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瑗這一睡就到了大半夜,迷迷糊糊被餵了兩次藥,出了一身的大汗,醒來的時候,她正歪在鳳容崢的懷裡,他手裡拿着巾子在給她擦身子。
“你做什麼?”江梓瑗全身都沒有力氣,雖然頭已經不再昏昏沉沉,可是手腳都是發軟的,她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身軀不着一縷貼着他的胸膛,那柔軟的胸膛更是壓在他的身上,她有種羞憤欲死的衝動。
鳳容崢已經在這裡守了一會兒,見她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才動手給她婚衣裳的,只是他的手總免不了碰到她柔嫩細滑的肌膚,身下的衝動早已經支起一個帳篷,他除了強忍着,根本不能對她如何。
“你以爲本王能做什麼?”鳳容崢的呼吸有些急促,見她醒來,手下的動作反而慢了下來,反正屋裡還有地龍,她根本不會着涼。
江梓瑗不知道他是在給她換衣裳,還以爲他趁她生病想要那樣,氣得臉頰漲紅,“你混蛋,流氓!”
鳳容崢悶笑出聲,低頭吮吻着她的脣瓣,“嗯,這纔是流氓會做的事情。”
“唔……”江梓瑗雙手軟軟地推着他,纔想要開口叫他滾開,他的舌尖已經頂了進來,吻得更加用力蠻橫。
他身子強壯如山,她怎麼可能撼動得了他,還沒掙扎出來,胸前乳兒已經被他抓在手裡揉捏起來了。
她現在是病人!病人!他居然還下得了嘴,是不是人啊!
江梓瑗很悲憤,恨不得咬死他,可是她纔想咬他,他的舌頭又吸住她的脣瓣,她根本咬不到他。
她還在來小日子的……江梓瑗無力地捶打着他的肩膀,要不是因爲她,她今天也不會這樣,他居然還這樣對她。
鳳容崢在快要把持不住的時候終於鬆開她,低頭看到她臉上的淚水,心口一疼,“不碰你了,不許哭。”
“我難受還不能哭嗎?”江梓瑗哭着問道,扭着身子不要他碰她。
“哪裡難受?”鳳容崢低聲地問着,將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是不是這裡?還是覺得頭疼?”
江梓瑗還能感覺到他的柱子遞着她的大腿,根本不敢輕舉妄動,“你走開,我要睡覺。”
“睡了一整天還想睡?”鳳容崢低笑,“吃點東西,你已經整天沒吃東西了。”
她確實很餓了,所以沒反對鳳容崢的提議。
他眼中浮起淺笑,替她將衣裳都套上了,這才吩咐外面的丫環去準備膳食。
“是你帶我出宮的?”江梓瑗好奇地問道,她記得自己是在壽康宮暈倒的,本來只是想要假裝倒下嚇一嚇江雪柔,沒想到身子倒在冰涼的地板,還真給暈過去了。
鳳容崢嗯了一聲,伸手摸着她的額頭,“以後沒什麼事不用進宮了。”
“那要是太后讓我進宮呢?”江梓瑗小聲問道,太后看着和藹可親,實際上心腸歹毒,每次進宮都要在她面前裝傻,壓力是很大的。
“你怕嗎?”鳳容崢摸着她的頭問道。
江梓瑗想了想說,“我怕會受不了她的虛僞撓死她。”
鳳容崢輕笑,親了親她的頭髮,“你與她虛以蛇委,至於江貴人那些上不了檯面的,不用放在心上,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聽說皇上很寵幸江貴人呢,我能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嗎?萬一她吹枕頭風怎麼辦?”像江雪柔那種不帶腦子的人,她還真不想去招惹。
“你還知道吹枕頭風是什麼意思?”鳳容崢嘴角勾起一抹笑,“那你也可以試試吹枕頭風的。”
江梓瑗瞪了他一眼,“那能一樣嗎?”
鳳容崢就喜歡看她清瑩靈動的眼睛瞪他,似嗔非嗔,媚眼如絲,讓人恨不得將她壓在身下狠狠愛一回兒,“你以後試試就知道了。”
“話說回來……”江梓瑗轉頭看着他,“你這個王府到底還能不能有隱私秘密的?昨晚的……就這麼快傳到外面去嗎?”
“該傳的自然會傳出去,不該傳的怎麼也傳不出去。”鳳容崢笑着說道。
什麼意思?江梓瑗疑惑地看着他,“昨晚的事兒傳到宮裡,是你故意的?”
他讓人傳出去這樣的話,並不是想要打她的臉,而是想要保護她。
“本王若是真在別的女人那裡過夜,你會如何?”鳳容崢忽然想知道,如果他昨晚真的睡在錦姨娘身邊,她有什麼樣的反應。
江梓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爲什麼要這樣問?她還能如何嗎?“你不會還指望我給你弄個排班表,安排那些女人輪流着伺候你吧?”
