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繁花累累鑲紅寶金項圈,鳳容崢神情微凜地看着桌面上的項圈,回頭看着江梓瑗,“就是這個嗎?”
江梓瑗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鳳容崢也太厲害了,只憑她的描述就能畫出這個項圈,跟周姑娘戴的簡直一模一樣,這個男人不要太十全十美了好麼。
“在問你話呢。”看到她呆呆的樣子,鳳容崢眼中透出笑意。
“是這個。”江梓瑗撇了撇嘴,嘀咕道,“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鳳容崢捏了捏她粉嫩的脣瓣,“這也值得你驚訝的。”
他們當皇子的打小就要學習各種琴棋書畫,只畫出個項圈算什麼呢。
江梓瑗拍開他的手,沮喪地說道,“我就什麼都不會啊。”
鳳容崢一怔,以爲她是介意自己曾經在鄉下長大的事,將她一把摟在懷裡,“我們阿瑗不是會醫術嗎?這已經是頂厲害的了。”
“說的也是。”江梓瑗立刻眉開眼笑,她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看着她明媚的小臉露出燦爛的笑容,就像溫暖的陽光,讓人一下子被她感染了快樂,鳳容崢心中一動,忍不住低頭含住她的脣。
江梓瑗紅着臉迴應他,直到他呼吸越來越粗,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這個項圈到底有沒問題啊?”江梓瑗感覺到他的堅硬如鐵,立刻不敢亂動了,這時候可真不適合挑逗他的。
鳳容崢將她摁在懷裡,直到身上那股熱火壓了下去,才啞聲說道,“這的確是內造的首飾,不應該落在外頭的。”
可怎麼會在周姑娘的身上呢?憑周家的身份,應該不可能拿到內造的東西吧。
“是有哪個貴人賞給周家的嗎?不然周姑娘怎敢光明正大地戴出來啊?”江梓瑗低聲問道。
鳳容崢嘴角擡起一絲冷笑,周家敢讓一個姑娘戴着出來,未必就是光明正大,估計是根本不知道那項圈是內造的。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鳳容崢揉了揉的她掌心,“你肚子還痛嗎?”
“剛剛喝了紅糖水,已經舒服許多了。”江梓瑗說。
鳳容崢嗯了一聲,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時候不早了,我們歇息吧。”
江梓瑗摟着他的脖子,“你是不是讓洛詩在查周家呢?”
“這些都是糟心事,你別知道太多。”鳳容崢不喜歡她知道外面太多陰暗的事情,她應該永遠這樣單純明媚的。
“可是,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啊。”江梓瑗揪着他的衣襟說道。
鳳容崢心頭悸動,低眸看着她清澈靈動的眸子,嘴角高高翹起一個笑容,“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不過,並不是所有事情你都想知道的。”
江梓瑗笑眯眯地說,“那你以後都告訴我。”
“好。”鳳容崢低頭吻了吻她的脣瓣,“還是沒胭脂味更甜一些。”
胭脂?江梓瑗啊了一聲,“我的胭脂粉!”
想起她昨天做的胭脂,她立刻從鳳容崢身上跳了下來,趕緊去看看她的胭脂做得怎樣了。
“哎呀,把這個晾乾了,明天就是胭脂粉了,不過看這個顏色好像……不是很好看。”江梓瑗失望地說。
鳳容崢好笑地道,“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江梓瑗說,“你說我能不能去找那個盛掌櫃,讓他教我做胭脂呢?”
“盛掌櫃?”鳳容崢挑眉。
“就是盛華胭脂鋪的掌櫃,上次在百花園,他還把鄭瑩給趕走了,長得很俊秀呢,難怪那麼多夫人姑娘都喜歡去幫襯他的生意。”江梓瑗沒發現鳳容崢越來越黑的臉。
“你覺得他長得很好看?”鳳容崢捏了捏拳頭,這個女人!只覺得人家長得好看就喜歡,上次遇到李戈也是這樣,全然不管對方是什麼人。
江梓瑗仔細地想一想,點了點頭,“是長得挺好看的,不過,王爺是最好看的。”
鳳容崢心中的鬱悶燥煩立刻煙消雲散,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最喜歡的人也是本王嗎?”
怎麼可能!她最喜歡的人是以前的哥哥,不過她這輩子都沒機會再見到他了吧,江梓瑗眼底閃過一抹悲傷,怕鳳容崢看出她的情緒,她急忙低下頭,“我喜歡的人可多了,我大哥,我娘,還有冉然……”
鳳容崢眸色微沉,爲她的敷衍和眼底的傷感,她想起誰了?誰會讓她有這樣的情緒?
