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今非昔比
曲澗磊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定了定神,開始冷靜思考起來。
其實他對“系統”這種東西,一直不是很感興趣。
從合理性上講,隨身攜帶一個殘魂老爺爺,都要比系統合理一些。
有系統存在的話,尤其是那種能發佈任務之類的,它身後又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曲澗磊認爲,不能隨便放棄自己的智商,於是開始細細地推算。
然後他又默唸一陣“無名煉氣訣”,反覆品味多次,終於理清了頭緒。
這煉氣訣還真不愧是“無名”,短短的四千多字,很多修煉的細節語焉不詳。
不是講述得不清楚,純粹是“細節缺失”那種。
而且細節缺失的地方,並不是沒有修煉思路,而是……可能性比較多。
曲澗磊一拍大腿:總算明白了,這《無名煉氣訣》,根本就是我推演出來的!
平時丟失這點木炭,他大概會不疼不癢地罵兩句——反正找不回來,不罵又不痛快。
所以就算他能搞到幾支槍,到最後也只會自取其辱,甚至有小命不保的危險。
不過遇上這種一根筋的主,她也沒轍,總不能等着對方發狂不是?
他的處所是一個半地下的建築,差不多有九平米大小,這還是他擴建後的結果。
這就是她做買賣的倚仗,弟弟是親弟弟,哥哥是女並頭。
“他能吃得了這種苦?”
然後他又站樁十分鐘,精疲力竭之後,躺在地上睡着了。
他的住所周邊,還有類似的建築百十來個,在廢土的野外,也算得上一個聚居點了。
她聽出了曲澗磊的聲音,本來是一臉的不耐煩。
關係有多鐵,這不好說,但是真的有關係。
遇到變異獸,大家還能選擇逃跑,但是遇到墮落者,跑都沒用,只能殊死一搏。
一個項目做三五個月很正常,他非常享受探究難題的過程。
最後一次試驗,是間隔了五分鐘之後,爲的是防止出現習慣性的錯覺。
“我開雜貨鋪賣點零碎,又不是你家的守衛,問我這事兒……你又傻了吧?”
小湖大概率是跟着他穿越過來了,畢竟人工智能……也可以看成是一段電磁編碼。
胸懷利刃殺心自起,所以倒不如不動那個腦筋。
你拼個屁呀!胖姐心裡暗罵:真是個十足的傻子。
曲澗磊默默地摘下了揹着的高斯自動槍,打開了保險,“你再說一遍?”
地下走出一個胖墩墩的女人,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六,體重也有一百六十斤左右。
一個來小時推演出的功法,能強到哪裡去?
而且支持小湖算力的,可不是神州那龐大的超算組合,而是一顆營養不良的人腦。
她敢這麼做生意,背後也不是沒有人支持的——你有槍就厲害?
其實這正是曲澗磊此前遇到的困境。
不過奇怪的是,特別嚴重的暴力事件反而很少見。
得,本來只是運算能力強,現在又多了一個超級記憶能力。
胖姐雖然做小買賣,但是她的買賣範圍很大,收購贓物也是稀鬆平常。
曲澗磊不會那麼做,因爲他心裡很清楚,就算能到手一支槍,自己也是光桿司令。
“我弟可是獵殺者……紅牛團隊的!我哥在飛車幫!”
然而這不現實,他本身的社交能力極差。
不是不想多儲存,而是存得越多丟得越快,而他作爲一個標準的窮鬼,不會冒這種險。
如果遭受變異獸攻擊,建築中的居民可以選擇逃跑,也可以抵抗,沒有任何責任和義務。
他又思索了差不多兩分鐘,做出了決定:莽!
煉氣訣不全?這個不要緊,只要能證明,在下丹田有了氣感,這就足夠了!
他用了十分鐘,做了十八次試驗。
動力也不再是源源不斷龐大的電力,而是……區區幾管營養劑。
他本身就擅長設置陷阱,而且廢土這邊打打殺殺實在太常見了。
曲澗磊定了定神,先獎勵自己喝了一大口水。
於是他走到另一座半地下建築處,沉聲發話,“胖姐,我跟你打聽個事兒。”
有些建築的主人,會突然消失不見,以後再也不出現,然後又會有新人佔據那建築。
曲澗磊儲存的木炭並不多,也就十來斤的樣子。
他活動的最遠距離,也就是六十多公里,絕對不會超過七十公里,否則就太危險了。
這次有了意外的機遇,他又服用了大量的營養劑,小湖因此被激活了。
曲澗磊面無表情地發問,“我打聽一下,誰拿走了我的備用三輪車……還有木炭?”