鳳容崢面無表情地看着她,“這本來就是王妃應該做的。”
她應該做的?江梓瑗真想呵呵他一臉,不過她現在全身都沒什麼力氣,不想跟他吵,“我知道了,等我瞭解你有多少女人,我自然會爲你安排。”
聽到這話,鳳容崢莫名覺得憤怒起來,明明他應該高興她的逆來順受,她說這些話確實很符合一個王妃的大度,可他就是覺得生氣。
盼燕這時候送了膳食進來,眼睛悄悄瞄了瞄江梓瑗,見她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這才鬆了口氣,“王爺,王妃,可以用膳了。”
江梓瑗早已經餓得不行了,想要掙脫鳳容崢的手下牀去。
鳳容崢雖然還生氣她剛剛的回答,卻還是伸出手拿了旁邊的大氅替她披上,免得又着涼了。
因爲大夫交代過,江梓瑗這幾天只能吃清淡一點,所以桌面上並沒有她喜歡吃的獅子頭和醬牛肉。
“我想吃獅子頭。”江梓瑗眨巴着眼睛看向盼燕。
盼燕小聲說道,“王妃,孟大夫說您這些天要吃清淡一點。”
再吃清淡點她的嘴巴都能淡出鳥了。
“孟大夫?”江梓瑗疑惑地看向鳳容崢,“怎麼會找孟焦來給我看病的?”
鳳容崢淡淡地問,“難道孟焦他不能給你看病嗎?”
江梓瑗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一下子就變臉了,她都這麼寬容大度了,他想睡哪個女人就睡哪個女人,怎麼還不高興呢?
“我沒這個意思。”江梓瑗低下頭,沉默地填飽肚子。
好不容易兩人都吃飽了,江梓瑗又擡眼看了看他,他打算什麼時候走?今天又打算去哪個女人屋裡睡覺呢?
話說回來,她還不知道他王府裡有多少小妾側妃呢,明天那些女人會來給她請安嗎?
鳳容崢徑自走到一旁的軟椅上坐下,隨手拿了一本書過來看着,根本就沒打算要離開。
他這是什麼意思啊?江梓瑗看不懂他,示意盼燕先將東西都收拾下去,屋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今晚想睡在哪裡?”江梓瑗不會拐彎抹角,她潛意識覺得他不會在這裡睡覺的。
鳳容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本王今日在康壽宮被太后訓斥,難道今晚我還能繼續冷落嬌妻嗎?”
不是要繼續冷落下去,才能更顯得對她的厭惡嗎?太后應該更希望他厭惡她吧。
不過看到他的臉色這麼難看,江梓瑗覺得還是別自討沒趣了。
她見他並不想理會她,便乾脆重新回到牀榻上,雖然她是退燒了,不過小腹還痛着,她可不想又在他面前吐一次,太丟臉了。
屋裡靜謐非常,江梓瑗睡了大半天,此時根本睡不着,他翻書的聲音雖然很輕微,但她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的,她很想起來寫一寫美顏嫩膚的酒方,可他在這裡,她根本什麼都不能做啊。
“睡不着嗎?”鳳容崢低聲問她,他的聲音很好聽,在這靜謐的夜晚,別有一番令人心動的韻味。
“先前睡太多了。”江梓瑗小聲說,難道他還嫌棄她醒着礙到他?
鳳容崢將書放下,走到她身邊坐下,“既然睡不着,那我們就說說話吧。”
江梓瑗感覺到他的靠近,她往旁邊挪了挪位置,“你想說什麼。”
“王府的大小事物,本王一向都交給葉嫲嫲打理,她是王府裡的老人也是看着本王長大的,於本王有救命之恩,今日她原是將家裡的鑰匙都交給你,被本王回拒了。”鳳容崢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打量着江梓瑗。
管不管家的,對江梓瑗來說真不重要,她心裡根本沒將王府當是她的家,她說不定就是個過客,再過幾個月可能就走了,“哦,我無所謂,王爺你信得過葉嫲嫲,我自然也是信得過的。”
鳳容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乎是想知道她所說的話有幾分真心。
江梓瑗歪着頭,有點納悶他怎麼又不高興了,她是真的不介意管家不管家這件事啊。
她的目光清瑩透徹,一點心虛都沒有,顯然是真的不在意他將管家大權繼續交給葉嫲嫲。
“江梓瑗,是不是不管本王做什麼,你都能無動於衷?”鳳容崢忽然低聲地問道。
他昨晚去了錦姨娘的屋裡,並沒有讓人瞞着她,她是知道的,卻一點惱怒都沒有,她不在乎能不能得到管家大權,是因爲她的心根本不在王府。
這個女人!比他想象的還要鐵石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