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至高之上
繁星至高已經注意到島上的防禦陣了，只不過他要了解的事情太多，還沒來得及問。
聽到清弧的話，他釋放出精神力，感知一下防禦陣，眉頭微微皺一皺。
“粗陋了些……咦，還是有點想法的，有意思，這是冉冰巒搞出來的？”
清弧隨口回答，“他說是他弄出來的，不過人力有時盡，是否屬實也很難說。”
她說這話，可不是貶低曲澗磊的意思。
繁星也聽得明白，聞言眉頭一揚，“哦，你是在告訴我，他身後有團隊？”
清弧沒好氣地反問一句，“我要說他身後沒團隊，你信嗎？”
能搞出這麼多大事，怎麼可能是一個人的能力？
繁星淡淡地看着她，過了一陣才發話，“你跟他接觸這麼久，回憶一下，都說過些什麼。”
清弧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不過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你想都別想。
她是堂堂至高，自身也沒有做錯什麼，家裡被人強行闖入不說，你還想審問我？
現場陷入了沉寂中，過了一會兒，弧光冷哼一聲，打破了寂靜。
瘸子的左腳古怪地外翻着，看起來是外傷導致的。
哪怕它被人抓住了尾巴，直接摧毀使用的終端，可以在另一臺終端上完美“復活”。
既然是這樣，曲澗磊索性就在天心市找個工作——一滴水藏在海里纔是最難找的。
能接觸到這種密級消息的人，它入侵起來有風險。
考慮到戰艦參與了搜捕，又可能有至高之上到來，他沒有再去荒郊野地修建秘營。
這傢伙確實也就該死，好賭成性不說，還經常靠搶劫彌補虧空。
“知道還說，”曲澗磊忍不住翻個白眼，“別看現在放鬆了，沒準是陷阱。”
那個學生有點意外，“這種人，你們敢放心用？還放在庫房旁邊？”
帶班工人聽到他的話，笑着回答，“人家專業厲害，脾氣差點也不怕。”
他也沒什麼惡意，大部分工廠都是這樣，工作枯燥無味，嚼穀點八卦能打發時間。
他在廠子裡基本沒有朋友，平時見人也帶搭不理，給人的感覺是特別孤僻和乖戾。
好在中午時分，又開始下雨了，一直下到了深夜。
三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就找到帶班的工人，讓他評理。
“小庫房旁邊第三個房間，”工人回答道，“他也是個改造戰士，脾氣比較怪。”
經過曲澗磊一系列測試，這次雷劫之後，小湖已經有了完善的“分身”能力。
如果是對半星島的那種檢查力度，沒準他都跑不掉。
帶班的工人一攤雙手，“我要是會，早就搞設計去了，你們去找瘸子吧。”
小湖能借助多個跳板，接通圓圓和清弧的腕錶，可惜這段時間裡，她倆的腕錶是屏蔽的。
三人也不好說什麼，離開之後，小組長忍不住嘀咕一句，“脾氣倒是不小。”
這話一出，現場再次陷入了沉寂中。
“唉，”曲澗磊嘆了口氣，低聲嘟囔一句，“看來麻煩還真大了，等到了晚上，先離開吧。”
這種現象不奇怪，“學以致用”需要一個過程，青澀的學生不可能瞬間成長爲熟練工。
然而物效主人形，它深明低調的重要性，所以就只能碎碎念大型機了。
有個學生有點好奇，“他技術過硬，應該不少賺錢，爲什麼不把腳治一治？”
只要能保證摧毀得及時，它的代碼片段都不會泄露。
“以前是個賭鬼，”工人隨口回答，“背了不少欠債，家人都不認他了，得先還債吧。”
大頭蝴蝶在他腦中轉動着，“你這是鬧呢？答應我的大型機還沒兌現！”
曲澗磊看重的，就是這傢伙衆叛親離，冒充起來沒啥壓力。
倒是熾陽的腕錶能接通，只是守護至高相當謹慎，涉及敏感話題時，經常用精神力溝通。
瘸子就是曲澗磊，他現在冒用的這個“特斯拉”身份，是確有其人。
半年之後，天心市的一個名叫“精巧”工廠裡，有一羣學生前來實習。
曲澗磊盯了這傢伙足足三天，在此人打算搶劫的時候，直接把人打暈了。
工廠是私營的，傳到現在已經是第四代，老闆的人脈不差，時不時能承接一些官府訂單。
“又催，”曲澗磊沒好氣地回答，“你總這麼搞……”
而且在四個月前，小湖入侵熾陽的腕錶被發現了，對方開啓了反追蹤。
天鉤星失去了中心星的地位之後，製造業外流得比較快。
在工廠上了五個月的班，城衛軍來廠裡檢查過七八次，就是在搜查“冉冰巒”。
也正是因爲出現了這件事，小湖收集情報的功能受到了限制。
繁星至高無奈地輕喟一聲，“如果沒有進展，異管部會有安排的。”
“瘸子？”三人裡的小組長是個改造戰士，“他在哪兒辦公？”
