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瑗被鳳容崢困在懷裡,她怎麼掙扎都動不了,最後氣得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你動不動就咬人,也不怕別人說你是小狗。”鳳容崢好笑地說着,將她禁錮在懷裡,“先聽我說好不好?”
“你早就知道是秋若雲跟朱氏合夥要害我大哥的,你一句都沒跟我說!”江梓瑗氣得眼睛都紅了,想着他這幾天跟她這麼親密,結果卻隱瞞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她都覺得他這個人太可怕了,心機太深沉了。
鳳容崢說,“我只知道秋若雲去找過朱氏,後來朱氏就拿住聽泉的心上人威脅他,你就這樣去質問秋若雲,她必定是不會承認的,到時候你又能如何?”
江梓瑗輕笑了一聲,“我又不是要跟她對簿公堂,我還需要證據嗎?她自己有沒做過,難道心裡不清楚。”
“阿瑗……”鳳容崢摟緊了她,“秋若雲是側妃,還有太后在後面給她撐腰,你別反而把自己害了。”
“你是不是在袒護她?”江梓瑗擡頭看着他,他如果想要對秋若雲如何,還在乎太后嗎?他是那麼厲害的人,想要找到證據很難吧,他只是不想她對付秋若雲而已。
鳳容崢的確不想在這個時候對秋若雲如何,她還要替他在太后面前遮擋一二。
江梓瑗把他的沉默當默認,她推開他,“你有你的大事要做,犧牲旁人有什麼所謂呢,秋若雲對你有用,所以她怎麼在背後害我大哥都是可以原諒可以容忍的,可她對我來說沒用,她傷害了我的家人,我就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來!”鳳容崢見她轉身要下馬車,立刻就抓住她的手,“你去做什麼?我就是怕說了你會衝動,才把事情瞞下來的。”
江梓瑗寒着臉,她做人也有底線,之前秋若雲在背後對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因爲她對鳳容崢有用處,所以她忍了下來,這次秋若雲想要害的人是她大哥,她的家人就是她的底線,她是絕對不會忍的。
鳳容崢輕嘆,“在你看來,我就是這樣的人,爲了自己的私慾,能容忍旁人陷害舅兄?”
見江梓瑗不說話,他又柔聲說道,“我認識秋若雲已經多年,直到最近才知她的真正面目,她這樣擅長掩飾的人連我都沒看出來,你又怎麼是她的對手?她在外面巧遇朱氏,所說的話則是聽者有意,旁人卻聽不出什麼,你找她算賬,最後她鬧到太后那裡,難道你還佔理嗎?”
“她進門這麼久,我都沒去過她院子裡,太后和秋家都巴不得找機會將她扶正,你這是白送機會給她對付你。”鳳容崢點了點她的鼻尖又說道,“若是太后要我休了你,你是要我在這時候抗旨,還是忍痛寫休書?”
江梓瑗漸漸地冷靜下來,她沒有想到這一層去了,只恨不得將秋若雲給殺了才解恨。
“難道我還要繼續忍着她,那她下次還傷害我的家人呢?”江梓瑗不甘心地問道。
鳳容崢知道她已經聽進去了,臉上也露出笑意,“她能在背地裡使計害你大哥,難道你想教訓她還要明面上嗎?”
江梓瑗氣道,“說來說去,你就是捨不得她。”
“你別冤枉我,我哪裡捨不得她了?”鳳容崢一臉無辜。
“她有用,所以你捨不得。”江梓瑗酸溜溜地說道。
鳳容崢輕笑出聲,“她不過是一顆棋子,你以爲她對我真的有多情深一片,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江梓瑗驚奇地看着他,原來他還知道秋若雲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啊?
如果秋若雲不是重生了一次,她肯定不會選擇嫁給鳳容崢的吧,不過是看在他以後能夠成爲皇帝的前程。
皇帝……鳳容崢以後要是成了皇帝,那她不就是皇后嗎?
這就是秋若雲這麼恨她的原因吧。
“反正這件事我不會放過秋若雲的。”明的不行,難道還不能暗地裡
鳳容崢笑而不語,將她送回王府,兩人溫存了一會兒,他便回宮裡去辦事了。
江梓瑗回上房的路上,遇到了出來散步的秋若雲。
自從秋若雲被她打了兩巴掌之後,就沒有再來她眼前招惹她了,今日還真難得又遇見了。
如果不是鳳容崢跟她分析了那麼多,她此時肯定上前把這個女人先揍一頓再說了。
“王妃,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病着了?”秋若雲已經聽說貢院的事情,只是,她還不知道江祁愷已經有驚無險地過關了,此時看到江梓瑗的臉色,還以爲江祁愷已經被革除了考生的名字,這輩子都不能參加科舉了。
江梓瑗冷冷地看着她,“這大熱的天氣,秋側妃不在屋裡呆着,怎麼到外面來了?”
