唰啦~~雨村寶刀向曹博頭頂劈下來的聲音,就好像是砍在水裡的聲音,不過這把刀卻沒有任何的凝滯,只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了曹博的頭頂!

嗯!曹博在這一刻突然睜開了雙眼,他的眼中精光四射,發出奪目耀眼的光芒!

“八嘎!”死在織田信長這招之下的人不在少數,當初他突襲內閣,並且逼迫受到邀請的家族退出比賽,並且讓他們力薦自己參賽的時候,日本有無數的高手曾經死在這把雨村之下。而那些家族的族長,在浮舟所製造的巨大壓力下,他們實在是生不如死,最後如果不答應織田信長的要求就要被憋死的。

不過織田信長所預期的血紅色卻沒有出現,即便是他的長刀已經劃破了自己編織的水幕,但是曹博卻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嗯?織田信長迅速將寶刀收在身邊,當他再次找到那個已經跳到遠處的曹博的時候,此刻曹博的雙腿再次變形,關節反轉之後使他的機動力大大提高。

“這就是你的能力?”織田信長有些驚訝,因爲除了他的師父之外,還沒有人能夠從‘浮舟’和‘基磐斬’中擺脫出來!即便是曹博的身體外形發生了變化,可是織田信長仍然想不明白,爲什麼曹博能夠逃得出來。

“你和這把刀的能力只是可以控制水麼?”曹博在剛纔即將被攻擊的一剎那,他感受到了周圍的水分子之後,一切就很容易解決了。

因爲人體百分之五六十都是由水構成的,所以曹博在明白了周圍壓力增大原理的同時,也找出了在水分子周圍迅速穿梭的方法——只要將自己體內的水分子與外界不斷的轉換,讓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個水分子自由穿梭的載體,那麼一切也就解決了。

雖然這種方法在池水、或者海水中還不是完全行得通,但是周圍也不過是密度比較大的水分子罷了,這種程度的分子轉移曹博還是能夠做到的。

再加上曹博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做出了身體的變形,在高速運動之下曹博終於勉強避過了織田信長志在必得的一擊!

“我怎麼可能被一個只會玩水的人打敗呢?”曹博又說出了一句令織田信長惱羞成怒的話,而織田信長瞪紅了雙眼大喝一聲,再次使出了一招‘浮舟’。

曹博見狀將那根銀質手裡針握在手中,他同時以針代刀向虛空中劃了一下,在曹博的口中同樣一聲大喊,而這聲讓織田信長大爲驚訝,因爲曹博喊得竟然也是‘浮舟’!

更加令織田信長吃驚的是,隨着曹博的銀針在空中劃出的弧線,一道類似於半月形的藍色光弧迅速向織田信長髮出的刀氣飛去!兩道能量瞬間碰撞在一起,除了發出一聲清脆的爆鳴聲之外,兩道水汽同時向兩側濺出,曹博感到空氣中竟然有一絲清涼的感覺。

“怎麼可能!”織田信長見狀大吃一驚,他確信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和師傅之外,沒有人再會這招!可是最不可能發生的是,曹博剛纔竟然也使出了同樣的一招,而且在效果上與自己的也相差無幾,更何況織田信長有雨村寶刀的加成,曹博卻不過是個新丁!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才?織田信長不想去想這種事情,因爲他從小到大就被人冠以天才的頭銜,在他成人禮之後權勢、力量更是達到了一個高峰!然後由於某些原因,這個天才繼承了當年織田信長的遺志,立志要平定整個天下,後來更是直接使用了那個戰國風雲兒之名,成爲嘯傲全日本的一代驕子寵兒!

可是就在這個比試場裡,這個無往不利的天才,卻受到了另外一個天才的打擊,這種打擊絕對是致命的,因爲對方用織田信長自己的絕技,竟然和他打了個平手!

其實儘管這件事在織田信長那裡被看作是不可能發生的,可是對於曹博來說卻容易解釋的多了。

因爲‘基磐斬’的壓力,讓曹博在生死關頭髮現到了水分子的存在,再加上他之前曾經無數次的練習過如何操控各種元素的分子,所以能夠匯聚身邊的水分子,並且重組它們的排列狀態,最終成爲可以攻擊的形態,這一系列下來就算水到渠成了,而在織田信長再次發出‘浮舟’攻擊的時候,曹博就已經在第一時間感受到對方攻擊能量的排列形式了,只不過他可以後發先至,瞬間完成攻擊也算是之前不斷鍛鍊的結果。

織田信長不信邪的再次發出了十幾道刀氣,可是卻又被曹博一一化解了,如果一兩次可能還是蒙中的,可是十幾次每次都這樣,這就說明‘浮舟’的招數,確實被曹博破解並且掌握了!

“八嘎!”織田信長微微的喘着氣,其實連續發動招數並不是讓他如此疲憊的原因,巨大的意外產生的心裡反差,纔是織田信長身體有些失去節奏的最大症結!

“不是還有那招基磐斬麼?”曹博見到對方的攻擊停止,於是將手中的銀針在空中虛晃了幾圈,織田信長突然感到周圍的空氣頓時凝滯了!而這正是基磐斬啓動的前兆!

難道曹博這個小子,連這招都已經學會了麼?織田信長儘管心中驚駭萬分,但是他卻急忙揮舞着手中的雨村,希望能夠打破周圍漸漸增強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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