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瑗喜滋滋地牽着鳳容崢的手,慢慢地走去江祁愷的院子。
“你怎麼會來的,不是已經進宮了嗎?”雖然他沒來也沒什麼,但他來了,她的心像泡在****裡面,又高興又甜蜜。
“事情忙完就過來了,不希望我來嗎?”鳳容崢好笑地問道。
江梓瑗搖了搖頭,“我高興啊,不過,你要是沒來的話,那朱老賤人肯定要被我痛揍一頓的。”
鳳容崢眼底閃過一抹寒意,朱老侯爺又怎麼是痛揍一頓就能放過的,他敢侮辱她,就該爲此付出代價。
“你以前的閨房在哪裡?”鳳容崢低聲問道,“不帶我去看看嗎?”
“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那樣麼。”江梓瑗小聲嘀咕道,“以前我是住在梨園的西廂房,正院是我娘住的,不過,如今我娘已經搬去上房了,所以梨園現在沒住,我以後回來就是我一個人住了。”
鳳容崢看着她嬌憨可愛的模樣,想起有一次來江家,正好看到她在江祁愷身邊撒嬌,那時候他就在想,哪天她會不會在他身邊也露出這樣的嬌態,到時候他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如今他知道了。
到了梨園,盼燕和春初就沒跟着他們進屋裡。
江梓瑗本來以爲鳳容崢看一眼就走了,誰知道纔剛進門就被他壓在落地架上,吻得她差點喘不過氣。
“王爺……”江梓瑗好不容易得到呼吸,輕輕地推着他的肩膀,“做什麼呢?”
“想疼你。”鳳容崢的心情就是這樣,想疼她寵她,讓她一輩子都能這樣嬌寵可愛,不要讓任何糟心的事來改變她。
江梓瑗卻聽成了另外一個意思,紅着叫道,“這裡不是王府!怎麼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鳳容崢知道她誤會了,笑着在她耳邊問道,“那是不是回王府就能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我大哥……還在等你,你快去。”江梓瑗嗔了他一眼,推着他的胸膛說道。
“嗯。”鳳容崢低聲應着,卻還是低頭吻住了她。
過了小半個時辰,他才離開羞紅臉躲在被子裡的江梓瑗,“我先去找你大哥,一會兒再來接你。”
“快去!”江梓瑗羞惱地叫道,居然會控制不住跟他在這裡胡鬧,這要怎麼解釋啊。
鳳容崢滿面春風地去找江祁愷,江祁愷早已經準備了酒席在等他,看到他嘴角含笑的樣子,雖然心裡略感不爽,但還是沒拆穿他和妹妹消失這麼久的原因。
“下官能有今日,全靠王爺當日提點,不然恐怕已經身敗名裂,更不可能成爲狀元。”江祁愷給鳳容崢敬了一杯。
“本王只是稍加提點,並不知道她們到底會做什麼,舅兄能夠有今日,都是憑自己的智慧。”他以爲江祁愷最多是將朱氏的陰謀告知江景宗,或者是暗中破壞朱氏的計劃。
他沒想到,江祁愷會用將計就計的方法,拿自己的前途去賭注,其中的兇險只有他自己知道。
江祁愷又給兩人斟滿了酒,“讓王爺見笑了,用這樣粗劣的手段制勝,確實有些不雅。”
“勝負就是勝負,難道還需要優雅嗎?”鳳容崢含笑問道。
“王爺說的是。”江祁愷輕笑,“我這輩子最心疼的就是母親和妹妹,王爺有所不知,我妹妹還在我娘肚子的時候,就已經被人下藥陷害,她出生的時候,只有我母親一個人照看她,周圍的下人都是朱氏派過去的,唯一能夠幫我孃的,只有身邊一個嫲嫲……”
鳳容崢神色微冷,默默聽着江祁愷繼續說着。
“我父親不曾去看望過她們,爲了不讓朱氏起疑心,我也只能假裝一點都不想她們,我偷偷去看過我妹妹,她小時候長得很可愛,粉雕玉琢一般,雖然有些癡傻,可誰見了她都喜歡,可我父親不喜歡,朱氏的人更是整日戲耍她,騙她吃蟲子,騙她去山裡……恰好那天下起了大雨,阿瑗被困在山裡,如果不是有個道士經過,她已經死在那裡了……”
“阿瑗回來之後,我孃親手殺了那個騙阿瑗去山裡的下人,我父親才慢慢將朱氏的人弄走,讓她們母女能平安生活着,我說這麼多,並非要王爺替我妹妹出氣,只是想讓王爺知道,這是我珍而重之的妹妹,她是死而復生,好不容易纔清醒過來,終於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了,我妹妹的好,只有懂得珍惜她的人才知道……”