“我瞧着外面有幾絲涼風,便出來走一走了。”秋若雲搖着團扇笑盈盈地說着,眼睛打量着江梓瑗的臉色,“聽說王妃的大哥這幾天參加科舉考試了,還不知考得如何呢。”
江梓瑗本來已經打算越過她離開了,聽到她這麼說,又停住了腳步,回頭似笑非笑看着她,“想不到秋側妃還關心我大哥的考試啊,你放心好了,我大哥考得好着呢。”
秋若雲笑着說,“一個人的才華再好,也要看運氣如何,你以爲這科舉考試考得真是才華文采嗎?六分運氣三分家世一分實力,你說是不是呢,王妃?”
“真好,你說的這些,我大哥都不缺。”江梓瑗淡淡笑道。
“聽說定國公的唐六少爺也參加科舉了,哦,你肯定沒聽說過唐六少爺,那是國子監最有名的才子,這次的狀元……指不定就是他呢。”秋若雲心裡暗笑着,江祁愷作弊的消息早晚會傳開的,到時候,皇上難道會輕易放過江景宗,只要江景宗失勢,江梓瑗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到時候,鳳容崢還會寵着她嗎?
肯定是不會了。
江梓瑗聽着秋若雲的話,好笑地看着她,“那又如何呢?”
秋若雲憐憫地看着江梓瑗,“不如何,只等看將來。”
“那你就好好地看着。”江梓瑗一字一句地說着,“看看你能不能改變你前世的命運,看看你最後還是不是一樣的下場,除非你弄死我,不然,你改變不了什麼的。”
“你……”秋若雲怒瞪着江梓瑗。
江梓瑗打斷她的話,“這麼無禮,是不是還想討打啊?”
秋若雲想起那兩個毫不留情的兩巴掌,她立刻收斂了氣勢,“江梓瑗,我們走着瞧。”
那就走着瞧吧!
回到上房,江梓瑗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一直到大半夜纔出來,手裡多了一個白色的瓶子,她把春初叫道身邊,低聲吩咐着她幾句話,將那個瓷瓶交給了她。
今晚鳳容崢沒有回來,江梓瑗一個人睡得有些不習慣,快要三更了才睡了過去。
翌日,海棠院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聲。
沒一會兒,琥珀就過來求江梓瑗拿對牌,倒是秋若雲生病了,想要請大夫過來看病。
江梓瑗很大方地將對牌給她,讓她去請了大夫。
琥珀很快就把保和堂的大夫請來了,給秋若雲看診的時候,猶豫了大半天都沒下藥。
“大夫,我的臉是怎麼了?”秋若雲臉上蒙着一層薄紗,看到大夫都不敢將薄紗下來。
大夫也很爲難,他把脈的時候並不覺得有病啊,“還請夫人將臉上的薄紗拿下來。”
秋若雲不肯拿下薄紗,她已經習慣了驚豔四方的美貌,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發現她臉上長了好多紅點,她用水洗了一下,沒一會兒就更多了,如今她的臉根本就不能見人。
“夫人,您這樣,老夫也無法斷症啊。”大夫無奈地說。
秋若雲想了想,只好將薄紗拿了下來,露出長了滿臉青春痘似的臉龐,倒是把大夫給嚇了一跳。
“夫人最近吃多了熱氣的東西吧?”大夫立刻就有了診斷,這紅胞應該就是火氣給拱上來的。
秋若雲想了一想,似乎最近吃的東西都是煎炸的多些,“大夫,那我臉上什麼時候能好?”
“先吃幾副清熱解毒的藥,兩三天應該就消下去的。”大夫說道。
那她至少要幾天不能出門了,秋若雲心中暗惱,卻也沒有辦法,“那就開藥吧。”
送走了大夫,秋若雲讓琥珀去廚房交給,她這幾天都要吃清淡一點的,每天還要給她燉清熱的湯水。
“姑娘,這事怎麼就這樣湊巧呢,會不會跟那邊有關係?”琥珀擔心地問道。
秋若雲說,“她倒是想做的,有那個本事嗎?”
她吃食什麼都是用自己人,海棠院幾乎是滴水不漏的,江梓瑗有那個本事對她下毒才行啊。
琥珀想了一想,覺得王妃若真的下毒害人,她肯定能察覺出來的,於是,便把這件事揭過去,一心服侍着秋若雲,只盼早點治好臉上的紅胞,恢復往日傾城絕色的美貌。
江梓瑗知道秋若雲交代廚房做什麼膳食後,只是淡淡一笑,吩咐廚房只管照着她要求的去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