“我們去睡覺啦。”江梓瑗笑着抱住他的隔壁。
“嗯。”鳳容崢點了點頭,他早晚會查出她心裡那個人是誰的。
……
……
另一邊,鄭大少爺被鳳容恪讓人擡了回家,忠南侯夫人一看到寶貝兒子滿臉是血的樣子,頓時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聲,“誰敢傷我的兒子啊,天殺的,我的寶貝兒子啊。”
忠南侯同樣被驚到了,他的兒子是什麼樣的他最清楚了,在淮揚城幾乎是個小霸王,有誰敢把他傷成這樣?
“你們是誰?”忠南侯怒目看向送兒子回來的男子。
“我們爺路過,看到鄭大少爺暈倒在地上,讓我們給送回侯府。”鐵英淡淡地說道,沒有將二王爺的身份說出來。
忠南侯顧不上去問他們是誰,已經讓人去請了大夫。
鐵英面無表情看了亂成一團的侯府一眼,默默地離開了,指望一個侯府去對付昀王爺,有可能嗎?別是到時候還沒將昀王逼出淮揚,忠南侯就先自己玩完了。
大夫很快就來了,給鄭大少爺處理臉上的血跡,臉上一條條鞭痕也清晰起來,不止是臉上,還有背部也有,這……誰敢下手打這個霸王紈絝?
“侯爺,這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你一定要查出是誰打了我們兒子啊。”侯爺夫人心疼兒子,哭得眼睛都紅了。
鄭瑩聽到消息跑了過來,“爹,娘,大哥怎麼了?”
忠南侯冷聲說,“陪大少爺出去的人呢?叫來問話。”
那十個護院很快就被找來了,他們身上也有傷口,只是不像鄭大少爺看起來那麼嚴重。
“侯爺,大少爺是爲了給二姑娘出氣,本來只是想給那個賤婢一點教訓,沒想到她竟然敢讓人打了大少爺……”護院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說了,所有的錯都歸到江梓瑗身上。
忠南侯氣得大口喘氣,“廢物!連一個商人賤婢都打不過,她身邊多少人,你們有多少人?”
“他們……兩個。”護院的臉色都變了。
“把這些廢物給本侯拉出去。”忠南侯大怒,真是奇恥大辱,他們忠南侯府居然被一個商賈賤婢給打臉了。
鄭瑩聽到是那日百花園的賤人打了大哥,新仇舊恨涌上心頭,“爹,讓我去給大哥出口氣!這次我不將那個姓容的徹底弄死在淮揚,我就不姓鄭了。”
她一定要狠狠把鞭子打在那個賤婢臉上,毀了她的容貌,看看還有哪個男人會替她出頭。
“好,你去!”忠南侯眼神陰暗,“帶多點人。”
鄭瑩臉上一喜,“是,爹。”
在鄭瑩帶着一羣人出門的時候,忠南侯府對面的馬車裡,鳳容恪微微睜開一雙深幽的眸子,“真是一羣蠢貨。”
還以爲忠南侯會想出什麼辦法將鳳容崢逼出淮揚,居然還以爲拉着一幫人過去就能鬥得過他。
“王爺,看來忠南侯也是指望不上的。”鐵英低聲跟鳳容恪說道。
鳳容恪沉思了一會兒,“去叫周克勤和徐家明來見本王。”
“是,王爺。”鐵英低聲應着,吩咐馬車可以離開了。
“還沒找到沐神醫的下落嗎?”鳳容恪揉了揉腦仁,最近他頭痛越來越頻繁了,脾氣也越發不好,發病的時候,他恨不得將身邊的人都殺了,可是,疼痛消失的時候,他的脾氣恢復了平常。
鐵英低聲說道,“聽說沐神醫在鳴凰山,已經讓人去請他來帝都了,王爺,您放心,只要沐神醫來了,您的頭痛症就會好的。”
“嗯。”鳳容恪淡淡地應着。
他這個病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他肯定無緣皇位了。
如果讓鳳容崢登基的話……
鳳容恪腦仁突突疼了起來,以母后和太后曾經做過的事情,鳳容崢都不會容下他們的母族,他不能讓鳳容崢登基。
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鳳容崢的王妃。
是他出主意讓太后給鳳容崢指一個沒什麼用的王妃,江梓瑗也不負衆望,是個養在鄉下的傻子,可爲什麼傻子忽然不傻了?
鳳容恪的腦海裡浮現不久前的畫面,站在車轅上的少女眉目清妍,雖然拿着鞭子在打人,卻看不到一絲驕縱蠻橫的氣質,反而明媚耀眼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想到江梓瑗一雙清澈靈動的眼睛,還有她明媚瀲灩的笑容,鳳容恪覺得頭痛似乎輕緩了許多。
如果那天在皇宮裡,他沒有被她說服,而是將她摁在身下發泄的話,她如今還會是鳳容崢的王妃嗎?
“王爺,要去昀王那邊看看嗎?”鐵英忽然低聲問道。
有什麼好看的,鳳容恪纔剛想說不去,立刻又想到江梓瑗打人的樣子,他心中微動,“去看看。”