江祁愷還沒說出口的話是,不管對方是誰,只要傷害了他妹妹,他一定會拼盡一切去報仇的。
鳳容崢心裡又酸又軟,他沒見過以前的阿瑗,但聽江祁愷這麼說着,他也覺得十分心疼。
“阿瑗已經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會保護她。”鳳容崢沉聲說道。
江祁愷淡淡一笑,“下官再敬王爺一杯。”
……
……
鳳容崢和江祁愷喝得有些多,回去的時候,已經有些頭暈,江祁愷更是直接醉倒了,連來相送都不行。
江梓瑗扶着鳳容崢上了馬車,給他倒了一杯濃茶,抱怨說道,“怎麼跟大哥喝這麼多啊,身上的酒味好重。”
“不知不覺就喝多了。”鳳容崢靠在她懷裡,聞着她身上的馨香,全身都覺得十分舒服。
“真是的,喝多了傷身。”江梓瑗沒好氣地說。
“嗯,下次不喝這麼多了。”鳳容崢啞聲說道,捏着她的手在嘴邊親了幾下。
江梓瑗笑了起來,也不知道說真還是假的。
兩人回到王府,鳳容崢非要拉着江梓瑗陪他洗澡,和諧了一場之後,才抱着她入睡。
過了幾天,江家去冉家提親的事就傳開了,這才本來打算找媒人到江家提親的人家都扼腕不已,失去了這麼個大有前途的女婿,怎麼能不心疼。
雖然一個翰林不是大官,可架不住人家有個當丞相的爹,還有個當王妃的親妹妹,更別說冉老這位老師了,人家江祁愷的前途簡直是一片光明啊有木有。
可惜,人家已經被冉家大姑娘給定下了。
兩家的親事終於定了下來,江梓瑗總算是放心了,她找了個空閒就去見冉然了。
“見過未來大嫂了。”一見到冉然,江梓瑗立刻就福了福身,笑盈盈地說道。
冉然瞪了她一眼,將她給拉到身邊坐下,“你再這麼貧嘴,仔細我撕爛你的嘴。”
江梓瑗哎喲了一聲,“這麼快就有長嫂爲母的架勢了?”
“你還說!”冉然羞紅了臉。
“噯噯,我不說了,免得你以後跟大哥告我小黑狀。”江梓瑗立刻說道。
冉然拿起桌上的糕點塞到她嘴裡,“這樣還塞不住你的嘴。”
江梓瑗吃吃地笑着,將糕點給嚥了下去。
“我當你是好姐妹,你居然這樣取笑我。”冉然沒好氣地說道。
“冤枉啊,我哪裡取笑你了,我這是高興啊。”江梓瑗委屈地叫道,“還以爲大哥要費一番心思,想不到冉老會這麼快答應。”
冉然小聲說道,“那也是你大哥有誠意。”
“怎樣的誠意啊?”江梓瑗眨了眨眼問道。
“不與你說了。”冉然扭捏了起來,忽然想起今天還有事要找江梓瑗的,又回過頭說道,“對了,你以前在淮揚的時候,聽說過盛音這個人嗎?”
江梓瑗詫異地挑眉,“盛音?那不就是盛掌櫃嗎?”
“我昨日在四美閣見到他了,而且……是秋家的人陪同她一起來的。”冉然低聲說道。
“秋家?”江梓瑗愣住了,她從來不知道盛音跟秋家有個什麼關係的。
冉然道,“看來你也是什麼都不知道,我之前聽說秋家一直讓人在打聽如何讓女子恢復容貌的方法,也不知道是秋家哪個姑娘毀了容,這個盛音聽說對女子容顏特別有方法,秋家專門請回來的。”
江梓瑗想起她曾經見過的盛音,她之前還真看不出來他是個大夫啊。
“盛音不是個做胭脂的嗎?沒聽說他在淮揚的時候給誰治過病啊。”江梓瑗仔細回憶淮揚的事情,那時候只知道盛華胭脂鋪賣胭脂,沒聽說過能治病。
冉然說,“我讓人去打聽過,盛音倒不是精通醫術,只是在女子容顏這方面特別精湛,不然他的胭脂又怎麼能賣得這樣好呢?”
江梓瑗想了一想,看來盛音就像現代時候的美容師了,秋家這是覺得大夫治不好秋若雲的臉,所以請了盛音過來?
“他若是能治好秋若雲的臉,那我也服了。”江梓瑗笑道。
冉然看了她一眼,“這麼說,秋家是要爲秋若雲治病了……秋若雲是怎麼了?”
江梓瑗擺了擺手,“前幾天聽說是生病了,也不讓人去見她,後來就讓秋家的人給接回去了。”
“嘖嘖,昀王還真把你當心尖尖了,連秋若雲這樣的大美人都沒看在眼裡。”冉然笑着點了點江梓瑗的額頭。
江梓瑗笑盈盈的不說話,她心裡卻想着盛音看起來不像喜歡跟權貴交往的人,他怎麼會答應去給秋若雲治病了,萬一治不好秋若雲的臉,那豈不是毀了自己的名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