但是這次備用三輪車也丟了,這就有點過分了。
不過超憶患者,比超算患者的日子還要難過,看到的東西都忘不了,就很無奈……
曲澗磊雖然智商超高,思維跳躍性也很強,但他沒有那種高智商的浮躁。
所以她很乾脆地回答,“聽說莫里森最近在礦場用三輪車拉貨,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是小曲啊,找胖姐有事?”
這一覺睡的時間應該不是很長,但是睡眠質量極好,曲澗磊一覺醒來,精神百倍。
所以這樣的野外聚居地裡,小偷小摸的事情少不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又試了一次,還是沒問題:這就齊活了!
煉氣訣不全真的無所謂,只要理清了頭緒,慢慢一點一點推演就好。
她更瞭解莫里森一些,那個傢伙偷雞摸狗或者可以,但是絕對吃不了苦。
十幾支槍圍住他的話,他也只能跪,反抗沒有任何意義。
雖然說“人體本身就是無窮無盡的寶藏”,但是目前有這個結果,已經可以知足了。
住所距離避難所差不多有四十公里,這也是曲澗磊日常活動的半徑。
好吧,這些都不算要緊事,重要的是這詮釋了,《無名煉氣訣》爲什麼有含糊之處。
“也許他只是想把三輪車賣出去,”胖姐悻悻地回答。
“我早就知道了,”曲澗磊微微一笑,扣動了扳機。
人生最可怕的是茫然和絕望,一旦有了希望,精氣神都會變得不同。
曲澗磊的臉黑了下來,“你從外人手裡,買過兩次我的三輪車了。”
舉個栗子,只要兩撥人起了衝突,他只要悄悄地盯着,沒準就能撿漏。
最重要的是,從現在開始,他有了努力方向。
胖姐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面對全副武裝的曲澗磊,她一點都不怕。
但擱給正式的聚居點,就不一樣了,責任和義務規定得明明白白,還有相應的獎懲制度。
“不過既然我有兩把槍,總得拼一下吧。”
木炭是廢土中非常重要的資源,不但可以取暖,還可以抵禦毒氣,過濾污水。
曲澗磊雖然弱小,但是真想弄到一支槍或者一把振盪刀,難度……也不算特別大。
但是看到對方身後的高斯自動槍,又一眼掃到腰間激光手槍,臉上頓時泛起了笑容。
此前因爲這具肉身過於孱弱,所以根本無法喚醒小湖。
高斯自動槍打在地面上,塵土四濺,出現酒杯大小一個洞。
對她來說,這麼做生意已經算是講究了——我親自去偷你,你也奈何不了我。
“這我哪兒知道!”胖姐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變臉速度真的是要多快有多快。
可以作爲佐證的是,很多他記憶不夠深刻的道門典冊,現在逐字逐句都能想起來。
玄幻嗎?當然很玄幻,但是曲澗磊覺得,這個合理性總強過系統附身。
但是胖姐聽到這話,頓時就不幹了,“弄了兩支槍,你覺得自己了不起啦?”
不過這個聚居點是自發形成的,沒有任何管理者,誰都管不了誰。
反正絕對不是她偷的,她甚至能講出是誰把東西賣給自己的。
曲澗磊只用心交過一個朋友,也曾經起過這樣的念頭,但是那貨前兩天死了。
於是人工智能開始工作,臨時抱佛腳,匆匆推演出了一部修煉用的功法……
除非他能靠着自己的能力,拉起來一個團隊,形成一股勢力。
曲澗磊剛穿越來的時候,這個小建築並不比避難所大多少。
莫里森?曲澗磊還真知道這個人,他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怪異了不少。
就這野生的聚居點裡,也有雜貨鋪,胖姐本人還兼職賣肉。
小湖和他之間,原本就可以通過腦波交流,於是感受到了他剛纔的需求。
然後他服用了半管營養劑,帶着昨天的繳獲,回到了他的住所。
“你瘋了?”胖姐的臉色一變,說實話,她還真的有點擔心這傻子犯渾。
但是房間裡的備用三輪車不見了,還丟了幾根金屬棒,以及大部分木炭。
曲澗磊已經一週沒回家了,回去看一眼,總算還好,沒人霸佔了他的小窩。
說到底,就是一羣倖存者抱團取暖,如果治安條件太差的話,誰還會來呢?
曲澗磊看了她一陣,又驀地發問,“我的木炭……又是你收了?”
胖姐的雜貨鋪,本身就銷售木炭,這種東西本地不產……周邊就沒有樹木!
曲澗磊的木炭被盜,有好幾十次了,很多時候直接就流回了胖姐的手裡。
畢竟木炭這東西,看起來都差不多,沒法做什麼標記。
就算暗戳戳做了標記,一腳踢過去裂成幾塊,還怎麼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