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琛捧着剛收到的書信,眉心輕挽,忍不住破涕爲笑:顏如玉啊顏如玉,你可真是個大活寶!娶老婆?怎麼想的?沒人要她就乾脆招贅倒插門女婿了?
還不是女婿,人家說明了她是“娶媳婦”,她纔是喜帖上的新郎官。據說她可花了大價錢才找着這麼個願意嫁給她、伺候她的“好媳婦”。
越來越女尊了,以前是偷着玩男寵,現在就直接蓄男妃,女人有了錢真是了不得,哪兒找來那麼噁心個男的?保不準是奔錢去的,這丫頭傻乎乎的,別真被那小子騙了。
元旦辦事,是不是有點太倉促了?他才進來四個多月人家就嫁出去了。不得不承認,還是他成天勾搭着人家把人家耽誤了,人家一不缺錢二不缺色,真就那麼難嫁嗎?被林晚生包養不過是查無實據,別人保不準還以爲是女強人呢!
呵,本來就是女強人。他那包澡堂的事兒硬讓她給攪和黃了。攛掇着家棟包下了大商場的地下廳又開了個網城。連帶着其他四個網吧也都一氣兒換成了液晶屏幕,大沙發,生意那叫一個紅火!
劉家棟上次來探視他的時候嘴都樂歪了。還揚言說要把那棵“搖錢樹”娶回家,要不是隔着會見室的幕牆恨不得上去抽他倆嘴巴。忍不住馬面了丫兒幾句:“也不撒泡尿照照,人家“搖錢樹”能看得上你嗎?你丫兒那就不是‘兵器’,是他媽糞叉!”
可說歸說,笑歸笑,看了看信上的日期,一星期後,不就是今天嗎?今天就是小丫頭的洞房花燭夜啊!長嘆一聲,深深疏解着盤踞在胸口的悶氣。報應!終於體諒了他結婚當日那小丫頭的心境。
忽然發覺自己很殘忍,當初怎麼能叫她去參加婚禮?他身在局外尚且如此傷心,若是去了現場他會發瘋的。不由想起某個外國故事片裡,某男在愛人的婚禮上送去了巨幅裸照,拍照時命根子上挑着一把弓箭藉以藐視新郎的X能力,他現在就是這個心理——
鬱悶,哪個王八蛋耕了他的風水寶地?
林晚生梳洗打扮完畢,坐在家裡等着接親的花車。遺憾的是顏如玉不准他穿婚紗,說他長得對不起觀衆不適合扮演人妖。他要是穿上婚紗明早多半得上報紙頭條。幾個要好的朋友吃飽了撐的也來參與演出,專門找了個比他還對不起觀衆的青蛙當“伴娘”。
幾個老牌友一大早不停地打電話,問他那張帖子是不是惡搞。還是那句話“何必太認真?隨便玩一把,人活着什麼都得體驗一下。”有幾個男的當過新娘?想想要被人家娶進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心情果然不太一樣。
爹媽不是真的,就是住在他隔壁的大爺大娘,不過是讓顏如玉的父母看起來象真的一樣。結婚證是僞造的,找辦假證的臨時製作了一套。這場婚禮最重要的意義就是走個讓顏如玉的父母放寬心的過場。
“新郎官”此時已打扮得如花似玉,直筒寬擺的長婚紗遮蔽了稍稍隆起的肚子,微微有點發福,但臉色看上去還算水靈,修剪整齊的沙宣短髮,在化妝師的描畫下可以上封面雜誌了。得瑟下先,別介意哈。
頻頻接到“各管事”打來的電話,迎娶“新娘子”的花車已經停在家門口整裝待發。由於“新娘子”顯赫的身價四開門的白色凱迪拉克,跟着一水兒的黑色寶馬。花店派人送來了手捧花球,顏如玉趕忙跟對方解釋了一下,“花球按上面這個地址送給‘新娘子’,我是‘新郎’你送錯了地方!”
一個小時後,十八輛喜車按時出發,顏如玉趕忙給望穿秋水的“新娘子”撥通了電話:“礙於本新郎身懷六甲,等下就不揹你下樓了。安排好了,別讓人擠門,當心把我的寶貝肚子撞着。”
“呵呵,我就用不着紅蓋頭了吧?那幫傢伙一個個膀大腰圓,雖然不會堵門,並排一站你就甭想進來。準備紅包吧,見誰給誰發,該出血的時候就得出血,我這個‘新娘子’也不是那麼容易娶進家的。”
“包多少啊老婆?”說着話從後座上的大包裡掐出幾大捆。
“堵門的個個‘富可敵國’,你自己看着辦。不夠現去銀行取,卡在那個大包的暗格裡。”
“早知道這樣就不娶你了,本以爲省了,非把我那點家底兒倒光了不可!”抱怨,不過是說說,她得到的遠比付出的多。
“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結婚證都領了。剛拿蘿蔔刻了個鋼印,由不得你不承認!丈夫就得付賬,誰讓你是‘爺們兒’?”
“娘們兒,你別臭美,等進了門兒看我怎麼打整你!聶琛當初給我起了個綽號叫‘容嬤嬤’,往後有你哭的時候!”當爺們兒的感覺就是好,那是發自心底的猖狂。“天”的感覺就是高高在上。
“我靠!不要嚇我,你會用繡花針扎人嗎?”“新娘子”抿嘴一笑,揚手推了推眼鏡。
“繡花針?哪有那麼高雅,你說的那是東方不敗。容嬤嬤一向拿納鞋底子的針扎!”
“撲街喔,你怎麼不早點說?”
“呵呵,懵佬,你完了!每天洗衣服做飯帶孩子,做錯一件事發抄五百遍《女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