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飄蕩着曲調舒緩的《藥師心經》,最近一段時間,顏如玉一直靠它療傷。有很多東西是不能苛求的,就想張愛玲說的:回不去了。。。。。
手中忙着穿針引線,繼續着花繃上初見成就的“剎那永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晶亮的針尖上,心象歸航的小船,靠了岸。。。。。。
朦朧的燈光劃過掩蔽的窗簾,淡淡瞟了一眼,疑心是另一條駛入避風港的船。不久,那個向來聽不到腳步聲的“幽靈”進了門,隨手將帶來的水果放在桌上。
“繡娘,吃橙還是火龍果?”話音未落,微涼的脣已貼上她的前額。
“隨便,跟你分一半。”她習慣了由他決定。放下花繃,起身關了音響。
男人煞有興致地拿起枕邊的花繃,“剎那永恆——曇花?上次來的時候,纔剛開了個頭。”
“無意間碰到這幅,進口的,貴一點。”十字繡的版樣裡玫瑰好找,曇花就相對少見,尤其這種滿繡類型。
“我們那邊養這種花的人比較多,北方少一點。也叫瓊花,韋陀花。”
“跟仙人掌差不多,我姥姥活着的時候養過。”
“本來就是仙人掌,就因爲花期短才顯得金貴。”林晚生恍然一愣,望着倚牀邊的女人半晌不說話:誰說“仙人掌”就不誘人?稍不小心就把感情玩進去了!
“呵呵,‘燦爛過後’就沒看頭了,只不過是聽起來高貴一點。要讓我種,就選火龍果,花謝了之後才讓人興奮呢!”說着將帶着許多黑色細籽的果肉填進嘴裡。不錯,同樣是仙人掌,還是這種比較實惠,不但好吃還能減肥!
宛如被仙人掌的針刺扎到了心臟,林晚生隱約感到一絲疼痛。“果實”對於他來說,只是個難圓的夢。還是忍不住升起一絲幻想。。。。。。
該死!不能!
瞬間落入了現實,“我先洗澡,你——要不要陪我?”期待,興奮地彷彿初嘗的小夥子。照理說女人見多了,不至於這麼離譜。奇怪的是,的確不一樣。可能是他的容易被心理因素影響,一想到這個女人只由着他一個人“玷污”,心裡就莫名其妙的亢奮。
女人誘惑一笑,輕輕抿着嘴脣,猛然拽散了被子,稀里嘩啦藏進了被窩。
林某人笑得有些不正常,傾身坐在牀邊,“怎麼又藏起來了?還沒回答我呢。”話音未落,猛然掀起被子,鑽進一片微甜的黑暗。
探索,準確地包裹了小巧的脣瓣,一片甜美的果肉悄然滑進他的嘴裡。被蜜露俘虜的味蕾霎時引爆了,急不可耐地寬衣解帶,風月當前,還洗什麼鳥澡?
“不行!洗澡!”嬌聲推拒。
“完事再洗!”全然不理會她的抗議。
“這是規矩!應酬太多,誰知道帶回來什麼細菌?”說說而已,身體已甘願被“殖民政府”佔領。她這茶杯死活給了這隻茶壺,好歹有的用,誰還顧得上追究有沒有“缺瓷掉皮”?
“放心,絕對乾淨!林晚生命貴,不值得爲JB大個事玩命!養你就是因爲惜命,現在的女人背景太深,不瞭解的實在不敢亂動!”
淫聲浪語,暗夜,震盪着日漸默契的激情。。。。。。
浴室裡傳出幽幽的水聲,蒸騰的霧氣籠罩着蓮蓬下相擁的男女。
“五一我要回去一段時間,寶貝兒,自己照顧好自己。”林晚生瞬間避開女人淡漠的面孔。忽略——無聲的抗議。
顏如玉發覺自己開始不自覺地在乎起這個男人,當初,她還有聶琛。。。。。。
“覺得悶就抽空回去看看你爸媽,我會盡早回來看你。”不想承諾,還是妥協了。不忍看見那片淡漠背後隱藏的傷心。面對那張平淡如水的小臉,不得不給出應允。
“晚生。。。。。。”猛然圈住他的腰身,彷彿有話要說。望着那雙深邃而憂傷的眼睛,卻又不知該說什麼。臉頰貼着跨過肩頭的龍脊,忽然覺得無比委屈,她不過是他籠中的囚鳥而已。
輕輕撫摩着她光滑的脊背,任溫熱的水柱瀉下頭頂,瞬間閉起焦灼的眼眸——
只是個供他取樂的女人,他不會給予任何承諾!身體的需要,無關愛情!
猛然抱緊女人的身體,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乖,拿點錢,只要開心,隨便去什麼地方消費。”他能給予的只有這麼多,做人不能太貪心了、。
顏如玉依舊枕在男人的肩頭,微眯的雙眼中透出一絲淒涼的嘲諷:錢在某些時候就象是毒品,可以在失落的時候買來短暫而強烈的幸福感。絢爛的肥皂泡破滅之後,空虛帶來的落差只會一次比一次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