大頭蝴蝶對此相當憤憤不平，它自認度過雷劫之後，自己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小組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白了，還是技術過硬。”
上午和下午，有兩撥人來農場檢查了一番，他躲進了事先修建的秘營裡。
關鍵是這裡可用的資源快枯竭了，倒是有封存起來的戰略資源，不過不能隨意取用。
等到了夜裡，曲澗磊小心地填充好藏身的秘營，又抹去氣息，使出風屬性身法揚長而去。
居然再次被人工智能壓制了，這讓它的心裡無法平衡。
用吐真藥劑掏出大部分經歷之後，他把人殺了，然後毀屍滅跡。
三人找到了瘸子，那是一個乾瘦的年輕人，膚色白皙，看起來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來實習的學生是廉價的勞動力，在帝國也是這樣。
過了好一陣，圓圓纔出聲發話，“如果冰巒大人還在的話，今天你們會做些什麼？”
它抹掉了大部分跳板的痕跡，但還是差點被對方抓住。
但是曲澗磊不這麼看，他覺得那“人工智能”，有可能是至高之上的神念。
清弧帶理不理地回答，“既然是這麼重大的事，總得有個至高之上出來主持吧？”
用小湖的話來說就是——這次對方的智能程度確實高，但它依舊是吃虧在算力不夠上。
實習是全方位的，除了上生產線，也有製圖、設計等環節。
學生們還想繼續請教，他一擺手，那意思很明顯：你們可以走了。
“希望你能意識到，這件事到底有多麼嚴重，老大不小的人了，別玩小性子。”
這就逼得製造業不得不外流，能撐下來的廠子，業務基本也不飽滿，大環境就是如此。
不過除了前兩次，後面幾次都沒有人去查他了——履歷清楚專業對口。
弧光聞言有點悻悻，卻也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同伴。
大概是異管部的人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滯留在不遠處，所以檢查得相對粗疏一點。
精巧工廠還算可以，業務能有個八成飽。
此人話不多，業務倒是很精通，言簡意賅地指出了三人的錯誤點，沒有一個字的解釋。
總算還好，進階至高之後，他對氣息的掌控又強了一些，並沒有被人發現。
老牌中心星的基礎設施其實不錯，哪怕是有點老舊了，但是這裡不缺土地，翻新很快。
至於說至高之上……他也不知道是否出現過，至高行蹤都那麼隱秘，就別說至高之上了。
“容易影響你的心性！”難得的，小湖居然學會搶答了。
其實廠子裡的人都清楚，那位幹得多掙得少，老闆都不願意去招惹。
普通的網絡，它還能入侵，但是沒太大的用，這種密級的情報，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
工人繼續回答，“他面試的時候自己說的，老闆覺得……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不過因爲掙得少，學生們相對自由一點，不像普通工人要求得那麼嚴。
高強度搜查了小半年，如果他不知道事情原委，都想不出自己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只有清弧輕哼了一聲。
“這個廠子的環境不錯，有時候我都想在這裡終老。”
這人也確實是個賭鬼，各種債務欠了好多，跟家人都鬧翻了。
甚至連他來天鉤的動機都很明確：賭債欠的太多，想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這幫學生到來的第二天，就有一個三人小組在設計上卡殼了，誰也說服不了誰。
好死不死的是，此人還是學機械製造和維修的，找工作也不難。
這些對話，都沒有逃脫瘸子的感知，他摸出一根菸來點燃，心裡默唸。
環境確實很好，百年老廠，連路邊的行道樹都有一米粗，廠區廠房也打掃得很乾淨。
搶劫的過程中，他傷害了不止一條人命，爲了防止人懷疑，纔會逃到天鉤星。
但是曲澗磊建議小湖，在普通層面上收集一下情報就好，不要去冒險。
理由很簡單，如果再次被對方發現異常，進而生出疑心的話，他就不知道還要苟多久了。
曲澗磊不介意苟，但是“主動延長刑期”這種事，還是免了吧。
就在這時，小湖提示他，“有陌生號碼在呼叫你的腕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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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